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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枭臣-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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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对赵缨络有愧疚不假,但涉及到信安军的存续根基之一,钱庄也好,银行也好,哪能容赵缨络指手画脚,“怎么回?那就给她上上课,告诉她资本为什么都是逐利的”
第七二八章 突如其来的感怀()
得知李茂回来的消息,经略府中门大开,内宅众女出了二门外迎接。
李茂一眼望去,精神不禁有些恍惚,第一次强烈的感觉到光阴飞渡时间的流逝。
潘小妹飞扬跳脱的性子不改,白皙的面容精致的五官,穿着锦衣披着披风,就像是冬日里的一只彩锦蝴蝶扑到了李茂的面前,打断了李茂的感慨。
下意识的抱住潘小妹的纤细腰身,李茂手滑了一下,潘小妹粉面绯红。
李茂打趣道:“都快成大姑娘了,还像个孩子,小心无生笑话你。”
潘小妹小嘴微微噘起,好像一颗大樱桃,鼻音有些重道:“谁笑话我都不怕,再见到哥哥,我总算能睡一个安稳觉了。”
简单的话语,蕴含的是真挚的温情,李茂拍拍潘小妹的后背,几乎是抱着她走向孟玉楼等人。
孟玉楼等人的双眼和潘小妹一样隐隐发红,孟玉楼强忍着没扑到李茂怀里,“外面冷,孩子们就没出来,快进去吧!别让老夫人等急了。”
潘大娘作为一家子名字上的老祖宗,不可能随孟玉楼她们出来迎接李茂,但李茂能理解老太太的心思,转首对卢俊义说道:“你们也回家歇息歇息,两天后再来经略府报到,三天后开个会。”
卢俊义,刘唐等人哪能不想家,尤其是卢俊义离开北地五州的时候,夫人贾氏已经确定有孕,他早就急着回去看儿子了。
“小乙,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经略府告假三日,容我好好歇一歇,有什么事情都给我挡着,等我缓过来再处理。”李茂对一旁的燕青说道。
燕青笑着应声,“相公只管歇息,我去通知曾孝序等人说相公回来了也得两天时间呢!”
府内张灯结彩庆祝李茂平安归来,李茂则在客厅叩拜潘大娘,他倒是不觉得繁琐和不耐,反而乐在其中。
这种有家的感觉,他至今不会忘怀,当年躺在潘大娘家的草席上染病近乎身亡,是潘大娘和小妹筹钱给他诊治,有潘大娘可以孝敬,弥补了他人生可能出现的缺憾。
潘大娘忍着等李茂跪拜完毕,急忙招手让李茂上前,一边摸着李茂的脸膛一边说道:“都长胡子了,黑了,瘦了”
李茂在潘大娘面前永远是一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样子,否则非露出胳膊肘让潘大娘看看,看起来瘦,可都是肌肉啊!
李茂拜完了潘大娘,又轮到妻,子拜他,李茂的目光落在了礼数有加但一言不发的长子李无生身上。
一年多没见,和郓哥同龄的李无生又长高了些,也显得壮实了,但是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孩子,太安静,和郑娇儿西门雪的欢脱一比,李无生好像更像是大家闺秀。
这一圈下来已经过去了两刻钟,不管是礼数还是规矩,没人觉得厌烦,接下来就是洗尘之宴。
黄棠不知道在李无生耳边说了些什么,李无生脸上表情抗拒之色一闪而过,最终再次走到李茂面前,“父亲”
李茂瞥了黄棠一眼,这算不算教夫有方?想听李无生叫一声爸,还得黄棠使劲儿,愈发坚定了李茂把李无生带进信安军营中的想法,哪怕潘大娘轮菜刀也不行。
都说十年生聚,李茂孑然一身孤魂而来,近十年时间过去,有了家业,添了丁口,紧密的联系,有血有肉的存在感,让他有种蓦然回首,已在此山中的唏嘘。
突然感觉脚被碰了一下,李茂回过神来,正迎着孟玉楼的眼神,“相公怎么了?从回来到现在都走神好几次了。”
李茂张了张嘴,最终说道:“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庄子之言,年岁越大理解越深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静,说到时间流逝,哪个不感同身受?
李茂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导致氛围不太愉快,急忙兜转回来道:“见过大海,才切身体会到天地之广阔,有时间你们也都去看看海,就理解我的心情了。”
洗尘之宴就是个形势,用后世的话说重在参与,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其乐融融,真正的一家之主李茂就是话题的中心。
李茂收摄心神后讲了讲海上的见闻,异国他乡的趣事,等这顿饭吃完已经快到深夜,最后还是潘大娘发话才结束宴饮。
李茂离家一年多,回来留宿在哪个房间,最能证明哪个受李茂的重视宠爱。
但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李茂一个人去了书房。
突如其来的感怀一直萦绕在李茂心头,书房内的炭火盆烧着红彤彤的木炭,不时发出噼啪声,将书房映照的仿佛染上了一层红晕。
李茂坐在椅子上,后脑勺枕着椅背边沿,面对他的墙壁上挂着一副地图,石烛火苗摇曳中,地图仿佛也跟着跳动起来。
门户一开,冷风灌进来险些扑灭了石烛,随着嘎吱一声关门响动,暗香满室。
李茂没回头也能猜到来的是谁,一双纤手随即轻轻揉按着他的太阳穴。
“这么晚了还不去睡?”
“她们都不敢来,哥哥是遇到了什么难心事吗?”潘小妹抻过头看着李茂的侧脸,身子突然一僵,因为李茂的手抚在了她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
“哪有什么烦心事,庸人自扰而已,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叫你金莲吗?因为以前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很困扰啊!”
潘小妹吞了吞口水,“真的有点不一样,之前可不会对我动手动脚,我叫潘金莲怎么了?不好吗?”
“你觉得好,那便好,不管是小妹还是金莲,都不重要了。”
潘小妹顺势坐到李茂腿上,双手环着李茂的脖子,脸上亦嗔亦喜,“那就叫我金莲,我喜欢这个名字。”
李茂依旧抚着小妹的脸膛,觉得无论是施耐庵还是兰陵笑笑生,都没有刻画出小妹真正的容颜,因为只有触摸到,才是真实的。
“我说我现在要去南仙房里,你会不会咬我?”李茂收手问道。
潘小妹哦了一声,或许是心有灵犀,用力点头道:“确实应该去南仙姐姐房中,南仙姐姐最近总是偷偷抹眼泪,应该和辽国的变故有关,哥哥去开解开解也好。”
第七二九章 公主也麻爪()
经略府内宅厢房,玉箫轻手轻脚给孩子换好尿布,看着孩子不再哭闹睡着了,松了口气回到侧卧。
厢房有两个主卧,分别住着耶律南仙和王嫱,或许是之前因为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所以经略府内即便有空闲的房间,耶律南仙和王嫱也没再分开,互相当做陪伴说说话解解闷。
孩子是耶律南仙的,玉箫很羡慕,她和李茂有过云雨之欢,可惜肚皮没半点动静,反倒是鲜少伺候李茂的耶律南仙一次中标。
正准备返回侧卧的玉箫听到开门声,惊讶的看着走进来的李茂,无论如何,李茂远行归来的第一晚,都不该来这里呀!
玉箫下意识的去解李茂身上的披风,李茂朝玉箫点点头,“照顾小孩子很累,辛苦你了,早点去歇息,我去看看南仙。”
李茂在外面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孩子的哭声,而玉箫虽然从丫鬟的身份提高到了侍妾,但终究还是得伺候人,比较起来比以前更累。
玉箫鼻子发酸,心里却荡漾着欣喜,李茂很少单独跟她说话,不多的侍奉也几乎是王嫱的陪绑,“南仙夫人还没睡呢!奴婢给相公倒些热水,暖暖身子吧!”
李茂伸手拦住了玉箫,按着玉箫的香肩道:“这么晚了别麻烦,水喝多了还得起夜,快回去睡觉”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胆大的玉箫翘起脚在唇上香了一下,玉箫亲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跑回了侧卧。
李茂哑然失笑,随后叹息一声,家里人多了,再想一碗水端平就是奢望。
名义上的侍妾中,郑氏姐妹和他感情最好,其他人如玉箫,茵宁等等,就差了一层,用后世的话说对她们非常不公平,但李茂也没办法,总不能把他砍成几份均分吧!
耶律南仙房中,石烛的光亮跳动着,和李茂的书房不同,温泉的引流温暖使室内如春,她穿着一身薄薄的衣衫,手托着香腮双眼放空没有焦距。
最近一年多以来,耶律南仙一直睡不好,神医安道全给开了方子熬药也不管用,她知道这是心病,金石之药无效。
作为曾经的辽国公主,如今经略府的夫人之一,她多多少少能接触到一些情报,有些情报李茂也没瞒着她。
作为被强抢来的人,她觉得自己的命已经算好了,除了没有公主的名号,生活上比以前做公主时还幸福惬意,如今又有了自己的孩子,似乎不该有缺憾感。
但耶律南仙仍旧无法放下自己的家国,每次睡的稀里糊涂浑浑噩噩的时候,总会梦到家人,玩伴,然后这些画面瞬间被铁蹄踏碎,让她中噩梦中醒来。
她知道宋金联盟准备对大辽开战,而大辽早几年就被女直人打压的没有还手之力,随时都会亡国。
就在这个当口,她如今最亲近的人,将会带领千军万马在大辽的心脏上再插一刀,这种滋味非常难受。
李茂开门的时候都没能惊醒出神的耶律南仙,刚才在书房感怀,看到小妹的时候突然间想到了南仙。
耶律南仙现在的处境,似乎和历史上相差无几,难道这就是一个人无法摆脱的宿命?
耶律南仙无疑是个爱国者,当然爱的是辽国契丹,正史上因为李乾顺拒不发兵解辽国之困,坐视契丹亡国,耶律南仙可是绝食而死明志,就连和李乾顺生的孩子,西夏的太子也因此郁郁而终少年早逝。
所以李茂觉得尽快开解耶律南仙很有必要,否则南仙难免会走上宿命之路。
“相公。”耶律南仙被墙壁上突然出现的影子吓了一跳,转首看到李茂更是惊讶,她和玉箫一样,都没想到李茂会来这个房间。
李茂搬来绣墩坐在耶律南仙对面,抬手整理了一下鬓角垂下的发丝,“冷落了你,心中是不是有怨言?”
耶律南仙摇摇头,这一年多不算,李茂在家的时候,每个月总会来陪她一晚,虽然偶尔会和王嫱主仆一起,但家里这么多人,已经不算独守空房,毕竟她的身份见不得光,不能奢望和孟玉楼吴月娘等人比肩。
“相公是大丈夫,岂能纠缠于儿女情长,而且我认为其他姐妹也这么觉得,现在挺好的,不会感到孤独寂寞,我觉得肯定比做西夏的皇后更幸福。”
李茂握着耶律南仙的手,“你呀!我们也算老夫老妻,还这样说客气话,我一直没有和你说那些敏感的事情,就是怕你多想,没想到还是你想的太多。”
耶律南仙被说中心事,脸上再也绷不住了,低下头说道:“我毕竟是契丹人,汉人有故土难离之念,我也会有,最近经常做噩梦,梦到无数的契丹人死去,国破家亡应该就是那样子吧!”
李茂摆弄着南仙纤细白皙的手指,“你是契丹皇室,离开契丹的时候已经明白事理了,就以你的所见所闻,契丹人治国理政做的如何?”
没等耶律南仙回答,李茂继续说道:“每一个封建王朝到了末期,一切都是相同的,上面有无能的只知道享乐的昏君,下面有贪生怕死的武将,有一门心思搂钱的贪官,整个王朝从根子上开始腐烂,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轰然崩塌,然后化为土壤,重新孕育出一个说得过去的王朝,这叫封建王朝的周期律,你熟读汉史,仔细想想是不是都这样?”
耶律南仙脸色略有触动,脑子里回想片刻,果然如李茂所说,而且有些事是她亲眼目睹。
契丹人建立的辽国,的确在各个方面都崩坏了,就拿她身边的人来说。
耶律延禧除了好大喜功之外,除了女人就知道打猎,放着偌大的国家从来没有好好治理过。
契丹的重臣们也几乎一个样子,放任整个大辽坠入深渊,直到被崛起的女直人打醒。
然而为时已晚,大厦将倾独木难支,或许整个契丹的崩坏,每一个契丹人都有责任。
李茂见耶律南仙听进去了,微微点头,“这不是一个人能改变的局面,如果把一个王朝比喻成一个人,那么新建立的时候,它是英姿勃发的少年,继而强大到壮年,但强如汉唐,最终也避免不了像是苟延残喘的老人,在昏暗中最终咽气,王朝生灭,但不变的是一个个人,一代代人,这片大地上,诞生消亡了多少个王朝?但不变的永远是人,契丹没有建国前如此,契丹亡国后依然会如此,南仙担心的是契丹皇室,还是契丹人?”
第七三零章 内府宅院()
耶律南仙被李茂问的有些心头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在担心的是什么,是那些腐朽堕落的亲人?还是每一个契丹人?
“相公,我该怎么做?”耶律南仙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木头,用力攥紧了李茂的手。
“腐朽的不值得怜悯,那是他们种下的因,得到了如今的果,他们自己选的路,就算是跪着也得走下去,没人能救得了他们,所以不妨换个角度想一想,我是宋人,你是契丹人,但是我们的孩子是什么人?血脉的融合上升到更大的层面,那些腐烂的腐朽的注定会被时代抛弃,那些美好的善良的将会融入到这片大地,南仙要选择的是爱一个人,忧虑一个人,还是大爱无疆,忧虑所有人?”
耶律南仙脑海中像是闪过什么东西,但无法抓住,双眼熠熠生辉的望着李茂,“相公,我该怎么选择呢?”
李茂同样握紧耶律南仙的手,“不是你要选择什么,而是我来代替你选择,我是你的男人,是你孩子的父亲,这个责任就让我来背负,而你,做好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耶律南仙身上背负的无形枷锁,在李茂霸道的说出替她选择的时候,无声的崩塌碎裂。
她第一次感觉到心和李茂紧贴在一起,第一次感觉到有依靠的感觉非常美妙,眼前握着她手的,是她的男人啊!
“宋辽一战不可避免,但只会涉及到军队的交锋厮杀,对契丹人,我不会区别对待,说心里话,和西夏党项,乃至女直金人比起来,我更喜欢契丹人,因为他们已经融入到了这片大地上,和我没有本质的区别。”
李茂对耶律南仙所说不是有意针对的开解,而是心里真实的想法。
契丹人建国初期还是游牧民族政权,但是最近一百多年过去,已经彻底被征服了。
不是土地和人口的征服,而是从理念和文化上被征服,一切都和宋人相差无几,让他更有认同感。
打仗不可避免,但绝不会出现信安军针对西夏党项那样的事情发生,血脉不同,但同样的文化和精神,他很愿意接纳契丹人成为信安军的一部分,成为大宋的一部分,总比被女直人掳走充实实力要强的多。
尤其是燕云之地,和平百年,这对信安军来说是一块大蛋糕,无论如何都要一口吞进肚子里。
李茂哄起女人来,手段迭出无往不利,毕竟家里人这么多,还都想顾及到彼此的感情,再情感白痴也锻炼了出来。
耶律南仙心结解开了大部分,尽管很晚了还是抑制不住情动,很是畅快了几回,日上三竿才眯缝着眼睛醒来。
李茂已经不在了,推门而进的是玉箫,笑着抿嘴道:“我们的南仙公主可是大大扬眉吐气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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