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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皇妃1到5-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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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结婚本就是她和萨鲁两个人的事,干他们何事,只是,她对萨鲁硬要加诸她身上的这个身份,让她犯愁。
皇妃!都说了她不做了,但他就是不肯,甚至拿不肯吃药威胁她,脾气比牛还倔。
她瞅着身边的萨鲁,从酒宴开始,他豪迈的笑声都不曾停歇过,明知道身上有伤,还起劲地猛灌,她劝了半天,他都不听。
她抿嘴一笑,他真的是太高兴了。
她也喝了不少酒,尽管不愿意,但礼貌上她得做全了,几杯下肚,她脸颊泛红,迷蒙着双眼,思绪也有些不清。
“皇妃,您不舒服?”丽莎在她身边伺候着,见她连酒杯都放不稳。
“不要叫皇妃,我说了不做皇妃了。”她轻蹙柳眉,嘟起嘴咕哝道。
“您醉了。”哪有人不想当皇妃,这皇妃除了她,还有谁有这个资格。
她以手捂头,“有一些,晕得很。”她觉得双颊微微发烫,就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我先陪您休息吧。”
“也好。”或许吹吹冷风会好一些。
“露娜,你怎么了?”酒兴正浓的萨鲁发现到她的异状,将她顺手搂进怀里。
她醺红的脸颊像抹上了一层胭脂,娇媚可人,紫眸也因为醉酒更显得勾魂摄魄。
“我醉了。”他怀里热乎乎的,让她想睡,她像只猫儿在怀里磨蹭着。
他摩挲着她半睡的小脸,没想到她喝不得酒,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太过高兴了,对臣下的敬酒是一杯接着一杯,都未觉得有醉意,反倒是她现在这副娇媚的模样,让他醉了。
她犹胜千杯酒。
他情不自禁的轻吻她的额头,将她搂得更紧。
“陛下,我服侍皇妃回寝殿吧。”
“不了,我抱她回去。”他一刻也不想和她分开。
他打横地抱起她,完全不在意众人异样的目光,迈出脚步,就朝寝宫走去。这个世界上,露娜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夜漫漫,风清清,即便是在皇宫的走廊上,都能听到喧闹声,烛火通明如白昼,连黑夜都为之变得灰亮。
“我们要去哪?”吹了些许凉风,她觉得舒服了点,只是脸颊更烫了。
“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她张开迷蒙的双眼,眼前一片空旷,高原起伏,峦山层叠,这里是皇宫地势最高的城楼。
“萨鲁?”吹着凉风,她看着眼前漫天的星子。好美,每一颗都像是切割甚好的钻石,璀璨夺目。
“你累吗?”他将她被风吹到额际的头发捋了回去。
她摇首,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带她来这。
“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
“日出?!”
“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当阳光乍现的时候,我希望和你俯瞰同一条地平线,看属于我们的帝国。”或许是他爱得太深了,总是患得患失,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置信,露娜是属于他的了。
“傻瓜。”她轻喃。
“真想就这样抱着你,永远都不要分开。”他抱得更紧,为她挡去秋季的凉风。
“还记得我们的一年之约吗?”往事重提,坎坷和磨难已经是过往云烟了。
“我赢了。”他垂首,看进她眼里,有着最深刻的爱恋。
“是的,你赢了!”她也因此失去了很多东西,但却没有后悔。
他用脸颊摩挲着她滑腻的肌肤,“感谢赫梯众神把你赐给我。”
她搂紧他,圈绕住他的脖颈,心里说着,该是我欠你的,现在只是还给你而已。
“我爱你,露娜。”耳鬓厮磨,他吐露着爱语,眼神热烈地看着她。
“萨鲁……”他眼中的渴望,像海浪,像巨涛,几乎溺毙她,仿佛如果她不说,他就会死去般,他在等,等她给予同样的回应,
她醉了,也沉迷了,他是那么的爱她,爱得不求回报。
她什么都忘了,也什么都顾不得了,闭上双眼,轻启红唇,“我爱你,萨鲁。”
一语落下,言犹在耳,但风云却为之变色,云涛翻滚,将漫天的星子隐去。
她久久都等不到他的回应,张开眼,却看到他痛苦纠结的五官。
“萨鲁!”她惊叫,跳下他的怀抱,查看他的状况。
风呼啸而过,刮起的沙尘,像翻江倒海的巨浪,直逼城墙。
“我的心好痛!”萨鲁捂住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穿透而过,让他痛彻心扉,他单膝跪地,脸色瞬间灰白,冷汗淋漓。
“萨鲁,你不要吓我。”
天际,闪雷轰然而下,震耳欲聋,像是山河崩裂的声音。
他痛得更加猛烈,几乎想要撕裂自己的身体。为什么那么痛,痛得撕心裂肺,却又如此熟悉。
绿眸中血腥涌现,红得触目惊心。
银色的发丝,月桂花的香味,哀戚的哭喊声,好熟悉。好久之前,他也曾经听到过。眼前,一幕幕景色闪现,是他吗?那在碧海之上哀号的身影,是他吗?那身体穿透着一把银色箭身的人影,是他吗?
为何,他的悲伤如此的浓烈,浓得比最深沉的暗夜还要灰暗。
“阿尔缇妮斯,无论轮回多少次,我都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爱你,但我心上的这道箭痕,会提醒我,你不爱我,你只会背叛我。”
那巨大悲号声,一再响起,千万次地在耳边吼叫着,震得他无法言语。
“萨鲁!萨鲁!”风中响彻着阿尔缇妮斯的呼喊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
“萨鲁,坚持一下,御医来了,你坚持住。”
心好痛,为何听到她声音,他的心更痛。
“快查看陛下伤口。”人潮涌向他的周围。
他仰躺在地上,眼前什么也不看不到。
“伤口没有裂开。”是卡布斯的声音。
“他刚才有说,心好痛,他说心好痛。”
露娜,是你在哭吗?
“巴鲁尼大人,陛下的背后,好像在流血,但不是伤口的地方,而是……”
“这是陛下的胎记!”惊叫声在他耳畔响起。
胎记流血了,怎么会?
“不,是我害了他,是我!”
“皇妃,您冷静一点。”丽莎搀扶着她孱弱欲倒下的身子。
露娜!露娜!他呼喊着,心却越来越痛。
突兀地,他睁开眼睛,眼前的露娜,银发舞动,白衣纷飞,她手中有把银色的弓箭,弓弦尚在抖动。
“不!”他痛得大叫。
“萨鲁!你醒了。”阿尔缇妮斯擦干泪水惊喜地扶着他。
“滚开!”他呼喝,一把推开她。
“萨鲁?”泪在眼中打着转,她摔倒在地,莫名地看着他。
他眼中不再是碧绿如波涛的颜色,而是猩红的颜色,红得仿佛想要噬人,那是什么感觉,那是最深沉的恨意。
他看着自己的手,为何要推开她,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啊。
心像是又被刺了一记,灼热、疼痛,像是要爆裂了一般。
他看着自己的胸口,他竟看到了一把从血肉中穿透而出的箭,泛着银光,好似在嘲笑他。
为什么会这样,他记得今天是和露娜结婚的日子,他要陪她看日出,他要好好地爱她。他说了我爱你,他等着她的回应,她说了吗,她说了她也爱他吗?他什么都没听到。
“暴风雨,暴风雨来了。”城楼上,侍卫看着远处灰黑色的风柱,像是连接天与地般的巨大。
“怎么会?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暴风雨?”
巨大的暴风雨呼啸着,吸进周边所有的东西,旋转着,前进着,像一条黑龙,在天空中张牙舞爪,但在接近哈图沙什城边缘的时候,却突兀地像空气一样消失了。
萨鲁的神志也开始变得清醒,心上的痛也缓缓消失,他甩了甩头,眼前的幻影也不再出现。
“萨鲁?”
他抬首,看到了她苍白的小脸,以及她脸上的交错的泪痕。“露娜,抱歉,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他想起刚才自己推开了她,懊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急忙奔到他身边,扑入他怀里。“不要紧,只要你没事就好,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她几乎以为他会杀了她。
他嗅吻着她的发丝,感受到她的颤抖,心里不舍极了。“抱歉,我吓着了你,我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你,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伤害你。”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他怀里抽泣。
他捧起她被泪水沾湿的小脸,轻柔地拭去她的泪痕。“我爱你,我会给你幸福的。”
说完,他的吻落了下来,火热而霸气,在金秋的季节诉述着他的誓言。
阿尔缇妮斯含着泪,在拥吻中,她知道,她是他此生唯一的幸福。
天际露出了鱼肚白……天亮了……
皇太子寝殿的摇篮里,凯罗贝洛斯从熟睡中倏地张开眼睛。
“该来的还是躲不过。”
另一张摇篮里,紫色的双眸银光乍现。
“啊,暴风雨神觉醒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我会保护她的,不管那人是谁!”
“……”凯罗贝洛斯盯着天花板,“切……睡觉!”
摇篮里,又恢复了寂静。
打盹的吉娜突然张开眼睛,踢了踢同样睡着了的妹妹。
“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没有啊。”揉着惺忪睡眼,吉美打了一个哈欠,照顾小皇子一宿了好累!
吉娜不放心地看了看摇篮里的小皇子,他们睡得无比香甜,她拍了一下额头。“大概是自己睡糊涂了。”
第一皇妃 Ⅲ 卷一 琴瑟和鸣篇 棺木
2005年9月
土耳其博阿兹柯伊
这里是古代赫梯哈图沙什城的遗迹,经过三千年的风霜洗礼,曾经巍峨雄壮的城市早已在历史的河流中风化成了土堆,只有些许的残垣断壁还在诉说着昔日的辉煌。
一阵风儿吹过,只有飞扬的尘土和微摆的野草,入眼所见尽是一片荒凉和萧瑟。
这片一个月前还光秃秃的地方,此刻却有了很大的不同,在遗迹北部的峭壁上有一颗参天巨木,那粗大而茂盛的枝叶将整个天空都遮去了大半,青翠碧绿的树叶像是最上等的翡翠,在阳光下艳丽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这棵树名叫月华罗,是一种十分罕见的树种,它白天翠绿,夜晚灿银,极其珍贵,目前,除它之外,仅希腊的海中月(小岛名称)生长着一颗。
一个多月前,遗迹发生了地震,它从地表断裂的横沟里突兀地冒出头,然后宛如从土里长出来似的升起,让人叹为观止。更惊奇的是,它竟然是座陵墓,一座公元前十四世纪的皇妃陵寝,这个发现让世界各地的考古学家都异常地兴奋,纷纷派遣队伍打算前来考察和研究。
然而,在有世界第一名侦探之称的英国伯爵理查德·哈德斯却用他巨额的财富,以及强大的人脉关系,让这座陵墓严禁被挖掘和研究,就连土耳其共和国一向深居简出的亲王殿下也下了强制令,不许任何人接近这座陵墓。
一个月过去了,这座陵墓依然屹立于悬崖峭壁上,圣洁如女神般的在高原干涩的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
又一个月夜来临,月华罗在天与地之间展开它那银亮的枝叶,光芒璀璨,如一束通天的光束。
寂静的夜晚,本该是无人的陵墓里突兀地,发出了一阵响亮地欢呼声。
“棺木找到了,快去通知伯爵。”
“我马上去。”
急促的脚步声,穿过陵墓狭长通道,通往玄室。
“伯爵,发现……发现棺木了!”来传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他脸上有着无法言语的喜悦。
玄室里,理查德听闻后,心情一阵激荡,“真的找到了?”说话的同时,他的视线看向玄室里另外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修长的身影站在一副美绝人寰的壁画前,一动也不动,似乎对找到棺木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的眼睛是翠绿的,但却没有光泽,仿佛象是干涸的泉水,只是静静地看着壁画,仿佛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吸引他了。
他的背影,只是一眼,就能感觉到从他身上透着一种名为寂寞的哀伤,浓得让看到的人都觉得心酸,这种寂寞绝好像在他身上延续了好久好久,甚至超过了他外在的年龄。
“我马上去,你先回去吧。”理查德对来传话的年轻人说道。
“好的。”
等他走后,理查德来到年轻男人的身旁,与他一同看着眼前的壁画,那上面有着一个美丽的银发少女,那婉约绝美的容貌,和优雅高贵的神态,是他再也熟悉不过了。
“果然,按照你的话,找到棺木了。”
年轻人的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你现在能相信我了。”
“不,还不能。”对于他说得那些事情,他依然不能完全相信,如果是真的,那么这个男人所经历的一切是在让人无法想象。
“那么,我在告诉你一件事情。”男人丝毫不在意他的怀疑,眼神也自始自终没离开过壁画。
“什么?”
“那棺木是空的。”
理查德一震,“空的?”
男人点头,“至于为什么,等你确认我说得是真的以后,我再告诉你。”
理查德什么也没说,急忙转身,冲向棺木的所在地。
放置棺木的墓室在月华罗的树根部位,绵长的通道好像永远都无止尽,理查德急冲冲的穿过通道,来到墓室,入眼看到的就是一具用黄金打造的棺木,那上面缀满了五颜六色的宝石,每一颗都有鹅蛋大小,即便经过了三千年的时间洗礼,依然璀璨如芒。
伊夫博士见他到来,立刻走上前来。
“快点打开它。”理查德急切的吩咐在场的考古队员,他们都是伊夫博士的学生。
“怎么了?”对于他反常的反应,伊夫有些惊讶,这个棺木里的人可是她啊。
一群年轻人在听到他的吩咐后,立刻用工具撬开棺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重达几百斤的棺盖打开。
轰然一声巨响,众人立刻拥到棺木旁朝里看去。
但是,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小小的黏土版。
“怎么会这样?怎么是空的?”伊夫博士大感惊讶。
相较于他的惊讶,理查德则是站在棺木旁喃喃自语,整个人都像是沉浸在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中,“他说得是真的,他说得全都是真的。”
未等伊夫询问,他就又像来时冲了出去。
“伊夫博士,这块黏土版上面好像有写字。”
“是吗,快让我看看。”伊夫连忙戴上金边的眼睛,接过手察看,由于从事考古学数十年,他对楔形文字相当熟悉,一眼就看懂了上面的内容,“这是……”
学生们看着他脸上震惊的表情,好奇的问道,“博士上面写了什么?”
伊夫深深地叹了口气,取下眼镜,“这是一个男人对爱人的忏悔。”
玄室里,年轻的男人依然看着壁画中的女孩,涌动在眼里的只有无尽的哀伤。
“你曾问过我爱情是什么?当时我不懂得如何回答你,但是现在的我可以回答了。”他走近壁画,伸出手,描绘着女孩那绝美的五官,他的嘴唇轻启,对着女孩无声地说着话。
而在墓穴里,学生们也正听着伊夫博士将黏土版上的内容读给他们听:
爱情是什么?就是想用一辈子去忘记的感情,如果无法忘记,那么我愿意用三千年的孤寂与等待来换取你一世的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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