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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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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郎君冷笑一声,也没再接话。过了小半个时辰,赵烨才从地上颤巍巍地起身,指使身边的家仆把棺材抬到外头停放的牛车上。
一老一少颤巍巍地不堪重负,慕璟扯了南铮去帮忙,赶着吱呀呀的牛车出了义庄。闷了半晌赵烨才缓了脸色千恩万谢,“方才某因着故友病逝失态,三位见谅。”
慕璟摆了摆手,“人之常情,赵先生不必如此!”
赵烨愣了半晌,看着慕璟,“这位郎君认得某?”
他连忙说不是,“方才问了义庄的人,才晓得先生是苏通议的旧友。是这样,我们都是渝王府的人,苏通议病故后我们把他送来,差不多两个月了。今天来看看,若是不成便要请他入土为安了!”
赵烨神情有些恍惚,望着棺材,也不顾气味难闻抬手抚了抚,“哦,有劳各位了。某与他多日不见,却不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来得晚了。”
慕璟安抚他,“苏通议不当心,识人不清,我们也觉得颇为遗憾。”
“他怎么就去了乐营,招惹了那样的妇人,他以前”赵烨突然说不下去,抹了抹泪扭过脸去。
长孙姒默不作声看了他许久,待他冷静下来才试探道:“听闻苏通议以往清名在外,怕是这回着了小人的道。”
“谁说不是呢,以前他不是这般,这般荒唐。”他的手在棺材上拍的闷声作响,“谈不上什么清名,只是他洁身自好,哪里会去那样的地方,老了老了还把命搭上了,何苦!”
搁在棺材上的念珠一个个从掌间挪过,长孙姒移开视线接着道:“苏通议身在渝州两月,没等到家人等到挚友,未必不是一种安慰!”
“他没有家人,”赵烨转过头,“他孤身一人,在渝王府时,小郎君没有他听说起过么?”
“听说过,”她点头,“也听苏通议说过,先生至今仍孤身一人!”
“你”
意料之中的恼怒,却以长长的一声叹息结束,就听赵烨接着道:“都是年少轻狂,一时新鲜没了神智而已,后来渐渐明白了,便没有那些想头。谁知道他竟然这事却半点没有在信中提及!”
她随口:“苏通议约莫是怕赵先生着恼!”
赵烨苦笑:“我们后来先后信了佛,三十来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这种事情,旧友之间即便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若是找了某,何至于落到这个下场!”
“苏通议怕是给先生寻祸事吧!”
“祸事?”赵烨摇了摇头,“年前最后一封信还说,年后若是得空便来当州,一眨眼就怕惹祸了?年岁大了,难免想岔了,我们这一辈子啊总在犯糊涂!”
牛车咯吱吱的响,转过林子上了官道,赵烨回过身来辞别三人悠悠去了。慕璟等人走远了,露出诡异的表情,“我说什么来着?”
长孙姒觑他一眼,“说什么也不了了之了,两个一把年岁的人,你还敢嚼舌头!”
他约莫是想到棺材里的人躺着的模样,抖了抖,不吭气了。
第157章 千丝万缕(一)()
牵着马回王府,慕璟闷着头琢磨心事,“哎,你不是说要看看有什么疏漏么?现在棺材被拖走了,怎么办?”
长孙姒摇头,踩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女贞果子,紫浆溢出来铺在地上,“都要入土了,疏漏就疏漏吧。”
慕璟看看前头闷声不语的南铮,又看看面无表情的长孙姒,“你门是不是都觉得苏恩盛这件事有古怪啊?”
她歪着头好奇地看他,“你觉察出来了?”
“啊,显而易见。”他拿扇子敲了敲手,“你看啊,这俩老头儿年轻时候有过那么一段隐晦的,哦,感情。后来幡然醒悟了,成了挚友,无论约定也好默契也罢,又三十年信奉佛教,至今孤身一个,也算是洁身自好。所以问题来了啊,怎么苏恩盛到了快致仕的年岁突然换了一种性情,喜欢上那些官使妇人,而且可以称得上无比热衷。否则,怎么能够为了她和绿林豪强大打出手呢?”
她笑,“说不准老爷子想在回乡前,突然想要赏一赏人世繁华呢?”
“不不不,”他挠了挠头,“执着了一辈子的事情,一时间醒悟,必有蹊跷!”
“什么蹊跷?”
慕璟耸了耸肩,“这我就不晓得了,我在京城里也没听说过苏恩盛这人啊,哪里关心的到他!不过话说回来,”他饶有兴味地打量了长孙姒一眼,“今儿来的可真是巧啊,再晚一会,连棺材盖儿都看不见了。你怎么知道,赵烨今天会来?”
长孙姒笑眯眯地道:“选择今天来,是你告诉我,过两日七夫人就让人葬了苏恩盛。昨天上巳节脱不开身,只能今天来啊,不然葬了他我总不能挖坟吧?再说了,你身为朝臣都不知道有这么两位同僚,我到哪里知道赵烨这个辞官的老头儿!”
她看着慕璟哑口无言的模样,再瞄一眼南铮勾起的唇角,快走了两步把手塞进他掌心,被紧紧地握住了。身后的人气急败坏地道:“你个死丫头,往后别想让我帮你出府!”
她毫不在意,解决了苏恩盛身上的疑问,连日头都变得暖融了。
暖融的春日里,孩子自然无比活泛。过了午,崔渊被一个女史搀着来找长孙姒和南铮出去玩,那位管事的严先生再不乐意,也只能放任。
这回崔渊再没让她给他画船,除了坐在花园里让人放风筝给他们看,就是藏人要他们找,倒是有了昨日掉下来的事件,再不敢接近任何一棵树。长孙姒累到瘫在树下长吁短叹,崔渊不顾女史的劝阻,在她周围爬来爬去呵呵直笑。
她向南铮投去求救的目光,再这么折腾下去连明天的日头都瞧不见了,他俯身摸了摸她的头表示爱莫能助。她气得瞪眼睛,在几步开外伺候的女史见着这场面却红了脸,羞答答地时不时投来爱慕的眼神,长孙姒彻底绝望了。
崔渊闹够了,坐在她面前小声道:“阿姐,你再陪我玩会吧,然后我就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还讲条件,再好玩也不去!
大约是见她没什么兴致,崔渊为难地把好玩之处说了出来,“再往里头去的水边有棵大榕树,就是在阿翁炼丹房的前头。我有一回发现那树会张嘴,像个门一样,可以进去。不过里头黑乎乎的,不知道远近。当时还天黑,我害怕,没有进去过,阿姐要不要我带你去玩呀!”
会张嘴的榕树?这渝王府里好玩的地方还真不少,她皱着眉头琢磨他话里的意思,像门一样,是榕树的树洞吧?还黑乎乎的,一棵榕树能有多粗壮,怎么看不到里头的树干?她眯着眼睛看了看崔渊,“你又看不清,怎么知道里头好玩?”
崔渊见她不为所动,有些着急地解释,“我看到很多人进进出出,有人手里还搬着匣子。后来那些出来早的又进去了几趟。里头肯定大得很,又好玩,他们才会流连忘返。”
流连忘返他倒是说的斩钉截铁,长孙姒接着问他:“你当时觉得好玩,为什么不让和你同行的女官陪着去呢?”
“当时是我一个人溜到那,”崔渊说起来还有些遗憾,“女史阿姐找来的时候就把我带走了,说那是阿翁炼丹的地方,挺危险。回去之后还告诉了七夫人,七夫人说,往后再不许我来玩了。今天是你们陪着我,七夫人才特许到这里来。阿姐,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她看着他充满希望的眼神没有言语,慕璟说的话未必不对,随便栽来一个罪名,他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何况,若是在崔渊口中那个树洞里出了意外,大概成了枯骨才会被人发现!
她笑眯眯地道:“七夫人准咱们来园子里玩,是信任我们,结果你违背她的信任跑到那里,七夫人若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再说,炼丹药的地方里头有一个大炉子,添上许多奇怪的药材,不分白昼的烧火,里头的模样大约像是昨天的林子,燃起来无法收拾,你觉得危险不危险?”
南铮面无表情地听她忽悠小孩子,再看崔渊,他显得很为难。昨天的火势叫他心有余悸,但好玩的树洞又不能放过,他仍旧在挣扎,“可是阿翁身边的那位道长,他就时常进出,他不怕我也不怕!”
长孙姒摸了摸他小小的发髻,“阿姐知道渊哥儿是个勇敢的孩子,可是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无能为力。你瞧府里这么多人,你阿翁为什么还从府外请了道长来炼丹药呢?因为他擅长这件事,知道怎么避开危险,而我们却不知道。”
崔渊听得似懂非懂,知道他们今天是不会陪他一起去玩了,只得嘟囔道:“那你们总可以陪我去,远远地看上一眼吧?”
她点头,“我们可以陪着你过去看一眼,不过若是有人阻拦我们立刻就回来好不好?”
他满心欢喜地扯着长孙姒去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近距离地看到他心爱的榕树。守在那附近的苍头很机敏,抬手拦住了,客气又坚决地将他们劝走了,还若有所思地看了长孙姒和南铮一眼。
崔渊悲凉地坐在一处小土丘上,通过面前郁郁的草丛隐约能看到大榕树印在湖面上的影子。那湖倒是挺大,杳远的尽头不知道在哪里,周围高低起伏的水草藏住了榕树的半截树干,树干约莫两个人才能环抱过来,没瞧着崔渊心心念念的树洞。
南铮和长孙姒并肩坐着,听她低低的声音道:“你说,这位七夫人是什么意思,试探么?”
他嗯了一声,“也许是放任!”
长孙姒转头看他,他继续解释,“这孩子方才说渝王身边的道长,时常进出。他只来过一回,这话应当不是随口提到。”
“可她放任我们知道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要我们进到那树洞里?”
他不置可否,“坊间盛传榕树大而阴,易聚鬼魅,又搁在丹房前头,谁家也不会有这样的布局;何况,这树看起来没有那么疏阔,却有不少人进出,当是有地道!”
她皱了眉头,“好端端地在这树下凿个地道又不让人靠近,多半是隐晦的事情,别真像当初的高家,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
南铮说这倒不会,“近些年没听说渝州附近有了不得的人命官司。”
“不啊,”长孙姒摇了摇头,“最近这位枉死的苏通议就算上一个。且不说他年轻那会有龙阳之好,孤身一个三十来年又信奉佛学,致仕前突然想赎买一个官使妇人,就算他回乡想有人照顾,那他头顶上的针孔,中衣上的纸片和身上十几日不愈的伤口又如何解释?”
他顺着她的话往下接,“王府的人可以说,苏恩盛倒在府门前那日就已经不治身亡,因着年节不方便运到义庄,所以就停在府中耽搁了。”
她说不对,“听闻年后那些追人的绿林还三番五次来搅扰王府,那么既然当日人已经死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非要熬一段不平静才决定说出口?”
南铮点头,“如此说来,只有一个解释,苏恩盛当日已经死了,王府密而不告就是在等绿林上门来搅闹。”
“为什么这么做?”
“掩盖事实。”
“什么事实?”
“苏恩盛的死因,比方说他头顶那个针孔的来历!”
她按了按他的手,“若是这样,倒是能顺畅些。凶手很大可能是王府的人,因为苏恩盛撞破某件事情或者惹怒了某个人,凶手杀了人,又不想认罪,所以说苏恩盛与绿林豪强有仇,逃命到王府,王府出面救治还被多次搅扰,最后苏恩盛不治身亡,这件事才平息下来。很好的李代桃僵之计,只是为什么当中要耽搁十几日,立时送出王府岂不是更好?”
他嗯了一声,“比完成计划更值得冒风险的,就是如何让计划牢不可破。阿姒,若是你,怎么才能让这件事更加圆满?”
她眨了眨眼睛,笑道:“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件事是事实,真相是什么就没人会在乎了。”
他嘲弄地笑了笑,“那么什么事实?”
“死的就是被绿林追杀的苏恩盛,”她突然攥紧了他的手臂,“你是说,苏恩盛那张能证明他身份的过所?不对,是那张飞钱,进奏院签发,京城到渝州一千五百里,若是快些,时日来回足够了。”
她看着他弥散着笑意的眼睛,“这么费力,苏恩盛之死绝不是小事。”她突然有些遗憾,过早的让赵烨把棺材拖走了。
第158章 千丝万缕(二)()
崔渊仍旧坐在小土堆上专心致志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树洞,可望而不可即的忧伤从背影里便见分晓。长孙姒看着他,乐不可支。
南铮挑了眉头,看着她眼睛里熠熠的光彩,沉声道:“不仅是他,你也想去!”
“所以呢?”相对来说,她还是关心他后面的话。
“我不会像你哄崔渊一般去哄你,”他拍了拍搁在手臂的手,有些戏谑,“绕住你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也不会容你溜进去。滕越正跟着赵烨,等他回来带人探明了树洞再说。”
有点像遥遥无期的誓言,她的兴头败下来,诺诺地应了,托着腮道:“苏恩盛的事情好像又算得上,戛然而止?不过这回和以往不同,我们知道了结果,只是不知道起因罢了。唔,好像也不能这么说,在汉州那个将陈氏放在小佛堂前的,五哥他又尽心隐瞒的人,也不确定。”
“正好在去树洞前,你可以琢磨这些事情。”他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看着崔渊回过身来委屈的模样,“不得不说,你们扮起可怜的模样真有几分相似!”
“你想说的是臭味相投么?”她阴恻恻地瞪了他一眼,“回了别院,咱们又没法正常的说话了。虽说渝王这种强行把自己和结党营私的嫌疑撇开的方法很是有效,但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一院子的行尸走肉!”
“有一个例外,”他的目光转向那棵疏阔的榕树,铁灰的树皮,再过两三个月应当时花期,到时后头的炼丹房更加看不分明了,“那位炼丹的道人。”
长孙姒点点头,“渝王早年随着阿爷南征北战,兵谲诡道,鲜少相信谁,别说带在身边。看来这位仙长不仅炼的一手好丹,还善于蛊惑人心。”
崔渊慢吞吞挪到她的身边,她拉着他往回走,问道:“你可见过你阿翁身边的仙长,真的是个仙人吗?”
他用力地点头,“见过,过年给阿翁磕头时远远地见过一面。仙长穿着灰白的袍子,长须,身量很高很高,比阿翁还高一个头,看着是个慈祥的仙人。”
她这才想起来慕璟说过,渝王已经五年没有在府中过年了,这回也一样,又是见不到人影。但是崔渊说时常能见到那位道人在炼丹房附近盘桓,那么渝王外出未必和那道人一起?
她又问道:“你阿翁每次出去玩,都带着那位仙人吗?”
“对呀,不过阿翁久不回来,那位仙长倒是时常回府,七夫人说炼丹药都是有时间的,炼坏了就不好吃了。”他摇了摇长孙姒的手,有些好奇,“阿姐,你吃过丹药吗,真的很好吃吗?”
丹药她倒是吃过,还在李家的时候,李奉曾经因为好奇支了个葫芦似的丹炉,用马尾罗将药筛好放进丹鼎里,炼了也不知道多少时日,倒真有那么几颗成型的。
当然了模样好看,未必入的了口,大家不过一笑置之。可那时候的长孙姒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郎,趁人不备顺了一颗,入口的味道真是妙不可言!
然后,隔了不到一刻,鼻血喷薄而出,吓坏了一干人等,至此李家上下再没有出现过丹炉。
往事真是不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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