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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婚姻-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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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时候,安娜坐在马车上,突然感叹道:“斯特拉霍夫先生虽然并不是最好的,但也许对奥里亚小姐来说,他的确是最合适的。”
“像是那个胸针。”
“他这样的人,衣服质量高档,却不是最新的,但保持得非常好,而且看上去十分舒适得体。他给自己的女儿从上到下却都是簇新的,在领口的地方还特意选择了最适合孩子的织物,那分明是特意改过的。”
安娜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卡列宁莞尔一笑,因为对方就像之前一样,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而安娜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姿势变得更加亲密。
纤细的手指和大手十指交握,在无人注视的地方,安娜知道卡列宁总会允许这样的亲密。
“亚历克赛,像他这样脾性温和的人,对物质并无太大的追求,却为了那枚胸针向我们开口了,可见,他是真的把奥里亚小姐放在心上了。”
“但他并没有成功不是吗?”卡列宁平静地说道。
安娜眨了一下眼睛,她知道卡列宁并不是不知道答案,他这样做,更多的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轻轻地解开缠绕在她心中的一点愁绪。
她抬起另一只手,覆盖在交握的手上,像是小时候的缠花结的游戏一样,假装有那么一根细绳,在空气中用指尖波动,每说一句话,就解开一个结。
“可是他努力过了。如果他一定用各种方式得到它,那如此强势的人,我想,倒是没那么适合奥里亚小姐。可是,”安娜抬起头笑了一下,“他虽然放弃了一定要得到它,但也为她选了另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在这一点上,斯特拉霍夫先生和奥里亚小姐真的是非常相像呢!”
“爱情也许只有一种形式,但是婚姻,总归是有多种经营方式的,不是吗?”
“这一点,我赞同你,安娜。”卡列宁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
“用心经营的婚姻总不会太差,就算一开始,他们不是那么相配。但爱情之所以要在婚姻中生存,也不过是因为在漫长的时光中,只要走得快的人愿意等等,走得慢的人愿意加快步伐,最终,总归是可以并肩行走的。”安娜说道。
她说这话的时候依然保持着某种略微倾斜的姿势,而她的丈夫也同样如此。
这习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它变得如此自然,以至于连卡列宁自己也不知道其实他最习惯的姿势是正面朝向别人。
这不仅是一种礼貌问题,更多的是一种掌控问题。
他的官位决定了这个姿势才是最佳的视野点,而他的性格也决定了在这场婚姻开始之前,几乎没有人可以让他偏转身体。以一种并不舒适,却又心甘情愿的姿势去倾听语言,去回答,去把时间从公物前挪开,渗入到另一个人的生活中。
“如果我很想要一样东西,你会为我想尽办法去拿到吗?”安娜突然问道。
“合理范围内,是的。”
安娜听到丈夫的答案,虽然是预料中的,但她还是笑了起来。
“我告诉你,亚历克赛。”她靠近对方,几乎要贴着对方的嘴唇,细细地呼吸着,双眼凝视对方的蓝眼睛,努力用一种甜腻腻的语气玩笑说道,“下一次,如果你要得到一位女士的吻的话,最好把答案改一下。”
“告诉我,你会拼尽一切为我拿到。”
“勇士可以夺得公主的芳心,不是因为他有多英俊,而是因为他愿意为了对方拼尽一切的勇气。”
然后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故意撅起嘴巴,在男人的下嘴唇轻轻地啃了一下。正待她要心满意足的放开时,男人却抬起左手搂住了她的腰。
安娜的腰很细,感谢那些锻炼吧,她比刚来的时候更结实了点,连肤质都变得更好。那里还没有人光临过,但做丈夫的总是知道。
卡列宁紧了紧手臂,他的右手抬起,从妻子耳侧的肌肤抚摸起,那里的肤质细腻,像是上好的羊脂,被细细地抚弄后会十分敏感。
在感受到对方皮肤上略微传来的颤栗感后,作丈夫的才把右手慢慢地往下滑动。最后停留在妻子的颈侧。
他的拇指摩擦着妻子精巧的锁骨,虎口的位置细细地在柔嫩的肩膀处划过。
这一过程中他什么都没说,而这样突兀的动作使得安娜也惊了一下,以至于除了让对方为所欲为之外,什么都不能做。
空气里是如此的安静,好像分子们都放缓了动作一样。
马车粼粼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还有车轮滚动造成的晃动,但在男人的双眸中,安娜却觉得时光都好像是静止了一般。
这一刻,她觉得连自己的生命都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在那样的视线下,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正被对方细细的把玩着。
“恩。”她轻轻地恩了一个音节出来,几乎是无意识的,却似乎没有打破什么。
男人似乎没有被打扰到,他的视线依旧一丝不苟地在安娜颈侧的肌肤上欣赏着,良久,当安娜自己都感觉到热起来的时候,她终于听到了卡列宁的声音。
低沉,平静,却不容许反驳的。
“我不会成为勇士,安娜,但你的吻也只能是我的。”
安娜有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
他褐金色的头发在光影的折射下像是松树林里掉落在苔藓上的针刺一般,在脱落之后,被雨水浸润,重新蒸发完水汽之后,有一种别样的柔软。
他应该是从来都不会说这些话的人,可他却真的这样做了。安娜知道的,她当然知道了。因为那双眼睛,从来都是喜欢平静地注视着她的双眸,此刻,确是略微低垂着。
纤长的睫毛掩映下,像是幽暗森林的灌木一般,挡住了主人所有的神情。
这种话,如果是一个小孩子来说,通常是仰头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毫无畏惧地要求着。如果是一位成年人,若他个性顽强,则多半是带着某种强势的命令,若他个性温软,则多半是带着绅士般的请求。
但这一切套用在卡列宁身上都不合适。
他没有拘束,也没有脸红,语气平静,嗓音低沉,不够理直气壮却又带着某种占有欲。
这本来是一个玩笑,安娜知道聪慧如卡列宁肯定也知道,但他就是这么说了。像是一种要求。
卡列宁几乎从未对安娜要求过什么,真正意义上的那种。
他的身份、地位,他拥有的一切,让他习惯称为施赠者,而不是从别人那里得到什么,那些与工作无关的,只为满足他私欲的东西。
但在这个玩笑里面,他对安娜要求了。
安娜习惯给予了。她不太幸运的人生开头,为了让生活变得更好一点,她习惯去付出,去给予。她本来应该习惯这些的了,直到她遇到了卡列宁。
从结婚之后,她努力把自己有的都给予对方,但她心里知道,这些其实并不算什么。
在这个时代,她的外表,她的财富,本来也不是真正属于她的。她永远没办法成为那种大女人,无法去改变这个时代,她能做到的从来都不是很多。而她有的,最珍贵的,也不过是全心全意的感情而已。
她原来只是“给”而已,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卡列宁会和她“要”。
这让她觉得,原来,她所拥有的,真的是如此珍贵的东西。被珍视,被看重,以至于,连卡列宁这样的男人都需要开口和她“要”。
“你总是,”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眼睛里有一点点雾蒙蒙的,“那么轻易地就让我感动了呀,亚历克塞。”她轻轻说道,像是词语匮乏一般,斟酌良久,还是找不到更好的替代词。
安娜抬起双手,她捧着男人的脸颊,用上了她最珍视的目光。
这一刻,十四岁的年龄在他们之间,就像是清晨叶面上的露水一样,泛着晶莹的光,好像是会阻碍阳光对叶面的照耀,但其实,只要时间足够,那些露水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而已。总有一个时间点,他们会被叶面吸收,成为让叶子成长的养分,在某个季节里,嫩绿的茎叶上,还会颤颤巍巍地开出一朵小花,用来表示对阳光的感谢。
“以前,我想,对这个世界来说,我是那么地普通,甚至有些卑微,小小的,又脆弱又无奈,好像风一吹,我就会失去方向。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会有点难过。但是现在,只要在你的眼睛里有我的存在,我啊,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没那么重要了。”
“亚历克塞,你是我的丈夫,你让我觉得如此幸福,所以你当然可以要求我只属于你,就像我也要求你永远属于我一样。”
属于是一个归属词。
安娜的生命里不缺少幸福和欢笑,但独独缺少了这个词。
不管多么亲近,说到底,一个人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可以毫无负担的要求另一个人属于自己,也唯有婚姻才有这样神圣的权利。
你属于我,我属于你。平等却相溶,在岁月的兜兜转转中,衍生出越来越多的关于幸福的痕迹。
而这些浪漫和感性的词汇不管再美好,通常也总是比不过一个在当时的,最轻柔的吻来得实在。
就像是卡列宁,她的丈夫。
安娜想:他用理性对待这个世界的法则和公正,他是冷静和严苛的,一般人通常在看到这一切后就会望而却步了,判断他是一个冷硬的人,而不敢再上前去轻轻地触碰他一下。其实,只要你那么做了,你就会发现,这个理性的男人内心保留着一块多么柔软的地方。像是被春风吻过的草地,像是晴天的波光粼粼的湖面,像是料峭严寒后高山上第一朵在积雪融化后探出头的花朵,有一点孤独,不是很美丽,却坚强,让看到的人会忍不住微笑起来。虽然少,却毕竟是没有预料到的景致,让人心生意外却又满含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给鱼君一个爱的么么哒,谢谢打赏!
安德烈的受宠若惊小剧场
小斑比刚刚学会说话没多久,安德烈来度假
安德烈:叫哥哥
小斑比:咯咯
安德烈:大喜,告诉所有人他会叫我哥哥了!
安娜拉了拉卡列宁的袖子:小声要不要告诉他
卡列宁:沉思没有证据的事情他不会相信吧
十分钟后,卡列宁抱着小斑比,在安德烈面前,指着一条柯基问
卡列宁:这是什么?
小斑比:吮吸了一下手指头,乖巧咯咯
安德烈:
卡列宁:他还学会说一句话之后见到什么都会这样喊的,所以我一般教会他喊爸爸之后就再教他喊哥哥,因为这个词他平时不怎么接触的到
朋友的文:nppbn阴阳医综法证
第77章 haper77()
当雨水下够了之后,初夏已经悄然逝去。夏日的暑气蒸腾着空气里的水分。
小小的店铺里唯有安娜还有高曼先生。
今天的事情有点儿不一样当安娜从外面进来时发现高曼先生没有在她惯常的位子上。他有些过分苍白的手指间里不是划粉的痕迹,而是一点点颜料。
“介意我看看吗?”安娜问道。
男人抬眼瞧了她一下,淡淡地开口道:“我记得我通知过您的今日没有教学。”
“再没有您这么不负责任的老师了。”安娜笑道,不介意对方的冷淡。
她提着裙摆走近对方,眼神落在画板上。
厚重的颜料上容貌亮丽的女子静静地沉睡着,相貌苍老的男人正紧皱着眉心凝视着对方小小的窗外是春的声音一抹嫩黄色的迎春花悄然绽放着。
少女安心的微笑和男人纠结的眉心形成了对比,屋内的灰暗又与窗外的明亮形成了对比一明一暗中让人不觉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父女吗?”安娜问。
“不。”黑发的男人否定了,略薄的嘴唇轻轻地吐出一个答案“是死神。”
安娜愣了一下。
高曼先生盯着面前的花瓣,褐色的颜料在男人纠结蓬乱的头发上涂抹然后他抬眼看了安娜一下,笑道:“您不会是相信了吧?”
“有那么点相信了。”安娜说她虽然是轻轻微笑着,心里却有些怅然地明白。
高曼先生的动作停了一下,他绿色的眼睛里有一丝茫然像是有些犹豫是否该换一幅画,但没有很久又变得冷静和清明起来。那抿起的嘴角放松了下来,决定继续涂抹颜料,不过这一次,男人的动作变得更加和缓了起来。
两个礼拜后,彼得堡那位天才型的裁缝师离开了。
安娜在渡口前送别一个人。
普罗霍夫先生抬起肌肉强健的手臂,他这会儿已经完全像是一个水手了。他的脸十分干净,同那些吹着口哨的船员们不太一样,但他的双眼间却和他们一样,总是藏着一缕大海的眼神。
“您会回来的,对吗?”安娜右手压着帽子问道。
普罗霍夫先生笑了起来,显得爽朗又无害。
“是的,虽然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但有机会的话我会去拜访您和您的丈夫的。”
最后,大个子的男人挥了挥手,桅杆在海风下晃动着,安娜也抬起手送别对方。
一阵强风吹来,淡紫色的丝带松开了,帽子随着风的弧度飘舞了起来,安娜的声音在风中消散了,然后勾勾唇角,露出一个笑容。
因为迎着光线的原因,女子的眼睛只能微微眯起。尽管知道那个人是谁,但安娜依旧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样子。
夏日辣的阳光下,渡口边,男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长,显得更为瘦削,却永远都不会单薄。
浅色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就像是这个夏天的味道一样。在汗流浃背的同事,也让人能够更加原汁原味的品味出这份只属于夏日的感觉。
“真巧。”在卡列宁走到他身边,小心地为她戴上帽子之后,安娜说道。
“我和你说过至少这个时间我可以过来的。”卡列宁说,好像是不能领会安娜的意思,但他变柔的视线却让安娜明白,他什么都知道。
安娜挽着对方的手臂,她偏头,的阳光不再直直地照耀在她白嫩的脸颊上,尽管那些光线总想要偷溜过来,但做丈夫的总是足够高大的。那微微侧转的身子,最终,连毒辣的烈日也有些无奈了,只能不甘不愿地在男人的脸颊旁扑打着泄愤一样。
她笑着,语气轻快地说道:“亚力克赛,从体面角度考虑,你是不是该再给我找一个店老板呢?”
“我以为这些事你想自己解决。”
“不行不行,我想要放松一段时间。”安娜说,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已经完全不介意那些事儿了。毕竟,他所做的一切也不过是想要保障她的安全。在彼得堡,名声对女人来说重过一切。而名声的定义,很多时候又取决于你丈夫的声望和你自身的优秀。
这很矛盾。就像是姑娘家如果有了太多的追求者,那对她的名声总是有损害的。而若是这个圈子里的妇人们有了这样的艳遇,则象征着你的魅力。
安娜原先总想着,在这个时代,作为女性她在未出家之前就已经被别人打上了附属品的标签,当一个有钱的女人带着丰厚的假装嫁给另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时,她就又变成了这个男人的附属品。正是因为这样的不平等,所以她想要让这份婚姻变得更加平等一些。
她做了一个不太聪明的尝试,期间却没遇到太多的困难,而后才明白。与她自身无关,她之所以没有感觉到什么风雨的消息,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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