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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监国-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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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说回来,无论是什么装扮,她到哪里都是被抢风头的命。早上齐氏苦口婆心地劝她,这是个叫所有人对殿下心悦诚服的大好机会,怎么能不好生装扮?看来是白费她一番苦心了!
冷不防南铮道:“多谢殿下。”
“所为何事?”她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但愿明儿媒婆踏破他家门槛的时候还是谢意不减。可是看了这么多年的郎君,转眼就要成别人的了,想想都觉得难以接受。
他瞧她脸上一副慷慨悲愤的模样,勾唇浅笑,也不戳破,只道:“昨日有人弹劾仆,殿下又将人罢黜了!”
她默了默,“你这是谢我么?”
“真心实意!”
“呵呵,那就不用了,”她挑了块金乳酥,慢条斯理地道:“我才不是为了你,我那是自保。”
他抬头看她,翠羽金箔在她眉间娇艳柔美,出口的却是风霜刀剑,“天家无父子,更别提三哥同我隔着一层,他小郎君如何待我了;衷儿年纪还小,心思虽重,但也没有那种时刻如履薄冰的体会。可是,坐在那里,每天进耳朵的话多了,经年累月想忘都难。出不了三年五载,他就有自己的想法,若我心思都在政事上,他定会将我视作眼中钉,来日必除。”
“殿下如何有这样的想法?”
她笑眯眯地道:“他被行刺那晚,问我是不是做错了事才惹来杀身之祸?政令都是经我之手,何尝关系他半分?他有了提防我的心思,必定与日俱增。我可不想有朝一日,束手就擒。”
她撇撇嘴,瞪他,“你不是都知道么,还问我做什么?”
他命人递来一盘新鲜的果脯给她,垂眼道:“若是当真不在意仆的谢意,何必如此解释?”
长孙姒:“”所以,被抢几回风头都算是轻描淡写的。
她已经不想理会他了,可南铮却浅笑道:“五间庄今日有茱萸赤贝,翡翠鱼,殿下可肯赏脸?”自那日她在京兆尹府出事后,他的笑容越发多了。
“赏。”美味当前,她竟然就这么可耻地答应了?
“散了后,仆陪殿下一同去。”
“去哪里呀?”
身后一个清凌凌的声音,满满的笑意。她回头,一个十七八的妙龄女郎,梳着双刀髻,圆圆的脸上全是笑容,点着面靥,俏皮又秀致;藕荷色的半臂,鸳鸯红的长裙,是她这个年岁的姿仪。
她朝长孙姒行了礼,转身又对南铮道:“南铮哥哥,你要去哪里玩,可带我去呐?”
自打她到了京城,南铮就一直在她身边护卫,也没听说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子,这位又是何许人也?
却听南铮沉声道:“阿妧,不许胡闹,见过长公主殿下。”
“啊?”
阿妧有些惊愕,打量了长孙姒半晌,给她行礼的时候还是结结巴巴的,“见过殿下,殿下,万福!”
长孙姒笑,搀她起来,“不用这么客套,我有个表妹也叫阿妧,想来也是你这个年纪。不过,她一直在关陇,许久没见到她了。”
阿妧还是蒙蒙的,长孙姒说话,她就嗯嗯地接着。她端了茶来,问南铮,“我怎么没听说你有个妹子?”
“不是,我是南铮哥哥的未婚妻!”
长孙姒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咳嗽不止,周围的女眷吓了一跳,纷纷围拢来,她嫌人多胸闷,全给撵走了。
南铮递了巾子来,仔细地给她擦了,也未转身,带了怒意,“殿下面前,岂可妄言?我与你何时有了婚约?”
南铮说话向来不怒自威,小娘子却是没见识过,唬得不知所措。两手揪着胸前的如意带,战战兢兢垂着头,也不敢说话。
长孙姒瞧她可怜巴巴的,扯了她笑道:“我是不是在何处见过你?”
阿妧小心翼翼地看了南铮一眼,再不敢乱说话,规规矩矩道:“奴时常给南铮统领府邸送些玉饰古器,想来是殿下见过。”
她点头,“八月初七,那个有匪斋掌柜的看来就是你了。背影瞧起来就是个好看的娘子,果然生得如花似玉。”
阿妧又开心起来,想要和她好生说话,却顾忌着怒意十足的南铮,只得客套了几句,借口溜走了。
长孙姒瞧她和几个妇人攀谈,戏谑道:“原来南统领喜欢古灵精怪的小娘子。”
他险些握不住杯子,窒了窒,“仆只是同她认识,没有那么一说。”
她摆明了不信,撇撇嘴,“没有就没有,发那么大火。不过,她以前,认识我?”
“怎么说?”
“她看着我好像很惊讶,激动地手都在哆嗦,”长孙姒看他一眼,“我有什么值得她这样么?”
他摇摇头,表示不晓得。
他不说,她也不问,一会阿妧又蹭到他们这处。南铮不好说话,长孙姒笑的温柔,阿妧凑到她跟前,“殿下,那边有盆曼陀罗,竟然是黑色,殿下要不要去看?”
长孙姒摇了摇头,说你去玩吧。过了一会她又蹭过来,“那边有个厨子在烤一整只羊腿,刷了蜜,可好吃了,奴偷了点来。殿下要不要尝尝?”
她看着她殷切的表情,又瞟一眼芬芳馥郁的羊肉,终于妥协了。阿妧很开心,颠颠地又凑到那厨子跟前,偷吃的去了。
长孙姒看她鬼鬼祟祟的背影,笑的无奈,却多留心了那厨子。四十来岁的郎君,宽脸大耳,在他俯身刷蜜的功夫,腰间却露出一个牛脬来。
牛脬虽不是稀罕之物,但军中常用,还是行军途中,防水储备干粮,方便又省事,几乎是常年行军之人的标志。
百姓虽有效仿的,但是谁也不会在牛脬上落个官印,瞧支离破碎的样子,怕是有些年头了,那么这个厨子,莫非是个逃兵?可堂而皇之地挂着,岂不是招人非议?
046章 秋日游宴(二)()
阿妧忙着来回给她送些切好的羊肉,她对她无尽的热情哭笑不得。好容易抽了空对南铮道:“你可瞧见那烤羊的厨子,腰间挂的牛脬,上头暗红的字迹,是不是官印?”
“殿下也发现了?”
她笑眯眯地支起下颌,饶有兴味地望了一眼,“你猜,他会不会是个逃兵?”
南铮闻声看过去,饮了半盏酒,“似他这等身量,也就是个伙夫。”
长孙姒直乐,“看这样娴熟的身手,许是在西北道呆了许久。不过话说回来,西北道经略使安敬之是个铁面无私的肃正之人,他这等偷逃出军,还敢堂而皇之地将牛脬挂在身上,估摸是陇右十五道哪个守捉使麾下的。军队小些,治军不严,可到底从哪个下手呢?”
他听懂她话里的意思,陇右十五道多年戍守边关,见面最多的无非是三省制下的安抚使,心思早易了主。如今,寻到错处,敲山震虎,修渠之事也好再进一步。
“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
她很喜欢听他这种论调,两个人的谋划彼此心知肚明,一拍即合,方才被未婚妻惊吓的事情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她溜溜达达往厨子那处去,阿妧仍然端着白瓷碟子,笑眯眯地蹲在一边等新鲜出炉的羊肉。看到她,把身边一个绝佳的位置让了出来。
南铮瞟了一眼并排蹲着的两个娘子,约摸觉得不忍直视,便退到了林子边。
“殿下,奴就说这羊肉的滋味错不了。”阿妧看南铮走远了,才快活起来,一边眼馋地望着,一边还不忘同她絮叨。
她点点头,热情地同她交谈一番吃过的感觉,临了还带了一句,“西域来的胡人厨子,也不过是这种手艺了吧!”
那厨子听了很兴奋,引以为傲的看家本领得到了别人的夸耀,“某不是自夸,某烤的羊肉即便是那些胡人也是比不了的。二位贵人,多尝一些。”
他找人挪了平毡,摆了矮几,端了新切好的肉,满面期待的看着二人,长孙姒抬头笑道:“味道很好,大师傅往西域走过?”
那厨子憨憨地挠了头,“某姓李名声,原是江南道台州人。四年前跟着主家的小郎往西域贩卖茶叶,结识了几个胡人朋友,就跟他们学了这手艺。后来回了江南,就自己摸索着,改善了味道。”
阿妧只顾着埋头吃,时不时还应一两声长孙姒看她一眼,索性连自己跟前的一盘也推给了她,“想来,大师傅的主家也尝过这等美味。”
李声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看她,“主家的阿郎娘子,不爱食这些,恰恰对某低看了。今年江南遭了灾,主家便遣了某,某听说京城热闹,这门手艺也有用武之地,就往来讨生计。”
长孙姒点头,“这倒是,饭庄酒肆里牛羊肉都是常用的,招了李师傅来,只怕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阿妧吃的得意,插话道:“奴听说这位李师傅,是京城里几家掌柜的争相邀请,连五间庄都出面了呢。这次游宴,还是苏娘子重金相邀才得见一面!”
她默默地递了帕子给阿妧,才对李声道:“李师傅一路辛苦,本领过人,各家如何惜才都是应当的。”
李声极是感激,连连作揖,口中道贵人过奖了,“不瞒贵人说,从江南到京城着实费了一番功夫。都是惠通渠,唉,连年修不好。流民多,往其他州府去,开始还要验些过所,到最后各州府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管不过来。”
他席地而坐,叹了口气,有些无端的怅惘,“某孤身一个,走的又早。不怕贵人降罪,路过江州,瞧见有通往京城漕运的官船,索性一猫腰,进了舱底。能寻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饥一餐饱一餐,”他嘿嘿笑了两声,“好在某皮糙肉厚,活了一条命。进了京城,总算不用愁吃了上顿没下顿。”
长孙姒笑笑,没接话,李声觉得不好意思,也不再絮叨。眼瞧着阿妧盘子里的吃完了,他又招呼了一些来。
长孙姒的手故意抬高了半寸去接,孔雀扇下缀着的金缕丝摇摇晃晃,勾在了他腰间的牛脬上,扇子一顿,掉在地上。
李声大惊失色,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捧了扇子来,长孙姒接过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李师傅起来吧。”
他缩手缩脚地退了一步,讪笑道:“低贱之物,伤着贵人的扇子,着实该死,贵人恕罪。”
长孙姒道无妨,“这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瞧见过。”
“殿下你不知道吗,”阿妧探了个头过来,满面是笑,“那个呀,叫牛脬,晒干了用来装东西,可结实了,奴是不是很聪明?”
长孙姒发自肺腑地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笑容,她又自顾自地饕餮,不晓得想着了什么,转过脸来好奇道:“奴听说,行军途中才会用这个呐,李师傅,你从过军?”
李声连忙摇了摇头,道一句没有那个福气,“某身材宽大,又憨,从军人家也不要。这个是某躲在官船底下,无意间发现的。某看着结实,有时候出去偷点吃的装在这里,随身带着,就算被发现,逃走了也可以顶几天。某不认字,上面或许是别人家的名字,挂在腰间,要是万一碰上人家就还了,某得感激别人的救命之恩。”
这是个实诚的郎君,只怕没有那么些勾勾缠缠的心思。她有些羞愧,赏了他几百钱,拎着裙子出了林子。
南铮跟前站着恭敬的苏慎彤,俯着身子不晓得说些什么,瞧她来,清浅地笑着行礼,“殿下,夫君就要到了,妾正同南统领说道,殿下就来了。”
“是吗?”她没什么同她能说的,有些意味阑珊,“怕是不放心苏娘子,太过操劳。”
苏慎彤羞红了脸面,直道殿下取笑了。说着话,林子三丈远的官道上行来十几匹马,盛装的郎君,前后结伴而来。
秋日游宴,说是娘子的娱乐,半道总是能招来自家的郎君,不管平日里情分如何,外人面前总是要做做样子的,谁也不能落了口实,叫别人嘲笑。
说笑的娘子各自回头张望,来了郎子的,自然羞羞答答挪过去,郎情妾意。没来的,暗中妒忌,恨不得杀回家去,扭着耳朵把不争气的捞出来。待字闺中的却是万分艳羡,盼望婚后夫妻和睦。
长孙姒抱着肩,正看的起劲,不晓得何时风头变了。苏慎彤正站在柳树下等着慕璟,有好事的娘子就往长孙姒这里张望,嘀咕着说了句怕是没规矩的,殿下才是正妻,慕中书自然得先拜见才成。
苏慎彤向来高傲,冷不丁外人说道,跌了面子,脸上的笑意凝结了。也不再搭理尴尬的慕璟,转过身子来遥遥向长孙姒拜下,道妾身没规矩,求殿下阿姐降罪。
所有人都向他们这处瞧,是降罪不晓事的妾重振门风,还是故作姐妹情深共侍一夫?笙箫罢唱,柳叶寂寞,周遭安静得很,好像不得着结果绝不轻易罢休!
长孙姒心思烦乱,眼前站一个无所适从的慕璟,跪一个盈盈垂泪的苏慎彤,郎情妾意偏偏被人狠心拆散。仿佛又回到她及笈礼上,望着二人情意笃厚,她手掖在袖子里冰凉刺骨。
“殿下不是答应仆,一道去五间庄?”南铮忽然出声,垂下眼睛,向她伸出了手。
“好。”
她笑着点了点头,将手搁到他掌心里,看他握住,交叠的衣袖下紧紧地牵在一处。她同他并肩而去,袖口金线勾出五色孔雀尾落在他月白的广袖上,像痴缠的情人。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众人说不出话来。瞧这意思,二人是要坐实了过从甚密的传言了,难不成拂了太上皇的旨意,不过月余就要共结鸳盟了?
京城里头传言,自东市到西市不过一眨眼,长孙姒和南铮两个仍然坐在五间庄二楼临窗的位置,听上回那个活泼的小二继续口若悬河。
她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和他在众目睽睽下牵手而出?长孙姒捧着脸,心不在焉,南铮却若无其事,“殿下,方才从厨子那打听了什么?”
“啊?啊!”她回过神来,哽了哽才把把话和他说了一遍,“你看,我们都想错了。上头是剑南道折冲府队正,也不晓得姓名。只是奇怪,从江州至京城怎么会用剑南道的府兵?”
他替她夹了一箸鱼,“殿下以为如何?”
“江州在江南东道,官粮即便转运,也是一路从江南东道经江南西道,山南东道再到京畿道,和西南的剑南道也不相干。”她咬着筷子纠结,“难不成,曾今有转运使中途走了趟山南,打秋风吗?肯定没有好事!”
他对于她一口流利的俚语见怪不怪,劝慰道:“瞧牛脬,怕是放了许久,陈年旧事,谁还记得?”
她连连摇头,“不成不成,就算多少年前的事也得找出个子丑寅卯来。好容易捉到那群老头儿的把柄,怎么能轻易放弃?”
“那就祝愿殿下!”
“你瞧着吧,今儿走的突然,明儿,明儿我就去好好问问李声,肯定会找到些线索。”
047章 处处尘埃(一)()
长孙姒立志要修渠,便从一群居心叵测的老头惦记的仓所下手。拐弯抹角,周旋了许久,好容易等到他们松了口,又争执不断。
她抛出高家之事,为了杜绝此类惨案,修渠迫在眉睫。眼瞧着只差最后一击,若是漕运有事可说,自然能堵住悠悠众口。
她已经在谣言案子上被束缚了手脚,如今正好脱困。今日从李声那儿得知的消息,长孙姒极是开心。
临进宫前回了趟驸马府,预备着取了神武卫结案的折子,明日上朝,一道议政,只是没想到会遇上慕璟。
过了月中,圆月半残,失了风质。玉华堂前的假山上倚着个人,正抱着肩仰首看,衣角落在草丛里,染了秋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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