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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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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谢希大真想问问应伯爵,你眼睛瞎了没看到我现在什么模样?也不问问我为什么这样?
见西门庆等人急匆匆的奔向王招宣府邸,谢希大狠狠瞪了李茂一眼,招呼地上那两位赶紧起来跟上。
李茂脑子有点乱,心跳七上八下,应伯爵的话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出人命?难道他那一砖头把欺负小妹的胖墩儿打死了?
那个王嬷嬷看到了他的相貌,等到时候来个全城大搜捕,他没跑啊!
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李茂心神慌乱不已。
没等他拿定主意的时候,紫石街又热闹了,衙门的捕快皂隶领头儿,带着几十个身强力壮的山东大汉奔来。
“完了。”
李茂仿佛中枪了一样栽歪向门框。
被身侧的武大郎搀扶住,关切道:“兄弟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事情办的不顺利吗?”
张氏和姨母也注意到了李茂煞白的脸色,赶紧上前扶着李茂坐下。
李茂两眼一闭,心中暗忖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儿是他干的,人是他杀的
感慨还没有抒发完,耳朵听到地面震颤,人声吵杂从炊饼店前风一样掠过。
李茂蓦地瞪大双眼,禁不住有点懵,衙役捕快和山东大汉们根本没有停留。
敢情不是来抓他的,他纯粹是做贼心虚,不禁暗自嘲讽自己心理素质不过硬。
吃瓜群众陆续回来,李茂听到闲言碎语,王招宣家里招贼,匪号燕子李三,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王招宣府上和知县衙门已经画影图形缉拿贼人燕子李三。
听前面李茂想笑,听到画影图形心里又是一紧。
他和王嬷嬷照了面,描述个五官相貌什么的,他一样会被怀疑继而缉拿,这如何是好?
李茂对自己刚才的心路历程非常不满,前身从来没有这样胆小怕事过,灵魂附在书呆子的身体上,被书呆子行事的惯性影响到了?
“哥哥,姨母,你们且看着店,我去看看。”
李茂说完跟上前面奔跑的那群人,一直来到县城的大门口。
略微有些忐忑的朝张贴告示的城墙处望去,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他还以为画影图形是监控录像和照片呢!这是思维惯性,不知不觉的把后世的经历往上套,经验主义害死人啊!
城门口围着二三十人,抬手指指点点的谈论着那张海捕公文。
李茂此刻心神大定,因为那张画影图形太抽象了,而且画的太丑。
哪个指认他是海捕公文上的燕子李三,他肯定跟对方急眼,他有那么丑吗?
都头马威和王招宣府上的管事说了几句,另有几个皂隶和王家仆从拿着海捕公文去其他三处城门张贴。
李茂站的不远,听到了第一手消息。
王招宣府上没出人命,那个被他一砖头撂倒的是王招宣的幼子王采,被他一脚踹飞的王嬷嬷是其奶娘。
画影图形的素材就是王嬷嬷提供,李茂猜测王嬷嬷不是花眼就是近视,眼神不好让他逃脱了大麻烦。
虚惊一场的李茂返回炊饼店,门口热闹恢复,顾客络绎不绝。
看着地上装铜钱的竹筐快满了,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翘起来,随即眉头微蹙。
赎买小妹的银钱今天就能赚出来,但他不能亲自去赎买小妹,万一被王嬷嬷认出来怎么办?
“哥哥,我去让乔大哥做个木箱,这样装银钱太招眼了。”李茂低声和武大郎说了一句。
武大郎点点头深以为然,想到了昨晚的事情,炊饼店的进项不少,把银钱暴露在众目睽睽下,不但招眼,更容易招来祸事。
郓哥今天哭闹的很,乔山就没有到炊饼店帮忙,看到李茂进屋,急忙把襁褓中的郓哥放到竹编的摇篮里。
“乔大哥,一个人带着郓哥日子不好过,积攒些银钱再找个浑家才是。”
李茂坐下和乔山唠家常,请乔山做个木箱子只是由头,目的是打听一下王招宣的事情。
乔山还真知道,他在郓城做军时听上官提到过。
王招宣祖上是太原节度汾阳郡王王景崇,到了王招宣这一辈自然没有了郡王的风光。
而且王招宣只是尊称,取了招讨使宣慰使的名头,实际上不是招讨使也不是宣慰使。
大家都这么叫,王招宣的本名反倒没人知道了。
狗大户,官三代,这是李茂给王招宣的侧写。
但不可否认人家祖上阔过现在也不差,起码在清河县乃至东平府这一亩三分地,跺一脚地面最少颤三颤的头面人物。
想要悄悄的把小妹赎买回来,燕子李三必须成为悬案,他稍有牵连事情肯定坏菜。
李茂正琢磨呢!武大郎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好兄弟,快去看看热闹,王招宣府上的案子破啦!”
主犯李茂就在这坐着,听了武大郎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清河知县迫于王招宣的压力,找了个泼皮顶罪让王招宣解气?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啊!
涉及到自身和赎买小妹是否顺利,李茂和武大郎离开乔山家直奔知县衙门。
他想要看个究竟,如果知县真的来个葫芦僧判断葫芦案,三下五除二的把案子结了,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怎么是他?”
李茂和武大郎站在衙门口的栅栏外,当他看到被锁拿的那个嫌疑犯,顿感头皮发麻。
立刻想到了这件案子为什么破的这么快,这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第九章天然的统战()
牛耳尖刀。
李茂离开王招宣府邸的时候忘记从墙上拔出来了,此刻被当做物证摆放在衙堂上。
知县华兴一拍惊堂木,义正言辞道:“于宽,还不把你私闯民宅殴伤王采和王嬷嬷的经过如实讲来,再行抵赖,小心大刑伺候。”
于宽就是昨夜使刀拨门的那个泼皮,这会儿整个人都傻了。
殴伤王招宣的幼子?他敢吗?
王采王三官那个小胖子金贵着呢!他又没有吃酒发昏,胆大包天去招惹王采?
当于宽被两个皂隶按倒在地准备挨板子的时候,他挣扎着大声喊冤。
“青天大老爷,冤枉啊!小人怎敢殴打王采,再者小人从未去过王招宣府上,青天大老爷给小人做主啊!”
华兴脸色阴沉似水,伸手点指道:“大胆泼皮,地上那把牛耳尖刀是不是你的?岂能容你狡辩,来人,用刑。”
于宽声嘶力竭叫喊道:“青天大老爷,牛耳尖刀确是小人的,但昨夜小人把刀遗失丢在了武大郎炊饼店门口”
于宽不打自招,将昨夜伙同谢希大,刘九儿欲偷盗武大郎银钱的勾当全抖露出来。
同样站在栅栏外的西门庆等人听到于宽的说辞。
谢希大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被应伯爵架着才没有当场跪了,面对西门庆疑惑的眼神,谢希大低声说了几句。
西门庆双眼微微眯着看向不远处的李茂,嘿了一声道:“倒是有趣,粘了他的身上不知道能不能甩掉,你且出去把于宽和刘九儿的事情认下”
谢希大听完西门庆的吩咐,尽管心里百般不愿,但他没有痴傻到分不清轻重。
认下盗窃未遂没什么大不了,顶多挨几十个板子,可是跟王采那个小胖子被打有了牵扯,王招宣能剥了他和于宽刘九儿的皮。
知县听完于宽的招供将信将疑,没等他叫人去传拘谢希大和刘九儿。
谢希大主动当衙投案,把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交待出来。
死死一口咬定牛耳尖刀在武大郎炊饼店门外遗失,被东平府士子李茂捡拾而去。
案中案让知县华兴眉头微皱,瞥了一眼远房堂弟,清河县的主薄华云。
他这个知县即将升迁,出了王招宣其子被殴一案让他头疼,一个处理不好必然招王招宣的怨恨。
王招宣虽然不能帮他升迁,但想要坏他的前程倒也不难。
华云见华兴望来,猜度到本家兄弟的心思,王招宣府上的事必须有个交待。
他前时和谢希大的父亲同在清河县,虽无太深的交情,但也知道谢希大的为人,绝对没有胆子私闯民宅殴打王采,偷盗银钱未遂八成是真的。
那么捡走牛耳尖刀的李茂就成了嫌疑人,但谢希大说李茂是东平府士子。
牵扯到读书人,华云知道堂兄为难的地方了。
李茂在于宽供述昨晚做贼遗失牛耳尖刀的时候,就知道躲不过去要过堂。
脑子转的飞快思考对策,和王嬷嬷当面对质是他的死穴。
就算王嬷嬷高度近视,可不是真瞎,两人一见面他砖拍王采的行径非败露不可。
眼角的余光看到西门庆等人看过来,西门庆嘴角微翘似笑非笑,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模样,真的很欠揍。
李茂毫不示弱的回望过去,稍微整理一下衣衫,转过衙门口的栅栏,朗声道:“学生东平府李茂,拜见县尊大人。”
李茂虽然不如西门庆风流倜傥,但差的不是身量长相,而是穿戴。
如果让他换个行头,一身绫罗绸缎,妥妥的也是大宋朝小鲜肉一枚,与西门庆相比绝对不差,甚至会多了几分读书人特有的儒雅。
落第秀才也是读书人,李茂把礼数做足。
不卑不亢并不是装的,而是原本就有这个气质,因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已经融入到了原版李茂的骨髓中。
华兴进士及第出身,对于宽谢希大等人厌恶如蚊蝇,对读书种子天生有亲近感。
再加上李茂五官英俊卖相不俗,开口闭口末学后进,他阴冷的脸色稍微融化。
“李茂,于宽所言你已听到,牛耳尖刀可是你捡拾?”
华兴开口就是疑问句,明显对李茂另眼相待,不是对待嫌烦的态度。
李茂睁眼说瞎话,脸色不变道:“学生未曾见过牛耳尖刀,亦不认识这个泼皮于宽,倒是和谢希大有些嫌隙”
李茂把前两天谢希大纵马行凶伤了武大郎浑家张氏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虽然没明说谢希大诬陷,但话里话外就是这个意思。
思量再三,李茂决定还是搬出吴骧这张虎皮给自己作证。
先是开口询问王招宣府上案发的时间,而后话锋一转自辩道:“启禀县尊大人,学生那个时候正在吴骧吴大人府上作客,于宽信口雌黄诬陷学生于不义,还请县尊大人替学生做主,还学生一个清白。”
华兴对李茂所言深信不疑,他先入为主的把李茂当成自己人。
李茂又搬出团练副使吴骧作证,当即一拍惊堂木,让皂隶给于宽谢希大等人用刑。
谢希大三人被一顿板子拍的屁股大腿都快烂了。
严刑拷打之下于宽和刘九儿扛不住,硬着头皮把王招宣府上的案子揽过来,让李茂亲眼目睹了什么叫屈打成招。
不过他没有丝毫同情这些泼皮,更没有高兴躲过一劫。
因为于宽和刘九儿把谢希大择了出来,一口咬定王招宣府的案子和谢希大无关。
如此一来他和谢希大的仇结大了,深深的得罪了西门庆这伙泼皮浪荡子。
事情在双方心里再明镜不过,谢希大西门庆等人认定王招宣府的事情和李茂脱不了干系,牛耳尖刀就是明证。
可是李茂非但有含金量不足的士子身份,还攀上东平府团练副使吴骧这棵大树,华兴把案子一断再无翻盘的可能。
于宽和刘九儿被杖责一百刺配高唐州,谢希大也因为偷盗未遂知情不报又吃了一顿板子,轰动清河县城的王招宣府一案尘埃落定。
李茂没想到知县会这么快把案子结了,他还担心知县叫人去吴骧府上印证他的言语。
万一吴骧不配合,或者照实说他离开的时辰,漏洞立马会被找出来。
不知道是他运气好,还是吴骧这张虎皮管用,反正这一波算是稳了。
华兴退堂去王招宣府上亲自说明案件的结果暂且不提,西门庆等人把谢希大抬出县衙。
谢希大看着从身边走过的李茂,咬牙切齿道:“好手段,我谢希大记下了,来日定有厚报。”
李茂对谢希大的反话不以为然,泼皮不是贼匪流寇,谢希大还敢当街打杀他?还是放火烧了武大郎的炊饼店?
再说西门庆等人不过是二十岁不到的半大小子,玩心眼使手段他来者不拒。
当务之急是再去吴骧府上一趟把时间漏洞补上,消弭这个后患才是正经的。
第十章何为寒门()
“李茂,可算找到你了,快快随我走。”
李茂离开县衙不到百丈,被一个身穿长衫的年轻人当街拉住,对方急不可待道:“你家里出事了。”
“家?”
李茂精神恍惚了一下,看着眼前比自己年长两三岁面貌普通的年轻人。
他想起来了,此人名叫温必古,号葵轩,与原本的李茂同为东平府士子,不过温必古前些时日考中了秀才。
温必古说的家,自然不是小妹和姨母所在的山坳村,而是东平府的三合镇。
他不失礼数的作揖,开口问道:“温兄,我家里出了什么事?”
温必古口打唉声后义愤填膺道:“县学发榜后不见你回书院,这都一个多月了,后来听说你回家途中遭遇强人,你家叔婶以为你遭遇不测,昨天就去书院和县学兜售你家的藏书,整整四百余卷藏书,只要二百两银子”
李茂闻听此言脑袋嗡了一声,随即心中恼恨叔婶的行径。
那些书是原版李茂曾祖父收藏,为了四百卷藏书花费何止上千两银子。
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装点门面给自家贴上书香门第的标签吗!
从古到今都有寒门学子的说话,但是这个寒门绝不是泥腿子佃户那等为了吃饱肚子而忧愁的小门小户,而是一种雅称。
实际上寒门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家就能当得。
以原版的李茂为例,从曾祖父开始藏书,硬是把出身从普通的小地主转变成书香门第。
虽然从曾祖父到李茂这四代人没有一个科举中第,但家有藏书远近皆知。
很有些中了秀才,举人的读书人去李家借书抄书,这是口碑,无形资产。
所以哪怕从祖父那一辈开始家道中落,只要李家的藏书还在,读书人的标签就一直在。
这是赢得士林阶层认同的基础,李茂敢自称东平府士子,就是琢磨透了这一点才自吹自擂。
父母死后李茂和叔婶分家,原版的李茂只要几口薄田,主要原因就是把祖上的藏书要了过来。
他还想继续科举之路,同时也有几分维护斯文的自尊心作祟。
“傻缺,一脑袋大粪。”
这是李茂对叔婶的评价,当即也顾不得去吴骧府上,谢过温必古后急匆匆的回到武大郎炊饼店。
和武大郎说了一声从竹筐里拿走了十贯钱,雇了一辆马车回转东平府三合镇。
他必须在叔婶把藏书卖掉之前赶回去。
原版的李茂或许没有意识到那些藏书的无形价值,让他也跟着忽略了。
真是该死,这么重要的记忆竟然在遇到温必古后才想起来,可见原版的李茂真的读书把脑子读坏掉了。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李茂凝神静思挖掘脑海深处的记忆。
他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内心很迷茫,是小妹被卖掉才让他惊醒,继而操持炊饼店。
一门心思想把小妹赎买回来,对被他鸠占鹊巢的身体原有的记忆只梳理个大概。
此刻仔细回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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