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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臣-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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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早已经不是裤裆里那点风流传言,而是有人要他的命,顺便搂草打兔子把老师陈文昭革职贬黜。
审案的那个官儿李茂不认识,但来头绝对比胡师文更大,没准就是他之前一直担心的皇帝枕边风起了祸害。
西门庆的损友乔洪的亲戚,不就是皇宫里的贵妃娘娘吗!
看此人审案的手法,分明是想速战速决了结庞万春案,金银铺案,顺便把科举弊案翻盘。
手法粗糙甚至粗暴,但是简单有效,只要把自己的嘴巴撬开,一切皆休,绝对是个很懂得斗争权谋的老手。
李茂的案子暂时有了结论,但是还有一桩麻烦事等着处理。
胡师文昨晚写了一封信送到京城蔡京府上,今天不能再做甩手掌柜,因为那些讨钱的人又把衙门给围了。
其实这些深受“非法集资”祸害的人一直没走,真的酿成民变,他作为一府知府,这个黑锅没人替他背。
胡师文将其中的成破利害和何沂言明,何沂也有些坐立不安,见胡师文愿意接手这件事,当然没有异议举双手赞成。
一切皆是因银钱而起,想要平息众怒的办法只有一个,掏钱赔付,钱从何来?
胡师文没轻易放过乔洪,孟长东乃至西门庆这些受害者,官威拿出来震慑,明令三家必须凑足十万贯。
李茂更是被连窝端形同抄家,还好张氏见机不妙抢先下手一把火烧了李茂平日不许人进出的实验室。
这是武大郎被抓走前对妻子张氏仓促吩咐的。
但积攒下的银钱都被如狼似虎的太监和差役抢走,空落落的只剩下了一个宅院,据说也要近日被卖掉补偿给金银铺一案的受害者。
家里只有腿脚不便的乔山拿主意,乔山见不到李茂的面,身边又没雷横邹渊等人合计。
思来想去只能先把家人安顿好,拖家带口的送回山坳村暂住。
一路上潘大娘和潘小妹等人哭哭啼啼,显然也知道了李茂和武大郎遭遇横祸摊了官司。
黄太尉有心借李茂这个由头震慑京东西路,所有的罪责不但推到李茂身上,又给李茂罗织了几项罪名。
李茂从颇有名气文采的县试案首,转眼成为罪大恶极的小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李茂掰着手指头计算,他被关进牢房已经四天,迟迟不见孟玉楼或者雷横等人回转。
老师陈文昭那边也杳无音信,心里的预感愈发不妙。
陈文昭的感觉同样不太好,快马加鞭日夜兼程早就应该有个来回,却迟迟没有回音,不禁担心送信的陈泽在路上是不是耽搁了。
为人方正的陈文昭做官的本事不差,多年磨砺早就养成了敏锐性。
在他被近乎软禁在东平府之前,就抢先一步让陈泽去搬救兵。
而来找他做救兵的雷横等人也被牵连圈禁,他严令不得反抗,令雷横等人甚是郁闷。
孟玉楼没有和陈文昭这么大的官儿打过交道,但是她惦记李茂的安危,执意要离开东平返回清河县。
用她的话说,如果救不出李茂,她愿意和李茂一同赴死。
陈文昭对孟玉楼这个处事毛躁不守礼法的少女很不喜欢,但看得出来孟玉楼对李茂一片赤诚没有虚假。
“你回清河县也好,想办法给凌云传个口信,就说为师正在想办法,让他不要轻易吐口认罪。”
孟玉楼翻了翻白眼,这话还用叮嘱?
李茂又不傻,那么大的罪名认下来脑袋非搬家不可。
陈文昭见孟玉楼不明白自己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对孟玉楼越发看轻,只能明着说道:“虽然用了刑,但在案情没有定论之前,没人敢擅杀士子,最多让凌云不明不白的签字画押,等待刑部勘合,这是下面惯用的手段”
孟玉楼听说李茂可能稀里糊涂的认罪,再也坐不住了,也不听陈文昭把话说完,转身奔出府邸。
陈文昭看着转眼不见的孟玉楼,气的胡子撅了好几下,“如此跳脱性情非大妇之德行。”
雷横说话耿直,见陈文昭不喜欢孟玉楼,替孟玉楼说话道:“玉楼小娘也是担心大郎的安危。”
“唯有这一点可取罢了。”
陈文昭觉得李茂若是要娶这么一个商贾之女,他定极力反对,此女不像是有福气之人,对自家学生大有妨碍。
邹渊抽了抽鼻涕,“大人,你是我家大郎的老师,大郎如今朝不保夕,您倒是想个办法呀!”
“再等一夜,若是京城还没有回音,我自有章程。”
陈文昭看了看天色,心中盘算着陈泽即便耽搁了时间,明天也该有音信。
如果明天还是没有音信,只能用那破釜沉舟的一招了。
雷横和邹渊对官面上这一套不懂,见陈文昭仍然沉稳不动声色,想来是真的胸有成竹。
他们俩也想离开东平,可惜孟玉楼能以使女的身份出去,他们俩不能。
外面那些软禁陈文昭的官兵少说也有二百,他们俩没有必胜的把握,更不能陷陈文昭于不义,只能强行按捺心焦等待。
天快亮的时候,府邸外传来马匹嘶鸣声,风尘仆仆眼窝深陷的陈泽终于回来了。
陈文昭再也不复在雷横等人面前的沉稳,焦急问道:“信送到了?可有回信?”
陈泽嘴唇干裂,一开口渗出丝丝血迹,声音嘶哑道:“小的没有见到相公,管家说相公几日都在宫中没有回来,小的央求管家把书信送到宫中,只有一个口信传回来,相公说知道了。”
陈文昭松了口气,软绵绵的坐到椅子上,老师蔡京既然说知道了,肯定有所安排,起码李茂的性命绝对会保住。
第一三五章二女争夫()
同样是清晨,李外传拎来食盒还有一壶酒。
“还是吴家小娘送来的,她无法进来只能拜托我,倒是比牢头准备的那顿饭菜好上不少,这酒也烈的很。”
李茂双眼微睁,“这就是断头饭?没想到还能做个饱死鬼,黄泉路上肯定饿不着。”
李外传叹了口气,安慰道:“夜里的时候来了几个人,说是送来了刑部勘合,判的是斩立决,这一关肯定逃不脱,索性吃饱喝足十八年后又是一个好汉哩!”
李茂被李外传搀扶起来,饭菜他没动,喝着辛辣的酒水,呛的眼泪横流。
“我家里怎么样?”
“乔山带人离开了北城,据说去了城外的山坳村,李府都被抄家了,县尊大人说了句话,那些人倒没有为难旁人,只是所有财货都被那些黄衣差役搜刮一空,说是弥补金银铺一案的损失,对了,李府失火烧毁了一个院子”
这些消息李外传知道的很清楚,李茂又是快被砍脑袋的人,念着李茂之前待他不薄,没有隐瞒一一道来。
李茂怅然若失,他知道被烧毁的那个小院肯定是他的实验室,不知道是谁做的,出发点肯定是为了他好。
可惜他死了,仅留下的这些痕迹也不复存在。
没有人会知道有他这么一个时空过客来过,就像是时间长河里的一朵浪花,翻腾一下了无踪迹。
李茂被几名狱卒抬进了一辆囚车,感觉就像是被关进狗笼子让人围观。
手脚也被铁链锁着,随着囚车晃动身体来回飘荡,没一会便精神有些恍惚了。
清河县鲜少有杀头砍人的戏码,去法场的道路两旁站了不少人看热闹,议论声仿佛苍蝇煽动翅膀嗡嗡的。
也有来报仇雪恨的,判决一出得知是李茂坑了他们,无不激愤想要殴打李茂。
这些都是被非法集资祸害的人家,欲杀李茂而后快。
如果不是衙役皂隶拦着,李茂不用等到法场就得被打死,可见民愤之大。
法场在城内的一条十字街路口,何沂,胡师文等一干官员全都在座,囚车在万人相送下慢悠悠的来到地头。
李茂被人从囚车内提出来,有些精神不济,看什么都是双影重叠。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腰斩弃市。”
腰斩是酷刑,将犯人从腰部斩为两截,人的主要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被从腰部砍作两截后,还会神志清醒,过好长一段时间才断气。
犯人的家属往往会打点一下刽子手,让他行刑时从上面一点的部位动刀,可以使犯人死快点。
如果有人想要犯人多受点罪,就贿赂刽子手从下面一点的部位动刀。
甚至将被腰斩之人上半截移到一块桐油板上,使血不得出,可使犯人多延续两三个时辰不死,残忍至极。
行刑的刽子手已经收了西门庆的好处,早就选好的动刀的部位,一刀下去保证李茂三个时辰之内不会咽气,令李茂生不如死。
就在刽子手准备腰斩李茂的时候。
“住手”
一声娇喝由远及近,少女翻身下马直奔刽子手面前,正是孟玉楼。
突发的变故让何沂等人愣住了,孟玉楼不管这些,径直走到监斩官处双膝一跪,“我要为李茂喊冤,李茂是冤枉的”
“这个”胡师文看了看何沂,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给李茂喊冤。
何沂冷眼看着跪在前面几米处的孟玉楼,面带怒色问道,“下跪何人?有何资格为李茂喊冤?须知李茂已经死刑核准,腰斩弃市。”
孟玉楼高声道:“妾身是李茂的未婚妻孟玉楼,为未婚夫喊冤难道不可以吗?”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倩影来到法场,赫然是一身孝服的吴月娘。
来到胡师文等人面前,双膝跪地,将一张血书呈在头顶。
“民女吴月娘替李茂喊冤,写得血书一封力证李茂清白,同时出首告发家母受人胁迫诬陷李茂。”
呈着血书的吴月娘,双手十指血迹斑斑,声声如杜鹃啼血,直把看热闹的百姓刺激的连连伸脖子往前凑。
何沂没想到李茂如此风流,快要砍头的当口还有红颜知己相送,心下不禁生出嫉妒。
斜眼看着吴月娘问道:“你又是哪个?与李茂有何关系?”
吴月娘吞了口唾沫,眼神坚定的看着法场上的李茂,“民女乃李茂未婚妻,替夫喊冤有何不可?”
轰的一声,无论是官吏差役还是百姓全都傻了,静谧片刻议论声有如潮水泛滥。
这可是少见的热闹,砍头就有意思,一下子还冒出俩未婚妻,这对娱乐匮乏的百姓们来说,比砍头腰斩之类更有意思啊!
“你是李茂的未婚妻?可有凭证。”
何沂非常闹心,原本一会就能了结东平府之事,去黄太尉那里邀功,哪曾想半路跳出两个李茂的未婚妻喊冤,大宋律法还有这么个制度章程,不容他不接招。
孟玉楼和吴月娘同时将怀里的婚书拿出来,异口同声道:“有婚书在此,请诸位大人过目。”
何沂和胡师文接过婚书一看,庚帖确实不假,薛太监小声道:“大人,这如何是好?”
胡师文本着读书人的本份不想李茂被斩,抢先按下婚书。
“既然李茂有亲属喊冤,本官准了,将李茂押回大牢候审”
吴月娘识文断字,当即反驳道:“按照大宋律法,东平府已经审过李茂一案,这个案子就不能再由东平府审理。”
“你”何沂被孟玉楼这一句话噎的面红耳赤,他就不明白了,一个小小的民妇,竟然熟悉大宋律法。
如果李茂一案交给提刑司审理,那就不在黄太尉的影响范围内,还真有可能被翻案。
可惜胡师文已经准了,他只能拿出刑部的复核说事儿,强行斩杀李茂。
胡师文有心搭上蔡京的大船,焉能给何沂再插手反复的机会,给了李昌期一个眼神。
李昌期秒懂,立即叫人把李茂送回大牢继续看押。
胡师文为官谨慎不假,但这个时候必须有所担当,起身说道:“孟玉楼,吴月娘,本官准你们为夫伸冤,李茂此案将由京东西路提刑司审理,一切有提刑使定夺。”
孟玉楼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吴月娘却比她机灵些,追上胡师文。
“大人,李茂身受刑罚,身体虚弱,民女求大人开恩让妾身可以照料夫君”
孟玉楼嫌恶的瞥了吴月娘一眼,对这个半路跑出来跟她争李茂未婚妻名头的吴家小娘子,恨不得一刀先斩了。
李茂迷迷糊糊的被押送回大牢,孟玉楼和月娘跟了进去,两少女顾不得羞怯,将李茂扒个精光。
孟玉楼敷药,吴月娘擦身子,李茂很快变了个模样,再不复死囚临刑前的晦气。
第一三六章飞醋穿金甲()
拾掇完李茂,孟玉楼和吴月娘仿佛斗鸡般眼对眼。
孟玉楼语带不屑道:“婚书是假的吧?难为你还舍得咬破指头写血书,这是偿还给大郎的利息吗?”
“你的婚书难道是真的?别五十步笑百步,我只求问心无愧,”
吴月娘针锋相对,一语揭破孟玉楼的婚书也是假的。
孟玉楼哼了一声:“别的不说,你竟然出首状告亲娘诬陷大郎,倒是让我有些佩服。”
“娘亲为了表哥的安危不得不这样,我理解但不赞同,出首告发娘亲是不得已而为之。”吴月娘想到自己擅作主张告了亲娘一状,心有戚戚焉。
孟玉楼眉头微皱道:“你家那个表少爷,绝对没有落在贼人手中,许是骨头软没胆气自己跑掉,贼人摆了一座空城计就把你们唬住,也是没用。”
“你有用?你有用怎么不把凌云救出去?这次是我们运气好,假的婚书被胡知府当做真的,给凌云缓了一口气,接下来你敢滚钉板吗?”
吴月娘刚才看出胡师文瞧破了假婚书的端倪,却没有当众揭破,等于暗中施以援手。
她以前听父亲吴骧说过李茂的老师和胡师文不对付,没想到在这个关乎李茂生死的时刻,胡师文会高抬贵手网开一面。
孟玉楼反驳道:“你怎知我没有出力?我已经去了大郎的老师处,结果那里也被军兵把守不得进出,那个老头只是让我给大郎捎个口信,让大郎不要认罪”
李茂被孟玉楼和月娘一番争吵斗嘴,刺激的精神恢复清醒。
当他看到吴月娘的时候不禁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玉楼鄙夷一声道:“人家怎么不能来?为了大郎又是血书伸冤又是婚书当面,正经八经的李夫人呢!”
吴月娘见李茂醒来,无心和孟玉楼斗嘴,把准备好的吃食拿出来伺候李茂喝些粥水。
孟玉楼见吴月娘像是自家丫鬟那样服侍李茂,挖苦人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论如何吴月娘是为了救李茂,和她的目的一样,此时此刻不是窝里横的时候。
再说在她眼里吴月娘也不是威胁,就吴月娘那个亲娘做的好事儿,这辈子甭想进李家的门,也没脸进。
婚书之说不过是一种救李茂的手段罢了。
李茂万万没想到孟玉楼也会在这里,愣愣的看着孟玉楼,“你我不是让你去东平见老师”
孟玉楼叹息一声道:“不是什么?那个老头说话抻悠抻悠的看着堵心我现在是你的未婚妻,你说我是不是很傻?好像是我嫁不出去一样。”
李茂听完孟玉楼转述的陈文昭之言,知道老师那边使了力气,心下稍微安稳。
至于孟玉楼的抱怨言语,只能当做没听到,这种事越描越黑辩驳不得。
孟玉楼将吴月娘的所作所为告诉了李茂,李茂闻听之后心里五味杂陈。
他没有料到吴月娘会这么做,图什么呀?给一个死囚做未婚妻,是一腔赤诚还是觉得是补偿?
孟玉楼呵呵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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