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公主监国-第5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摇头,似乎觉得谢迹六根不净,“成佛之前哪还能去招惹别家的小娘子啊,凡心未了!”
他倒是想起来那一沓信,揣在袖子也没来得及看,问道:“殿下,方才听那老头儿说的有模有样的,别真是魏隐那小丫头和谢迹有情意,老魏抹不开脸,一时心思歪了,扯了谎吧?”
长孙姒低着头分辨脚下的路,过了解脱门越发的阴暗,“魏绰说没说谎我不知道,方才那管家倒是没几句实话。”
王进维扭过头,扒拉开挡在脸上的经幡好奇道:“殿下是怀疑那夹竹桃?”
她怅惘地住了脚,在分辨哪里是上回叫那老管家心神不宁的阏伽器,“夹竹桃只是一回事,你没听他说么,谢竟和谢迹经常为了魏隐的事情吵闹。谢迹但凡有点脑子,就不会把和魏隐往来书信放在书房那么明显的地方,不是白白叫谢竟来寻事么?你看方才,老管家找信轻松的模样,毫不在乎地就取了来,就好像那书信专门摆在简便易取的地方,何况他也没有事先知道我们要登门。”
屋子里东西摆的密密麻麻,左边一个羯磨杵,右边一个净瓶,王进维小心翼翼踱过来问道:“殿下的意思,是说谢竟有意叫管家把这些放在显而易见的地方,好把问题转移到魏隐头上。然后怀疑,谢迹那日莫名其妙出现在四方馆和魏隐脱不了干系?”
“只怕是的,”她摸到了阏伽器,从怀里掏了个白巾子出来再盖子上抹了一圈,又调了个面探到里头的石壁上擦了擦,将巾子递给王进维,“别看他面上说谢迹之死不关魏隐的事,毕竟是亲生小郎君,怎么会不心疼,变着法地叫我们怀疑魏隐。你瞧瞧,这上头可有什么奇怪的?”
“这倒无可避免,为人父母心疼也是应当。”王进维把手里的蜡烛凑近了,正反面一抹灰,“瞧这模样怕是十来天了,这屋子里昼夜点着香,一部分是香灰,这余下一部分闻着像是什么药粉。”他摇了摇头,从袖口掏出一个小锦囊来,把布巾子搁进去,“混了香烛粉末,臣也辨识不了,得找个懂行的郎中瞧瞧。”
长孙姒说好,直起身来接着往里走,“也不用麻烦了,回头你给烟官,她正愁着没事做呢。先不提这个,里头的佛龛前还有一个供奉的花瓶,滕越说上头有血,看模样时间也不短了。”
王进维怕她看不清道路磕碰着,便举着烛台紧走了几步,跌跌撞撞往佛龛那里去,撩开了两侧的欢门,在鎏金小佛像面前果然有一只巴掌大小青瓷浮雕莲花的花瓶,瓶身还印着一段佛经。
“是人血吗?”
她和南铮并肩站在一处供桌前,看着亮光处王进维的背影来回摇晃,又问道:“能不能看出来多久了?”
他观察了良久才道:“这血迹灰褐色,夹在这莲花身的缝隙里,不仔细看还真瞧不清楚,时日不短了,至少有个三五年,看不出具体的日子来哎,这底座上还有一处,好像是被擦过了,这是没擦干净?”
他又把烛台挪的凑近了些,自顾自道:“这是飞溅上去的还是滴上去的呀,日子久了,看不出来什么!不过总而言之,能擦拭,完了还放在这里肯定别有隐情。殿下,臣同您说”
王进维转过身的一瞬,就瞧着长孙姒身前寒光一闪,南铮的佩剑就冲着她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人刺过去――
长孙姒侧身躲闪的功夫,她身后那人也猛偏了头;终究是棋差一招,南铮的剑已经压在他颈下,剑身锋利割开了他颈下的皮肤,鲜血顶着整齐地划口印上了刃口,昏暗的烛光里触目惊心!
“谢先生!”王进维唤了一声,连连摆手,“烦请南统领剑下留人。”
南铮这才收了剑,取了巾子拭干净血迹,沉声道:“谢先生,好身手!”
长孙姒自他身后抬起眼来,打量了供桌后前平心静气的谢竟,笑道:“确实,方才都没有听见谢先生如何进来,只怕听王侍郎分析花瓶入了迷!”
谢竟抹了一把颈下的血迹,整了衣服跪地行礼:“谢竟见过大长公主殿下,南统领,王侍郎。方才急于拜见殿下,惊扰了凤驾,求殿下降罪!”
若不是南铮及时出剑,她当真没有半分觉察这人已经站到身后,心绪有些翻涌,“谢先生这是做什么,突然就回府里来了,管家也没来知会一声?”
“殿下挂心小儿之死,某若是迟迟不至便是罪该万死。听说殿下凤驾至此,不敢怠慢,从太傅府上赶回。”他磕了一个头,接着道:“屋内烛火不甚明亮,某并不知晓殿下”
长孙姒垂眼看着他,谢竟这门客当得着实有趣,不见卑躬屈膝,不见阿谀奉承,话里话外全是铮铮傲骨,谢辉在他面前气势都得落下去三分。
“我说谢竟啊,”王进维指着他也是头疼,“你说你突如其来这么一下,晓得的知道是急切,不知道当你是行刺,今儿南统领留你一命算是手下留情!”
谢竟口中称是,又给南铮行了礼,头却不见得低下。长孙姒叫他起来,“方才想必你也听见了王侍郎之言,你晓得那是怎么一回事吗?”
谢竟垂着手站在角落里,回转身看了花瓶的方向,“殿下,那花瓶乃是贱内遗物,小儿十分珍视。这屋子阴暗,想来磕磕碰碰见了血,在所难免,小儿许是没瞧见就继续摆放在那里,也没多心。”
“既是十分珍视之物,如何不多心?”
谢竟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有所不知,小儿笃信佛学才将这屋子扮成这个模样,某本就不赞成,他做些什么也不叫某过问,也不叫某往这里来,所以对这里的情况知之甚少。”
长孙姒点头,无意多做停留,只问:“那瓶子需要带回刑部验看,谢先生不会不允吧?”
“不敢不敢!”
四个人出了屋子,却不见谢管家跟来,她好奇道:“老管家如何不在,还在埋怨我们擅闯谢通事的屋子?”
谢竟面露愧色,俯身行礼,“一个不晓事的老仆,若是惹恼了殿下,打杀了就是。”
长孙姒摇了摇头,掀步出府,“谢先生一身傲骨,连府中仆役都是傲然于人前,不可小视。这样的人,如何能轻易处置。也不是什么大事,哪里须得杀人后快,先生说可是?”
她脸上玩味的表情叫人莫名,谢竟有些茫然,只得喏喏地应了句是,恭谨地将人送出门。
王进维拨了马头前还看了一眼,感叹道:“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怪那老头儿气性大。他这幅样子,臣倒是想起了老魏。当年在世宗驾前,可不就是这样傲气十足,直言进谏。”
长孙姒也不评价好坏,只道:“这样的人不多见,若是个正人君子碰上明君自然朝堂纲纪清明,魏绰他不过是时运好些,碰上阿爷龙颜大悦的时辰;否则哪里还有什么金鱼袋,只怕早就剩一缕清魂了!”
王进维可不敢同她一样编排世宗,讪讪地笑了笑,“殿下方才,是在试探谢竟?”
“对,不过瞧他的模样,不像是给谢辉出谋划策杀康布的人。”她笑眯眯地夹了夹马肚子,“看来你得重出江湖,另找其人了!”
他一腔热血被激发地淋漓尽致,连拍胸脯说殿下只管放心,信誓旦旦地道:“先得解决了这花瓶的问题,臣的直觉,这谢竟肯定在这花瓶上说了谎。”
“谢竟不但在这上头说了谎,他还说谢迹不叫他进屋,所以不清楚情况。可你瞧他方才的模样,悄无声息地就进来了,像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么?”
王进维点头称是,方想应话,就听前头平静的坊道上传来杂乱的马蹄声,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跟前。五六个行色匆匆的小黄门,翻鞍下马,跪地呈上来一份紧阖的手书道:“圣人急召殿下回宫!”
她和南铮互望了一眼,心里正奇怪,将手书展看细瞧,赫然写着剑南道泸州府兵哗变,踞城不出!
第86章 无为有处(三)()
剑南道距京城千里,西临吐蕃,北倚着从未消停过的陇右道,自开朝以来大小祸端此起彼伏,忙得捉襟见肘可收效甚微。不过这都是开朝前十来年的事情了,更遑论迁都之后,自然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样。
长孙姒晓得这所谓的安居乐业之后有多少水分,但是像如今这样,朗朗乾坤下,踞城不出,声称独霸一方的还真是罕见。
她在紫宸殿听完了兵部令使声泪俱下的控诉,看一眼眼巴巴望着她拿主意的长孙衷,又看一眼跃跃欲试的三省朝臣,甚为哀怨,“我晓得了,不过突然闹哗变,也总要有个缘由。”
那令使叩了一个头,慷慨激昂,“那泸州的府兵,十年前归前任兵部侍郎高复岑麾下,旧情难忘。今夏高罪人伏法,消息传到泸州,他们不服太上皇裁决,一心要上京告御状。若不是渝王殿下派人亲赴泸州相劝,早就叛变了。压制到今日,狼子野心终于暴露无遗,说是效仿应和十八年神武卫,力争到底!”
力争到底还不是全被杀了,长孙姒看着他因为激动,涨红的一张脸,笑眯眯地道:“所以,你的意思,他们看着渝王的面子,暂缓几个月闹事,那么他们这几个月做什么不派人赴京?白丁暂且不论,内府三卫的将士,俱是品官子弟,只要写封信来,声张他们的正义不是难事吧?你这话里话外,是指责渝王没尽到约束之力,还是有意为谁开脱?”
“臣不敢,臣不敢,殿下明鉴”那令使大惊失色,伏在地上连连请罪。
贾丞道跽坐在案几后也不耐烦,“行了,督察不实,尽会在殿下面前丢兵部的脸面!”
见那令使讷讷地跪到角落里去这才回身对长孙姒道:“殿下,为今之计,安抚泸州府兵才是上策。若是耽搁,莫说吐蕃有异动,只怕泸州城内百姓也危在旦夕!”
她问:“那依着贾公的意思,如何安抚?高复岑秋后已经伏法,他们要的所谓公道也是无理要求,总不能为高家平反昭雪吧?”
贾丞道摇了摇头,道臣并非此意,“叛军未提出什么要求,并非不是什么好事,只要派出能言善道之人,晓之以情并拨派军需粮草加以安抚,入得城内,救出百姓乃是第一步。往后,只要他们缴械,处置几个叛军首领以儆效尤这事也算掀过一篇。”
长孙姒又道:“若是他们执意要提高家翻案,依照贾公之见如何?”
尚书令杨宗业向来油滑,似是不同意他这番言辞,垂眼不语;贾丞道只得看了徐延圭一眼,这是个随波逐流的,他暗叹一声又道:“叛军之所以要昭雪只不过对案情不甚明了,高家草菅人命,行为令人发指,他们如果晓得了也必然后悔。所以,这安抚的御史言辞尤为重要,劝他们归降之后,殿下若是不安心,渝州和泸州相隔不远,不如交付渝王殿下管束。如今圣人甫登基,仁德为政才是紧要。”
“按贾公之意,御史钦差当是何人?”
“自然位高权重,心思缜密,有威慑力之人可担大任,臣保举门下侍中徐延圭!”
举贤不避亲,说的便是这位么?长孙姒瞧了瞧这师徒俩眉来眼去,递两道消息也甚为有趣,不由得有了挑唆的打算,转脸问杨宗业,“杨尚书久坐不语,是不赞成贾公的建议还是反对贾公举荐的人选?”
问到头上自然不能不答,老头儿规矩地行了礼,“臣不敢,贾公所言不差,臣没什么意见。最终定主意的仍旧是圣人和殿下,臣不敢妄自称大,左右圣意!”
她就道和一拨居心叵测的老头儿较劲没什么意思,“成吧,就按贾公的意思安抚,不过徐侍中位高权重的,千里迢迢安抚个叛军,未免大材小用。但是这人选也不能差了,新任的禁军副统领滕越,半大不小的官位,人又有武艺,能言善道。”
她不顾贾丞道急切的脸,悠闲自在地回过头来问满眼羡慕的长孙衷,“圣人觉得呢?”
长孙衷自从上回给她灌了毒茶,被长孙奂疾言厉色训斥一顿,便再不敢偏听旁人蛊惑,简直奉长孙姒为神明,在心里供了神龛,如今问到眼下,欣然同意,“准奏!”
如今多事之秋,谏言点到为止,上头这位是个疑心重的,引火烧身便不好了。贾丞道讷讷地领了旨意,派慕璟起草诏令去了。
谁也没想到这位新晋的炙手可热的禁军副统领领了御史钦差的头衔,连滕越自己也没有准备,在紫宸殿前领了圣旨,去甘露殿见长孙姒,“你说的没错,那些胡使当日去过天府院,回四方馆的途中俱是疲惫,有的不支甚至在车驾上睡起觉来。”
长孙姒看着长孙衷舞剑,虎虎生风,听他所言便道:“果真如此!”
他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一两个疲累也说得过去,那么多人都昏昏欲睡,就不觉得奇怪吗?”她见他一脸茫然,接着道:“当日进过天府院的都躺下了,倒是谢迹,在太常寺忙活半天,大晚上还兴致勃勃去了宜阳坊。先不说他死了,那一日只他一个精力无限,还不能说明问题?”
滕越皱了眉头,“你是说,那杯茶。谢迹在里头放了药,趁他们迷糊的功夫,将假宝幢扣在了真的上,蒙混过关?”
“应当是这个解释吧!”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长孙姒摇摇头,道还不清楚,“可能跟他为什么死有关系。话说,你这个新上任的御史钦差不回去准备,还在思量案子?”
“我不思量案子,就得给你去慕家看着,找那什么小郎君。”滕越负着手看她一眼,“你的小郎君也不找了?”
长孙姒瞪他一眼,“圣旨都接了,该去哪儿去哪!”
滕越沉声道:“你既然知道我姓高,为什么还派我去泸州?那毕竟是高家以前的旧署,你就不怕”
她道:“我认识你时,你是我府上的面首滕越,至于你以前叫不叫高显,同我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改名换姓,对高家,对影卫恨之入骨也同我没什么关系,我之所以信任你,是因为南铮信任你,他视你为兄弟,你总不会背叛他吧?”
“不会!”
她耸了耸肩,“那不就成了?看你这么斩钉截铁的模样,我就放心了,”她从袖子又摸出一道圣旨来,对他道:“这份密旨是我签的,你到泸州,在确保百姓安然无恙之后,设法将所有叛军就地坑杀!”
他有些惊愕,迟迟没去碰那道血淋淋的旨意,“你的意思,一个不留?”
“对!”她把圣旨放到他手里,“无论他们是不是被人挑唆,幕后有没有黑手,他们反叛都是定局,没什么好申辩的。”
他将那道明黄的旨意在手中攥紧,问道:“还要查么?”
她笑眯眯地道:“查,我想瞧瞧,到底是谁一手策划的这些。滕小郎,你可得来去无恙,你家阿妧小娘子可在京中候着呢!“
“叫她等着吧!”故作镇定地扭头走了。
“真是无情啊!”她怅惘地叹了一声,抱着手炉下了台阶。
长孙衷舞剑,虽然步子扎得不大稳健,但是好在气势逼人,招招往南铮要害上招呼;见她过来,冲南铮一顿挤眉弄眼,三两步跨远了,留了一个霸气侧漏的背影来。
长孙姒看着他直乐,想起早上南铮那一剑,不由得好奇道:“你的剑,依照谢竟的身手,是不是可以躲开?我瞧着他偏头的动作顿了一下,所以才被刺破了皮肉。”
南铮点头,“他是故意送上来的,看他的灵敏程度,功夫不低。”
连她这个不通武艺之人都能看出其中的门道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