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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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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恩礼好笑的望向已经加高的院墙,“我说我要搭理她了?”
“那就好,我就怕你再把自己给气着。”
“不会。”
她说不会,萧和平是真的信以为真,吃过午饭后照例午睡,而宋恩礼则跟往常一样拿着毛线篮去跟王秀英一起做针线活把自己那屋腾给他。
睡得正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啪”的一声,而后便是“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萧小栓跑来敲门,“四叔,四叔不好了,油油油,热油热油把人烫了”
萧和平一下从炕上弹起来,急急忙忙套上衣裤出去,连拐棍都忘了拄。
院里一股香郁的油味,隔壁哭骂声一片,宋恩礼正没事人一样从院墙旁的凳子上下来。
“宋红旗!你给我过来!”萧和平双手盘到身后,脸沉得好像锅底。
萧家人听到动静纷纷开门出来,闻见这股油味也是吓了一跳,再听隔壁的骂声不用想都知道咋回事,周娟更是太阳穴直突突。
这老四媳妇摆明是个疯的,得亏她没把人得罪狠了,否则这锅热油不是倒她头上了?
“干啥啊。”宋恩礼撅着嘴把凳子端回来,不情不愿朝他走去。
只差那么三两步的时候,萧和平一把把人拽进屋,“砰”的将门反栓,把院子里的人吓得颤了又颤。
“你刚咋跟我说的?”他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把她推到墙角罚站,“站好站好,不许动。”
宋恩礼低着头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口,俩食指对着绕圈圈,看上去很是不服气。
“是谁说的不搭理她不生气?”
“我本来就没搭理她没生气。”她小声哼哼。
“没搭理她没生气?那你拿啥给人烫的?我就打个盹的功夫你就给我干出这惊天动地的事儿,宋红旗你要记住,你男人是军人,她姓赵的就是再可恶你也不能往人头上倒热油!”其实萧和平还想说的是,就算倒热油也不能大白天的倒!
哪有人干坏事干得这么正大光明的!
不过他到底没敢这么说,他怕他的傻媳妇回头真这么干去了,这种不地道的事儿还是让他来吧,他可舍不得媳妇去冒险。
宋恩礼愤愤抬头,气坏了一样攥着拳头,“萧和平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把热油倒她头上了?”
白嫩的小脸上东一横西一竖的全是黑乎乎的灶灰,萧和平看着又好气又好笑,无奈的摇着头把人拽到自己跟前,“那么高的院墙,你抱着热油上去,万一烫到你自己咋办?”
第一百三十一章媳妇的胡子()
“老四啊,你好好跟红旗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儿,你别吓着她。”王秀英刚做针线活做睡过去,如果不是周娟把她叫醒,压根不知道出了这么个事儿。
鞋都没套好,趿着就跑过来敲门。
这事虽说做得有点过,但是错,王秀英觉得真谈不上,那赵春兰本来就嘴欠心坏,明里暗里折腾过他家多少回,也活该有这下场。
萧和平隔着门不耐烦的回了嘴,“您咋也来这套,年纪小年纪小,她都二十了,别人家二十的姑娘早都当娘了。”
“那你就快点让她当上娘,当娘就懂事儿了。”王秀英大言不惭道。
屋里两人齐刷刷红了脸。
萧和平尴尬得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搁,干脆扯过门后挂着的毛巾在宋恩礼脸上重重揩了几下,“脏得跟猫儿一样,我看你就是当娘了也还是个孩子。”
宋依旧垂着眼帘,不过这会儿看上去比刚才低眉顺眼多了。
“我真没往人头上倒油。”她说,“我要是倒了他们家早该闹上门来了。”
萧和平听听外面的动静,刚才赵家院里那点哭闹已经消停。
萧小栓因为担心宋恩礼吃亏,一直在门外守着,门缝关不住里头的对话,听到这话后他忙给宋恩礼解释,“小婶婶烧了锅热油搁院墙上晾着,是赵奶自己爬到墙头才打翻的。”
王秀英一听,这还了得,顺手抄起笤帚跑出去,“操蛋玩意儿,居然偷到我们家来了,今儿不把这锅油给我赔来,我就让民兵把你抓去见公安!”
其实赵春兰本来是想反咬萧家一口讹点东西,她闻见油味就想趁着萧家人午睡的时候稍微舀点回家,谁知道那盛油的砂锅没放稳,手刚碰到就砸了下来,可宋恩礼烧的油温度并不算太高,只能把人烫痛却没把人烫伤,等赵春兰反应过来院子里倒了那么大一锅油,当然是第一时间找东西把地上的油吸起来,否则等渗到泥地里可就啥都没了。
只是这么一来,她就失了先机,等王秀英领着人找上门,她这小偷的名声已经坐实。
毕竟谁家还真能宽裕到特特烧一锅热油浇人?
吵架时的气话,谁不都是那么说的。
只是周娟把这事看在眼里后,却是啥坏心思都不敢再起了,她总觉得这事就是老四媳妇故意的,虽然她没有证据。
而此时萧和平屋里头,却忽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中。
萧和平拿着毛巾,手不可遏制的颤抖了一下,看着眼前那张熟悉得不得了喜欢得不得了的脸蛋,没有勇气再擦下去。
因为他媳妇的脸上多了两撇“小胡子”,这是他给她擦脸时无意中带过去的,却与他先前在老窑厂看到的那矮个子的小胡子男人如出一辙!
难怪他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还有那次他媳妇去江源头给他送东西,战士跟他说的也是个矮个小胡子男人。
这绝对不是巧合。
黑眸暗了又暗,变得叫人捉摸不透。
“干啥这么盯着我看,我脸上有花?”宋恩礼狐疑伸手过去拿镜子。
萧和平把她手拉回来,若无其事的用毛巾给她擦手,擦过后又重新给她擦脸,把那两撇胡子给揩得干干净净,“满脸都是花,脏得好像捡来的,对了媳妇,我问你个事儿。”
他看似闲聊一样提起,“还记得发大水你去江源头找我那回吗?你让人给我捎了个包裹,底下的战士说是一矮个儿小胡子男人,那是谁?咱大队里的吗?”
宋恩礼心里“咯噔”一下。
萧和平后来一直没问起这事,她还以为他忘了。
这突然提起,是觉察到什么了吗?
“不是。”她僵硬的牵起嘴角,“就是一顺路的货车司机,我怕耽误你的事儿本来没打算去见你,就让他帮我转交下,结果刚好听说你们那缺护士,我就顶上了。”
后面的倒是实话。
萧和平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把宋恩礼给盯得冷汗直冒。
萧和平其实真的不蠢,不然也不能年纪轻轻就当上副团长,只是太相信她而且想象力也没那么丰富,所以才一直没怀疑她。
她有点不敢去想,要是萧和平知道她私底下干的那些与这个年代思想完全相违背的事,知道她是从几十年后穿过来的,会不会把她当成怪物烧死?
诚然他的思想已经算超前而且也很喜欢她,可如果真的牵涉那么严重,他能接受吗?他对她的感情,真的无坚不摧到战胜他们心目中至高无上的组织带来的影响力吗?
“我就说,我媳妇啥时候成了小胡子的男人了。”萧和平收回视线,平静的摸摸她的头,把她搂到怀里。
宋恩礼却是心跳加剧得快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当然这一切,也全都被紧贴着她的萧和平分毫不差的接收。
他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够确定那个小胡子男人就是他媳妇。
相似的身高相似的五官相似的气质
萧和平不由得想起那次的情形,虽然他不知道小胡子男人在黑市到底是个啥样的角色,但奎爷他听说过,省城乃至周边省市黑市头子,而那时候的奎爷对小胡子男人的态度分明是毕恭毕敬!
他突然得出一个可怕结论,默默倒吸了一口凉气。
“小婶婶,舅爷来了,叫你过去嘞,”萧小栓又跑过来敲门。
宋恩礼这才得以从萧和平怀里逃脱。
屋子里气氛太过于压抑,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赵家院外,不出意外的围了不老少人,看热闹社员们总是最积极,宁可牺牲休息时间都不愿意错过。
“老舅,您找我。”宋恩礼从人群中挤进去。
赵春兰已经被两名民兵架住,满头满身全是油,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淌,虽然油温不算太高,但把她烫得个皮肉红肿还是绰绰有余,赵春兰一张打满褶子的老脸居然罕见的饱满起来,红光满面不晓得多精神。
不过她此时完全没在意自己有没有可能被毁容,她只是心疼身上地上的油,跟端了尾巴的蚯蚓似的钻到泥地里,再也揪不出来了。
不止她心疼,这院里院外看热闹的人就没有不心疼的,这么多的油,别说吃一年,就是吃十年也够了啊!
其实宋恩礼真没往锅里搁多少油,浪费可耻,所以大部分都是水,只是混合了油看上去很多。
王宝生也是本着这样的想法,让每家回去拿了油棉纱过来摁在泥地上吸,这会儿墙角边的地上全是黄不拉几的一团团油棉纱。
“红旗啊,你娘说赵春兰偷你们家的油结果把你们家油罐子打翻了,赵春兰却说是你把热油往她头上泼,你给大伙儿解释解释到底是咋回事,也省得有人说我偏袒。”宋恩礼先前说要泼人热油的事儿王宝生也有耳闻。
“这不是胡说八道嘛。”宋恩礼故意气急败坏的跑到赵春兰跟前,“你当我家的油是水啊?特地烧一锅泼你?你干啥了我要拿热油泼你,我好好儿的干啥跟钱过不去?”
还是的。
社员们也都是这样想的。
实在气不过烧壶热开水也比热油强,反正都能把人烫着,干啥跟钱过不去?
更何况这么多油有钱都不定能买到呢,还得要票。
赵春兰梗着脖子,也顾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我不过就是骂你们家萧和平摔断腿活该嘛”
“啪——”宋恩礼抬手就是一大嘴巴子,“这才是我会做的事儿!明明一个嘴巴子能解决的事儿,我干啥浪费一锅油?”
第一百三十二章黄皮子大仙()
赵春兰气疯了,龇牙咧嘴的恨不得把宋恩礼活吃,可社员们却反而觉得宋恩礼说的有道理。
对嘛,干仗才是硬道理。
宋恩礼趁热打铁,就把刚才自家院里的事又详细说了一遍,并指着自家院墙,“不怕大伙儿笑话,我娘之所以要把院墙加高就是因为有些人老爬到墙头盯着我们家院里那点东西,想不到墙再高也挡不住某些人不干净的手脚,上次是鸡这次是油,可怜我们家萧和平在部队里省吃俭用好不容易弄些东西回家想留着办喜酒全给糟蹋了。”
被她这么一提醒,社员们想起来了,上回赵春兰还偷了萧家的鸡去杀呢,后来赔了一只!
有前科的。
没跑,这事就是赵春兰偷油没跑了!
“大队长,这事必须严查,不然谁知道下回遭殃的是谁家!”有人提议。
大部分社员都是抱着看戏不嫌事儿大的心思,巴不得人家越倒霉他们才看得越热闹,以后扯闲话时才更有话头,居然还有不少人附和。
“对,必须严查,不能让附近的大队公社看咱的笑话!”
本来就是她偷油,严查不得马上穿帮?
哪怕不送公安,搁十里八乡来回批斗也是够呛。
赵春兰吓得够呛,舌头都捋不直,“大,大队长,我真没偷他们家的油,我就是不小心给碰翻了。”
她这话引来社员们无数嘲笑。
开玩笑呢不是,你没动歪心思,干啥要去碰别人家的油罐子?那油罐子好好的搁墙头上能自己摔下来吗?
群众的呼声让赵老头和还没出嫁的俩闺女惊慌失措,要知道赵春兰就是他们家的主心骨,这主心骨要是没了,他们可还咋活?
宋恩礼冷眼看着赵家一大家子又哭又闹,等到差不多了便对王宝生道:“都是隔壁邻居住着,我们也不想把事情搞得太难看免得老舅被人说嘴,我看要不这样吧,让赵婶儿把摔了我们家的油还回来,这事就算过去,当然他们家要是连这都不能接受,那就只能送公安了。”
王秀英表示不能理解。
上次赵春兰偷她小儿媳小裤衩陷害的事她到现在都还憋着口恶气呢,这回可是收拾赵春兰最好的机会,干啥放弃?
宋恩礼又说:“虽然赵婶儿这事做的是不地道,但咱们必须给人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让她知道组织对于做错事的人也是包容的温暖的”
“好!到底是军嫂,思想觉悟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也不知道谁带头鼓的掌,掌声接二连三响起,现场俨然成了个人表彰大会。
宋恩礼说完回头对赵春兰笑笑,却把她笑得头皮发麻。
甭管到底是偷还是啥,赵春兰既然已经亲口承认自己打翻萧家的油,这事就是板上钉钉,得赔。
只是赵家条件摆在这里,实在拿不出这么多油,王宝生便让人先记下到时候年底分红的时候慢慢扣,一年不成就两年,两年不成就三年
这么一来,萧家便成了赵家的债主。
其实这油,宋恩礼真没打算要
所以隔天她又偷摸着跑到赵家去找已经被气得躺炕上奄奄一息赵春兰送关怀,说自己不要油,并给了她一片树叶子,树叶子上挤着点止痛消炎的药膏,说是从萧和平的药里省出来的,抹到伤腿上就不疼了。
赵春兰简直要被她搞疯了,她完全整不明白萧老四这媳妇颠来倒去的要干啥,但她不敢再轻举妄动,怕自己一不小心又掉到沟里。
不过宋恩礼给她的药她当天就给赵大傻用了,毕竟不是吃肚子里的,她也不用担心宋恩礼会下毒,果然没过多久儿子的伤腿就没那么痛了,也不再鬼哭狼嚎。
其实宋恩礼给她的就是一些布洛芬和扶他林,主要针对的就是骨伤,赵大傻自从摔断腿一直用的就是土法子治疗,根本没啥作用,突然间用了这样的药难免效果会比较直接。
爱子如命的赵春兰自然好像得了救星一样,哪怕先前跟宋恩礼再不对付,这会儿也只恨不得跪到宋恩礼面前求她再给弄点药治好她儿子的腿。
但她不敢贸贸然找到萧家去,且不说王秀英会不会拿菜刀砍死她,那天宋恩礼走的时候可是叮嘱过,这事如果敢让第三人知道,她就叫她赔油。
赵春兰可不想赔油。
于是某天中午,她眼瞧着宋恩礼端了盆脏衣裳去河边洗,也赶紧弄了盆衣裳跟上。
“他老四媳妇,婶儿这人就是嘴欠,你别跟婶儿一般计较,婶儿知道你是能耐人,你行行好想法子给你弟把这腿伤治治,婶儿一定记着你的好。”态度,已经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宋恩礼故意警惕的四下张望,把嗓子压得极低,“你知道我那天为啥替你求情吗?”
赵春兰摇头,她也好奇宋恩礼那天为啥好端端的态度变化这么大,先前还给她一大嘴巴后面马上说不追究了,好像中邪了一样。
而后更是不要她赔油,还给她药。
“我老实跟你说,我那天在你们家院里看到一只穿衣裳的黄皮子。”
穿衣裳的黄皮子!
这不是成精了吗!
虽说这些话是禁忌,但北方农村私下其实还是很信黄皮子大仙。
赵春兰吓得盆儿都抱不住了,浑身直哆嗦,“他,他老四媳妇啊,这事可不能胡说啊!”
“别的能胡说,这事我可不敢胡说,当天晚上这黄皮子就托梦给我让我一定想办法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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