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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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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位天神。天神来到人世间做完了好事,马上要返回天界了。”
“话不能这样说,”基督山急忙说道,“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朋友们。神ビ涝恫换嶙龃硎拢神グ凑兆约旱囊庠赴盐辗执纾永远适可而止,命运不可能超越神ィ相反,正是神ゼ菰γ运。不,我是个凡人,埃马纽埃尔,您的赞誉不恰当,您刚才的话不免唐突神明。”他拉起朱丽的手吻了一下,朱丽一下扑到他怀里,他一边又伸出另一只手给埃马纽埃尔。随后,他朝马克西米利安打了一个手势,拉着他一起离开这安乐窝一般的温馨的小楼。然而马克西米利安总是那副样子,自从瓦琅蒂娜去世后,他就一直兴致索然,一副萎靡不振,嗒然若失的神态。
“请想想办法,让我哥哥振作起来!”朱丽凑在基督山耳边说道。
基督山紧紧握住她的手,11年前在通往摩莱尔先生的书房的那座楼梯上,他就是这样紧紧握住朱丽的手。“对水手森巴您总是相信的吧?”他微微一笑问道。
“噢!当然1!
“那好吧,您就安心睡您的觉,一切听上帝的安排吧。”
我们刚才已经说过,驿站的马车就在门外等着,四匹强健的骏马都已竖起鬃毛,马蹄不耐烦地踢着石铺的路面。门前台阶旁边站着阿里,只见他汗流满面,像是刚走完远路赶来。
“怎么样,”伯爵用阿拉伯语问阿里,“你去见了那老人了吗?”
阿里点了点头。
“你是照我的吩咐,把信摊开给他看了吗?”
“是的。”那奴隶恭恭敬敬示意道。
“他怎么说的?不,他是怎么表示的?”
为了能让主人看清楚,阿里走到亮光下,然后活灵活现地学那老人的脸部表情,像努瓦基耶表示同意那样把眼睛闭上。
“很好,他答应了,”基督山说,“我们走吧!”
他的话音刚落,马车就向前驶去,马蹄飞快地踩着石路,打出一片火星,马克西米利安靠在车厢角上,什么话也不说,半个钟头过去了,这敞篷四轮马车突然停下,原来伯爵刚才拉了一下系在阿里手上的那条丝带子。那努比亚黑人立即跳下车,过去把车门打开。
夜色茫茫,星光灿烂。停车的地方正是维勒絮夫位于巴黎东南近郊。坡地的高处,从这高处眺望过去,巴黎犹如那冥冥大海,漂浮着的千百万盏灯火如同莹光闪闪的波涛。这确实是波涛,是比那惊涛骇浪的海洋更喧闹、更激荡、更无常、更疯狂、更汹涌的波涛,跟那沧溟大海的奔腾不息的波涛一样,永远汹涌澎湃,永远白浪四溅,永远吞噬一切……
伯爵独自一人站着,马车按照他的手势向前驶了几步。他叉起双臂久久凝望这座巨大的火炉,从那沸腾的深渊窜出的一切思想,先在这火炉中融化、锻压,在这火炉中成形以后才去把那世界搅得天翻地覆。这又是一座巴比伦,使那些充满激情的诗人心潮澎湃,也使那些玩世不恭的市井之徒异想天开。基督山用他那犀利的目光眺望了很长时间,随后他喃喃自语起来。“伟大的城市呀!”他垂下头,双手合一,仿佛祈祷似地轻轻说道,“我迈进你的大门还不到六个月,我想,是上帝的智慧引导我来到这儿,现在又是上帝的智慧带领我胜利地离开这儿。我来到你的城郭之内谁也不知道,这个秘密我只向上帝吐露,因为只有上帝才能读透我的心灵。现在也只有上帝才知道,我离开这儿既无哀怨愤恨,也不虚骄恃气,但我现在离去却不无遗憾。只有上帝知道,我虽然拥有上帝赐与的威力,但我一不为自己,二不做那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喔,伟大的城市!正是在你那激荡的胸怀中,我所寻觅的我已得到,我像锲而不舍的矿工,把你的五脏六腑翻腾了一遍,目的只是为了除去那污秽之物。现在,我该做的已经做完,我的使命业已完成。现在,你既不会给我带来欢乐,也不会造成痛苦。别了,巴黎!别了!”
宛如夜晚的守护神,他再一次朝旷野浏览一遍,然后他一手按在前额上,重新登上马车。车门随即关上,马车卷起一片尘土,顺着坡地的另一侧呼啸而去,转瞬之间便消失不见了。
马车又走了两里路,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摩莱尔总在冥想,而基督山则在旁边看着他冥想。
“摩莱尔,”伯爵说道,“跟我出来您后悔吗?”
“不,伯爵先生,可是离开巴黎……”
“如果我觉得幸福正在巴黎等您,摩莱尔,那我就让您留下了。”
“瓦琅蒂娜在巴黎安息,所以离开巴黎,那就是第二次失去瓦琅蒂娜。”
“马克西米利安,”伯爵说道,“我们失去的友人并不在地下安息,他们留在我们心间,这是上帝的旨意,这样,那些友人永远与我们相随。我有两位朋友,他们永远这样陪伴着我。这两位朋友,一个给了我生命,一个给了我智慧。他们的精神永远活在我的心中。每当我产生疑虑的时候,我就要听取他们的忠告。如果说我做了什么好事,那得归功于他们的教诲。您不妨好好听听您心中的声音是怎么说的,摩莱尔,您也不妨问问您的心声,您该不该总对我搭拉着脸。”
“我的朋友,”马克西米利安说道,“我的心声极其悲伤,而我所能得到的,只是那愁云惨雾。”
“精神颓丧的时候看东西总像是隔了一层黑纱。心境决定视野,您心绪郁结,看到的必然只是那凄风苦雨的天空。”
“可能是这样吧。”马克西米利安说道,接着他又陷入了冥想。
马车像追风逐电一般疾驰。旅途之妙在于神速,这正是伯爵的一种魄力。路旁的城镇犹如黑影一样从眼前一晃而过,在初秋的凉风中摇曳不停的大树,仿佛像披头散发的巨人纷纷迎面扑来,然而刚来到面前便又兔脱而去。第二天早晨,他们到了夏龙,伯爵的汽艇已在那儿等着他们。一刻也不耽搁,马车立即被拉到船上,两位赶路人也都上了船。这艘汽艇造得像一艘赛艇,而且简直就像印第安人的独木舟,船翼两旁的叶轮犹如两只翅膀,托起小艇像飞鸟似地从水面上掠过。连摩莱尔都被这样飞快的速度所陶醉,迎面扑来的风拂起他的头发,仿佛暂时可以把他额头的愁云驱散。至于伯爵,随着巴黎渐渐远去,一种非常人所有的安详,如同环绕神像头部的光环,渐渐在他身上浮现。他仿佛一个远居他乡的游子,现在终于返回故土。
没有过多久,就看到前面的马赛了。这洁白、温煦和生机盎然的马赛,这宛若提尔今名苏尔,位于黎巴嫩南部地中海东岸,公元前11世纪至公元前4世纪为地中海地区文化、贸易中心。和迦太基非洲北部今突尼斯的古国,公元前3世纪与罗马争夺地中海西部的霸权。的小妹妹的马赛,这继提尔和迦太基之后,一时威镇地中海的马赛,这历史越悠久越显青春魅力的马赛,现在又映入了他们的眼帘。这圆塔,这圣尼古拉堡,这由皮热法国雕刻家、画家和建筑家1620—1694,其设计的着名建筑物为土伦市政厅和马赛济贫院。设计的市政厅以及他们在孩提时代都在那儿玩过的砖砌的码头,这都是唤起他们无数记忆的景物。所以,他们一到码头边的卡纳比埃街,两人不约而同止步停下。一艘大船正准备离港出海去阿尔及尔,甲板上挤满了货物和乘客,赶来送行的亲友有的在喊叫,有的在哭泣,这种景象即便对那些天天见到如此情景的人来说,也是动人心弦。然而,马克西米利安一踏上码头宽阔的石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盘旋,所以那送别的动人景象也没有使他分心。
“您看,”他拉住基督山的手臂说道,“‘埃及王’号进港的时候,我父亲就站在那地方,这位正直的人,在您把他从死亡和耻辱中拯救出来的时候,就在这儿一下扑在我怀里,现在我还觉得我脸上淌着他流下的热泪。当时不只是他一个人哭了,许多人看到我们也都泫然泪下。”
基督山微微笑了一下。“当时我在那儿。”他说道,一边指给摩莱尔看一条街的拐角。就在伯爵说这话的时候,在他所指的那个方向,响起一阵凄楚的呻吟声,只见一个女人正向那条即将出港的大船上的一个乘客挥手。这女人戴着面纱,基督山两眼望着她,脸上的神情非常激动,摩莱尔稍一注意就会看出来了,然而此刻摩莱尔正好与伯爵相反,两眼直望着那条大船。
“噢!我的上帝!”摩莱尔喊道,“我决不会看错的!这个挥帽向人告别,穿一身军服的年轻人,他就是阿尔贝·莫瑟夫!”
“是的,”基督山说道,“我也认出他了。”
第206章 启程(2)()
“怎么会呢?您看的是对面那个方向呀!”
伯爵微微一笑,每当他不想回答的时候,他就这么微微笑一下。他接着又朝那个戴面纱的女人望去,看到她走到街角,然后消失不见了。于是,伯爵转身对马克西米利安说:“亲爱的朋友,您在这儿没有什么事要办吗?”
“我想凭吊一下我父亲的墓。”摩莱尔喑哑地回答道。
“很好,您去吧,就在那儿等我,我会去那儿找您的。”
“您要跟我分手吗?”
“是的,我也有个地方要去凭吊一下。”
摩莱尔伸出手,有气无力地放在伯爵向他伸出的手中,接着带着一种难以描绘的愁容晃了一下脑袋,同伯爵分手,朝城东方向走去。基督山先生原地站着,看着马克西米利安渐渐走远,直到看不见他人影了,自己才朝麦杭巷走去,他要去找的那幢小楼,读者在本书开头部分就已经熟悉了。
这幢小楼还在,前面仍然是闲散的马赛人喜欢过来溜达的大街,街路两旁依旧椴树成荫。小楼墙上爬满了大片的葡萄藤,那一块块被南方烈日晒成焦黄色的墙石上,左一枝右一杈地挂着焦黑干裂、饱经风霜的枝条。楼门前的两级台阶已被踩得发亮。大门是用三块木板拼成的,拼缝每年到时候都会裂开,但是从来没有用油灰填补过,也从来没有再油漆过,所以年年都得耐心等待,等天气回潮后再慢慢涨拢。这幢小楼虽然年久失修,却自有它的魅力,虽然外表凄凉,却自有它的欢乐。当年老唐泰斯就住这幢小楼,但他只住顶层的小房间,而现在伯爵把整幢楼都给了梅塞苔丝。
刚才在码头上基督山看到的那个戴着长长面纱的女人,从那艘马上启航的大船边上走开以后,就径直来到这幢小楼。基督山正走到街角上,远远看见那女人的背影,女人恰好跨进楼门,把门关上,便消失不见了。楼门前那磨光了的台阶,基督山自小就非常熟悉,那扇陈旧的木门怎么打开,他比谁都清楚,只要用一只圆头铁钉插进门缝把里面的门闩挑开就行了。所以他既不敲门也不叫门,自己开门走了进去,仿佛是一个常来常往的朋友,或者就是住这楼里的人。
跨进大门是一条砖铺的小径,小径那一头是小花园,和煦的阳光把花园照得透亮。梅塞苔丝就是在这小花园中,在伯爵告诉她的那个地方,她找到了伯爵在24年前细心埋下的那笔钱。花园前半部分长了好几棵大树,不用进门,站在大门口就可以远远望见这些大树。基督山进门后站在门口,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叹息,他抬眼顺着这声音望去,前面是美国弗吉尼亚素馨花攀成的绿荫,绿荫枝繁叶茂,紫色的花朵纤小细长。基督山看到梅塞苔丝正坐在绿荫下低头哭泣。她在这儿独自面对苍天,面纱已经摘下,脸深深埋在双手中,刚才面对儿子不得不久久积郁在胸中的哀叹和悲咽,现在尽情地宣泄出来。基督山向前迈了几步,沙粒在他脚下簌簌发响。梅塞苔丝抬起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男人,不禁惊恐地喊出声来。
“夫人,”伯爵说道,“我已经不能给您带来幸福,但是我可以给您安慰,您能否接受一位朋友的安慰呢?”
“我确实很不幸,”梅塞苔丝说道,“在这世界上我孑然一身……我本来只有一个儿子,他又离开我走了。”
“他做得对,夫人,”伯爵回答道,“他有一颗高尚的心,懂得一个人对祖国都应作出自己的贡献,有人贡献自己的才智,有人贡献自己的技艺,有人贡献自己的体力,有人贡献自己的鲜血。倘若他总守在您身边,他只能碌碌无为虚度年华,也不可能陪着您忍辱偷生,他只能因为无所作为而怨天尤人。但是,如果他同厄运作斗争,自己起来化厄运为幸运,那么他可以顶天立地,一往无前,您应该让他奋斗,重建你们两人的前程,夫人。我敢向您夸口说,自有人会妥善地照应他。”
“噢!”那可怜的女人伤心地摇摇头说道,“您说的这种好运,我从心底里祈求上帝赐给我儿子,可我自己,却不会有这缘分了。多少美好的东西,不论是我自己的,还是我身边的,现在都已粉碎,我只觉得自己行将就木,谢谢您,伯爵先生,让我又回到了当初我感到非常幸福的地方,人在哪儿感到幸福,就应该在哪儿告别人世。”
“唉!”基督山说道,“您说的这些话,夫人,像那滚烫的苦水浇到我心头,您本应该责备我,可您这样说,更让我感到苦涩和灼痛。您的痛苦是我造成的,您为什么不埋怨我,却怜悯我?您这样反让我感到更痛苦……”
“恨您,埋怨您,对您,爱德蒙?一个人饶了我儿子的命,我却恨他?埋怨他?难道只因为当初您曾指天誓日,下狠心要杀死莫瑟夫先生引以为豪的儿子吗?喔!您看我一眼吧,您看看我脸上有没有责备的意思?”
伯爵抬起眼看梅塞苔丝,梅塞苔丝则微微抬起身,向伯爵伸出双手。
“噢!好好看我一眼,”梅塞苔丝接着说道,心情极其悲伤,“今天谁看我的眼睛,都知道已经没有耀人的光彩了,今非昔比,当初我来向爱德蒙·唐泰斯微笑的时候,那是什么神采啊!当初,爱德蒙就在那楼上,就在他老父亲住的那顶层的窗口旁等我……从那以后,多少痛苦的时光日复一日地过去了,在我和当初那美好的时光之间挖出了一道深渊。要我埋怨您,爱德蒙,要我恨您,我的朋友!不,我要埋怨的是我自己,我要恨的是我自己!噢!我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人!”她双手合一,抬眼向天望去,一边喊道,“我得到了惩罚!当初我是那样虔诚,那样纯真,那样深情,我像天使一样曾经拥有这三大幸福,然而我真是可悲呀,竟然对上帝产生了怀疑!”
基督山向她迈了一步,默默地向她伸出手。
“不,”她轻轻地抽回自己的手说道,“不,我的朋友,不要碰我。您宽恕了我,但是在您惩罚的那几个人中,我的罪孽最深重。那几个人是出于恨,出于贪婪,出于自私,而我,则完全是怯懦。他们几个人各有所谋,而我,却是苟且偷安。不,不要握我的手,爱德蒙,您想说几句温顺体贴的话,我已经察觉到了,您还是不要说了吧。这些话应该留着说给另外一个人听,而我,已经不配再听这样的话了。您看看吧,”于是,她转过脸面对着基督山,“您看看吧,不幸已使我的头发花白,我的眼睛淌了那么多的泪水,眼眶已经发紫发黑,我的额头也刻上了一道道皱纹。而您,爱德蒙,您正相反,还是那样年轻、俊美,那样豪情满怀。您的信念常在,您的魄力常在,您不离上帝的胸怀,上帝也一直关心和支持您。而我,既卑怯又懦弱,我背弃了上帝,上帝也就遗弃了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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