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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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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了这些,那人转头想我这边看过来。
我看着面具后面的眼睛,心里一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总之跟我姨夫爷斗了这么久,看见我了,准没好事。
那人似乎不再去理会躲在祠堂里的姨夫爷了,反而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
他往我这边走几步,我就退几步,一直跟他保持着距离,直到他跑着追上来,我也掉头撒腿就跑。
要说跑步我可是最擅长的,迈开步子就将那人甩开了几米。
正当我得意的回头去看时,眼前忽然一黑,似乎被人用大手捂住了眼睛,同时感觉身体下沉,耳边也想起了低沉的声音。
“听无闻,见无说”
后面说的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听清,就感觉眼前一片光明,即便是那只不捂着我眼睛,我也没办法睁得开。
这时候有人晃我的肩膀,力气还很大,隐约耳朵能听见有人在说话。
“起来吃饭了,还睡,让客人笑话。”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感觉昨晚好像跑了十几公里一样的乏,这才发现我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
昨晚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具体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个很荒诞离奇的梦。
我刚出了屋,就问道一股焦糊的味道,有着从小玩火的经验,一鼻子就闻出来是木头烧焦的味道。
“怎么把好好的床板少了。”我疑惑地看着老爹,平时父母都很拮据,衣服鞋子都是补了再补。
老爹一脸无奈,咳嗽了几声,老妈便让他赶紧吃饭然后吃药,便不情愿的告诉我说是姨夫爷让烧了的。
午饭的时候四个人坐在一桌子上,没人说话,我也只是闷头吃菜。
老爹不断的咳嗽,喉咙上莫名其妙出现了一小块於红,老妈使劲儿给老爹夹菜,让他多吃养养身子。
倒是我见姨夫爷的脸色不太好,比来得之后气色差了很多,虽然没有我老爹表现得那么明显,可我分明看见他手掌内有些焦黑。
“昨晚我不是在灵帐子里吗?我是怎么回来的?”我吃完放下碗筷,好奇地看着老爹。
“你爹给你背回来的,你睡得跟死猪似的。”老妈边收拾碗筷边说。
这时候王麻子从外面叫门,老妈把他让进来之后,便看到他手里拎着鸡鸭鱼肉,一脸笑呵呵的过来跟姨夫爷道谢。
姨夫爷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可王麻子倒是很热情,鼻子还吸溜吸溜的,像是感冒了。
老爹让王麻子先喝完热汤驱驱寒气,王麻子咕咚咕咚几口喝完:“我这算是轻的了,昨晚那鬼天气,在灵帐子里呆一晚上,乡亲们有不少都感冒发烧,还有人觉得自己浑身疼,跟被烧伤了似的,你看他们说的多邪乎。”
王麻子这会儿没了好脾气,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似乎对昨天磕头求来帮忙的乡亲们今天的表现很有意见。
听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姨夫爷的手掌有块被烧伤的痕迹,似乎昨晚梦中,我怎么也想不起来,索性放弃不去想了。
后来在他们聊天当中听到王麻子的儿子活了过来,一直昏迷不醒,能不能挺过来还要看四天之后的晚上,挺过了自然飞黄腾达,挺不过去他也没有办法。
我在一旁听着姨夫爷和老爹唠嗑,也不懂什么,可我却心算了一下,四天之后不正是王麻子通知他儿子死的第七天。
头七?!
第3章 残册子()
之后过了两天,姨夫爷的身体似乎越来越差,脸色比来的时候难看很多,老妈老爹都劝他多休息不要出去走动了,可他就是摆摆手,倔强的在村里村外不知道忙活些什么。
午饭的时候,姨夫爷还没出来吃饭,我便去他的房间招呼他吃饭。
我见门是虚掩着的,便自然地推门叫姨夫爷吃饭,却没想到正巧碰见姨夫爷坐在床上,脚下放了一个水盆,满满腾腾的水,正在拆开手臂上的绷带。
当我看见绷带上血迹混着黄浓,同时又闻到一股恶臭,差点没让我吐出来,急忙捂住鼻子,不知道姨夫爷的手臂怎么会这样。
“别跟你爹妈说,都是小事。”姨夫爷的声音已经很虚弱了,说着便将拆下来的绷带扔到水盆中,又别扭的换上新绷带,这次却将手掌都包裹住了。
没错,是我之前看到有焦糊痕迹的手掌!
然而在吃饭的时候,姨夫爷对手臂的事情什么都没说,老爹老妈只是关心了几句,便被姨夫爷用话给岔开了。
“我下午就启程回去了。”姨夫爷放下碗筷,严肃地说道。
还不等老爹说话,老妈便抢先说道:“看您身体不如让孩儿他爹送你回去,这样我们也安心。”
姨夫爷摆手示意不用,便回屋拿了行李出来,老爹老妈都没想到他走得这么急,没有一点准备,我也跟着送姨夫爷到村口。
“留步吧。”姨夫爷回头对我们说道。
我盯着姨夫爷的眼睛,可我觉得他说话的时候并不是看着我们,而是看着村口正对着的祠堂。
也是巧了,王麻子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正好路过村口,似是见到姨夫爷背着行囊,咋咋呼呼跟被狗撵了一样小跑过来。
“大仙,你这是要走啊,我那宝贝儿子还没醒过来,我求求”
王麻子刚要熟练的下跪,就被姨夫爷一把扶住,可王麻子死活都要跪下去,便加了几分力气表示诚意。
可姨夫爷手臂上还有伤,扶住王麻子已经尽力,他在加了几分力气便吃不消了,手一滑,王麻子咚的一声跪了个结实。
王麻子也没想到,哎呦叫了一声,顺势就抱住姨夫爷大腿,哭天喊地求他别走。
姨夫爷给老爹使眼色,我跟老爹这才拉开了王麻子,没想到他枯瘦的身子,抱大腿求人的时候还真有些力气。
“挺不挺得过去就看那孩子的造化了,我实在无能为力了。”姨夫爷说完就背上行囊,对我老爹老妈道别。
最后姨夫爷看着我,似乎要说些什么却犹豫了,只是看着我们叹了口气:“你们不是本村姓氏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别留在这里住了。”
这是姨夫爷临别的最后一句话,弄得我们都愣在那里,还是王麻子嚷嚷着要回去看他儿子,这才让我回过神儿来。
我看着姨夫爷离开的方向,站在他刚才的位置望向村子,正好可以看到祠堂。
回去收拾姨夫爷住过的屋子时,我在床底下发现了一种红色的草,虽然只有零星几片,也没有古怪的味道,却不是我们这大山里的东西。
让我奇怪的是,姨夫爷伤口溃烂发臭的味道,并没有残留在屋子里。
“这是什么?”我在姨夫爷的枕头下面发现了一本书。
说是书又不恰当,只是几张纸用皮筋串在一起,纸张从残缺的蜡黄到断角的褶皱,再到微微发黄,当中似乎隔了很长时间。
我小心翼翼翻看了几遍,发现最上面蜡黄的残页已经有些发霉,其上字迹也模糊不清,已经存在多长时间了,越往后翻,字迹就越清楚,存在的时间显然越来越短。
翻过了几页之后,我才勉强能看清上面的字迹,可这种字迹我并不认识,至少不是汉字,但每页右下角的落款却是汉字。
纳兰彧官,刘长福,刘开,刘三川,刘万启
每一页的落款上都是汉字,当我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正看见刘万启三个字,顿时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不就是我姨夫爷的名字吗!
奇怪了,写着我姨夫爷名字的这页纸上,也写着我看不懂的文字,但相较之前几页的文字来看,文字排列大多相同,可到了姨夫爷这一页,上面的文字多了很多,几乎写满。
也不知道我老妈什么时候进屋来的,见我手上拿着一个破本子,眉头一皱:“从那捡来这么脏的本子,没用的话就扔掉吧,都发霉了。”
“啊,是。”我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这时候老爹也进来,探过头看了看,好奇地看了两眼老妈,嘟囔了几句就她出去帮忙把姨夫爷睡过的床单被褥都洗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们出去,怎么老爹没有看到我手里的本子,还嘟囔着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发神经在这里说胡话。
也不管这么多了,总之这本子肯定是姨夫爷遗落的,估计这会儿他也走不了太远,追上去还来得及。
就在我刚要追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老爹大喊着我的名字,心想不好,肯定是出事了。
我跑到后院,就看见老妈倒在老爹怀里,脸色十分难看。
问老爹在怎么回事儿,他磕磕巴巴也说不出来什么,只是嘀咕了几句真邪门。
我立刻就背上老妈往村口跑,老爹却拽着我说村里门诊在另外一边。
看老妈这个样子肯定是急症,村里门诊多半不顶用了,但外面山路十几里,便让老爹去借马车送老妈去镇上的医院。
忽然村口有一辆越野车车开了过来,后面沙土飞扬,一个急刹车停在我们前面。
从车上走下一男一女,男的身材中等,西装革履,肩膀很宽,脸上菱角分明,戴着墨镜。女的谨慎皮裤皮衣,勾勒出完美身材,长发及腰。
男的背手站在一旁,女的走过来跟我打了个招呼,还不等她说话,我便立刻冲了上去。
“救救我妈,她犯病了,需要去医院。”我抢先说道。
那女人看着我愣了一下,又看了看我后面拉着马车赶过来的老爹,似乎见我们不像是说谎,便招手让后面那男的过来。
也不知道两个人小声在那里说了些什么,男的一脸为难,几次看向我这边,最后还是点头妥协了。
“小洒,我们马车也不慢,况且你娘她”老爹拽着我提醒道。
老爹的话刚说了一半,那女人就打开车门招呼我们上车,她自己则坐在驾驶座上,摇下窗户对那男的说道:“你先去,然后给我电话。”
我和老爹把老妈扶上车,老爹便坐在后面照顾老妈,我走在副驾驶上对着拿女人道了声谢。
“不客气,我叫张巧艺,叫我巧艺就可以。”
“张小洒,后面是我父母。”
我刚说完,张巧艺就一脚油门,强烈的推背感立刻传来,我急忙抓住旁边的扶手,都说女司机是另外一个物种,今天见识了才算知道。
一路上,张巧艺给我一种很会聊天的感觉,当她知道我老妈有可能是心脏病的时候,车速也加快了不少,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到镇上了。
不过当我问她来村里干什么的时候,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找人,便不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说,我也就没问。
奇怪的是我在村里生活了二十年,都不知道谁跟城里人有亲戚关系,尤其是张巧艺这种看起来生活富足的千金小姐。
“过了这个路口右转,就有家医院。”我指着前面,这条路以前我大学回家总会路过。
张巧艺听了便加快了车速,一个转弯就稳稳停在医院门口,我急忙下车去招呼医生拿担架过来,将老妈给抬了进去。
我见老妈让医生给抬了进去,送算是松了口气,回头看见张巧艺站在门口刚刚讲完电话,便上去道谢。
“不用客气,我这辆大切就是越野厉害,十几里山路不算什么。”张巧艺轻松地说着,指了指停在门口的越野车。
对于车这方面我算是个车盲,只是附和着称是。
这时候老爹走过来要给张巧艺鞠躬道谢,被她拦住,又寒暄了几句,老爹就面露难色地把我拉到一边。
“什么事啊老爹,你这样很不礼貌。”我瞄了一眼张巧艺,见她似乎不怎么在意,这才低声对老爹说道。
老爹也知道这样不好,不过他身上带来的钱只够先垫付住院费,之后的检查和用药费用却不够了,有可能还要面临手术。
这下可糟了,为了供我上大学,家里几乎用掉了所有积蓄。
这时候张巧艺接了个电话,似乎并不是什么好消息,让她眉头皱了起来,没好气地训斥了对方几句。
由于讲电话的声音太大,我才听到她没有找到要找的人。
“什么?那一家子人突然不见了?这怎么可能。给我继续找,不惜重金也要找到。”张巧艺说完就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重金?就是一大笔钱了!想不到张巧艺甩大笔金钱为的就是在村里找一个人?
眼下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不管她嘴里的重金是多少,总之有多少我要多少,于是我立刻凑了上去,告诉她我在村里生活了二十年,上到老一辈的老人,下到小猫小狗我都认识。
“一个前几天到了你们村子的外村人。”张巧艺的语气似乎已经不抱太大希望了。
第4章 觅人()
外村人?
我摸着下巴,这几天村里就来了我姨夫爷这么一个外村人,张巧艺说的应该就是他了吧,而且她电话里突然消失的那一家子,就是我们家了吧。
张巧艺见我指着自己鼻尖,起初还很疑惑,随后似乎明白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太好了,你知道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告诉她要找的人就是我亲戚,不过已经离开了。
看着张巧艺懊恼的叹了口气,我急忙安抚她说道:“我姨夫爷中午吃了饭才走,应该走不了多远的。”
“你胡说,我中午到的村口,又送你们来镇上医院,来回两趟都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张巧艺怀疑似的看着我。
她这么一说我也纳闷儿,从我发现残册子要追上去,再到了镇上的医院当中也就一个半小时,姨夫爷就是脚程再快也不可能走出十几里山路。
那么他去哪了,难道没有原路返回,还是
正在我琢磨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发现张巧艺怀疑的眼神又看了过来,急中生智,假装神秘地告诉她说我姨夫爷异于常人,行事更是诡异,说不定有什么法子能日行千里。
张巧艺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日行千里什么的有点夸张,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你是他的亲戚应该知道他住哪,就带我去吧。”
“那个我听说有重金,是不是”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刚帮过我。
反倒是张巧艺仔细打量了我一下,夸我耳朵尖,立刻就从车上取下两万块钱递给我。
太好了,这些钱足够垫付一阵子住院费用了,便交给了我爹。
张巧艺见我现在也抽不开身,便在镇子上找了个地方住下,而我整晚上都陪在老妈身边,看着她脸色一步步好转,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
直到我被护士叫醒,才发现我已经睡到快中午了,老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有找你的电话。”护士一脸无奈,似乎没想到找人都能打到她的手机上。
我疑惑地结果电话,立刻就听出来是张巧艺的声音,说了没两句就挂了电话,我则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地址,楼阁亭台21栋。
楼阁亭台似乎这镇上每个人都知道,随便问了几个人,都客气地给我指了方向,想要找错地方都难。
我看着门牌号,21栋应该是这里了,不过张巧艺怎么会住在这复式小洋楼里。
一楼的门虚掩着没有上锁,我轻轻敲了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张巧艺的声音,让我先在客厅等她一会儿。
我换了双拖鞋坐在沙发上,没想到一坐下屁股都陷进去大半,这有钱人的东西实在是太舒服了。
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幻想着我什么时候能在镇上买这么一套房子就知足了。
趿拉趿拉的脚步声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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