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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师还有一师高-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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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一片哗然。有人七嘴八舌问：“那个人是廖导演吗？”
“好感人的一个故事。是好事近了吗？”
“……”
她突然看向镜头，像要透过那边看到思念的那个人，风华绝代地笑：“我欠他的不亚于他欠我的……我们相互欠的……不仅仅是生命……”
… …
… …
王玉嘴里还咬着饭粒，含糊不清道：“这告白也忒雷人了点！”
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在说着廖导演，可亚泰的人知道，纪安言也知道。
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莫名地发抖了几秒，尤其最后镜头她那胜利得意的笑容让人特难忘。纪安言只觉得食不下咽，把余下的一点黑柳牛肉连带白饭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80 你不去？！（）
“我快哭了。”
“我也快哭了。”
“……”
慕向东一脸冷静，放下遥控，对着封焕和童枫那似笑非笑的揶揄雷轰：“出去。我要工作。”
“不打给她？”
“人家好歹放下身份隔空表白，你忍心吗慕大律师。”童枫笑着劝。
慕向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的报表打好了吗？我四点要了。”
“四点？！你说好后天才要的！”
童枫会意过来，才皱着鼻子，“知道了！这就去！”还不忘拉着封焕一块儿。
封焕可没动，回过头来提醒：“别忘了，今晚搞实习生的欢送会。我还有事儿，就不去了。”
… …
… …
直到办公室空了，走了人，慕向东转着椅子看向窗外。
实习生欢送会？
他眉眼不由得松懈一些。
*
这天六点正，十三十四楼的人第一次早提早打包东西。
彭羽喵那楼的人更甚，早早就轰着下来笑道：“今天封大律师请客啊，可别客气了。咱浩浩荡荡地去！！”
纪安言走过去挨着彭羽喵，低声道：
“喵喵，我不去了，待会儿你自己回家。”
怎知那人比雷公还大声：“为什么不去？！”
十四楼的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洛梅不悦地问：“为什么不去？！”
纪安言这下哑口难言，脸色发窘。
王玉面色难看地盯着她，不客气说：
“不瞒你说，我们今天还打算整你来着。你现在若开一面，今天放你一马。”
纪安言来了几个月，第一次觉得自己是这里的一份子，心暖暖地。
语气尽量说得平和：“真的没办法，你们想整，明天再整我好了。”
那票人意识她脸色平平地，不由问：
“你咋了？不舒服？”
她笑笑，“没有。走吧，一块儿下去。”
在这里呆久了她还矫情了，想起明天要走了，居然有点黯然神伤。
*
喵喵和纪安言来了这么久可没见过这么个大场面，几乎亚泰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般。到了楼下，算得上是人潮涌动，很是热闹。
纪安言万万没想到一走出电梯，就和亚泰的掌门人打了个照面。他被一簇人围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将他颀长的身形映得顶天立地。
慕向东抬眉，看到她时眼儿很柔和，对她微笑。
“走吧走吧。”
“亚泰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还说呢，如果封律师天天请客，咱就天天热闹！”
一班人大笑了起来。
到了门口，彭羽喵才依依不舍地放开纪安言的手臂，嘟嘴撒娇道：“你真不去？”
纪安言拉开她的手，
“你别给我恶心。”见她不苟同的脸色，她才像对待宠物一样拍拍她毛茸茸的黑发：“好了，你玩得开心点。”
说完，纪安言就低调地站在原地，等人群散了她才拐个弯往公交站走去。
怎想到身边投来庞大的黑影。
下一秒她的手被扣着了，她甩却甩不开。慕向东居然还没走，打量着她，深邃的眼凝聚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质问：“你去哪儿？”
81 别同情我…千万别……（）
她怔然地看着他，一时不知怎么回应。许久才低着头道：
“我累死了，不想去。”
他鹰隼的眉宇微拢，“要离开亚泰了，不和同事说再见？”
她一时口快，“没什么好再见的，我本来就惹人厌。”
“怎么这么说话？”
不然怎么说？难道要她说：我怕看见你会哭，因为我心会疼，我看你一次，疼一次，跟刀子割我一样，疼得我想大哭，却又不知道哭给谁听？
纪安言脸拉了下来，“没什么。”
慕向东似乎轻叹了一口气，问她：
“真不想去？”
隐约听到他语气里的期盼，她却只觉得心坎闷疼闷疼的。
“不想。”
“我先送你回去。”
她拉着他走在前边的衣袖，用那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嗓音说：“不用了。你别同情我，这样……我会难受。”
也会哭泣……
你知道吗？
希望越多，失望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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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最近真的好累，纪安言坐上公车就浑浑噩噩地睡着了。车子颠颠簸簸几乎到了她家门口时，她被晃地醒了过来。
急忙按下车铃，可前脚踏出去又犹豫了。
她实在不想回家。
“要下就下！这么拖着大家时间很好玩是不是？”
司机这边一吼，她脸红红地坐了下来。
那就……别回家了吧。
……
……
这么晚，只有光怪陆离的地方才带着一点久违的人气。纪安言一坐下来就趴在酒台，叫：“来点啤酒。”
“什么酒？”
“别太烈，我不是来寻乐子的。”
那人微笑地递上去一瓶西打酒。
纪安言有点儿安全意识，仗着自己也有几分姿色，不敢玩得太过火。她小口小口地灌，看着舞蹈的人摇摇晃晃地。徒然觉得这世界真好笑……
她想起了以前教授说的话。
人一简单就幸福；复杂就痛苦，偏偏在这世上，简单的人寥寥无几；复杂的人比比皆是。
眼都红了一圈，倒下去前，她想起了慕向东，他的眉眼，他的笑。
每次想起他，心都会笑，是由衷地笑。
酒吧小弟看到她递过来手机，嘀咕一句：“随便找个人把我弄回去……”之后就不省人事地倒了下去。
那人不知道要找谁，刚纠结着，她的手机就一闪一闪地响了起来。
“喂，我不管你是谁，这女人醉得很。你过来西贡路的欢乐酒吧一趟，就这样。”
… …
… …
纪安言觉得脸上热热的，又凉凉的，是怎么了。
她拍开停在她脸颊上的手，嘀咕：
“别碰我，讨厌，别碰我。”
封焕看着也是一脸无奈的酒吧小弟，扯着她的肩膀站了起来。
“你给我站起来噢，我不跟你客气了。听到没纪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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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 那个等待的人（）
纪安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指胡乱地点画，最后做了个结论。
“慕律师？”她吃吃叫。
封焕突然沉默了，身旁的彭羽喵识时务地冲上来，提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不是，慕律师没来。你醉了，封律师和我送你回家。”可是俩个女人体重不相上下，你推我倒，像个粘人的不倒翁，几分钟后连个平地都站不稳。
他抿着嘴，二话不说把纪安言的手臂扛在自己肩上。
她吚吚呜呜地叫，也不知道说什么。
反正有几句是他听着就莫名其妙窝火的东西。
“慕向东慕向东……我昨晚又梦到你了……”
……
……
到了车边，封焕对彭羽喵道：“你和她坐后面，免得又生什么事端来。”
说完若有若无地睨了眼纪安言那潮红的小脸。
纪安言在后座很不安分，趴在彭羽喵腿上变相地折腾个没完，一会儿喊热，一会儿趴向车窗，一会儿又扯彭羽喵的项链。
彭羽喵都从来没看过这样的她，尴尬地抓着她的手，从车后镜看着封焕冷凝的脸色，不由喃喃：
“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您……”
说好了要不醉不归的欢送会，哪知坐下来没多久就接到纪安言的消息。适逢封焕也准备放下卡就离开，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
她说：“纪安言喝醉了，酒吧来电话让我去接她。”
封焕居然让她上了车。
彭羽喵其实心里是有点小雀跃地……
她很单纯，任何任何和他独处的机会她都想要争取。只是看来这回是惹恼了封大律师。
“您不是还有事儿干吗？去吧，放我们在这儿，好打车。”
封焕无奈地白了个眼，“你脑袋是秀逗了？都快到了，还打车呢。”
她被他说得头低低，缄默着不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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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纪安言家楼下，封焕熄了引擎下车：“我来就行了。”
她的纤弱手臂挂在封焕有力的肩上，彭羽喵小跟班似地跟在后面。看得眼都红了，明知道纪安言是出事了他才这样，可心底还是难免羡慕。
有一天她醉了，封焕也会这样对她么？
封焕真是拿这女人没办法，她的爪子很利，指甲估计没减，抓得他颈上一条条触目惊心的。
气急了就怒道：“消停点！这样乱抓累不累啊！”
纪安言被人吼了就乱叫：“走开走开！放开我呀！”
封焕把她作乱的双手都捆绑在自己的掌心里，不让她动。无奈地说：“好了乖宝，你不乱动我就送你回去。”
她这次安分了，哼哼唧唧地给他扶。
可封焕这边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
她还在一旁吵：“快走快走，马儿快走……”
而彭羽喵也顿住了，惊讶地看着远远那路灯下的长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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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你这是保护上瘾了吗？（）
“怎么停下来了？嗯？嗯？”
纪安言还在吚吚呜呜地叫着，彭羽喵知道她是醉了，可听在外人眼里，就跟情郎撒娇没友上传
封焕紧紧地抓着纪安言的手，黑眼一眯，问着对面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
那黑色的低调车子停在路灯下，慕向东斜倚着的身子直了起来，看向醉醺醺的纪安言，她的手此刻亲密无间地搭在封焕胸膛乱摸一通。
双眸中的淡然飞快隐去，剑眉微拢。
“怎么喝成这样？”
言语中的关心让封焕一愣。拉下了纪安言的手，道：
“先带她上楼吧。”其他事再说。
可慕向东突然走到他跟前，郑重其事道：“不用麻烦你了。”
没等彭羽喵惊讶完，他在纪安言身前突然蹲下了身子，语气一转，声音轻轻地和她说：
“来，上来，我背你回去。”
纪安言哪知道天南地北，看到一个宽阔的肩膀在自己眼前，他半转着脸和她说话，侧面被月光鬼斧神工般地刻画着，心一动，就乖乖地靠了上去。
然后心满意足地喃喃一声叫：
“好舒服。”
慕向东原先看到封焕的紧绷表情不由柔和了。然封焕看着她依顺的模样，心里涩涩地。
纪安言身子很轻，他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把她托了起来，缓缓走向黑暗的楼梯走道。未到楼梯口，身后却传来那带点讥讽的玩笑话：
“你是保护她保护上瘾了吗？”
彭羽喵也愣了，搅着手指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慕向东脚步停了下来，身后的大醉猫让他无法转身。他抿着唇，缄默的样子看在封焕眼里更为好笑。
“东子，你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
江羽西在问，封焕也在问。
慕向东从来也不特别摆明自己在想什么，旁人对他诸多揣测，就连纪安言都说：你在同情我，你在替爸爸保护我……
此刻她还在他背上，很顽皮地扭东扭西，贴着他的耳吐气：“我爸爸是市长，你们给我闪一边去……都不准欺负我……”
慕向东抿嘴，轻声道：“她醉了。”
说完就继续背着她，一步步地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
封焕一路开车回家时，脸色有些怪。他拉开了车窗，冰冷的寒风袭来，彭羽喵冷得直哆嗦，可一个字都不敢说。
在她看来，封焕恼着她呢。
她发誓，以后这桩事儿再不麻烦他了。
“封律师。”
封焕兴趣缺缺地应了一声，“嗯。”
“对不起……我不该麻烦你的。”
“你说了那么多对不起烦不烦啊？”
“呃？”
“我又没怪你，道歉个p？”
彭羽喵一双眼瞪得老大，没听过他这么不文雅的说话，看来今天真的气得不轻呢。封焕才不理她，面无表情地问：
“你家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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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不叫就不叫（）
带个酒鬼回家绝不是个简单的活儿，尤其带上这种暴力又不听话的友上传
慕向东在电梯时就差点给她勒死，听她眯着眼睛说：“我怎么看到慕律师了？”
“松开点，你这样会勒死我的。”
她不依，越拉越紧。
慕向东脸都憋红了，难得还好言好语地劝：“听话，你这样勒着，我不舒服。我不舒服了，就没办法带你回家。”
纪安言典型地吃软不吃硬，手一松，吃吃笑开。
“现在可以回家了吼。”
他好不容易才抽出她包包里的钥匙，怕是弄醒了她母亲。
可意外地，杨蕊不在。
“我要睡觉……”她一到家，那熟悉的环境就让她心里一暖，挂在慕向东身上咕哝说话。
他把她弄到了床上，再给她脱去鞋子。
这活儿折腾了好半个小时，她才安分地呆在被窝里，脸很是潮红。慕向东原想起身给她那点醒酒茶，可一坐下，就挪不开视线。
她的发丝散乱地瘫在枕头边，嘴巴还叽叽咕咕地不知在说什么。
他的心都软了几分。
把她的发丝拉开，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凝视着她……
纪安言长得很漂亮，真的。如若不是那彪悍的模样儿，她出现肯定是一道亮丽的风景。慕向东从来也没有去正视这件事，只是今天这么一看，就真诚地觉得，她是个美人儿。
和江羽西不一样，她身上所有东西似乎都是小的，鼻子小，嘴巴小，眼儿也没多大，可水灵灵地，看到人都好像有千言万语说不完那般。
慕向东微弯唇，确定她不会再踢被子才起身到厨房去。
……
……
哪知一回来，被子又散了一地。
慕向东头疼地把碗放下，可抬头时被子里的人已经坐了起来。鸡窝头被她随意顺到了耳后，露出她雪白姣好的肌肤。眼睛还半眯着，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孩子气。
“你怎么在这里？”
慕向东看她有点清醒了，反倒觉得无所适从。
端起碗，和她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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