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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族婚姻-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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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今早我比你先醒过来。”
所以,他知道我在他睡着的时候偷吻了他的事情?安娜自己在心里接道,然后停下了脚步,红着脸,低垂着眼眸。
老天啊,她不确定现在是把他的丈夫推到沟里去还是把自己藏在灌木丛里去,以此来掩饰她之前做过的蠢事!
然后她感觉到卡列宁的手抚摸到她的脸颊上,接着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
“所以,我也可以吗?”他询问道。
这个时候,就算安娜再蠢也知道怎么回答。她红着脸点点头,想:也许他们真的是这世界上最奇怪的一对夫妻了。
但,这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微风,花香,泛着湿意的土地,还有,来自丈夫的轻柔的吻,这是安娜爱上这里的最甜蜜的理由。
第65章 haper65番外()
今天可不是一个好天气,实际上;天空有些灰蒙蒙的,看上去可能不久就要下雨了。
但在卡列宁大人家里的别墅内,在白色的栏杆处,有一张天蓝色的小板凳,安娜和卡列宁的儿子谢廖沙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面。
他的脸蛋有些胖嘟嘟的;一头棕金色的卷曲头发被打理得非常好;看上去乖巧又可爱。
他那胖胖的手指正拿着一张彩纸,似乎想要折叠出什么动物的形状。而他那软软的,还显得清脆和稚嫩的声音则是在愉快的哼唱着歌曲。
纸鹤的翅膀已经出来了,没多久;连头也折好了。
他的双手真是太灵巧了;就像他的母亲一样。
“你还需要眼睛对不对?”
谢廖沙对着纸鹤轻声说道,然后给了它一双黑黝黝的眼睛。
他双手轻轻地托着纸鹤,粉色的指甲短短的;指头也有些圆乎乎的;但他做的很认真。
他毕竟才三岁啊,还相信着每一只纸鹤都是有灵魂的;在人们看不见的时候;它们会乘着风飞起来,而现在,他想要和手里的小纸鹤商量一下,也让它瞧瞧它飞起来的样子。
“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可以保守秘密。”谢廖沙叽叽咕咕地说道。
纸鹤当然没有反应,所以在安娜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儿子有些困惑的眼神。
做妈妈的但凡细心一些,总是能了解到这些小宝贝们到底在想什么,毕竟,他们现在的思想就像是水晶一般剔透和透明。
“宝贝,它还是一只小纸鹤呢。”安娜笑着说道,她走近谢廖沙,弯腰吻了吻孩子的额头。
“所以,它和我一样,有时候有些害羞是吗?”
谢廖沙脸蛋有些红红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被母亲瞧见他说的那些悄悄话他就觉得有些难为情。
“有时候是的,所以,我们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强迫对不对?就像你不好意思的时候我们都会给你时间对吗?”
谢廖沙低头想了想,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把小纸鹤举起来,然后嘟起嘴巴给了它一个亲吻。因为他知道亲吻是有魔法的,就像他爸爸工作疲惫时母亲对他做的一样。
“等你不那么害羞的时候,你会让我看看的对吧?”谢廖沙摸了摸小纸鹤的翅膀,软软地说道。
安娜温柔地瞧着这一切,不去打扰他。
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总是有太多的幻想,大部分的人认为那是假的,是不真实的,但安娜觉得只要他热爱这个世界,热爱他身边的人,那么,给予他一点幻想空间也并无不可。
像是和他的新朋友达成了一致,安娜看到谢廖沙点了点小脑袋,然后郑重地把小纸鹤放在栏杆处。
“它说晚上的时候它就会飞走了,但是它拜托我不能偷偷来看它,不然它会飞不起来的。”谢廖沙对安娜说。
“当然,您也不会偷偷来的,对吧?”他有些不放心地补充一句。
“我不会的,宝贝。”
安娜摸了摸男孩儿的头,谢廖沙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在表达谢意一般。
他一直是一个有礼貌的孩子,而微笑是他常常做的。
“爸爸要回来了吗?”他仰头问道,声音里带着期待。
这个年纪的孩子多半会害怕自己的父亲,毕竟,像奥勃朗斯基那样和蔼可亲的大人物可实在是太少了,但就算是他的舅舅奥勃朗斯基,也只有对自己的女儿才亲切,对他的儿子则有些敷衍和严厉。
在谢廖沙出生之前,就连陶丽也暗自担忧过这事儿。
在他们的印象中,卡列宁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正派人士,但人们也不免赞同一点,那就是,这位大人不够柔情。
小孩子们不会喜欢这样的大人,他太严肃了,就算是给他们糖果,他们也会掂量一会儿才靠近。
但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上帝就给了他一位丝毫不畏惧他的小妻子,以及后来,他们的儿子。
似乎从出生起,这位有着大眼睛和小酒窝的贝比就喜欢着自己的父亲。
他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喜欢躺在父亲的怀抱中,虽然在任何人的怀抱中他也不喜欢哭闹,是一个乖宝宝。
在他学走路的时候,是母亲和保姆带着他,而他一步步地蹒跚着,却是朝着大门处,直到他父亲走进,他那还抓不住什么东西的小手就死死地抱着对方的膝盖。小围嘴上的笑脸也比不上他眉眼弯弯的样子。
偶尔,有那么些闲暇时光,在无人瞧见的时候,谢廖沙也曾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用那双大大的蓝眼睛打量着另一个高度的世界。
这些都是他习惯的,所以一直到他再长大几年之后,他才知道,原来不是每一位父亲都这样。
但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儿了,现在的谢廖沙还只是一个三岁的小男孩儿。
在完成他的家庭作业之后,他同往常一样在门口等着自己的父亲。
安娜完全明白一个孩子对父亲的期待,虽然她不曾有过。她喜欢瞧见这些,一个孩子对父母的依赖说明他真的相信父母可以给予他安全与保护。
“是的,他很快就回来了。”安娜说。
她坐在另一边的藤椅上,开始做一些编织的活儿,那是一顶蓝色的小帽子,谢廖沙知道那是给尼古拉的。
“我能摸摸吗?”他说,带着渴望的表情。
“可以,但不能弄坏了。”
“我就轻轻地摸一下。”谢廖沙笑着保证。
他摸了摸,犹豫了一下,然后脸色红红地问:“您可以给我也织一顶吗?”
安娜停下了动作,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说:“但我可能会很累。我之前给了你一顶不是吗?”
谢廖沙皱了皱小眉毛,那样子和他父亲简直一模一样。
然后他又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那,那好吧,妈妈。”说完之后,安娜发现发现谢廖沙用双手捂住眼睛。
“你怎么了?”
谢廖沙的语气闷闷地,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能继续看您给尼古拉织的帽子了,我太喜欢了,但我没法控制。”最后他又咕哝了一句,“所以我决定让自己看不到它。”
安娜这次没忍住,她笑了起来。
谢廖沙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然后他发现自己被搂进了怀里,还得到了一个吻。
“我说了什么吗?”
“你说了很可爱的话。”安娜笑着回答自己的儿子。
她看到男孩儿的表情依然显得有些困惑,但她不打算继续解释了,所以她忍住笑声,然后说:“如果我一个人再给你织一顶,我会很累,但如果你可以帮忙的话,我就不会那么累了。”
“但,”谢廖沙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我不会。”他还摇了摇小脑袋,并且看了看自己胖胖的手指。
“我要怎么帮您呢?”他认真地询问自己的母亲,说完之后有点不安,因为他意识到自己真的不会编织。
“你可以帮我拿着它们。”安娜把毛线球放在谢廖沙手里。
“如果你想要和别人要求什么,那么你也必须帮对方。就算你不会,但总有一些别的事情是你可以帮得上的,宝贝。”安娜说。
谢廖沙凝神看了看毛线球,然后点了点头,回了一个笑脸。
“我还可以唱歌给您听,妈妈。”
“现在我乐意听你唱歌,宝贝。”安娜说,给了谢廖沙一个表示鼓励的微笑。
于是,在卡列宁乘着马车回来后,隔着老远就听到了男孩儿的歌声。他让马车夫停下车,比平时多走了一段路。
等他走近院子的时候,瞧见的是一幅温馨的画面。
他的妻子先发现了他,然后是他们的儿子。
“爸爸!”
卡列宁听到谢廖沙喊道,他那双大大的蓝眼睛像是宝石一样,欢快的神情又完全肖似他的母亲。
卡列宁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儿子的呼喊。
不管再过多少年,他毕竟还是那位彼得堡的高官,有着不容侵犯的矜持。
安娜收了毛线球,给了小家伙自由。后者冲他眨眨眼睛,然后朝着他父亲的方向小跑着。
他现在不是蹒跚学步那会儿的年纪了,不再是来到父亲面前就把手举高高表示要抱的孩子了。
谢廖沙三岁了,开始有自己的骄傲和认知。
所以他停在卡列宁面前,只是用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瞧着对方,等父亲拍拍他的小肩膀,他就觉得又神气又满足了。
但他没有改变的是主动去拉父亲的大手,而卡列宁也已经习惯儿子的动作。
“保姆说要下雨了,我有点担心您,爸爸。”谢廖沙说,“下雨的时候您会回来的比较晚,如果打雷的话,我一个人没办法保护妈妈。”
他观察得很仔细,事实上,卡列宁听了这话也不得不回忆了一下,结果发现谢廖沙是对的。
“以后我会考虑到这一点的。”卡列宁给出保证。
谢廖沙放心的点点头,在家里,他们对于父亲的保证从不怀疑。
卡列宁牵着谢廖沙走向自己的妻子。
“欢迎回家。”妻子说,带着笑意,乌发灰眸,一如当年。
卡列宁也露出一个小小的微不可闻的微笑,这些年来,回家的路他从未孤独过。
这只是一个平常的午后,就如同每一天一样。
第66章 haper66()
就如同卡列宁一直知道的一样,阿力克谢是一个值得花费精力的孩子。
纵使出生不是他所选择的;但怯懦也不是他的本性。只需要一些提点以及帮助,这个聪明的孩子总是知道怎么做。
当安娜去书房和萨沙一起处理那些蘑菇的时候,卡列宁在书房里迎来了对方。
他放下公文,冷静而细致地打量着对方。
少年金色的发丝梳理得妥帖。和安德烈或者查理不一样,这孩子的骄傲藏在眼底的深处;轻易不会示人。又或者;如果没有安娜的帮助,卡列宁认为,这骄傲可能也就随着时间流逝而就被埋没了。
“姑父,我可以去您说过的学校对吗?”
卡列宁双手交握;平静道:“我可以让你进入学校;但之后怎么样,就如同我告诉过你的,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阿力克谢露出一个略微有点苍白;却显得谦逊的微笑。
“我会做好它;用我所有的努力。”
少年的回答令卡列宁点了一下他矜贵的头颅:“我会给校长先生写一封信,做好准备;阿力克谢;你拥有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我明白。”
阿力克谢说完之后深深地鞠了一躬。他完全明白这一机会有多难得。
他不是那种天真的孩子,在见到他的姑父第一眼时为他冷峻的表情而觉得惧怕,也不会在对方提供帮助后就认为他是一位令人感动的,完全不求回报的先生。
如果说以前的他对于未来只有虚弱的冷漠,那从这一刻开始,他就有了目标。
卡列宁发现那孩子在将要离开的时候又折了回来,于是他重新抬头,示意对方说出来。
“我知道安娜姑妈如此帮助我,是因为她认为我和您很像。”阿力克谢停顿了一下,然后露出郑重的神色。
“我之前说会进我所有的努力做好它。现在我想要修改一下。”
他舔了舔双唇,然后扯开一个笑容。
“我一定会做到。”
卡列宁看了对方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知道人们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他不等对方回答,然后平静地说出答案。
“是感情用事。”
“我希望到了那里,你要牢记这一条。对别人做出承诺就像是把腹背露出来给敌人观赏一样。”
“只是你们。”
“如果你真的想要成功的话,我甚至不赞同你这句话。”卡列宁用和缓地语气说出这句话,而面前的少年却露出一个微笑。
“但我并不想走得那么远,那不是她希望的。相信我吧,卡列宁姑父。因为这些无法选择的事儿,所以我比很多人都能分清楚哪些是好意,哪些会让我走得太远。”
在少年离开后,过了一段时间,卡列宁处理完一本文件,然后嘴角轻轻勾起一点弧度。这会儿他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在若干年后,这位彼得堡的高官相信那个圈子里将多一位聪明人,而不是那些流于世俗的傻瓜。
等待吃午饭的时候,安德烈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些事情的改变,但他说不上来,直到查理在长桌底下踢了踢他的脚。
“阿力克谢会去上军校。”查理靠近安德烈耳语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安德烈问,有些不开心,他可不希望在所有事情发生后他是最后才知道的那一个。
“我让你和我一起去偷听的时候你正沉浸在拉丁语法中。”查理皱了皱鼻子,“老实说,兄弟,你这种爱好还真是有点变态。”
“它们很有趣。”安德烈为自己的爱好辩驳。
“好吧好吧,但我想说,这让我有一些想法。”
“什么想法?”安德烈好奇道。
金发的小男孩儿摸了摸自己并不存在的胡须,然后点了下头说:“也许我也应该去军校。”
安德烈翻了翻眼睛:“放过它吧。如果你真的去那里闯祸了,你爸爸可没法帮你。”
“嘿!我可不是整天叫着要告诉我爸爸的人。”查理双手抱臂。
“你比女孩子还要爱护你那张脸,就冲这一点你这辈子就已经和军校说再见了。”安德烈嘲笑道。
查理摸了摸自己光滑白嫩的脸蛋,苦着脸,最终喝了一大口柳橙汁。
“我饿了。”他这样宣布,然后就把这事儿抛到脑袋后去了。
在查理大吃特吃的时候,安德烈也抽空想了一下自己的未来。
军校?不,他不是很有兴趣。他思索了一圈然后觉得他对寄宿学校也没什么兴趣。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直到后来,它重新成为了一件让安德烈头疼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去骑马吗?”
吃饭的时候查理问道,看上去有些兴致勃勃。安德烈也同样放缓了手里的动作,留心听着。
所有人的视线都望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卡列宁。后者的动作也停了一下,然后说:“让卡比东内奇带你们去。”
卡比东内奇是家里的门房,但骑术还算精湛。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总之,卡列宁在从城里出发的时候把这位年轻的小伙子也顺带上了。
查理小声地欢呼了一下。
安娜看到阿力克谢询问的眼神,然后给了对方一个肯定的答复。
“您和我们一块儿去吗?”安德烈问道,一双家族遗传的眼睛有些兴奋地望着安娜。他从前因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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