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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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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头应下,路上再无话。到了渡口,一众人站在木栈尽头,看着老贺解拴在桩子上的粗麻绳,一圈扣在一圈上,不多不少正好五圈。他跳上船,用木篙抵住了岸摆正了方向,才放下搭板招呼他们上船。
这船也不大,刚好能坐下七八个人,竹篾和竹箬编的船棚,刷了熟桐油,看年成也不短了,有好几处也已经脱了线。
长孙姒坐在船棚边,迎面有风刮过,那些没有章法的竹篾便呜呜地低响,散了些落在竹篾缝隙里的尘土下来。她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莫名地熟悉,顺手摸了上去。
那站在船头的老贺回过头来制止,“竹子锋利,这位小娘子金贵,可莫要为了低贱之物费神,有个万一,得不偿失。”
待她抬头看时,老贺又转过身奋力地撑船去了,左一下右一下,船下的水流哗啦啦的响。她在想他方才的话,是说这些久远的竹子,还是在说陈年的旧事,似乎都能讲的通。
她一时间想不明白,冬日里河上的风大,呛得人说不出话来,她试了几回也值得悻悻作罢。
风把船舱的遮布撩了起来,隐约能看到里头的摆件,矮几一张配着张坐垫,临门有个三层的木柜,柜子上因为常年潮湿甚多霉点,顶层摆着一副碗筷,二层留了两副备用的,筷枕排了三个,底层还有三个碟子摞在一起。
长孙姒看了看撑船的老贺,倒是个讲究的人。她又往船舱里打量了一眼,似乎觉得有什么不对,三副碗筷,三个筷枕,三个碟子,五圈麻绳,这不是和那间茶肆里那个叫陀哥儿的茶博士,有着相同的习惯么?这么巧,还是这镇子上的人都有同样的习惯?
可昨天在客栈里,也没有发现类似的情况。她碰了碰南铮的手,低声对他道:“你瞧船舱里摆件的数量。”
南铮一门心思都在老贺的一举一动上,听她说的奇怪才抬起头向里看,还没看的分明,就觉得船身一晃,他已经放了木篙稳住了船身,回过身来道:“客人,到地方了。穿过前头那条巷子,就是渭川村,走到尽头就是惠通渠一段,热闹的很。老头儿是个粗鄙之人,便不上岸了。”
王进维正想要问他关于生死不论的事情,可他似乎没听见,船身一摆,径自往对岸而去。赵克承也讶然,“不是说,说起生死不论,便会失踪么,咱们可都在呢?”
长孙姒回身看着那船悠然地往回赶,不紧不慢,真的不是这老贺做的手脚?那他为什么每年按时去拜祭南郭深,还选择在他生辰这日?那陆家旧宅和他也没什么关系么?
她一边走一边琢磨,“他站在船头一直没有靠近我们,若说有动作也落不到咱们身上来,难不成是那客栈掌柜说了谎?”
王进维也点头,“这老贺头儿这回怕是毁了他的名号,别是掌柜随口胡说,不过那茶肆掌柜去贩茶他没有说错!”
长孙姒翻来覆去掂量了他这番话,似乎有什么事情分明是他们疏忽了,所以,连年寻老贺的事蛛丝马迹都找不到,根本就不是他一个人能完成的。
她抬手想要叫住前头兴致勃勃地两个人,可嗓眼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周围的景致也模糊起来,掀起了一层薄雾似的,天旋地转,犹记得尚存了一份意识前叫了一句南铮。
再醒来不知道身在何处,也不知道时辰,周围一片黑暗,还不如在那艘翻覆的漕船上,至少顺着船板能渗下丁点光亮来。长孙姒叹了口气,摇了摇发蒙的脑袋,这才发觉平躺在地上,双手被缚,压在身下早没了知觉。
她艰难地翻了个身,肚子似乎贴着什么硬邦邦的物件,咔吧一声。她也不管这个,凹了腰去够靴尖里藏着的小刃,挣扎了半晌,除了累的气喘吁吁外一无所获。
她嗅着湿漉漉的土,又腥又臭,哀哀地叹了一口气,人家非但没有砸了招牌,还通过他们这几个脑子不灵敏的巩固了自己无与伦比的地位。缓了半晌,这才唤人,“阿铮,你在么?另外两个,在不在,还有气不?”
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过了半晌才听着有气无力的一声,是赵克承,“有,七娘,我和王兄被拴在一起了。”
她侧着耳朵判断了距离和方向,抵着地面翻身起来,一点一点往他们那处挪,“我靴子尖上有短刃,先给你们把绳子划开。”
她努力把脚尖往前探了探,那两个说声失礼了,小心翼翼去寻她的靴子,接下来一通兵荒马乱。
“哎哎,往左边一点!”
“再往右,往右,多了多了,回来些,好了好了,保持住――”
“哎,不成不成,这割到我手了,低点低点!”
“保持住,继续!”
等到三人都解开了束缚,只能各自顺地躺下,只有喘气的份。黑暗里,王进维似乎推了推一边的赵克承,“哎,擦个火瞧瞧这哪,不然心里没底。”
他应了一声,抬起软绵绵的胳膊往兜囊里摸,别说火石,整个兜囊都不翼而飞。莫说是他,王进维和长孙姒随身的兜囊全都不见了,不仅如此,连长孙姒发髻里的发钗簪子也一个不剩。
赵克承恨恨地道:“定是那老贺头儿,说什么做阴阳生意,就是个靠河吃饭打家劫舍的凶徒!说什么官面的人准遭罪,可不就他们富贵些么,总不能去劫那平头百姓,谁能有万贯家财。”
长孙姒说不对,“南铮呢,你们不在一处吗?”
赵克承问:“王兄,没和你在一处?”
王进维茫然,“我以为,南统领和你在一起,便一直没问!”
久没见动静,长孙姒开始心绪不宁起来,纵然他平日里不大说话,可这个时候总要出声来安慰她,但至始至终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所以,老贺渡船前说的话应验了?生死不论的那个人就是南铮?
第109章 今昔之感(三)()
余下两个这才反应过来,南铮虽然不常搭理他们,但是对长孙姒是有求必应;如今谁也不知道谁身在何处,出个声自然无可厚非,如今这样只怕是凶多吉少。
王进维仍然出言宽慰她,“七娘,咱们都身中迷药,头晕脑胀,南统领也不外如是,许是没醒过来。您先别急,找着火四处看看便能寻到了。”
南铮功夫甚好,若是中迷药应当比他们先一步醒来才是,如今久不见回应,不会是没醒这么简单。可手足无措时,总会找到一种说法来宽慰自己,长孙姒默默地点了点头,手伸进怀中摸了两回才掏出个火折子,那捆住他们的人倒也算守礼,还留下这么点物件。
她取下封盖吹亮了,在硝石和松香气味弥漫的微光里,隐隐地能看见背对背坐着的王进维和赵克承,发髻散乱,面上深深浅浅全是灰土,还有几处擦破了,结了血珠子,狼狈不堪。她勉强笑笑,“都没事就好!”
她这话说的心不在焉,王进维也不敢提旁的,挣扎着起了身接过火折子周围照了照,仍然见不到南铮的踪迹,只得道:“容我再寻一寻,顺带看看可有树枝枯木,生了火也好安稳些。”
说着,顺着一个方向俯身贴着地面一寸一寸往前,挪了三四尺看了个物件,唬得火折子都拿不住。长孙姒脚边有个缺了天灵盖的头骨,空洞洞的两个眼眶,狰狞的牙齿森森,还缺了几块。长孙姒急着寻南铮,也顺着光亮努力地看,猛然之间吓的心头直跳,虽说看得不甚分明,可半是模糊最为吓人,脚倏然收了回来,“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赵克承取了王进维手里的火折子,回身往方才坐的地方一照,半臂长的一节白骨!他木然地回过头来,“我方才还以为是木头,摸了一把觉得不像这才丢下。王兄,是死人骨头?”
王进维艰难地点了点头,约莫是怕加深他的恐惧,很配合地没有说出具体的部位,赵克承目瞪口呆,“别是咱们在的这个地方是个死人坑,到处是死人骨头吧?”
长孙姒闻言默了默,方才翻身的时候压到了个物件,滑腻腻的后来又咔吧一声,多半又是哪一块骨头。她抬起头来望着那一点光亮,阴恻恻地道:“你要是再找不到点火的,估计过不了一个时辰,也要成了这其中的一块!”
一股寒意自他周身涌上来,赵克承苦着脸,心惊胆战地饶过散落的白骨,往前走了约莫二三丈,迎面是大石堆砌的墙面,路再也不通畅;王进维抬手贴在石头间的缝隙上,转过身来对长孙姒摇了摇头,“没有风口,只怕也是死路。”
她哦了一声,垂下眼睛看着脚下的白骨,说声得罪了,用帕子将它裹起来摆了个方向,低声道:“那便再寻另一边去吧!”她身上也不过这一支火折子,再不寻到路只能烧衣服,若是时辰再长一些,大概只能留在这里等死了。
所以她方才的想法也不尽然是对的,南铮不在这里,未必不是好事。相对于他们来说他失踪了,所以对他而言,他们也失踪了。就目前这种境地来看,后者的可能自然要大上许多,不然何必把他们分开?
她这么想着,心里又宽慰一些,若是他还活着那就好办多了,自然不会对他们的失踪坐视不理,离开这里还是有希望的。
赵克承在头前,有时看到尚带着泥污或血肉的骨头,还会回过头来看他们一眼才安心。长孙姒慢下来一步同身后的王进维小声说话,“你看,这些骨头死了多少年了?”
王进维往身后指了指,“那些干净的至少六年,您方才压断的那根,约莫十年往上;还有那些有泥污,倒不是什么泥土潮湿形成,本就是人的血肉,约莫二三年了;还有那些有血肉的,大概三五个月了。”
长孙姒皱眉头,“按你这么说,是有人连续十几年把人绑来,让他们死在这里?”
他点头,“这处阴暗潮湿,相对来说腐虫相对较多。如今是冬日,可能不甚明显,若是到了夏日,必然倾巢出动,方才我说的都是按照这个情况来计算。所以,这些尸体呈现出不同的情形,只能说明,在一些人死后,陆续又有不同的人死在这里或是被杀后放在这里,不过没见到刀剑伤或是毒。尸骨散落,并不连续,说明这里曾经有活物大范围走动,碰散了一些。”
前头赵克承不晓得是不是挺清楚了,一脚没踩稳,踉踉跄跄,火折子忽上忽下,这处隐蔽之所也变得诡异起来。长孙姒吹开落在脸颊上的一缕碎头发,又问道:“大概有多少人?”
“一路走过来,散落的约莫十来个,余下看得不是很清楚。”
她又道:“那日你同魏绰查关仲为府邸回来,我听你们说起的一桩案子提到失踪的州府官员,也有这么多吗?”
王进维想了想说比这个要多些,“那时候有七八个州府报上来的案子,说是有告老还乡的官员,也有探亲的官员,打京城一过再没了踪影,有的十来年,有的近些月。我同老魏查到今日都没什么下落,您怀疑都折在这里了?”
她同他分析,“也只是怀疑,渭川近京,镇上的人又说,但凡为官的过河性命多半不保;失踪了这么些人,都是打京城一过没了,在这里又发现这么多白骨,岂不是很巧合?”
“这里还在渭川附近?”
长孙姒点头,“脚下的泥土冬日里尚且如此潮湿,只能说是近水之处。咱们过了河,往前是惠通渠;若是有人运送四个活人,进了村子哪个不怀疑,所以咱们应当是在上岸到老贺说的那个窄巷之间被人困住,至于困在何处那就不知道了。”
“可是老贺,他已经划船走了,是咱们亲眼看见的。若说再划回来上岸,难保不会有人路过瞧见,他怎么逍遥这么些年?”
她摊了摊手,“一定是咱们这两日忽略了什么,做这件事情的应当不止他一个人。”
王进维听她所言,有些惊愕,“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谁能帮他?”
越走越低矮,长孙姒半弯了腰身望着前头赵克承在一处停下,顺着湿漉漉的石墙四处寻找,有些怅惘,“都说抄家灭族,抄一个是抄,抄两个也是抄,父子上阵或是兄弟同心,也免得有一个良心发现告密,甚好!”
“啊?”王进维更加摸不着头脑,“不说他孤身一个,独来独往,没听说他有什么亲人。”
长孙姒蹲在地上,捧着脸发呆,“听说了,咱们就不用耗在这儿了。”
赵克承在墙上做了个标记,回过身来无奈地摇了摇头,此路不通,只能另想办法了。结果三个人在这一处逼仄的地方转了一二个时辰也没找到出口,挨在石壁上排成一排叹气,脚下还有七零八落的白骨,也没那个心思去恐惧,眼瞧着火折子又下去了一半,赵克承幽怨地道:“别真是密不透风的,默默地等着自己变成一具骨头,这滋味可真是微妙。”
王进维踢了他一脚,“别胡说八道,密不透风,人家怎么把咱们搁进来?”
“要是把出口封上呢?”
“你傻啊,”他嘲笑他榆木脑袋,“你看这一地的骨头,隔三差五塞几个人进来,他有那功夫堵住出口,敲了再砌?”
他说这话倒是提醒了赵克承,他抬起头往上望了望,“唉,咱们只顾着在地上找,没想到头顶上有没有机括,万一这是个地窖,人把咱们给扔下来也说不准。”
王进维对他这番很有见地的提议表示赞同,有的地方没有一人高倒是好寻,可有的地方伸手也触不到顶,只能一个人踩在一人的身上,他看了赵克承一眼,“你来还是我来?”
赵克承讪讪地笑了笑,“您心宽体胖,要不我托个大,您受累举着我?”
王进维,“”
长孙姒撇了撇嘴,拿过他手里的火折子,瞧着两个人叠罗汉,头两回还没有成功,摔在地上哀嚎连天。她无奈扶额,要是南铮哪里要这么费劲,果然有时候作比较是叫人无法言喻的痛苦,只是这厮是脱险了还是陷入和他们一样的境地,到底在哪里?
她高举着火折子,心不在焉地对着那呲牙咧嘴的两个人缓缓地往前挪,赵克承说头顶上是泥土,湿漉漉的顶松软,再不是硬邦邦的石壁叫人失望。走走停停,眼看着火折子下去了大半,赵克承叫王进维停下,“往后退两步,退退,哎,好,就这就这!受累,马上就好!”
他抬手往上敲了敲,扑簌簌掉下来一层灰,有的落在长孙姒的袖子上,她凑到火折子前瞧了瞧,土里混杂着黑乎乎的灰,又闻了闻,“哎,像是烧熟的草木灰。”
赵克承从王进维肩头上跳下来,“就这里,和别处不同,推了推还挺松快。上面铺的不是土,倒像是一层木板?得找个坚硬的物件把这戳开。”
两个人把目光投向长孙姒,她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毕竟她藏着乱七八糟物件的兜可不在身上,而且连簪子发钗都没有。
赵克承把目光瞥向了地上散落着的白骨上,纵然再对不住这些死去的人,可总归要离开这里。他心里默念待到脱险定然多烧几份纸钱去赔罪,又陪着笑脸捡了一根稍微长些的白骨踩着王进维的肩头,叫他蒙上眼才奋力地忙活起来。
第110章 今昔之感(四)()
咚咚的闷响听得人心惊,王进维不知道赵克承那里忙活的怎么样了,听了半晌,嘱咐道:“你先别忙,听听上头的动静,看有没有人。”
赵克承从他肩头上跳了下来,两个人相对活动手脚,他笑道:“敲了半天连个脚步声都没有,就算有人估摸这会也不在。所以得抓紧点时间,等人回来,一个两个好对付,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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