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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仙姑探案-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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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酒听罢只咋舌道:“给宠妃建行宫,想必不是什么好皇帝”
话没说完便听身后一阵吆喝:“二殿下驾到!”
胡小酒一回头便见众人纷纷拜倒,这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跪在地上,心里暗暗想道,这给人磕头的滋味果然不好受,从前的她莫说是什么皇亲国戚,诚然过去她也没见过什么皇亲国戚,便是庙里头见了菩萨她也是不拜的,而今却要向一个跟自己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的人下跪,这封建社会果然令人憋屈。
正想着便听一人说道:“方才是谁说的不是好皇帝?”
胡小酒心想这是问的她,老老实实抬起头说道:“我说的。”只见一个锦衣玉冠的男人就站在距离自己丈余远的位置,想必就是传说中的二皇子,啧啧啧,如今可算是见了一回活蹦乱跳的皇亲国戚,胡小酒暗暗想着。
“大胆!”二皇子旁边的一名近侍喝道,听那声音再瞧那长相,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公公吧。
那公公见胡小酒也不说话也不动反倒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像是瞧见什么稀罕物的模样,又喝一声:“大胆民女!殿下未许你起身,你如何敢起,又在殿下面前擅称你我,成何体统!”
“啊?”胡小酒还是愣愣的。
忽然感觉身边有个人正扯自己袖子,低头一看竟然是项白,正小声提醒自己:“低头,称民女。”
“哦!民女!”胡小酒恍然大悟,呼一下低下头去,却不料一头撞在地上“咚”一声响,“哎呦!”胡小酒叫了一声,捂着头没敢动。
“噗,噗噗,哈哈哈哈!”二皇子爆出一阵朗笑,“这个女子好生有趣,哎,你叫什么名字?”
胡小酒下意识看看项白,见他对自己使眼色道:“问你。”
“哦。”胡小酒又抬起头,又慌忙低下,弓着身低着头,气也不顺畅,瓮声瓮气道:“民女叫胡小酒。”
“小狗?”
胡小酒暗暗皱眉,纠正道:“小酒。”
“小狗?怎么有人给姑娘家起这种名字?有趣,有趣。”
胡小酒忍无可忍,抬起头脆生生地说道:“殿下,民女叫胡小酒,喝酒的酒。”随即又把头低下去。
萧云晖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得,都起来吧。”又笑道,“今日请各位来就是图个乐,不必拘着。”
胡小酒这才随着众人一同站起来,转着腰想道,这二殿下可真是个戏精,方才故意借着戏弄自己命大伙儿跪着不起,这会儿又装亲切了。
“这位小酒姑娘莫非就是宁大人的义女?”
宁柯拍了胡小酒一下:“晃来晃去,不成体统!”又对萧云晖说道,“回殿下,正是。小酒流落江湖多年,染了通身的江湖习气,宁柯教女无方,令殿下见笑,万望莫怪。”
“无妨,小王倒觉得姑娘憨直可爱,譬如方才必不是好皇帝的话,就唯有小酒姑娘方敢说得出口。”
胡小酒眨眨眼,心里头有点懵,想来自己说的是前朝皇帝,如何别人就不敢说呢?不过此时此刻,她肯定是不会问的,并且知道,即便是她问了,也未必有人肯告诉她。
不多时一英姿飒爽的男子走到萧云晖前,抱拳道:“微臣郭素辰见过二殿下。”
身后还有个男子,一看就是个纨绔子弟,跪在地上道:“侯越见过二殿下。”
“表哥!”萧云晖高兴地迎上去扶郭素辰,见他旁边还有一个人又笑道,“哟,这不是侯大人家的大公子吗?有日子不见了,小王都想你了,怎的瞧着精神不大好?快起,快起。”
侯越起身乌青着眼圈,惨白着脸,说道:“近日歇的不好,有劳殿下挂怀。”
“歇的不好?”萧云晖抬眼望向远处杏花林里的莺莺燕燕说道,“哟,这么多美人儿,又是侯公子的面子吧?”
侯越讪讪一笑:“都是庸脂俗粉,算不得什么。”
“这还是庸脂俗粉,倒是小王见识短浅了。”
那侯越好似听不出这话里的奚落似的,竟笑道:“殿下整日忙于为陛下分忧,殿下的见识不在此处,唯有越儿这般无所事事之人见识在此。”
郭素辰啐道:“你这厮,殿下面前也如此不着调,还真当是夸你呢?”又对萧云晖说道,“殿下莫听他胡说八道,他这歇不好是因说了太多不着调的话,菩萨怪他舌头长,故而用梦餍他,让他长记性的。”
侯越听罢又讪讪一笑,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若真是菩萨就好了,只怕是恶鬼缠身吧。”
郭素辰忙用胳膊肘撞他一下:“方才说你不听,又在这里胡吣。”
侯越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连连道歉,笑道:“越儿不着调惯了,殿下莫怪。”
萧云晖觑他一眼道:“无妨,玩罢了。”
“正是,来这里就为了痛痛快快玩一回,都在门口站着做什么?”郭素辰唤道,“来人呐,快给各位贵宾安排住下。”又亲自引着萧云晖等往东边的凌辉阁去了。
第59章 芳林黯香魂(六)()
胡小酒跟着何无心和宁柯他们一同往西边去,引路的小厮名唤陆南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话不多只低着头带路。
项白一眼瞧出他是个厨子,说道:“你们这芳林里头人手不够用吗?”
他似是觉得项白有些看轻他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却又不敢发作,只说道:“芳林的人本就不多,平日里也没多少人来,小的是常住在园里的,虽然是厨子,可是对这园子熟悉。”
“原来如此。”项白说道。
东院和西园之间有一条回廊,飞虹般凌驾于碧波湖上,两岸花开,春色融融,清风拂过,落英漫天,被天边的红霞映衬的宛若仙境。
胡小酒看得出神,问道:“陆南,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这样好看?”
陆南道:“回姑娘,这是飞花廊。”
“飞花廊,这名字真好听,真羡慕你们能常住在这里。”胡小酒喃喃地说道。
陆南听罢笑了笑说道:“这有什么好,能常住的都是奴才。”
“那也好啊。”胡小酒说道。
穿过飞花廊又走了几步,陆南便停在一个岔路口前说道:“各位爷儿,打这儿进去便是浮香园,另一边是流云厅。”
“浮香园,听上去好香艳啊,嗯我喜欢。”宁柯见周围没了外人又原形毕露了。
“那么香艳的名字,我不喜欢。”胡小酒说着问阿念,“阿念,我们去流云厅好不好,听上去就很有气质。”
阿念点点头说道:“嗯,我也喜欢流云厅。”
宁柯的意见顿时显得毫无价值。
“无所谓,”何无心说道,“那你们去流云厅,我们去浮香园,反正像我这种气质高雅的人,在哪里都一样高雅,小白,我们走了。”
刚要走便听陆南说道:“二位留步,二位若要住在浮香园,东厢便不要去了。”
“为何?”
“死过人的。”
“死过人?”
陆南点点头。
“死在屋里了?”何无心问。
“那倒没有。”
“哦,那无所谓。”项白说道。
“那死在哪了?”胡小酒好奇地问道。
“死在这。”陆南指着自己脚下。
“哈哈,”胡小酒有点尴尬,“那个,我们还是去那个流云厅吧,走了,走了。”说罢扯着宁柯和阿念就跑掉了。
芳林中各个园子里都有一个门房,有人住时是门房,没人的时候便负责打扫院落,浮香园的门房叫阿路,是个十七八岁的腼腆少年,做事很是妥帖。安置妥当后,胡小酒跟着宁柯一同去暖阁赴宴,宁柯说这是初到芳林的第一顿饭,也是二殿下尽地主之谊接风洗尘的晚宴,必定很丰盛,使得胡小酒异常期待。
阿念得知今晚的宴会如此隆重又格外梳洗打扮一番,等他们到的时候何无心他们早就到了,暖阁中间的空地上也已经有一些被侯越称为庸脂俗粉的女子,款摆着腰肢跳着不知名的舞。
宁柯带着阿念和胡小酒坐在何无心旁边,刚入坐不久便听外头的小厮道:“二殿下到!”众人纷纷起身见礼。
萧云晖这次不再拿腔作势,将手一挥道:“都坐吧,这里既不是朝堂也不在宫里,那些个没用的虚礼就省了,咱们怎么热闹怎么玩。”
众人听他这么说纷纷应和着大笑,果然热闹起来。
笑声里四名女子轻轻巧巧走到席间,为首的明眸皓齿,素衣云鬟,恍若谪仙,微微一颔首,俯身道:“小女子照雪携追月四秀”令三名女子一一上前自报花名:
“如梅”
“绘桃”
“聆风”
“向各位贵宾献艺。”
说罢四人整整齐齐道个万福,而后起身抚琴的抚琴,弄箫的弄箫,如梅照雪一红一白翩翩起舞正如她们的名字连在一起,照雪红梅,分外妖娆。
莫说在座的男宾,便是胡小酒也看得入了迷,痴痴地瞧着,都顾不得席上的酒菜。一曲奏罢席间叫好不绝,四人微微颔首,并不退场,唯有如梅退到一侧慢拍手鼓,胡小酒方明白,这是还有一曲。
忽见照雪手中飞出一条雪练,有蛇般绕在暖阁的梁柱之上,她牵着雪练,身轻如燕,在空中飞舞盘旋,边舞边唱道:“卿本云中月,奴做山间雪,明月照山雪,遥遥不可得,奴本水边花,卿为水中月,照花一水间,脉脉不可言。”
何无心不觉赞叹道:“这么柔软的锦缎让她控制的这样好,且边舞边唱毫不费力,实在难得。”
胡小酒痴痴地点头:“真好看,就像神仙一样,飞过来,飞过去。”
“猪蹄扣。”项白说道。
“什么东西?你要吃猪蹄吗?”胡小酒问道。
“我说她用的是猪蹄扣,魏秋山他娘杀猪的时候就用这种扣,一只手就能把一头成年母猪牢牢捆住,且这绳结越扯越紧,绝不可能逃脱。”
胡小酒看他一眼,又看看依然在半空中翩跹起舞的照雪,撇了撇嘴。
忽地一声巨响,胡小酒循声望去,之间侯越发了疯似的大吼大叫,满面惊恐:“你是谁!是人是鬼!”
照雪轻轻落地怔怔地看着侯越道:“公子小心,别摔了。”
岂料侯越又大吼一声,冲出席间提剑便向照雪头上劈去,照雪吓得大叫,四处躲闪:“公子不要!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奴!”
侯越却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愈发疯狂:“杀了你!杀了你!”
“越儿!”郭素辰一脚踢飞他手中的剑,吼道,“你发什么疯!来人,快把侯公子待下去!”
侯越这才缓过神来,却依旧念念叨叨:“他来了,他来找我,他来找我”
“表哥,这是怎么回事?”萧云晖不悦道。
郭素辰道:“回殿下,没什么大事,只是越儿近日总是做噩梦,精神不大好。”
“做噩梦?什么噩梦?方才他说的那个他又是谁?”
郭素辰不愿提及似的简略地说道:“一个奴婢,因犯了事越儿便命人打了她几棍子便死了,殿下也晓得,那厮向来胆子小。”
“就这事儿。”萧云晖不屑道,“不过是个奴婢罢了,也值得他这样。”又说道,“来来来,莫因为这点子事坏了咱们的兴致!照雪姑娘,可受到惊吓了?方才那舞还没完,还能继续吗?”
照雪已经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俯身道声:“谢殿下关怀,照雪无妨。”便又攀上雪练,乐声又响了起来。
歌舞毕,追月四秀退向厅外,胡小酒眼尖,看到如梅踩住了照雪的裙角,忙提醒道:“小心!”
只见照雪已经向前倒去,眼看就要摔在桌角上,项白伸手一挡,照雪便就着他的手一撑稳稳地站了起来,身子借力转了一个圈,身量纤纤,就像跳了一支舞。
胡小酒喃喃地说道:“真好看,连摔倒都好看。”
第60章 芳林黯香魂(七)()
照雪刚站稳身子刚要回身对项白道谢,偏偏送菜的侍女走过来,手里的山药鳝鱼汤泼了一地,更是刚刚好撒了胡小酒一身。
滚烫的汤,烫得胡小酒嘶溜溜直叫,身边的照雪、项白等人忙不迭得帮她擦脸,忽然,胡小酒发觉气氛有那么一点点古怪,抬眼便瞧见项白和照雪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里莫名有些不快,说道:“二位,能不能行行好匀给我一块抹布。”
“哦,奴的帕子给姑娘。”照雪慌忙说道。
“不用。”项白回绝道,并没好气地将自己手里的帕子扔到胡小酒怀里,“给,自己擦。”
“噗,抹布,噗哈哈哈,抹布。”萧云晖笑起来,笑得十分突兀,“怎么会有人要用抹布擦脸,哈哈哈哈,抹布!”
众人见他笑,虽然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但还是配合地一起笑起来,胡小酒一边擦脸一边心里头犯嘀咕,很是不忿沦为了他人笑柄。
照雪似乎也有些过意不去连连道歉。
胡小酒坦言道:“不怪你,要怪也是怪那个踩你裙子的人。”说着默默看向如梅,倒不是她偏心照雪,只是她格外看不惯如梅这背地里使绊子的行径。
胡小酒擦来擦去还是觉得满头满脸滑溜溜黏巴巴的,索性也不擦了,出去洗一洗,刚走到门口便见门廊柱子后缩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陆南。
“陆南,你怎么在这?”
陆南有点害羞似的说道:“我我看看。”
“哦哦,你也想看歌舞对不对,进去看就好了嘛。”
“不,不用。”陆南说罢便匆匆走掉了。
胡小酒干巴巴站着,有点尴尬,嘟囔一声:“好奇怪的人。”便找地方洗脸去了,洗过脸也懒得再回去,抬头看看天,觉得这深蓝的天空和城市里难见的漫天星子要比暖阁里的乌烟瘴气好得多了。
想来她穿到这大萧国也一个年头有余了,也不知道那边的母亲过得如何,自己又是个什么样子,是死了还是活着胡小酒有些悻悻地,不知不觉又走到飞花廊,整个芳林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飞花廊,觉得这里名字好听,景色也好看。
刚到桥头却听见细细的哭声,胡小酒眨眨眼,一个白色的影子飞快地晃了一下,消失了。
“这胡仙姑,别多想,这个世上根本没有鬼”胡小酒自我安慰,可是谁能证明没有鬼呢,就比如穿越吧,谁会真的相信世上有穿越呢?想到这,胡小酒掉头往向反的方向跑去。
“小酒!你急匆匆跑什么?”
胡小酒一看是何无心和项白立刻得救似的冲上去:“何师父!白白!”
何无心默默地看了项白一眼,又不悦地质问小酒:“为什么你叫他白白,叫宁柯宁宁,唯独叫我何师父?”
“啊?”胡小酒原本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忽然被何无心的问题问懵了,“不是你说要收我当徒弟吗?”
“那你之前是叫人家师父父的,何师父什么的一点也不亲切。”
“那”胡小酒看看项白,“我还是叫师父父?还是不要吧,你也没教我什么,我也不算是你徒弟了。”
“胡小酒,你现在真不愧的宁柯的义女了,跟他一样势利!”
“不,不是。那我叫你何何?无无?要不然心心吧。”胡小酒试探着说。
“好。”何无心心满意足地笑了,而后又往飞花廊的方向走去。
胡小酒本想告诉他们那里有人,因为她始终不太愿意相信是见了鬼,可是又觉得或许是自己看错了,思前想后索性也不再说什么。
走到分岔路口的地方胡小酒看看黑黢黢的小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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