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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师还有一师高-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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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睫毛一颤,刚想说话,就听到一声叹气。
纪安言猛然坐了起来,看得灯光下的人吓了一跳。
“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哎,醒了也不说,你要吓死妈啊!”杨蕊边说边给她倒杯水,“有没有不舒服?”
不想她闺女只愣愣地眨着眼,“妈,是你啊……”
语气里是无尽的失落。
杨蕊听了也不是不明白,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把手里的水杯交给她。
“还真是脑震荡,震糊涂了呢。连妈妈探病都觉得吃惊吗?”
纪安言喝了口水,缓了一下思绪,才道:“不是的。”她按着沉重的额头,敲了敲,“好疼。”
杨蕊坐在床边,给她一边按摩一边道:“看你以后开车还想东西!那车主说,你一个劲儿的冲出马路,好在没受什么伤,要不然你妈可得哭死!”
纪安言没说话,眨着眼看着妈妈,突然伸出手环上她的腰,头颅安安静静地靠在她腹部上。
“爸爸出事了。”须臾她轻轻地说。
杨蕊皱了一下眉,“我知道,你别瞎操心,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自己能行的。”说完就要起来给她再倒杯水,不料纪安言不依,死死环着她,那力量别说,还挺大的。好像小孩儿遇到自己喜欢的玩具不肯撒手一样。
“让我抱一会儿,妈……”
不知是人生病时格外多愁善感还是那骤然顿悟的醒觉,她只觉得此刻自己见不到他,心很酸,也很想念……
她命都快没了,他还是不在乎吗?
190 半夜的温柔()
她浅浅的呼吸声此起彼伏。但若仔细听,你会知道那呼吸稍微紊乱,稍微不安。
凉凉的触感缓缓地落在发丝上,纪安言只觉头皮一阵发麻,那熟悉的味道就像毒药般一下侵蚀了她四肢八骸。她的眼始终是闭上的,心在发抖,不肯睁眼打破这深夜悄悄驻进来的一丝温柔。
那人的温度比她的稍微高一些,掌心温热地落到了脸颊上,似乎带着一种缱绻不舍。
然后滑下她微颤的睫毛,眼儿,鼻梁……
纪安言觉得自己快忍不住睁眼了,可然后,她就怔住了。
嘴唇上那柔软的触感一点一点的从嘴角延伸到唇瓣,然后就停在上面。就像蝴蝶停在花瓣上,舍不得离开一般。
心里砰砰砰地。
她微微睁眼,模糊的一条缝中只看到他近在咫尺的俊颜。虽然闭着眼,但那微微折着的眉中宛若承载着多少缱绻难舍,看得她心中一抽一抽地。
为什么他表现得这么不舍?这么疼惜?甚至这么痛惜……
纪安言不明白,他不是不理自己了吗……
夜深了。
凉风透过开着一条缝的房门穿了进来。
她重新闭上了眼睛……在他重新睁眼前。
慕向东并没有离开,嘴唇离开她了后,又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他拉开椅子,在黑夜中坐了下来。静谧的四周宛若只剩他俩。
她已经忘了最后一次像这样和平温暖的相处是什么时候了。
这一夜,有他陪伴,她却不敢睁眼。她知道,一睁眼,什么都完了,他就不会在了。
他的呼吸浅浅的,她的也是。
不知过了多久,她浅浅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纪安言真的睡得好香。
*
阳光从窗口照进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纪安言悄悄发疼的脑袋,转头一看,椅子上是空的。
她坐在病床上,呆愣愣地发呆了许久。
直到杨蕊进来,一室的葱花味儿她都没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杨蕊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空荡荡的椅子上分明什么都没有。她在看什么?
纪安言摇头不答,看到她拎着保温瓶进来,也 不想让妈妈失望。手一拍,“哇,今天还带海鲜粥啊!”
“哎,什么海鲜粥!知道你一直念叨着吃那个,可妈也不知道你这脑震荡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只撒了些葱花。你将就点呗。”
纪安言故作失落,打开瓶子,一股葱花味儿扑鼻而来。她是喜欢这股味道的,杨蕊也清楚得很,所以才给她煮了这么一大锅。
可她一打开,表情变了变,虽是一闪而逝,杨蕊却奇了怪了。
“不喜欢?你不最喜欢这个?生着病,别太挑剔了。”
纪安言摆摆手,“妈,我上个厕所。”
说完就一溜烟地冲了进去,不想让妈妈担心,所以把水喉开至最大,然后居然趴在马桶上干呕。杨蕊等了许久还没见到人影,不由担心起来。
“怎么了这孩子!言言,呆在里面干嘛呢?”
纪安言是吐得难受极了,整个胃像被什么怪物搅着捞着,身子一牵扯,就整个人抽动一般。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反正觉得难受极了。
她整个人蹲在马桶边,无力地坐着,一个念头闪过脑海,突然打了个激灵。
192 他是真的疼惜你!()
医院!
冬天早来了,这个冬天天寒地冻,大雪连下了三天,近年来上海都没有过这样的破事儿。白雪皓皓,有个小女孩儿在雪中堆着雪人。
身上厚厚的羽绒服,颈上也围着七彩的围巾,纪安言猜想那羽绒服下一定是病服。
她心尖不知是被雪还是被她天真无邪的笑柔软了,眸光都柔和几分。
那母亲在微笑地看着自己女儿,眼里闪着慈爱的光辉,时不时说:“还有五分钟啊!说好了,生病不许调皮。五分钟就要回去打针吃药了。”
小女孩在雪中蹦蹦跳跳的,开心地扯着喉咙喊:“知道啦,妈妈!”
妈妈。
是妈妈呢。
从来不觉得这俩个字有多么神奇,直到… …
她的手缓缓地覆上腹部,有些颤,然后试探地抚摸着。医生的话历历在目:“纪小姐,恭喜你。是时候通知孩子的爸爸了。恭喜你们。”
医生连连说了两次恭喜,才发现她在呆滞状态中没有自拔。医生抿嘴一笑:“这个,第一次当妈妈缓不过来是正常的。我遇过当场就昏过去的。”
她想回笑,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笑,甚至有没有跟医生说谢谢。只知道那时的脑袋很空,很茫然。前面的路一团团的雾遮挡着,她一下觉得一个人的力量好渺小。
直到现在,稍微接受了事实,内心很神奇地涌起一种附属感。
仿佛你突然知道这世上有个东西是完全属于你的。那个胚胎,它会长大,会行走,会跑跳,会哭会笑,还会像那个小女孩一样叫“妈妈”。
只是为什么是现在呢?
不敢想象慕向东的反应。怕他的一声唾弃,会把她打进万丈深渊里。
不知在那里坐了多久,她回过神来时,那小女孩和妈妈都不在了。
白雪簌簌… …
雪花仍然在乱飘… …
纪安言思绪空洞地回到房里,沿着长长的走廊走着。别人说什么看什么她都不予理会,只有那手稳稳地覆盖在自己腹部上,像在保护一件崇高至上的 宝贝一般。
“纪小姐,一个人?”
回到病房前,有人叫住了她。
纪安言回过神来,“哦。”
说话的是平日很照顾她的护士,很年轻很瘦小,待人也很诚恳。
“天气冷,今晚还可能下雪呢,就不要出去了。你丈夫呢?不见他?”
“丈夫?”纪安言看着她。
“嗯。不是送你来医院嘛。你可真幸运!”到底是个小女孩,说起这个还娇羞地捂着嘴唇偷笑。
“他… …送我来?”
“啊?我没记错吧!你丈夫是姓慕的吧?我听到人家叫他慕律师来着。他每晚都来看你啊,今天怎么没来?”
纪安言好一会儿才消化她的话,拉着她的衣袖,一时词穷。
“那个,我,呃,我们闹了点小别扭。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他是不是每晚都会来?”
小护士恍然大悟般,然后又使劲点头。
“有啊有啊!我最近值夜班每晚都在!你估计睡得沉所以才不知道。有次我在你房门外把东西弄翻,他还出来警告我,让我小声点呢。表情很不好来着。他是真的疼惜你!”
191 只是告诉你,我想睡了,晚安。()
封家可谓是人去楼空啊。
封力南放学回来,就看到那空着的跳舞机孤零零地摆在哪。他脾气一上来,一鼓作气把书包放在沙发上,蹭蹭地跑到书房去。
扣扣扣了几声,他家老爹低沉地说:“进来。”
他嘟囔着嘴,对那语气不以为意。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他坐在书桌边,闷闷不乐地仰头看着办公的人。
“怎么了?”封焕正眼都没给他一个。
他咕哝:“闷!”
封焕手顿了顿,然后再继续办公,似乎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封力南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站起来问:“你不闷吗?家里好静啊,爸爸!”
封焕终于施舍他一个眼神,却是风淡云轻,“不闷。”
“可我闷啊闷啊闷得心里怪慌的!没人陪我跳舞,没人接我放学,没人给我讲故事!”
“跳舞是女孩子做的东西,放学李小龙的母亲不是接你么。讲故事?你多大了,还要人哄你睡?”
一句句堵得非常有道理,可他哪听得进去。
“我想她了,我要她回来!”
封焕睨他一眼,“别吵。”
“我要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封焕站起来鄙视他,“臭小子,她才不是你妈。”说到最后语气变得严厉。
封力南傻傻地看着他,“爸爸,是不是你赶她走了?只有喵喵姐姐肯当我妈妈,没有人肯了,爸爸,我们去找她回来。一定要找她回来。”
封焕听了一阵心烦意乱,把他轰出去,道:“别说她了,再说老子堵你嘴巴,听到没有?!”
“家暴啊,奶奶,爸爸要家暴。我说找妈妈,爸爸就打我!”封力南半喊半闹地跑了出去,敲敲爸爸的门几声不果,自己的手反倒生疼生疼地。
封焕把儿子赶出去后,就专注不起来了。本来应该继续看的证人宣誓证书扔到了一边。他起身,站在窗口边,拿出了手机。
该死的屏幕一下就跳出那个人的脸。笑得天真无邪。
“妈的。”他不由低咒。
也不知道封力南那小子什么时候拍的,还不知天高地厚地把它设成墙纸。而他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撤下。
就这样呆呆看出了神,越想越是心里闷酸,五味杂陈。
一刹那,那名状思念的东西缓缓涌上心头。
今天下午无意间经过十四楼,那些人就在谈论着培训的事。说某某某打电话回来,说挺苦挺累的。亚泰的培训会把律师们闭关在一个房子,填鸭式地灌输法律知识,每个周末就有一次模拟考试。
他不禁在想:她那么笨,浑身傻劲一堆。不累也不苦?
封焕看着那窗,好像倒映出她的影子,像之前的夜晚,她有一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书房后。脚步很轻,所以他并未察觉。只是待她走近的时候,那道剪影就这样悄然闯进黑玻璃上,与他的剪影叠在一起……
不是没见过女人,只是那一刻心怔了一下,然后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
前所未有的一种满足。
那时她有些害怕,声音低低地说:“我没什么事,只是过来告诉你……我想睡了,晚安。”
……
……
然那一点点地思念聚集在一起时,他却扬手一甩,把手机丢到床底下。
心里烦躁得紧,离开的是她,想要他低声下气挽回她?没门儿!
193 告诉他()
纪安言懵懵地,直到很久很久。小护士看她不对劲,凑过去把手放在她双眼前晃了晃。
“……哦。”
许久,她才发出一个单音节。
脑子乱极了。
想起那夜他的吻,他的凝视,想那护士说他车祸第一个把自己送过来,还办了入院手续。她一直理所当然地认为那手续是杨蕊办的。
纪安言懵懵地坐在床边,太多东西占据脑袋,让她六神无主。
为什么?
既然都不在乎自己了,为什么要在自己看不到的背后做这些?她以为,在江羽西和自己之间,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他心底里,终究是有自己的吗?
她坐在床上许久,考量了很多东西,似是深思熟虑的,但实质上脑袋里一点清晰的概念都没有。手胡乱地攀上手机,等嘟嘟声响起时,才惊觉自己已经拨电过去了。
“喂。”
一个清丽的女声,纪安言认得出,是慕向东的秘书。一时结巴起来。
“哦,我忘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可她记得自己拨的是他的私人手机啊?
慕向东刚从外头走进来,就看到秘书在接着自己电话。他坐下来,心不在焉问:“谁?”
“不知道。不过很像纪律师的声音。”
话落就清楚地见到他眉宇一拢,表情瞬间一变,伸手道:“给我。”
秘书乖乖地把手机交了出去,再退出去。
“喂。”
纪安言一时词穷,手指紧张地搅着衣角。
因为沉寂太久,她说出来的声音有些沙哑,“是我。”
慕向东并没有应话,一时间又像回到了过去的日子。可纪安言脑子乱,想到刚刚护士说的话,什么都豁出去了。反正她拥有的本来就不多。
“你喜欢小孩吗?”
“什么?”
“我说如果,只是如果,假如,我们有了小孩,你会喜欢吗?”
“……”一阵死寂。
纪安言突然觉得这样的对话很累。她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原以为他不会再开声了,不料一刻后却缓缓听到他命令般的低语。
“把话说清楚。”
纪安言坐在床沿,手无助地攀着腹部。那一刻心意已决。反正无论他决定如何,她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我怀孕了。趁现在还早,你要或不要马上说一声。”
“…………”
比刚刚更为冗长的死寂。这次她甚至听到了他加重的呼吸声,一呼一吸的,在房中拍打着节奏。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闭着眼睛,像犯人一样等待被判刑。
久久,久久……
那人终究是没有回应。
一种心灰的死寂从胸口冒起。她几乎是自嘲地哼笑了一声。
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自取其辱。纪安言,你是傻子吗?
既然都不要了,就无谓再多说。她心灰地开口,“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我挂了。”说话时心如刀割。
“你现在在哪里?!”慕向东却仿佛不许她挂电话,立马问。
“……中央医院。”
她啪一声挂了,头埋进枕头里,可能因为心理作用腹部痛得很。
194 那个即将出生的小不点()
纪安言还沉浸在自己默然的悲伤中,殊不知在办公室的另一端她那段短短的谈话已经在某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慕向东听到那消息时,一开始可谓是晴天霹雳。倒也不是坏消息,只是这么个时刻,这样猝不及防而降临的小生命在他脑袋里一时缓不过来。
十五秒,他足足在电话里沉默了十五秒。
却也是那十五秒中,他当机立断地做了一个会颠覆所有所有的决定。
慕向东紧急地抄起外套,迅速地上了车,一边踩下油门一边给纪安言回拨电话。平日冷静惯了,今日却觉得心绞难耐。
她刚刚说什么?要或不要你马上说一声?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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