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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甜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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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找事,害得她刚才差点失手把萧和平甩空间。
不过这么一来,起码让她知道半夜没法偷溜去黑市,谁晓得红袖章还会不会来检查?而且她也没有萧和平这身手。
果不其然,半夜里真的下起雨。
闷热闷热的天顿时凉爽许多,宋恩礼听到动静坐起来跑去关窗,已经凌晨三点多,外面路上还是黑黢黢的,但隐约能看到不少人影。
先前在农村大部分人都是天没亮起来干活,倒也没啥稀奇。
她干脆也不睡了,换上衣服背着小挎包出门。
柜台后面的服务员已经换了一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这会儿正趴那儿打盹。
宋恩礼怕把她吵醒又要解释一番,蹑手蹑脚往外溜,出了招待所大门,打着伞跑得飞快。
从火车站到老窑厂不过五公里,骑上自行车几分钟的事情,可问题是她只知道大致位置并不十分确定,为免跑错道,骑出差不多的距离后她把阿呜从空间弄出来叫它在前面带路。
范围太大可能找不到,不过就在附近的话,阿呜应该能闻到黑市特殊的气味,比如某些带着香味的木料或者大量的肉
阿呜当然不会叫她失望。
它甩着舌头跑得飞快,很快便把宋恩礼领进一堵废弃院墙内。
外面冷冷清清,里面说是门庭若市也不为过。
到底是省城,手上有闲钱还真不少,哪怕大多数人也只是稍微买点打打牙祭改善下生活,但架不住人口基数大,黑市十分可观。
宋恩礼看到有人在卖一块饭盒大的牛肉,便蹲下去问,“这咋卖?”
“三毛七一两。”
她又问隔壁卖猪肉的,“这个呢?”
“四毛钱一两。”
牛羊肉市面上虽然少见,但因化不出油来并不受欢迎,而且价格也比猪肉低上许多。
她本来想卖头火牛再留点带回去分给陈大梅,看来还是卖猪肉比较划算,反正空间里有冷藏的进口牛肉,到时候拿去充数也一样。
她干脆移到那个卖猪肉的跟前,“收多少钱一斤?”
“收?”那人眼睛一亮,“小兄弟,你有货?”
“不是,我找人。”听陈大梅说常有军嫂到这儿来,所以宋恩礼还是那一身黑两撇小胡子的打扮。
胖老头说让她来找他一叫奎爷的朋友,之后的事情奎爷都会帮她安排好。
卖猪肉的却是生意也顾不上做了,麻利的收了肉,将宋恩礼拉到一个偏僻的位置,“这样吧小兄弟,你有多少肉全卖给我,我一个人吃不下可以叫上弟兄们一起,价钱就算你三块六一斤咋样?”
“按整头算吧,我懒得杀,我有一头六百四五的猪,你给一千六,能行不?”
卖猪肉掰着手指头算得直翻白眼,最后又叫来一个戴破草帽的看上去其貌不扬的瘦老头,老头当下拍板。
一千六,就一千六!
结果后来一打听,这破草帽老头正是胖老头说的奎爷!
奎爷听说宋恩礼是胖老头叫她来的,很是客气,问宋恩礼那儿还有啥,他全要。
宋恩礼掐着五千块,卖了两头大肥猪二百斤米二百斤面五十斤豆油。
她借口货都藏在老窑厂后的林子里,叫奎爷去找人拉车,自己则带着阿呜提前去布置。
等人车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临走前顺便跟奎爷提了下收古董的事。
刚才还是小兄弟,这会儿已经改口称姑奶奶的奎爷忙作揖,“您放心,下个月二号午夜老窑厂开市,我准保给您通知到位,这一带卖家私的我认识。”
“好嘞。”宋恩礼给了奎爷一块棉布做谢礼,赶在天亮前离开。
钱到手,宋恩礼总算体会到什么叫做无债一身轻,她向来没有跟人借钱的习惯,哪怕是欠萧和平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尚在睡梦中的萧和平根本不知道他的小媳妇不声不响的背着他干了这么多事,还特地起了个大早去买了豆浆包子给她送去。
结果到招待所敲门,半天没人答应,正准备去问服务员,就见宋恩礼摇头晃脑的拎着一只篮子进来,身上湿漉漉的。
“大清早的不睡觉,跑哪儿去了?”看到她淋了雨,他这火气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
“身手不错啊萧副团。”宋恩礼嬉皮笑脸的朝他眨眼,意有所指。
萧和平这火气立马又没了,光想着昨晚的销魂,又见她身上这衣服贴得凹凸有致,顿时起了冲动,夏日常服单薄,轻而易举把他出卖,惹得他尴尬不已。
把俩饭盒往宋恩礼手里一塞,“你先换衣裳吃早饭,回头我再来带你去玩。”
宋恩礼看着他逃也似的的背影笑得直不起腰。
这白天跟晚上,可真不是一个人。
她回屋换好衣服,收拾好萧和平的铺盖,从床底下拿出招待所的铺回去,一手拎着铺盖一手提着饭盒篮子等物打着油纸伞往军官单身宿舍楼去。
第七十九章给萧和平织毛衣()
“嫂子,我来帮您。”门口的警卫给她行礼。
“不用不用,就那么两步路。”宋恩礼没好意思叫他们帮忙,反而留了把奶糖在他们岗亭里。
结果萧和平前脚出门冲凉,后脚她就进屋。
等萧和平从公共浴室出来,人已经带着牛肉上陈大梅家唠嗑,只留了几个吃一半的饭盒还有两件湿衣裳在屋里。
萧和平没浪费,自己下楼热一热给吃了,又顺手把她的衣裳搓了。
郑艳丽刚好拿着几口碗来洗看到,立马那颗充满“正义感”的心又熊熊燃起,义愤填膺的把萧和平手里的衣裳抢过去,虚胖的脸接连抖三抖,“萧副团你咋能帮娘们儿洗衣裳,你们男人那是做大事的,快点叫宋同志下来洗,好吃懒做可不是咱们新时代女性的风格!”
“有你啥事?”
“你这人咋这么说话,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媳妇可不能惯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那手舞足蹈的样,活脱脱一出好戏。
萧和平听到她说话就头疼,夺回衣裳摔盆里,抱起就走。
郑艳丽不死心追上去,正好看到宋恩礼穿着海魂衫从陈大梅家出来。
蓝白条子的衣裳,白裤白鞋,跟画报上的海军一样!
好看得她两眼通红!
这还了得!
郑艳丽一拍大腿,转身下楼。
没扯证就在一个屋里呆着,还穿的这么花里胡哨,一看就不是啥正经人,绝对不能让她们光荣的军嫂队伍里混进来这种人!
她怀揣着满腔热血,冒着大雨马不停蹄的跑到十来米外的师部干部宿舍楼,直奔师政委家。
师政委媳妇何玉珍是驻省师部家属委员会的主任,五十岁不到,十分热情的一中年妇女,齐肩的短发上永远别着两枚细长的黑发卡,是郑艳丽最崇拜的对象之一,成天有事没事就爱去找她汇报情况,学习精神,惹得何玉珍老躲她。
要说何玉珍这天也是倒霉,刚好开门出来丢垃圾被郑艳丽给撞上。
郑艳丽的字典里可没有“知趣”俩字儿,当下昂首挺胸的跟在她身后进屋,突然两腿一并立正行军礼,“嫂子,有个很重要的情况我必须跟你汇报!”
何玉珍着实被她这一惊一乍给骇到,又见她满身满脸糊的雨水不免皱眉,“咋了?这大清早的。”
“那个萧副团媳妇的事你知道不?”
“哪个萧副团?”
“四团萧和平。”师政委抱着军帽从里屋出来,看到郑艳丽也下意识皱了皱眉。
郑艳丽没想到政委在家,忙又站直敬礼,“政委好,政委你还没去上班啊,我们家老高早去了!”
她的本意是想夸自己男人工作积极,却无意中踩了师政委一脚。
何玉珍不快的撇撇嘴:我们家男人啥时候去上班轮得到你管?
但她没表现出来,边招呼自己男人吃早饭,边不冷不热的问郑艳丽,“小萧同志他媳妇咋了?”
“其实都还不是媳妇嘞!我特地打听过了,他俩压根没扯证!没扯证就成天关一屋里,不是搞破鞋是啥?你是不知道啊,那萧副团媳妇就是那个宋同志,她打扮得妖里妖气的一点我们劳动人民的艰苦朴素都没有,还叫萧同志帮她洗衣裳,我昨天好心劝他们,他们还不高兴嘞!”
“混账!”
师政委突然拍了饭桌把郑艳丽和何玉珍吓了个半死,何玉珍看懂自家男人不耐的脸色,忙找了个借口好说歹说把郑艳丽打发走。
“咋了你,大清早的发那么大脾气。”
师政委拿筷子的手在门口方向点了又点,喝了口稀饭又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这他娘的都啥玩意儿,人小两口好不容易见个面却叫她跟里边这么瞎搅和!要我说给咱这些个脑袋别裤腰带上的军人留个种才是正经!”
“话也不能这么说,政策在这里,可不敢乱来。”何玉珍给他剥了个鸡蛋。
“多少没扯证的还不是照样过日子?她自己跟高国庆还是去年才补的结婚证,别人按规矩办事可不是为了给她上纲上线!”师政委越想越气,胡乱扒拉了两口早饭把军帽往头上一戴,“不行我得跟小萧知会一声,别他娘的被这搅事精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媳妇给搅黄了。”
师政委这边好一通脾气发,郑艳丽那儿还不明就里的嘚瑟呢,从师部干部宿舍楼回来后特地又到萧和平那屋门口饶了一圈。
只可惜宋恩礼吃一堑长一智,光明正大的敞着门,她自己趴在书桌上打盹,萧和平则在窗口晾衣裳,两人半点交集没有。
除了大白天睡觉,实在没啥好叫她抓住的把柄。
郑艳丽只得愤愤回屋。
省城虽然位于北方,但东南方紧靠大海而且江河广阔,每逢春夏两季雨天频频,能够接连下几天不停。
萧和平原本想带宋恩礼去商店买夏装的计划也只得暂时作罢,因为他媳妇说下雨天懒得动。
其实最主要的是,宋恩礼忙活了一早上真的很累!
而且省城的确没啥好玩的,就是店铺比县城多几家,东西比县城多一点,但她啥都不缺,所以昨天逛一下也就差不多。
萧和平晾好衣裳,宋恩礼便想撵他去上班,因为这样她就能光明正大睡他屋里。
结果不用她开口,小孙已经找过来,通知萧和平政委找他有要紧事!
听说是要紧事,萧和平拿起军帽就走,顺手还帮宋恩礼把门关得死死的。
然而他一走,宋恩礼又不困了,干脆把篮子里剩下的那大块牛肉切了一半拿出来,又用一只昨天在国营商店买的大号玻璃瓶装了整整一罐奶粉进去,打算待会儿叫萧和平拿去送给盛利。
盛利昨天来吃饭的时候说起过奶粉的事,他媳妇身体不太好奶孩子费劲,费老大关系才弄到两小包奶粉,正犯愁。
他老丈人在茅台的事情上可帮了宋恩礼大忙,这个人情她不能不还。
才刚把东西收拾好,陈大梅过来敲门,“红旗妹子,你在不?”
“咋了陈大姐?”
陈大梅直接把钱塞她手里,“刚才你跑那么快我叫也叫不住你,这钱你可一定得收下,带东西归带东西,可不能叫你掏钱,你帮我搞到这么些不要肉票的牛肉已经是让我占便宜了,你要是不收,我可没脸再进你们家门。”
“哪就那么严重,顺便而已。”宋恩礼没再推辞,把钱揣口袋。
陈大梅又塞给她两片长长的布片,白色粗线钩织的,“这给你,你看你这衣裳好看的,要是洗坏了可惜。”
“这啥?”
“假领子啊傻妹子。”陈大梅教她,“你看这两边各有两个暗扣,你往衣领上一钉,就等于给衣裳安了领子,等脏了就拆下来洗,这样就不用洗衣裳,还能省肥皂。”
“哦,这样啊。”虽然宋恩礼用不上,但她还是跟陈大梅道了谢,毕竟这是人家的一片心意。
她看陈大梅钩假衣领的手艺不错,便问她会不会打线衫,她想学。
陈大梅一听那个惊讶,“红旗妹子你买上毛线了?”
毛线最难买,非但要工业券还要毛线票,每人每年才二两,而且还死贵死贵,普通的混纺毛线都得十块钱一斤。
“嗯呢,买了两斤。”其实原本宋恩礼真想买毛线来着,但毛线票不多,总共加起来也才半斤不到,好在她空间有。
她想给萧和平织个开衫,从现在开始织冬天应该能穿上,扣扣子里面配衬衣或者春秋当外套都行,他身材好,肯定好看。
第八十章侨汇券()
陈大梅看到她从柜子里“拿”出来那些毛线,眼睛都瞪直了,特小心用手摸了摸,“这是羊绒线啊红旗妹子!真软乎,色儿又好看!”
羊绒线的价格是混纺毛线的两倍,要二十块钱一斤!
她一个月随军补贴二十七块五,那家伙一斤毛线就没了!
而且国营商店里的毛线大多是大红大绿,这么正的军绿色可是少见,穿上简直跟军装似的,精神的不得了。
“我有朋友在供销社当售货员,这是让她帮我弄的。”宋恩礼扯半天揪出线头,在毛线针上比划。
其实是她为了迎合萧和平的口味,特地选的这个颜色。
“红旗妹子你人好朋友多就是吃香,走哪儿都有人帮衬,可把人羡慕死。”陈大梅给她捡了几个毛线球到篮子里,其他的收回到布袋中,“你这线单股的话六七两就够了,其余的可以再给他织条毛裤啥的。”
“”那不得穿成棵树啊!
宋恩礼想象着萧和平一身毛茸茸的绿就觉得好笑。
干脆再给他织顶绿帽子得了。
萧和平实在是不知道,不然真能弄死她。
陈大梅帮宋恩礼起好针,又叫她看着自己织了一圈,平针最简单,再说宋恩礼本来也不笨,很快就学会。
宋恩礼激动的不得了,比当年学鉴定珍宝古玩的时候还能再激动一点,然后就抱着线团在那幻想着萧和平收到这份礼物时的喜悦。
一针萧和平。
两针萧和平。
满脑子都是萧和平。
脸上那两团幸福的红晕看得陈大梅羡慕不已,“你们小两口感情可真好。”
宋恩礼的脸更红了,脑袋都要埋进膝头里
陈大梅知道小姑娘脸皮薄,也没继续打趣她,跑回家拿了针线活来做,宋恩礼趁机倒了两杯热水,搁足两大勺红糖,又抓了点瓜子糖之类的小零嘴放在板凳上。
下雨天屋里光线不好,两人就坐在窗口边吃边做活计,时不时还会交流上几句。
盛利上楼路过,在门口同两人打招呼。
宋恩礼想起篮子里的东西,忙放下毛线针拎出去给他,“我托奶粉厂的朋友弄了点过来,不多,先吃着,等下回有我再让萧和平给你拿来。”
盛利掀起篮子上盖着的布一看,高兴得合不拢嘴,马上掏钱出来,“我们家正缺这玩意儿,我就不跟你客气,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吱个声。”
“吱,帮个忙把钱收起来,下回还有我保证收钱。”
“老萧真是找了个活宝。”
盛利被她逗得直乐,斜对门立马开门出来。
“注意点影响,我们这个楼里可不允许任何不良风气存在!”郑艳丽扯扯红袖章,学着老干部的样子把手盘到身后,身板挺得笔直,下巴昂得几乎都快和脖子连成一条直线。
身后还跟着俩瘦小的娃。
“毛病。”盛利横了她一眼,对宋恩礼道:“你们家这份情我记着了,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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