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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山伯爵:世界文学经典文库-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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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快走吧,马克西米利安,”瓦琅蒂娜说道,“您就等着我叫您好了,现在走吧。”

    摩莱尔抬头望了望努瓦基耶。努瓦基耶一直保持着镇静,他示意摩莱尔赶快走。于是摩莱尔握住瓦琅蒂娜的手,往自己胸口贴了一下,然后从暗门走了出去。摩莱尔刚走,维尔福和大夫一起从对面的那扇门走进房间。巴鲁瓦正慢慢地苏醒过来,一阵发作已经过去,这时他发出一阵呻吟声,跪着一条腿抬起身子。阿弗里尼和维尔福两人把巴鲁瓦抬到一张长椅上。

    “需要什么吗,大夫?”维尔福问。

    “给我拿点水和乙醚来。府上有乙醚吗?”

    “有。”

    “叫人赶快去找松节油和催吐药。”

    “快去。”维尔福随即吩咐仆人。

    “现在请大家都出去。”

    “我也出去吗?”瓦琅蒂娜怯生生地问。

    “是的,小姐,您更应该出去。”大夫很不客气地说道。

    瓦琅蒂娜不由得吃了一惊,望了阿弗里尼先生一眼,然后在努瓦基耶先生额头上吻了一下,走出房间。她刚一走,脸色阴沉的大夫立即过去把门关上。

    “您看,您看,大夫,他恢复过来了,刚才的发作没有什么要┙舻摹!豹

    阿弗里尼先生只是阴郁地苦笑了一下。

    “您现在觉得怎么样,巴鲁瓦?”大夫问道。

    “好一点,大夫。”

    “这杯对了乙醚的水,您能喝吗?”

    “我试试吧,不过您不要碰我。”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您一碰我,哪怕只是指尖触一下,我又会发┎〉摹!豹

    “喝吧。”

    巴鲁瓦端起玻璃杯,举向发紫的嘴唇,喝了差不多半杯。

    “您觉得哪儿难受?”大夫问道。

    “哪儿都难受,我觉得周身都在抽筋,太可怕了。”

    “眼中直冒金星?”

    “是的。”

    “耳鸣吗?”

    “声音响得可怕。”

    “什么时候开始的?”

    “刚才。”

    “一下就发作的吗?”

    “快得像闪电一样。”

    “昨天和前天都没有这感觉吧?”

    “没有。”

    “没有睡不醒的感觉?身子也不觉得沉?”

    “没有。”

    “今天吃了什么东西?”

    “我什么也没有吃,只是喝了先生的一杯柠檬水。”巴鲁瓦仰头指了一下努瓦基耶。努瓦基耶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但是这可怕场景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他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柠檬水在什么地方?”大夫急忙问。

    “在地下室的玻璃瓶里。”

    “地下室的什么地方?”

    “厨房里。”

    “您看,我要不要去把它拿来,大夫?”维尔福问道。

    “不,您留在这儿,让病人把剩下的半杯水也喝了。”

    “可是那瓶柠檬水……”

    “我自己去拿。”

    阿弗里尼冲向门口,把门打开,从仆人走的楼梯奔着下楼,差一点把也正下楼去厨房的维尔福夫人撞倒。维尔福夫人尖叫了一声,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的阿弗里尼也顾不上打什么招呼了,一步跳过最后的三四级楼梯,冲进厨房,一眼看见托盘上放着的玻璃水瓶,里面还剩下小半瓶的柠檬水,犹如扑向猎物的雄鹰,他一下扑了过去。然后他又气喘吁吁地上了楼,回到努瓦基耶的房间。维尔福夫人慢条斯理地上楼,回她自己的房间。

    “刚才放这儿的就是这个瓶子吧?”阿弗里尼问。

    “是的,大夫。”

    “您喝的就是这瓶里的柠檬水?”

    “我想是的。”

    “什么味道?”

    “发苦。”

    大夫往手心里倒了几滴柠檬水,抿起嘴唇吸到嘴里,像品酒一样咂了几下,然后把这柠檬水吐在壁炉的炉膛里。“完全一样,”他说道,“您也喝了吧,努瓦基耶先生?”

    “是的。”老人示意道。

    “您也觉得发苦吗?”

    “是的。”

    “啊,大夫!”巴鲁瓦喊道,“我又难受了!我的上帝,主呀,可怜可怜我吧!”

    大夫立即向病人奔去。“催吐药!维尔福,您去看看拿来了┟挥小!豹

    维尔福急忙冲出去,一边喊道:“催吐药!催吐药!拿来了┟挥?”

    没有人回答,只见小楼里一片恐慌。

    “假如我用什么东西给他肺部注入空气,”阿弗里尼环顾四周说道,“或许还有可能防止他窒息。真糟糕,什么东西都没有!”

    “喔,先生!”巴鲁瓦喊道,“您就这么干等着让我死吗?喔,我要死啦,我的上帝!我要死啦!”

    “拿笔吧!笔!”大夫说道。他发现桌子上有一枝羽笔,于是他拿起笔试着往病人的嘴里插。这时病人浑身抽搐,想吐也吐不了,而且上下牙床咬得紧紧的,笔也插不进去。

    巴鲁瓦这一次的痉挛性发作比上一次更严重,他从长椅上滚下,直挺挺地躺倒在地板上。大夫已经无能为力,减轻不了病人的痛苦,只好看着病人抽搐、痉挛。

    “您自己觉得怎么样?”大夫匆匆走到努瓦基耶身旁低声说道,“还可以吧?”

    “是的。”

    “胃胀不?不胀吧?”

    “是的。”

    “跟服了我每星期日给您开的药后的感觉一样,是吗?”

    “是的。”

    “您喝的柠檬水是巴鲁瓦给对的吧?”

    “是的。”

    “刚才是您让他喝的吗?”

    “不。”

    “是维尔福先生吗?”

    “不。”

    “是夫人吗?”

    “不。”

    “那么是瓦琅蒂娜了?”

    “是的。”

    巴鲁瓦喘了一口气,接着张大嘴倒气,牙床骨抖得咯咯直响,阿弗里尼一听到这些声音立即离开努瓦基耶先生朝病人跑去。

    “巴鲁瓦,”大夫说,“您能说话吗?”

    巴鲁瓦结结巴巴说了几字,听不清是什么意思。

    “使劲说,我的朋友。”

    巴鲁瓦睁开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

    “柠檬水是谁对的?”

    “我。”

    “您是不是一对完就给您主人送来的?”

    “不。”

    “那您把这对好的水放在什么地方了吧?”

    “有人喊我,水就放配餐间。”

    “是谁拿过来的?”

    “瓦琅蒂娜小姐。”

    阿弗里尼拍了拍前额。“噢,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呀!”他喃喃说道。

    “大夫!大夫!”巴鲁瓦喊道,他觉得第三次发作快要开始了。

    “这催吐药怎么送不来啦?”大夫喊道。

    “这一杯的药已经配好了。”维尔福走进房间说道。

    “谁配的?”

    “跟我一起来的药房伙计配的。”

    “您快喝。”

    “不行了,大夫,太晚了。我的喉咙已经卡紧,气都喘不出来了。喔!我的心!喔!我的头……多可怕的地狱呀!我还得熬很长时间吗?”

    “不会的,不会的,我的朋友,再过一会儿您就不难受了。”

    “啊!我明白了!”不幸的巴鲁瓦喊道,“我的上帝,可怜可怜┪野!”

    巴鲁瓦一声惨叫,像遭到雷劈似的,身子往后一仰便栽倒在地上。阿弗里尼一手按住巴鲁瓦的胸口,一手把一只玻璃杯往他嘴边递去。

    “怎么样?”维尔福问道。

    “您去告诉厨房马上送点堇菜汁来。”

    维尔福立即下楼去厨房。

    “您不必害怕,努瓦基耶先生,”阿弗里尼说道,“我现在就把病人抱到别的房间去,马上给放血。说实在的,这种病发作的时候,真有点惨不忍睹。”说完,他架住巴鲁瓦的双臂,把病人拖到旁边一个房间,但他刚出去又立即回到努瓦基耶的房间,径直去拿那小半瓶的柠檬水。他看到努瓦基耶在眨右眼。“瓦琅蒂娜,是不是?您是想叫瓦琅蒂娜来吗?我告诉他们找她来见您。”

    维尔福从地下室上来,在楼道上碰到阿弗里尼。“怎么样?”维尔福问道。

    “您过来一下。”阿弗里尼说。他同维尔福一起进了巴鲁瓦躺着的那个房间。

    “他一直昏迷不醒吗?”检察官说道。

    “他死了。”

    维尔福接连倒退了三步,两手交叉抱在头上,一副悲伤同情的样子。“死得这么突然!”他两眼望着尸体说道。

    “是啊,太突然了,是不是?”阿弗里尼说道,“您不应该深以为异的,圣梅朗先生和夫人也都是突然去世的。啊,贵府一有人死,便是瘁死呀,维尔福先生!”

    “什么?”法官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惶恐和沮丧,“您又想到这可怕的事情上来了!”

    “总想着,先生,总想着!”阿弗里尼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时时刻刻都挂在我心上。您应该相信,这一次我决不会搞错,您好好听我说,维尔福先生。”

    维尔福痉挛一般地哆嗦着。

    “有一种毒药可以把人毒死而不留任何痕迹。这种毒药,我是很清楚的。我对这种毒药所能引起的不测之祸及其症状都有过研究。刚才我从可怜的巴鲁瓦身上看出有这种毒药,前些时候,我在圣梅朗夫人的病状中也看出来了。这种毒药是有办法可以鉴别出来的,它可以使经过酸处理变红的石蕊试纸恢复蓝色,也可以使堇菜汁变绿。我们手头没有石蕊试纸,不过,太好了,我要的堇菜汁他们拿来了。”

    果然楼道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大夫把门微微打开,从女仆手里接过一只杯子,杯里装着两三匙的堇菜汁。大夫随手把门关上。

    “您看,”大夫说道,检察官的心不由得剧烈跳起来,简直可以听到那怦怦的跳动声了,“这只杯子里是堇菜汁,这只玻璃水瓶里是努瓦基耶先生和巴鲁瓦喝剩的柠檬水。假如这柠檬水纯净无毒,这堇菜汁就会保持原有的颜色,假如这柠檬水中有毒药,这堇菜汁就会变成绿色。您看。”大夫把大瓶里的柠檬水往杯子里滴了几滴,杯底立刻凝成一团蓝色雾状物,堇菜汁变成乳白色,最后由乳白色变成翠绿色。变成翠绿色以后,堇菜汁的颜色基本上固定下来,这试验的结果已是不容置疑的了。“不幸的巴鲁瓦是被安古树皮和番木鳖碱毒死的,现在不论对人还是对上帝,我都得直言不讳地这么说。”

    维尔福默默无话,高高擎起双臂,两眼睁大着,一副惊恐慌乱的神色,接着好像突然遭到雷击似地一下跌倒在一张椅子上。

第151章 指控() 
这时,检察官简直就像这停尸房里的又一具死尸,但是阿弗里尼先生很快就让他苏醒过来。

    “喔!死亡的幽灵总在我家滞留!”维尔福喊道。

    “应该说。那是罪孽的幽灵。”大夫回答道。

    “阿弗里尼先生,”维尔福喊道,“此时此刻我的感受无法向您说清楚,这既是惶恐,也是悲伤,真是魂飞魄散呀。”

    “是的,”阿弗里尼先生说道,他语气显得很平静,但听起来令人肃然起敬,“不过我认为现在该是我们行动的时候了,我认为现在是筑起堤坝的时候了,这股死亡的祸水必须遏制住。至于我本人,如果看不到马上能为社会伸张正义,为受害者报仇雪恨的希望,再要我对这秘密保住沉默,我认为我不可能做到。”

    维尔福神色阴郁,向四周环视了一下。“在我家里!”他喃喃说道,“居然就在我自己家中!”

    “啊,法官先生,”阿弗里尼说道,“要像个男子汉大丈夫,既是法律的代言人,您只有作出自我牺牲才能赢得尊敬。”

    “您这话让我不寒而栗,大夫,您说的是自我牺牲吗?”

    “我就是这么说的。”

    “这么说,您在怀疑某个人?”

    “我没有怀疑任何人。死神敲响贵府大门,走了进来,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它耳聪目明非常机敏,根本不是盲目乱窜。呃,我跟踪追查,认出了它的行迹,我照着古人的哲理做,摸索而行。由于我是贵府的挚友,由于我尊敬您,所以我的眼睛已经蒙上了两块布,呃……”

    “噢!说吧,说吧,大夫,我会非常勇敢坚定地听下去的。”

    “呃,先生,在您府上,在府上的这幢楼里,或许就在您家人中间,您遇上了这种骇人听闻的怪事,本来,这种怪事一个世纪才会遇上一次。洛古丝特和阿格丽庇娜阿格丽庇娜为罗马帝国皇后15—59,投药毒死克劳狄一世,并拥立其前夫之子尼禄为皇帝。洛古丝特为帮助阿格丽庇娜投毒的女人。同处一个时代纯属例外,这恰恰证明那时天意已怒不可遏,终于毁灭了恶贯满盈的罗马帝国。勃鲁内奥和弗雷黛贡德勃鲁内奥543—613为欧洲古国奥斯特拉西亚的王后,其妹为纳斯特里国王后,被国王情妇弗雷黛贡德毒死。勃鲁内奥为报仇,遂挑起两国交战,后被弗雷黛贡德之子俘获处死是一种文明刚形成时人类勉为其难的产物,那时人类正在学习驾驭自己的思想,即便由地狱派来的魑魅魍魉来控制,人类也是心甘情愿。同样,这些女人在下毒手前,甚至正在下毒手的时候,都还年轻漂亮,她们的脸容曾经是,甚至还是鲜花一般纤尘不染,同样,贵府那罪恶之人的脸容,也正盛开着这么一朵鲜花。”

    维尔福一声惊叹,两手紧紧攥在一起,哀求一般地望着大夫。但是大夫好像木人石心一样,只顾自己往下说。

    “不妨先查明犯罪对谁有利,这是一条法学原则。”

    “大夫!”维尔福喊道,“唉!大夫,因为这些荒谬有害的言论,人类的法律不知有多少次铸成大错!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谋杀……”

    “啊!这么说您终于承认这是谋杀了吧?”

    “是的,我承认了。您要我怎么说呢?该承认的必须承认。不过,您让我把话说完。是的,我认为这谋杀真正想害的仅仅是我一个人,而不是现在的那几个受害者。我怀疑在这些扑朔迷离的灾祸之后,还有什么灾祸正等着我。”

    “啊,这人呀!”阿弗里尼喃喃说道,“人是最自私的动物,也是只知道为自己着想的生灵,总以为地球为他而转,太阳为他而发光,死亡也只是对他肆虐,这简直就是爬在一叶小草尖上咒骂上帝的蚂蚁。已经丧命的人反倒是一无所失吗?圣梅朗先生,圣梅朗夫人,努瓦基耶先生……”

    “什么?努瓦基耶先生!”

    “是的!您以为这次真的想害死那个不幸的仆人吗?不,不,他跟莎士比亚笔下的那个波兰人莎士比亚剧作《哈姆雷特》中的大臣,被哈姆雷特误杀致死。一样,做了替死鬼。真正该喝这柠檬水的是努瓦基耶。努瓦基耶喝了,从逻辑上说这是必然的,但另外一个人喝则完全是偶然,所以,虽然现在死的是巴鲁瓦,其实本来应该死的是努瓦基耶。”

    “可是家父喝了为什么没有死呢?”

    “圣梅朗夫人去世的那天晚上,我在花园里对您讲过这事。原因在于他的身体已经适应这种毒药,对别人足以致命的剂量对努瓦基耶不起什么作用。另外,谁也不知道,凶手也不会知道一年来我一直在用番木鳖碱治努瓦基耶先生的瘫痪症,但是凶手不会不知道,而且凭其经验非常清楚,番木鳖碱是一种剧毒药。”

    “我的上帝!我的上帝呀!”维尔福抱紧双臂轻声说道。

    “不妨看看凶手是怎么一步步犯罪的,凶手首先害死圣梅朗先生。”

    “噢,大夫!”

    “我可以发誓,这决不会有错,他的症状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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