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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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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得广也是切了一声:“老大真醉得趴在桌子上,四哥儿你可就得躺到地下去了。”
李肆耸肩:“信不信由你们……”
看着李肆飘飘而去的背影,两人对视一眼,几步就进了署房,就看到萧胜呆呆坐在桌子边,盯着空荡荡的碟盘,两眼发直,嘴里正嘀咕着什么,书迷们还喜欢看:。
“他肯定是在开玩笑,肯定!”
“如果没开玩笑呢?不不,他怎么可能知道……”
“不对,这小子可是一直在牵着我鼻子走呢!这话可绝对不是随便说的。”
“真的没剃?怎么可能!皇上自己是满人,怎么还不剃,却让汉人……不是说满汉一家吗?”
张应和梁得广惊得脚下一停,再次对视,呼吸似乎都停了。
“老大真喝醉了……”
张应低声说,梁得广一个劲地点头。
英德县城,县衙南面,挨着城墙边立着另一座衙门。和县衙的光鲜比起来,这座衙门就破落多了,大门看似洁净,却能见到仓促抹擦的痕迹。
广东右翼镇总兵是经制名称,一般场合都叫韶州总兵,这座破败衙门就是韶州总兵衙门,平常没几个人,这会却是无数兵丁将弁穿梭来往,忙络不已。
衙门后堂,一个身材略微发福,慈眉善目,像是个商人的中年人,正眯眼看着手里的玻璃高脚杯,杯子里的暗红酒液映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也像是喝醉了一般。
“葡萄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在台湾的时候,我收到的这弗朗机葡萄酒,就因为没合适的杯子,一直藏着。今天钟上位送来弗朗机玻璃杯,正合适。”
仰首举杯,一口饮尽,他闭着眼睛,腻意地品起味道来,其他书友正常看:。
“大人这套水晶玻璃杯形制秀雅,晶莹剔透,杯座还有洋纹铭饰,在广州府出手也能值个二三百两银子,到了京城,怕不有千两之值?”
一个三十岁出头,穿着官服的人伺立在旁,笑脸谄眉地说着,官服的补子上绣着豹子,是个三品武官。
“去京里面圣那次,我见过养心殿的杯子,比这差得太多。这洋人的东西,还真是巧夺天工,真不知道是怎么造出来的。”
这位“大人”正是韶州总兵白道隆,平素都泡在繁华得多的韶州城里,不在英德县城这破烂总兵衙门呆着,由中营游击周宁,也就是身边这个家伙处理常务。眼下正是他的多事之秋,不得不回到英德,住进了这座让他浑身发痒的小衙门。
条件差,环境不好都是其次,知县李朱绶的衙门就在他的北面,从风水上说,正压着他这衙门的脉气,从事务上说,他这衙门还算是寄人篱下。即便贵为总兵,却没办法在李朱绶这么个七品知县面前摆威风,也难怪他不想呆在这,如果不是镇标在城南的兵营太过简陋,两个营署房也都租了出去,他还真想搬到城外去。
“钟上位此番心意可不浅,本该是想着为他妻弟申张,却没想到那不过是旁事,现在才是真正的祸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坏了大人的大事。”
周宁恭谨地说着。
“钟上位给你了什么?”
白道隆丢开心中那片阴霾,问着自己的下属。
“一套景德镇和华堂的五彩盘,大概能值个七八十两吧。”
周宁很坦诚,平素都是由他跟钟上位联系,现在拐着弯地为钟上位说话,也不只为那套盘子,他受钟上位的好处可不少。只是这好处的根源,还在白道隆把差事派给了他,他能说的也只有这么多。
“满脑子就知道银子,眼前这难事,有银子也难解决!如果这杯子拿出去能马上换到劈山炮来,我可是真心舍得!”
酒杯空了,白道隆的心情也消沉下来。
“钟上位这个人,好就好在有自知之明,够乖巧。只要他尽心解决了这事,他的事情,我自然会帮手。”
白道隆咬牙,和善面目满是无奈和愤懑。
“这事要能对付过去,我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到时候就看李朱绶的好戏!赵弘灿成天骂我鲁钝懈怠,动不动就拿参革来恫吓我,他是总督,惹不起他!可李朱绶……一个小小知县,人前对着我颐指气扬,人后满嘴白蛮子,这次借着我手忙脚乱,还把我当他的衙班使唤,真是可恨!不是我在这的生意还得靠他支应,早就给他县衙的大门泼上了一盆狗血!”
周宁像是身上钻了蚂蚁,很不自在地扭着。总兵骂总督,他可不敢搭话,而知县李朱绶是举人出身,虽然比不得进士官尊贵,身份却也足够在他们这些武人面前拿捏作态,白道隆的抱怨,就跟他嘴里那狗血一样,也只能留在嘴里。
他赶紧转开了话题:“施军门刻意多留了一个月,换到五月初简阅韶州,可即便如此,两个月的时间,钟上位在矿场的铁匠铺也赶不出这么多炮来,大人还得另想办法。”
“我瞧那钟上位的神情,似乎还有余力,应该是有什么办法,既然要当狗,就该知道拼命。只要他回给我准信,银子,物料,我都可以补给他!”
白道隆小心地将高脚杯放回红绸铺裹的锦绣木盒里,然后捏起了拳头,砸在桌子上。
“就这两个月,他必须给我弄出十二位炮来!”
第三十二章 芳草萋萋,待君掬兮
第三十二章芳草萋萋,待君掬兮
“四哥哥,我们脚下这个地……球,真是圆的?还在转圈?”
日头初生,村外的山坡上,草叶还挂着露水。小姑娘关二姐和李肆两人各背着一个背篓,提着一把镰刀,都在割草。
原本是关二姐要帮着村里的王寡妇割猪草,李肆正在盘算该恢复晨练了,干脆就跟着她一起忙乎。他是笨手笨脚不得力,小姑娘却像是在草尖上飘飞的蝴蝶一般,镰刀就是她的羽翼,轻盈地在草丛中挥舞不定。一边忙着,小姑娘一边还有余裕想着李肆昨晚上教的功课。
昨晚李肆讲的是地理,让贾狗子吴石头等九个矿场上的孤儿连带关二姐先“睁眼看世界”,讲到了地球和太阳,地球的自转和公转,还有诸大陆大洋,以及众多国家。关于大地是圆的,还在转着,这是学生们最大的疑惑,李肆却不准学生现场发问,而是回去自己想出答案来。
关二姐想了半夜,忍到现在终于忍不住了,仗着特权发了问,而李肆也早等着她开口,心想也就是人为什么没掉下去之类的问题。
“可为什么,咱们没被转晕过去?”
关二姐这问题,问得李肆也有些发晕,要解释相对运动和绝对运动,对一个完全没经典物理学概念的乡下小丫头来说,还真是有难度,李肆脑子也钻了牛角尖,一时语塞。
“我知道了!是因为呀,我们人也一直在动!一旦闲着了,或者躺下了,就会犯困,睡觉其实就是被转晕了!”
接着关二姐眼里闪起小星星,李肆微汗,这萝莉的思维方式,和常人还真不在一个平面上,早知道随便来一句地球太大,或者转得太慢就能把她哄住,其他书友正常看:。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让他们能开启理性思维的大门,而不是这种梦幻思维的大门。
关二姐嘻嘻笑着,自顾自地在草地上转开,娇小玲珑的身影和她那思维极度跳跃的话语,似乎融为了一体,让李肆从心底里发出了一阵悸动的感叹,这可真是个无拘无束的小精灵,老天能把她送到自己身边,这趟穿越的票价起码是值了。
“等等,我真不是萝莉控!”
接着李肆心中警觉,赶紧赌咒发誓,虽然很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心神正动荡间,却见那穿花蝴蝶般的身影忽然一歪,好像是踩着了石子,人一下就扑到了草地上,手里的镰刀还甩脱了手,没等李肆反应过来,就擦着小姑娘的脚落在地上,同时也响起一声痛呼。
李肆心脏一紧,冲过去脱下关二姐的鞋子,见到一丝血迹透过裹布渗了出来,看起来只是划了道小口子,这才松了口气。
“再调皮吧,以后别叫关二姐了,就叫关二瘸!”
他怜惜地低声叱着。关二姐蹙着小眉头,却还嘻嘻笑着,朝李肆吐了吐小粉舌。
想起屋子里还有蔡郎中留下的田七膏,李肆抱着关二姐回了家。将她放在床上,找到了膏药,返身过去,阳光透过窗户,正落在关二姐已经解开裹布的小脚丫上,碧白如温玉的色彩清晰而猛烈地撞进心中,让李肆一下愣住了。
小姑娘身子虽然瘦弱,可这小脚丫却肉乎乎的,见不到一丝血管,晶莹粉玉的脚丫在阳光下弥散着让人屏息的光晕,脚趾还不安分地扭着,似乎还想托着主人继续起舞。
“我不是变态……我不是变态……”
李肆盯着小姑娘的脚丫,就在心里念经似的默诵着,还留着的一份清灵意识在想,以前总是鄙视控这控那的人,现在才是明白了,那是没遇到可控之物而已!眼下自己不就已经有了足控的迹象吗?
心神正恍惚中,脚上那一丝猩红将他的意识凝聚了起来,勉力压住擦汗的举动,李肆开始给关二姐清理伤口,涂抹膏药。
视觉上的冲击刚过,入手之间,小姑娘那肌肤的嫩滑,再度猛烈冲击着李肆的心防堤坝,李肆脑袋里就一个劲地念着“我是禽兽……我是禽兽……”脸上也板得一片铁青,眉头皱得更如秦川一般,这才勉强让他的动作不至于变形。
“四哥哥,你……怎么了?”
可恨的是,关二姐还来搞鬼,她是看到了李肆那像是牙痛的表情。
“嗯!哼!”
李肆恼怒地用鼻音应着,当然是对自己的恼怒。
关二姐身子抖了一下,接着上身僵住了,小脚丫畏畏缩缩地开始收回去,李肆诧异地抬头,却见到小姑娘耷拉下了脑袋,脸颊上已然没了血色。
“怎么了!?”
李肆的语气一时还没拧过来,显得硬邦邦的,关二姐的小肩膀塌得更是厉害,整个人开始蜷缩起来。
“四哥哥,是嫌弃我这……脚吗?”
关二姐声音越说越小,到后面就跟蚊子似的,泪花也在眼角转了起来。
“我回去……回去就让娘给我缠脚,以前我是怕疼,娘才没给我缠下去。是我不好,我……我不该,不该怕的……”
啥……缠脚?
“不准,书迷们还喜欢看:!谁缠我砍谁的手!”
李肆被吓醒了,暴躁地喊了出来。
关二姐也被吓得小身板向后一退,细胳膊支在床上,一脸惊恐地看着李肆,就像只楚楚可怜的待宰羔羊。
“嗯咳……那个……我是说,缠脚可不好。”
李肆平复着自己的脸色,同时也努力不让自己的脸肉散出怪蜀黍纹路。
“不好?可爹娘都说,不缠脚的姑娘嫁不出去,大家也都会笑话。”
关二姐偷偷瞄着李肆,脸上还挂着泪痕,还不太明白这四哥哥的心思。
狗屁!
李肆在心中怒骂,他可真没想到这缠脚陋俗如此深入人心,连田头草民都觉得不缠脚就不是正经女人。
强自压下澎湃的心潮,李肆换上了开玩笑的语气,“现在就想着嫁人啊,二姐要嫁谁呢?”
小姑娘的回答根本就是下意识的,“这可得爹娘说了算啊,不过……最好是不嫁人,就一直守着四哥哥!”
李肆失笑,半是认真半是调笑地问:“那干嘛不直接嫁给四哥哥我?”
小姑娘认真地摇头:“那怎么行呢?四哥哥是哥哥啊……”
接着她又觉得不对:“那个,要嫁四哥哥的是大姐不是我啊。”
说到这,李肆刚升腾起来的一点异样心思噗哧消散,那个小脚女子?感觉还很有点小心思,怎么可能娶她?不行,这事可得想办法解决了,书迷们还喜欢看:。
他柔声“表白”道:“如果四哥哥我想娶的就是二姐你呢?”
关二姐的羊角辫摇得左右晃荡:“我怎么能抢大姐的男人?”
李肆啼笑皆非,“男人”这个词用得好,只是关二姐说起这词的时候,口音怎么也跟那蔡郎中一样,带着点北方的味道。
他在走神,关二姐找到了变通的办法,“我给四哥哥当丫鬟吧,这样就能一直守着四哥哥了。”
清新草香裹住了李肆,加上之前抱起小姑娘那轻盈如羽的感觉,顿时让李肆那乱糟糟的心澄净下来。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李肆心说,这么一株纯洁无瑕的芳草,才真的需要自己来一直守护着。
给关二姐裹好伤,再缠上裹布,关二姐正要穿回鞋子,李肆拦住了。从屋外的背篓里扯出一根草,李肆像是扎蝴蝶结一般,在关二姐的脚上扎了一个草环。
“既然要当我的丫鬟,那这脚就是四哥哥我的,我说不准缠脚,就绝对不准!”
关二姐也不明白李肆为啥说起这事,语气就变得特别严厉,只是呆呆地哦了一声,然后很认真地点头,心说既然是四哥哥的吩咐,那就照着做呗。
收拾停当,李肆背起了关二姐,手里提着背篓,关二姐又背着一个背篓,两人两背篓,就这么滑稽地朝村子里王寡妇家走去。
王寡妇不到三十岁,家中早失了田地,就养猪为生。有个儿子叫王九,十二三岁,在蒙学里读书。今天当了“值日”,负责课堂的整理和学生出勤记录,早早就兴奋地去教室站岗了,所以关二姐才会帮着来割猪草。因为是孤儿寡母,村人们平常也都轮流帮着给她家割草,家中积的潲水也经常送来,而她每次卖猪,也都会留些零碎分给村人。
见着李肆和关二姐这怪模怪样走过来,正在收拾猪圈的王寡妇又是感激又是好笑,其他书友正常看:。
“四哥儿,这么早就开始学着背小媳妇了?”
她取笑着李肆,李肆和关云娘的指亲村人皆知,但村人看到的更多是李肆和关二姐的亲昵,所以基本都将关氏姐妹当作了李肆的大小媳妇。
“这猪……就吃草?”
被人直指心事,李肆有些尴尬,赶紧转开话题,猪圈里那几头瘦骨嶙峋的猪仔,让李肆很是怀疑,这到底是猪呢还是羊呢。
“当然不是直接吃了,得铡碎了拌料。农家哪来那么多潲水,除了猪草,就是人嘴里省下的番薯苞米菜叶,之前托乡亲们的福,还能过得下去。四哥儿今趟办了这么大一件好事,没了皇粮,今年应该能养出两三头壮猪来,到时婶子拿条蹄膀去,四哥儿可不要不收哦。”
王寡妇接过李肆和关二姐的背篓,满脸热情地唠叨着。李肆苦笑着点头,目光却停在背篓里那些翠绿挺拔的草叶上,心中纳闷,就靠这草,真能养出猪来?不过仔细看,好像还真不是一般的野草,到底是什么科什么属,学名是什么?
这问题太深奥,不管是什么草,只要猪能吃,那都叫猪草……甚至饥荒年月,人都得吃。
说起饥荒,李肆忽然有了点印象,这草后世有名,那个字似乎还很文雅,到底叫什么来着……
正在发愣,田大由忽然出现了,像是已经在村子里找了一圈,正喘着气,一脸是汗。见着了李肆,马上就喊了出声。
“刘婆子来了,说是代钟老爷来的,还说……还说要……”
他一口气没喘上来,听得李肆噎得慌。
第三十三章 全是牛人
第三十三章全是牛人
“这不是扯蛋吗?”
把关二姐送回家,跟着田大由去矿场的路上,听他说了刘婆子的来意,李肆第一反应就是,这钟上位不是精神错乱,就是把凤田村人都当成了白痴。
“刘婆子,这里没有傻子,你还是别费劲了,瞧着你是女人,不为难你。换了是钟老爷来,身上怎么也得多点唾沫星子,你快走吧!”
两人赶到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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