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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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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不是又如何?”陀哥儿抬起头来,看着长孙姒冷笑,“某不忍他年迈常为此事奔波,便告知他一些消息,至于如何处置那是他的事情,与某何干?他那样的人,人人避之,某作为他的小郎难道面上有光吗?”
“你这说倒也可以理解,”长孙姒对王进维摆了摆手,“事到如今,你也不同我们说,你阿爷是曾为何营生,为何每年正月十六**肆祭祀,为何又要到陆家老宅去?”
他偏着头忿忿道:“他原是陆家家仆,陆家犯了事连夜逃跑,他就奉命守在那里,后来听说陆家一家死于途中。他记恨陆家为奸人所害,走火入魔,势要为旧主报仇,便有了如今的摆渡人;他要祭祀,某哪里知道为何会挑上这么一个日子?”
王进维直指着他,气不打一处来,“满口胡言,正月十六十七乃是南郭先生生辰忌,陆家不过是为了引人去为他翻案的地方,那里头的天王像,旧账本你敢说不是你们父子所为?从头至尾就是你们三人,如今一死一关,你极力撇清自己不就是想步你阿爷的后尘,为南郭先生报仇?如今殿下自京城到渭川,你有什么冤屈大可以同殿下直言,不比你在这苦苦死撑强的多?”
陀哥儿闷声不语,长孙姒也不避他,“京城半年内发生的案子想必你也知道,我从这里得知南郭先生有冤,所以顺着他当年行过的路找找线索。如果你信不过也是你的选择,但是你父亲同你这辈子豁出性命也要的真相,怕是要晚些才能大白于天下,或者你的下场也会同你父亲一样,被那些想掩盖踪迹的人截杀于途中。我言尽于此,明日便会乘船往惠通渠去,你好自为之。”
她施施然下楼去了,外头的热闹似乎散了一些,王进维抬眼往西瞧了瞧,低声道:“殿下,咱们真的不管陀哥儿了吗?”
长孙姒摇摇头,“这样固执的人不戳到死穴断然不会看开,老贺的死尽管给他当头棒喝,但是也不算刻骨铭心,你得叫他彻底清醒。不是还要捉那隐藏在咱们身边的人么,倒不如一石二鸟!”
她笑眯眯地抬头看南铮,“陀哥儿的命就先交给你了,咱们晚上见。”
他们二人打哑谜,王进维从来看不明白,也没那个胆子去细琢磨,万一郎情妾意被打断了,到头来长孙姒不定怎么收拾他呢,所以安分地跟着她回客栈去了。
齐氏在房中来回地踱步,见了长孙姒进来,“殿下,你上哪去了,外头乱糟糟的?”
她笑,“哦,没什么事,那怪老头儿死了,他小郎也冒出来哭丧,您说有意思不?”
齐氏有些惊讶,“他还有个小郎?”
“可不,谁也没想到,就是那茶肆的陀哥儿,据说老贺做的事情他也参与了。”
“还有这样的事?”
“上阵父子兵,”长孙姒摆了摆手,“我也乏了,等明儿再去问问他情况,或许南郭先生旧案他知道些。”说完,翻到榻上迷糊去了。
陀哥儿自众人走后一直呆坐在原地,一时哭一时清醒,长孙姒的话往他心口上戳,父亲为之奔波一辈子的事情就这么突然湮灭,心有不甘,可这位新晋的监国公主当真可信吗?
他挨在窗下迷茫,夜幕深沉也不愿挪个地方。有风来,吹得窗户吱呀闷响,他嫌烦,抬手猛地一推,窗户没有被关上,倒是被冲撞得更开,随之扑进来的还有一柄泛着寒光的剑,晃得他睁不开眼睛,颈下一凉,眼瞧着就要没进骨肉里。
第117章 谁堪往事(二)()
窗外的杀意来势汹汹,陀哥儿有些发傻,手脚僵硬瘫坐在地上闭目等死!
其实老贺之死,陀哥儿也明白,纵使他们顶着鬼神的名头活得再隐蔽,可总有叫人发现端倪的时候。十五年不长不短,以往为了南郭深之事,无论坐实还是翻案,都曾有人来过,在他隐晦地指点下也到过陆宅,不过最后都是无功而返。
这回一拨人来,眼瞧着和往常的就不大一样,但是他同样没有抱希望,可谁曾料到陆家所有的情况全叫他们发现了;至于老贺决意要杀了他们,也同样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给的答案是皇室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为了一个乱臣毁坏名声,叫他们知道了只有毁尸灭迹这一条道。
他思来想去也是这么回事,所以就听之任之。可是老贺做事做到一半突然后悔了,把那个姓南的郎君扔进坑里又给拖了出来,灌了一碗醉心草汤下肚,叫他和和原把人送到七塔寺,然后收拾东西离开渭川。
只说,那郎君的影卫能找到他,他们趁着他昏迷无法动弹的这几日赶紧走。他这个父亲寻常古怪固执,可做事没有一次不灵验,所以当他见到他横在院子里的尸体,终于明白他叫他们离开是何意思。
杀人灭口,可是如今他们这些人是如何找到他的?果然是老贺所说,皇室的人半点信不得么?他有些庆幸,白日里没有对长孙姒和盘托出,宁肯死也要把那些罪证留在世上。
他束着手脚等一剑封喉,脑子里乱七八糟一通想,心扑通通跳得厉害,却听见铁器碰撞的脆响和一声哀嚎。
他一瞬有些发懵,撩开眼皮四处张望,屋子里的烛火被人点上了,矮几前站着位穿皂色短打的郎君,正取了帕子拭剑,看他望过来笑眯眯地道:“对不住,接贵地儿清理门户,打扰了!”
“赵小郎?”
赵克承还剑入鞘,点了点头,“是某,别来无恙!”
陀哥儿摸不着门道,又顺着他的视线往地上看,一个黑衣黑裤的蒙面人,当心一道血口子,血肉外翻,歪着头双眼圆睁正望着他。
他吓得往后缩了缩,赵克承三两步过去,撩开了面纱,嘴角有血,面善的很,正是长孙姒身边的嬷嬷齐氏。
他哼了一声,回过头来道:“殿下料定有人今晚要来杀你,特意叫某来看着。这位已经咽了气,没你什么事,该干嘛干嘛去吧!”
赵克承站在床边打了声响哨,两个黑衣的郎君从楼梯处跃上来,朝他行了个礼,手脚麻利地将人拖走,赵克承耸了耸肩掀步往外走,身后的陀哥儿却道:“留步!”
“啥事?”
“烦请赵小郎为某引荐,请拜殿下!”
赵克承摇头道不引,“反正你是不愿意同殿下说实话,某何必自讨没趣!”
陀哥儿俯身行礼,“赵郎君今日相救,在恩人面前某不敢扯谎。关于南郭先生旧案,有要事当面请见殿下!”
“当真?”
“千真万确!”
赵克承垂着眼睛打量他半晌,也没搁在心上,随口道:“且信你一回,同某来吧!”
二人到的时候,南铮刚好用完了药,王进维把手巾递给他。回头的功夫,长孙姒正趴在矮几上打盹,脑袋一点一点,若不是他抬手垫着,都能磕到地上去。他起身将她揽进怀里,她却睁开眼睛,警惕地望了望,他放缓了声音,“是我!”
“哦,”她顺势捉了他的衣襟迷糊了一会,“赵克承可带人回来了?”
“嗯,人自尽了。陀哥儿也在,要见么?”
长孙姒望着他的眼睛,却是问了另一回事,“是她么?”
南铮点头,她攥紧了他的衣服,垂下眼睛有些嘲弄,“哦,真没劲儿。”
王进维听着皱眉头,远远地守在门边,坐立不安。
“谁的人?”她埋着头,缓了半晌嘟囔着问,“是从李家离开后才开始的,还是之前便有了异心?”
“前两日只她一个在客栈,不晓得!”
她揉揉眼睛,有些意兴阑珊,“也是,现在说这些是没什么意思,传信给李家,问一问吧。”她转头看王进维,“陀哥儿呢,带他进来!”
长孙姒百无聊赖地坐在南铮身后,在矮几上把茶杯摆成整齐地一排,挨着个儿地倒水,哗啦啦的响。陀哥儿似乎想起那利刃的声音,简直不寒而栗,再不敢沉默地跪着,磕了头,“殿下,某白日里不肯直言相告,恳请殿下恕罪!”
南铮看他一眼,“这回肯直言相告了?”
陀哥儿恭敬地磕头,“某知罪,求南统领多和殿下美言,当年南郭先生旧案,事无巨细,但凡某知道一并告知殿下。”
这是个顽固不化的,一顿刺杀倒是老实了?长孙姒撇撇嘴,“你先说说看!”
“是,”他这才直起腰身来,“老贺,也就是家父,原名贺季,是南郭先生身边七品参军,自南郭先生应和六年入京就随在先生身边,是这渭川人。应和十八年先生擢升工部侍郎,与朝中四位同僚共同督修惠通渠。启程当日先生便说不随主渠走,这些不起眼的分渠容易发生灾祸,倘若先行的御史不察也好修补。余下四位督造官自然怨声载道,可拗不过南郭先生只得一路跟随。”
“到了渭川,那时尚是户部主事,如今的户部侍郎苏长庚提出曾与渭川陆家家主相交笃深,落脚也颇为方便。先生寻常随性惯了,吃住不会放在心上。就在陆家当晚,阿爷起夜时无意间听见那四位督造官商议如何吞了修渠的数十万两款银,更提到修渠事宜如何庞大,若是以次充好断然也不易发现,就算事发便栽到先生头上。阿爷不敢再听,正要回去同先生回禀,却被伏于暗处的影卫拿住,诬他偷盗官银,执意要仗杀。”
他叹了一口气又道:“南郭先生知晓其中有隐情,为了不打草惊蛇暂时依了他们,却在仗打阿爷的时候存了他一条性命。阿爷当时气盛,并不明白先生苦心,心存怨恨再不提起这事半语。南郭先生离开渭川月余,阿爷伤见起色后,偶然听人说起陆家和京城要员的关系,他觉得这事有疑,便混进陆家做了家仆。到了夏日,阿爷翻到陆家为了自保私自誊写的账本,才突然明白他们的险恶用心。这陆家本就是临时搭起来的一处宅子,供他们密谋守踞之用,特意叫阿爷听到这消息,无非是想将先生身边的人全数支走,欲行他们的大计。”
“阿爷准备南下寻找南郭先生,可惜为时已晚。”他垂着手瘫在地上,连连摇头,“他还没过山南道就听说先生因私吞官银致堤坝垮塌于江州被抓,他多次进京打探消息次次被阻,又险些招来杀身之祸。转眼到了秋后,南郭先生举家被斩。阿爷悔不当初,为了逞一时意气致家主安危于不顾,再无颜面去面对先生,急怒攻心,一病不起。”
“过了两个月听说陆家怕遭受牵连,撇下宅子出逃,阿爷为替先生报仇想出了这样一桩两败俱伤之下策。一方面在陆家布置下一切揭示先生的冤屈,一面假借鬼神之说开始在西渡口摆渡;又撇开父子之情,命某在茶肆帮工收集消息,遇上好奇的官家人要引到陆家,若是能替先生翻案再好不过,若是遇上知道陆家之事又胆小怕事的直接告诉他,埋到对岸的地坑里了事,谁也找不到证据。坑里的尸骨约莫有二十二具,都是去过陆家又不愿为先生翻案之人,那些没有去过陆家的官家人,阿爷没动他们分毫。”
原是如此,贺季忠心耿耿,为了旧主能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属不易,她又问道:“那和原呢,如何肯替你们做这些事?”
“他阿娘本是这茶肆的掌柜,因他后爹阴狠,将他阿娘打死,欲杀他灭口被阿爷所救,报官抓了凶徒后又将茶肆还到他手中。所以,和原对阿爷言听计从,阿爷观察他良久才叫他出手相助。他也不过是在听闻阿爷欲杀人之事后,扮作渔夫伏在对岸那户人家,阿爷在船篷上放的醉心草都是有分量的,保证人渡河之后约莫到了那门前才会晕倒,和原趁机将人拖进地坑里埋了。两岸因为鬼神之说行人很少,那条巷子也不过二三户人家,所以我们的事才可以隐藏这些年。”
长孙姒又问,“你阿爷叫他帮忙,只是苦无人手这么简单?”
陀哥儿摇头,有些惭愧,“不全是,阿爷深知这些事早晚有一日会被人发现,到时候谁也脱不了干系。若是先生大仇得报自然是好,若是没报,这事还要进行下去,和原便是某的替身。可阿爷同他说过,和原说愿为此效劳,所以才”
她点点头,“难怪,和原做事说话还要看你的脸色,那么这回我们来,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叫和原提前去埋伏?”
陀哥儿磕了一个头,讪讪道:“殿下,这回是凑巧,和原他真的是去贩茶,殿下一行所来并不知情!”
“哦,”她转头看了看南铮,“我们既然都被你阿爷迷昏,为什么单单放了这位郎君呢?”
他摇头,“阿爷当时只字未提,却很急切,说要我们送到七塔寺,叫这位郎君的影卫得以找到他。”
她又问:“你方才说,他们要清理南郭先生身边的人,除了你阿爷还有什么人么?”
“有,殿下可还记得曾经有个案子,一对变戏法的夫妻变出一对人头来?”
第118章 谁堪往事(三)()
当日在刑部翻旧案,南铮同她说了三件无因无果的怪事,这案子便是头一个。如今从陀哥儿嘴里听来,就添上几分诡异的意味,她问:“是十来年前,一对变牡丹的夫妻变出人头的事?”
陀哥儿道是,“当时某也不过十来岁,寻着热闹便去看了。那对夫妻三十来岁,面前一个二尺长宽的木匣子搁在台上,向我们展示里头空无一物,放了一颗种子后那夫妻二人便去旁边捧了土来散进去,接着盖上黑布。他们二人衣袖在木匣上一抖,先是推开了左侧的木板,露出来几片叶子。有人闻到血腥味还说了两句,可也没谁在意,直到最后将那木匣完全打开,根本没有什么牡丹,叶子上是两颗人头。后来差役到了,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找到了一株被折下的牡丹,不过那两个年纪轻轻的小郎君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缓了一口气接着道:“某年岁小,便当作一件奇事说给正在养伤的阿爷听,他问那对无身的小郎君长什么样。某说十六七岁,瘦脸阔鼻,发髻上别着一柄竹簪。当时阿爷面色就有些异样,又问了问细处再不提这事。过了一段时间,听闻始终捉不到凶手,差役就将那对小郎君随手埋在了河对岸的坟地里。自陆家出来后的一日,阿爷深夜渡河去那里,某不放心便随着。见他到了坟地,将那对头颅给刨了出来,在其中一柄簪子里还找到一物。谁知道他看了良久,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约莫到天亮把物件放回原位才回家,也是打那以后,他下决心要为南郭先生翻案。只可惜”
陀哥儿再说不下去,捂着脸伏在地上哽咽起来。王进维叹了一口气,转身看长孙姒,里头这么些隐情,老贺虽然一心为旧主报仇,但是做法终究偏激了一些,人如今已经死了,这陀哥儿到底怎么办?
长孙姒干巴巴地坐在矮几后头看着陀哥儿泣不成声,有些心酸,那么样一个固执的老头儿,心心念念为旧主报仇才招来杀身之祸,难不成真的要他断子绝孙么?一股义气铺天盖地而来,要不就这么饶了他吧,毕竟谁也不知道老贺有过这么一个小郎君。
她低声道:“魏绰呢,还在捣腾那些骨头?”
王进维点头,“这件案子惊动了三省,日暮时候各自派了心腹来,老魏身边都是人,杂乱的很,是敌是友闹不明白。他派人来说,似乎有人怀疑殿下在此,若是可能,请殿下尽早离开。”
“哦,”她又看了陀哥儿一眼,“这么说和原也没时间审了,交到谁手里了?”
“臣私自让人扣下了,只说是个疯癫之人,疯魔起来肆意杀人。”他颇为忧心,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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