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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冬月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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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冥思苦想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
目光无意识地在各处扫荡着，这才注意到如塑像般站在门边许久的顾嘉棠。
对了，棠子一定知道。
他无比欣喜顾嘉棠能在他身边，自己每一有问题，他总能给自己帮助，自己好多次怀疑他是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保护自己，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安心得不得了，简直就是自己的保护神。
想着，嘴角笑意愈来愈深，步伐轻快地朝顾嘉棠去。
顾嘉棠把方才秦联奎和贾朗的互动尽收眼中，周身的气息愈来愈冷，简直要把人冻成冰雕。
虽说他明白秦联奎的用意，可看着他笑得那么欢，还是忍不住的不爽，醋意横生。
就算是看着秦联奎面带笑意向自己走来，也是根本开心不起来。
话少，醋大。
粗神经的秦联奎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怒气，径直走到他面前，边抬手拍向他的肩膀，边笑着道：“棠子，问你个事呗。”
笑！你还笑得出来！
顾嘉棠冷哼一声，傲娇地扭过身子，躲开他即将落下的手。
自然也忽略了他的话。
秦联奎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转身，向下的手顺势滑回身侧，秦联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迅速瞟了眼垂在身侧的手，随即将目光转向顾嘉棠，“呵呵”笑着说：“棠子，怎么生气了？”
仿佛刚才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
他已经习惯了顾嘉棠动不动就生气的脾性。
不过，他觉得这样的顾嘉棠有些傲娇，莫名的可爱，自己也就不怪他了。
顾嘉棠依旧别着身子，阴阳怪气地道了句，“没有。”
声音冰冷冷的，透着一股寒气。
秦联奎却好像没感受到，只觉得顾嘉棠在怄气，像个孩子一样的。
轻笑两声，他主动服软，声音轻轻柔柔的，“棠子，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顾嘉棠本想着和他冷战，可是他已经认错，自己也不能再和他计较，没办法，谁人自己喜欢他呢。
他微侧过身子，虽然只是一小步，却被秦联奎看得真真切切。
心中暗笑：果然，棠子生气只是一时的，还是自己魅力大，能把棠子都说动。
正经不过两秒，他又变成那个自夸无限的秦联奎。
“什么事？”顾嘉棠低声问道，明显没有了先前的冰冷。
秦联奎知道他的气已经消了，于是莞尔一笑，低声道：“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做？”
顾嘉棠自然记得孟小冬的事，只是先前一气，就把这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他这一问，顾嘉棠立刻就反应过来，语速却是不急不缓，“孟先生的事。”
秦联奎闻言，一敲脑袋，懊恼万分的，“嘶——我怎么把这事忘了！”
也不等顾嘉棠说话就飞一般地冲向杜月笙。
杜月笙正喝着茶，身旁却突然袭来一阵劲风，没有防备的他握着茶杯的手一抖，温热的茶水染上他的衣襟。
他皱皱眉，不用猜也知道这风风火火的人是谁。
正欲放下茶杯，耳边便传来秦联奎急促的声音，“二爷，孟先生出大事了。”
心头一颤，他重重地将茶杯拍在桌上，倏地一下站起身，如野兽般咆哮的声音竟有些颤抖，“你，你说什么！”
空旷的赌场回荡着他刺耳的声音，久久不散。
第52章 ——纠葛·失控（）
秦联奎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动手将桌上的报纸移到杜月笙面前。
他眉头紧蹙，低下头，仔仔细细地起来，却是一目十行，不了解他的人定要因为他是浅尝辄止，囫囵吞枣。
只不过五息时间，杜月笙就已将有关孟小冬的报道全部阅览，眉头蹙地愈发深了，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赌场内的气温已经降到零度。
此时，虞战正巧从储藏室里出来，原本吹着口哨，哼着歌的他，在看见杜月笙怒气冲冲的一张脸时，一切动作都停住。
他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迷茫无措地看着秦联奎。
虽说他是对杜月笙不服气，可那是心里的，他的身体还是很畏惧杜月笙，尤其是他发火的时候，若不是自己定力强，双腿定会瑟瑟发抖。
况且他才刚出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干他何事啊？
两个人相比之下，虞战还是对秦联奎比较熟悉，只能将目光投向他，希望他赶快想个办法。
接收到他的目光，秦联奎根本没想要去帮他，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得不询问杜月笙的决定。
“二爷”
话到一半，就被杜月笙突如其来的霸道嗓音打断。
“回去。”
杜月笙向来雷厉风行，说着就抬步朝门口去。
秦联奎一惊，赶忙上前拦住他，“二爷，您现在不能回去。”
杜月笙的力气大得出奇，只不过是挡住他的脚步，秦联奎就累得大喘气。
杜月笙显然十分不赞同他的说法，身子不停向前挺进，嘶吼产生的巨大声音似乎要把秦联奎的耳膜震破，“你告诉我，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耳膜一阵阵刺痛，秦联奎也没有功夫管，只能不停眨着眼睛。
身子已经快要脱力，但他还是不放弃，用尽所剩不多的力量阻止着杜月笙前进的脚步，也就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他的问题。
虞战在一旁看得已经呆了，嘴巴张得老大。
虽然他不聪明，但也能知道杜月笙的脾性，遇事处变不惊，这也是他亲眼见到的。
可是现在呢，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能让杜月笙几近失去理智，想比是天大的事吧。
虞战岂能料到，能令杜月笙崩溃的事，只是有关于一个女人。
杜月笙的脑海中有一个小人在不停叫喊着，“杀了一切阻挡的人！”
另一个念头也在不停叫喊，“不行！不行！”
头痛欲裂，杜月笙眸色一暗，抬手就将秦联奎一把推开。
力气使得很大，秦联奎瞬间失重，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眼睛也下意识地闭上。
完了！完了！这下得住院了！
我的钱！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摔成肉泥的一刻，却突然落入一个坚硬却温暖的怀抱。
顾嘉棠本想就在一边看着，可谁知杜月笙竟会失控，大大超出他的预料，这种情况从没有出现过。
在接住秦联奎的一刻，顾嘉棠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还好，还好不迟。
不然，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秦联奎的羽睫轻颤，颤颤巍巍睁开眼，入目便是顾嘉棠一张冷若冰霜的脸。
想起杜月笙，连忙道：“二爷”
“知道。”简短的两个字的回答。
果断，值得信任。
秦联奎心头的大石才落了地。
顾嘉棠松开搂着他的手，转而快步上前阻止杜月笙。
顾嘉棠和秦联奎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对付起杜月笙不能说易如反掌，可也能称得上势均力敌。
杜月笙被愤怒控制了行动，只能无章法的动作，顾嘉棠就利用他的这个缺点，束缚住他的双臂。
他知道这不能束缚杜月笙太久，于是接着这个机会，迅速贴近杜月笙，试图唤回他的理智，“二爷，二爷”
杜月笙完全没有反应，不停挣扎着，试图挣脱他的束缚。
秦联奎知晓形势紧张，察觉自己恢复一些体力，即刻大声地朝杜月笙喊道：“二爷，你就是现在回去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不仅如此，您这样贸然帮助孟先生，定会惹人非议，只会对孟先生不力。”
整段话喊完，秦联奎已是声嘶力竭，双腿酸涩无力，随时可能瘫倒。
果然，一听到对孟小冬不利，杜月笙挣扎的动作立刻就停下来，周身狂怒的气息逐渐消散，眸中竟闪现几点迷茫。
顾嘉棠知道他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立马松开环住他的双臂，负手倒退几步。
身前无物阻挡，杜月笙的双臂无力地下垂，空悠悠地垂在身侧。
虞战又是一阵惊讶，不可置信地看着杜月笙。
他很好奇，那个孟先生到底是谁？
竟有如此大的能耐，只是提到名字，便可以让暴怒之下的杜月笙瞬间安静下来，温顺的如小兔子一般。
杜月笙沉默不言，眉眼低垂着。
秦联奎知道他的无力感，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恐怕都是毁灭性的打击吧。
他有办法可以帮助孟小冬，而且不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只是，虞战、贾朗这两个外人还在，在不确定他们对二爷是否绝对忠心前，不能让他们知道二爷的软肋！
他平复好情绪，转身微笑着对一脸惊讶的虞战道：“虞先生，我们还有私事要处理，就不留你们二位了。”
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第53章 ——纠葛·推理（）
直到回音消失，虞战才反应过来，“啊？”
这么快就要赶他们走了？
秦联奎耐心地重复一遍，“请你们二位先回去，我们还有私事要商量。”
就这么赶他们走，虞战自然不乐意，刚想说句话，贾朗就从他身后冒出来，一手搭上他的肩头，“帮主，我们回去。”
虞战被突然的声音惊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贾朗面色微微泛白，眸中的犀利却丝毫不减，虞战后退，他便将收回来。
本来说上个小的就能好，大不了时间长些，可谁知突然腹痛，只能又待了些许时间。
秦联奎和虞战的对话他也全部听到，他知道虞战的想法，慢说人家是谈私事，就算是借口，他们也应该离开。
一推开门又看见虞战的动作，他的怒气便油然而生，如果不是了解虞战，他定会觉得虞战根本没有把帮派的安危放在眼里。
于是，他阻止了虞战。
要是这虞战还真是怕贾朗，他一发话，虞战虽然不甘心，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狠狠瞪了秦联奎一眼，表示对他很不满意。
秦联奎根本不管他，直接看向贾朗，笑着道：“有事定然通知你们。”
贾朗被虞战气得不行，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怒火，对着秦联奎点点头，示意他明白了。
“走。”
良好的修养全部化为扉粉，他一把扯住虞战的衣领。
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他，力气却是惊人的大，虞战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硬生生被拽着往前走。
就连顾嘉棠都有些诧异，虞战这样被当小鸡领着，面上却完全没有怒气，只有眸中带些幽怨，显然不满意贾朗的做法，却没有一点儿要反抗的意思。
甚至，似乎为了让贾朗省力些，他还主动迎合着，小步贴近贾朗。
秦联奎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他知道一点——虞战定会被教训得很惨。
想到这，他就开心呐！
谁叫他不喜欢杜爷！
见着二人走远，顾嘉棠上前将门关紧。
杜月笙一直想着，他发现他是那样的无能，根本帮不了孟小冬半分，反而差点给她带来困扰。
他的手下意识地攥紧，握着手杖的手青筋凸起，内心压抑到了极点。
秦联奎把报纸夹在腋下，对杜月笙二人招招手，又指向姜老的屋子，示意他们进去。
顾嘉棠依旧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前，正对着二人。
知道杜月笙焦急，秦联奎也没有请他坐下，自己也是站着的。
秦联奎靠近他，低声道：“我会先将事情调查清楚，到时我和棠子会出手帮助孟先生”
杜月笙心里很不安，焦急打断他的话，“那我”
秦联奎抬手止住他，附耳上去，“您有别的任务”
警察局
陆清逸坐在桌前，一手撑着下把，一手翻着面前厚厚的资料，眉头微蹙，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认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
王惟琛的资料上显示，他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品德兼优”的学生，学习努力，也会帮助别人，出了人比较内向，没有几个朋友，其它一切都很好。
对比梅兰芳的笔录，可以发现王惟琛相较平日的不同之处。
据梅兰芳所说，王惟琛到缀玉轩寻找他时，他正和孟小冬、冯幼伟以及死者张汉举待着客厅聊天，知道王惟琛找他，张汉举主动提出到前厅替他打发掉王惟琛，他也没有拒绝。
后来是冯幼伟听到前厅传来吼声，他就主动去前厅查看。
然后就发现王惟琛一脸怒气举着枪低着张汉举的额头。
综合王惟琛的资料，可以知道他几乎是个乖孩子，又怎么会去干杀人的事？
他也很孝顺，难道没有想过他杀人后其父亲的处境？
后来王惟琛问他要孟小冬，他为了争取时间说去客厅写休书，王惟琛也答应了。
让陆清逸更奇怪的是冯幼伟，他怎么能确定如果让孟小冬去张汉举就不会有事？是记恨张汉举？还是自作聪明？
回头可以去寻访一下。
梅兰芳指出如果张汉举当时没有借机逃脱，有很大几率不会死亡。
如果冯幼伟是未卜先知，那也也是失算了。
梅兰芳说可以看出，王惟琛特别爱慕孟小冬，已经到了能为她疯癫的地步。
之后他光顾着注意张汉举，不知道后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陆清逸对于爱到癫狂的说法并不赞同，他觉得很大可能王惟琛是以此为借口杀人，至于为什么这么做，爱慕孟小冬是有一部分，更大的可能是宣泄情绪。
为人内向，朋友少，肯定会被一些有权利且比较蛮横的人欺负，以往又没有惹过事，显然是在隐忍，目前推测是为了其父亲。
他的枪肯定是靠他父亲的关系得来，至于为什么要选择梅兰芳？
定是暗恋不出，女神被人夺走，他却不能做什么，内心不平衡，长时间压抑的情绪如洪水决堤，一时被冲动控制理智。
长时间的压抑情绪，致使性格扭曲，陆清逸觉得这才是真相。
他在美国留学专门学过这方面的知识，相比于情感，他更相信科学的推理。
以往类似的案件，凶手的情感掺杂是不少，可更多是为了报复，为了发泄，性格扭曲的很多，没有一个凶手是单纯为了爱情而杀人。
况且据当时情况分析，王惟琛很有可能是失手杀死张汉举，之后也觉得自己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所以才举枪自杀。
法律的决断，不能掺杂丝毫的感情。
这，是他的办案准则。
现在要愁的就是孟小冬的梦境，还不知道张瑜调查得怎么样。
对于这件事，他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他相信科学，可此事有些玄幻，实在难以琢磨。
还是得询问那个欧阳煜，才能进一步做出推断。
第54章 ——纠葛·帮助（）
“哒哒哒”脚步声不急不缓地响起，最后，在门前消失。
张瑜停下脚步，唉声叹气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眉眼中满是失落。
闹了半天，也只能得到一份欧阳煜的文件。
上级并不在意孟小冬的梦境是怎么回事，并不批准张瑜公然调查此案，自然也不会允许他调动警员搜寻欧阳煜的踪迹。
张瑜自然不愿意，缠着部长许久，对方是无奈了，只得允许资料部给他一份欧阳煜的文件，并且严厉警告他：不要再缠着我，不然把你职撤了！
部长根本不敢随便撤掉张瑜的职，谁都可以，就是他不行！
是，张瑜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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