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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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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啥不吃肉包?”盛利以为她是省钱。
在他印象中大部分贤惠的女性都会这么做,把好的留给亲人吃,自己吃差的,所以他下意识的就这么想了,完全忘记了面前这位可是把酱油肉当礼物送的主儿。
“我不爱吃肉包里的葱。”
“哦。”盛利学着她的样子把油条夹到肉包里,大口咬下去,“真香。”
前线伙食不好,都是咋方便咋来,也没啥油水,好不容易这又是肉包子又是油条,香得他完全停不下来,连要问的事情都完全抛诸脑后。
连吃两个肉包后,他才想起来,警惕的扫视四周,低声问宋恩礼,“你跳水这事到底咋回事?还有你跟萧和平,真的是他救了你?”
宋恩礼猜到他就要问这个。
会承认的是傻子,当时天那么黑,情况那么乱,谁看到谁没看到的又有谁说得清?
“我以为他死定了。”她低头掰着手上的馒头,长睫毛垂下来的样子看上去有些可怜,“有个小战士跟我说他们班长被洪水冲走就没了。”
“所以你就傻到去殉情?”盛利听得揪心,把她狠狠批评了一通,“哪怕你是老萧媳妇我也必须要说你,万一他真出事,你觉得你这么做他能高兴?”
说着说着,他又想起正事来,把声音压得更低,“还有件事你必须老实跟我说,当时你跳河的时候抱着那玩意儿是啥?你叫它阿五对吧,这事好多人都看到,副师长也已经知道,他跟高国庆的关系大概就是师长跟萧和平的关系,你明白吗?我们不能让他抓到话柄。”
阿五?
这都啥听力
宋恩礼想到老四萧和平,肚里憋了笑。
想不到还给他整出个弟弟来。
“对,是阿五。”她若无其事点头,“它是我养的一只鹰,萧和平在家排行老四,所以我管它叫阿五,它是我的朋友,我当时就想着要是萧和平活不成了,我就带着阿五陪它一起死,你们吃的那些野猪肉都是阿五帮我打回来的。”
“这就对上了!”盛利突然一巴掌拍饭桌,把食堂里仅有的几双眼睛全都吸引过来,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难怪当时有双绿眼睛从空中飞过来呢,还以为是狼,现在想来也是,鹰大的狼哪能飞那么高,肯定是当时光线和雨水的问题。
虽说私下养鹰不允许,但咋样也比啥牛鬼神蛇强。
“放心,这事我待会儿去省城就跟师长说清楚,免得叫有心人趁机做文章。”
“好,谢谢。”宋恩礼大口嚼着馒头,趁人不备之际,偷偷把阿呜放出空间,叮嘱他尽快弄只鹰回来,而且必须听得懂阿五的口号。
阿呜跑得飞快,三两下蹿没了影儿。
对此宋恩礼对盛利的解释是,阿五掉下水后暂时没了音讯,她希望盛利回江源头后能帮她留意下。
盛利一口答应。
两人吃过早饭,把剩余的馒头油条抱回病房分给小孙和开车的副连长,那俩狼吞虎咽,宋恩礼怕他们噎着,找小护士要了个干净的点滴瓶装了点热水回来给他们。
也得亏看在萧和平的份儿上,否则小护士都不能把这么珍贵的东西给她。
点滴瓶能当水杯还能当暖水袋,特别受人们欢迎,一般都是做礼物送出去的,谁家有这么个东西那都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小孙稀罕得不行,宋恩礼就说送给他,让他待会儿捎上。
白头发老医生已经给萧和平的右小腿重新做过处理,白绷带绕了一圈又一圈,裹得像只猪蹄,右手手背上挂着点滴,几个护士正在帮他处理一些身上的细微伤口。
盛利还是不放心,毕竟县医院里除了点针剂和药啥也没有,他问老医生,“医生同志我的战友到底咋样?能转院吗?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送他去省城。”
“不好说,毕竟现在人还没醒,只要没醒随时都存在意外,暂时不建议移动。”
听说可能会有意外,三个军绿身影顿时面露担忧。
“萧和平会没事的,放心,你先把高国庆送省城去,要是有情况我一定通知你。”宋恩礼安慰他们。
她说话时窗外突然掠过一只白头黑身的鹰,两翅展开足有一米多长,在低空中盘旋一周后径直朝这边窗户飞来,直直落在窗台上。
病房里的护士吓得吱哇乱叫、抱头鼠窜。
还是盛利先反应过来,“阿五?”
宋恩礼扭头往门口看去,就见阿呜鬼鬼祟祟从墙角探出脑袋。
宋恩礼疾步走过去把它收回空间,然后朝鹰伸出手,“阿五。”
鹰张开翅膀在逼仄的病房里扑腾两下,落在她肩膀上,发出极为温顺的“咕咕”声,更加坐实了宋恩礼先前那番话。
宋恩礼大着胆子在它身上顺了一把,鹰傲娇的把头往她那边倾了倾。
“真是厉害,想不到这样它都能找到你!”盛利忍不住夸赞。
“对,对啊,阿五是最棒的。”宋恩礼却想把阿呜夸一顿,真是厉害,分分钟就把事儿给办妥。
相较于医护人员的惊恐,军人对鹰有着从骨子里的敬意,尤其是小孙,好几次他都想伸手过去摸,但看到老鹰那双犀利的眼睛就没那勇气。
盛利问宋恩礼能不能让他把鹰带省城去,因为有物证会更有说服力,他向她保证一定安然无恙的把鹰送回来。
第一百零七章吓唬萧和平()
宋恩礼倒是不反对,只可惜这鹰不听她的,更不听盛利的,就是让盛利弄上车也绝对带不回省城。
于是她只能答应等过阵子亲自把鹰送去省城。
盛利还要把高国庆送回省城就没再多做逗留,叮嘱她一番后离开。
宋恩礼总算松了口气,跟照顾萧和平的护士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去买日需,寻了个没人的角落把鹰一块儿带进空间。
她膝盖上的伤痛得厉害,吃了止痛药都压不住。
阿呜正在里边欢脱的抱着根老山参当萝卜啃,看到她进来,讨好的把老山参甩到她跟前。
“你吃过的,我不吃。”宋恩礼就地坐下,把膝盖上的绷带解开。
小钱给她包扎的时候她是躺着的,压根没看到伤口到底有多深,一看才吓一跳,那豁口开的,都快露骨头了。
不过眼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她身上的伤就已经好得七七八八。
宋恩礼随手捡了起以前丢进来的搪瓷脸盆、茶缸、饭盒等物,至于其他的,她觉得还是待会儿老老实实去供销社买比较安全,眼下是紧要关头,拿空间里的东西出来充数会更惹眼。
她把鹰留在空间,自己抱着东西回病房。
中年护士急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差点没撞到她,“姑娘,萧同志醒了!正叫我去找你嘞!”
醒了?
宋恩礼一挑眉。
早知道这家伙醒那么早,她刚才就不去空间了,起码得让他看一眼她为他遭的罪,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干这么危险的事!
“麻烦你了。”宋恩礼板着脸进病房,顺带着把门关上。
萧和平的确已经醒过来,不过看上去很虚弱,从前英气蓬勃的脸上也没啥血色,嘴唇都发白,这会儿正靠在病床上紧张的看着她,好像一个随时听候发落的犯人。
宋恩礼看也没看他,把脸盆丢在长条桌上,“咣当”一声,差点没把萧和平从病床上吓掉下来。
“媳妇。”
宋恩礼只当做自己没听见,转过身把窗户关小了点,窗台上老化起壳的土黄色油漆粘了她一手,她坐在旁边椅子上用手帕揩。
她不说话,萧和平就越急,掀了被子打算下床。
“躺着。”
“唉。”他马上乖乖躺回去,拖着伤腿一起一躺,已经痛得额上渗出细汗。
宋恩礼从口袋里拿出他的存折和给她的粮票,上次挪用的五千块她已经分次存回去,并且换了一本新的存折,一点记录都看不出来。
她把钱票点了点全夹进存折,丢在床头的小矮柜上,“你上个月的工资我还没存,还有你给我的所有票证,我都没用,现在还给你,萧和平我们好聚好散”
萧和平整个人完全是懵的。
他知道这事是他不对,但他没想到宋恩礼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心口好像被只无形的手给活生生掏了一把,腿上的伤痛也变得完全不值一提。
“等会儿我会回去叫婶儿过来,结婚报告你想办法撤回来吧。”
“宋红旗!”
“你还敢吼我!你咋答应我的,既然你做不到你就没资格叫我留下,我绝对不会跟一个让我没有安全感的人结婚。”
萧和平如同被雷劈中。
“红旗。”他手足无措抓着宋恩礼胳膊,把她拽进怀里,紧紧的搂着她,“红旗你要干啥去,你不能走。”
宋恩礼被他搂得快要透不过气来,满脸涨得通红,“放开我,你要憋死我是不是!”
“红旗,媳妇,那只是个意外,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我保证!”
“你都成赵大傻第二了,你还想有以后?”宋恩礼背着他,乐得不行。
活该,让你丫把自己生命当玩笑!
这次非得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也不枉她跟阿呜这么千辛万苦的救人。
萧和平反正就是抱着她,不管她咋说,死活就是不肯撒手,如果不是老医生过来敲门,估计他能一直抱下去。
宋恩礼赶在老医生进来前,快速把钱票和存折收回兜里。
萧和平那叫一个错愕,“媳妇你”
“吓吓你不行?要走我也得把这些钱花完再走,坚决不留给别的女人。”
“行!”他一下子好像又重新活过来,笑开别提多好看。
老医生给萧和平重新检查过,确定基本没啥问题,便叮嘱宋恩礼尽量给他弄些好东西补补身子,伤筋动骨一百天,有鸡有肉最好。
当然他也知道这个条件比较不可能,每个人每个月的肉票都是定量,还不好买,鸡肉更是没地儿找,能搞到几个鸡蛋就不错了,于是他便提议宋恩礼可以到副食品商店跟卖肉的大师傅走走关系,搞点不要票的筒骨啥的,炖个汤也能补充点。
“还给他吃肉?等着吧。”宋恩礼回头瞪了床上的萧和平一眼。
萧和平冲她讨好的笑。
只要媳妇不走,给他吃啥都成。
宋恩礼把老医生送出门,顺带着把空间里有的那些珍贵草药的价格打听了一遍,类似于灵芝何首乌这样的名贵中草药居然才块八毛一斤,简直贱价得不能再贱价。
她索性打消了把这些东西卖出去的念头,反正放在空间里也不会坏,留着以后慢慢吃。
萧和平生怕她走了,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追出来,穿着高级病房才有的病号服和塑料拖鞋,看得宋恩礼又开始火冒三丈。
“你就不能消停点儿?真成了瘸子我看谁还嫁你!”
这话没把萧和平唬住,倒是把附近的目光全给吸引了过来,几个自以为正义的妇女对着她指指点点。
“咋能有这样的人啊,对象瘸了就不嫁,丧良心啊简直!”
“就是,现在的姑娘可真是不像话,一代不如一代。”另一个妇女也直摇头。
“看啥看,他是我哥!”宋恩礼凶巴巴的瞪了她们一眼,又回过头来瞪萧和平,“还不赶紧给我进去,展览是不是!”
萧和平被她强行推回病房,老老实实躺回床上。
“你知道我这身衣裳咋破的吗?”宋恩礼扯着自己身上被小周补得乱七八糟的破衣裳。
本来她穿的是萧和平给她买的白衬衣以及王秀英给她做的哔叽布长裤,现在不细看基本瞧不出原型。
不等萧和平回答,她直接吼道:“我当时以为你死了,就从江源头跳下去找你,你知不知道我遭了多少罪!”
“算了,跟你说这么多干啥,你喜欢当英雄你就去当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管你。”她把眼泪一抹,拿上饭盒和搪瓷茶缸,“我去给你打饭。”
萧和平心疼啊,那真叫一个心疼。
那声巨大的砸门声都没把他从这样深刻的歉疚中砸醒过来。
这些事情他根本不知道,更不知道这个傻姑娘会甘愿陪着他去死
宋恩礼在门口听了会儿,确定里面没啥异样动静才拿着饭盒茶缸下楼。
伤口愈合的感觉就是爽,走路怎么蹦跶都自在,让那傻子一个人去体验拄着拐棍儿的感觉!
医院食堂跟工厂食堂不一样,不会过了饭点就不供应,因为随时都有病人可能要吃点啥,所以不管啥时候去,总能买到热乎乎的饭食。
宋恩礼抱着餐具排在队伍里,眼瞧着她前面的前面那人趾高气昂的端着一茶缸香气扑鼻的鸡蛋面离开,然后她前面那女人用一种近乎怯懦的语气跟窗口后的穿白衣戴白帽的厨子说:“同志,我想要个清汤。”
肥胖算是这个年代厨子特有的标志,他们肥厚短粗的手和手背上一个个深坑,流转着的是这份工作丰厚令人所向往的油水。
“没有清汤。”胖厨子不耐烦的甩甩手。
第一百零八章一碗面汤()
清汤一分钱一份,的确便宜,可惜医院食堂里没有,这里唯一不要票的就是五分钱一份的蛋花汤。
一分跟五分,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女人好像做错事一样红了脸,抱着饭盒退出队伍,但仍旧舍不得走,只在一旁看着,一件蓝色老土布衣裳,除了后背板,哪儿哪儿都是补丁。
她一走,就轮到宋礼。
宋恩礼走到窗口前,把搪瓷茶缸和饭盒递给胖厨子,“麻烦同志给做个肉丝面,加荷包蛋,要多碗汤,再来俩肉包子。”
多碗汤其实就是多勺水,胖厨子很痛快答应,“肉丝面一毛五、荷包蛋八分、俩肉包一毛二、蛋花汤五分,一共四毛钱。”
虽然宋恩礼穿得也不咋地,身上还有脏兮兮的泥渍,不过她刚才来买过十个肉包十根油条,胖厨子对她印象深刻,说话的语气也没那么生硬。
宋恩礼从口袋里数了四毛钱和六两粮票递过去,转身问那女人,“大姐,把你的饭盒借我使下成不?我这面的汤有点多,怕是装不下。”
女人想了想,把饭盒递给她,“给。”
“唉。”
几分钟后,香气扑鼻的肉丝面出锅,装了满满一搪瓷茶缸,最上面盖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又撒了点葱花,看上去很是诱人。
胖厨子给她把肉包放到饭盒里,宋恩礼又把借来的空饭盒递过去打了一饭盒面汤。
虽然只是面汤,但里面多融了点细粮的精华,看上去又白又浓,散发着一股面食特有的香气,比一分钱里面只有两片菜叶子的清汤不知道好多少。
“给,大姐,这是你借我饭盒的报酬。”宋恩礼把那饭盒盖上盖,递给那女人。
等那女人迟钝的反应过来,她早已经拿着自己的东西走了。
在宋恩礼去打饭的一刻钟里,萧和平可以说是历经忐忑。
他怕宋恩礼倔脾气一上来直接摔饭盒走人,又怕自己下去找她把她气走,又担心她身上的伤,他一身强力壮的男人掉洪水里都伤成这样,更别提他媳妇这娇滴滴的姑娘。
他懊恼得不行,起初看到宋恩礼一身泥渍他没多想,因为江源头的雨里都带着泥,可现在他知道这些泥是因为她跟着他跳到水里才粘上的,他就坐不住了。
宋恩礼端着茶缸和饭盒回来,看萧和平这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就觉得逗,“干啥,床上有东西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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