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灰烬纪年-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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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安全，现在在……”卡卡西如实回答，一边心想：她急着追问，说明在村里没有别的消息来源，自己有可能是她回村以后见的第一个人。她神色只是略微紧张，完全及不上刚知道弟弟失踪那时候的痛苦程度，说明她笃定小村展没事，甚至笃定他就在村内。

　　　　加上小村展一直以来的奇怪态度，卡卡西认为那件事应该和他也有关联。

　　　　果然当说到小村展那句“在见到姐姐前，我什么也不想说”之后，卡卡西看到小村裕里嘴角紧抿，欲言又止。

　　　　“我……”裕里搭在桌面上的右手握紧又松开。

　　　　“不用这么急。”卡卡西打断她，“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想清楚，所以不用急着做决定。”

　　　　裕里惊讶地看着他。

　　　　她从获救醒来之后，原本多年形成的观念和某些信念就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那些景象至今仍回荡在脑海——黑暗里飘起红云，映衬少年已仿若不识的面容；使用着威力绝强的忍术的人们，朝夕间强者已陨一城易主……

　　　　那之后她一直都处在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中，行为和判断力多少受到影响。

　　　　先前她看到卡卡西盯着自己时目光锐利，便猛地意识到他已经在只言片语中洞悉部分实情。她本以为涉及村子的利益他一定会追问到底，这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没想到卡卡西却说出这样与之平素作风截然不同的话来。

　　　　“裕里，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等任务结束，我们并肩而行。”

　　　　卡卡西站起来，走到裕里身边，微蹲下/身与她平视，眼中是极认真的神情。他又顿了顿，直看得裕里的心脏砰砰跳动起来，才接着说下去，“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喜欢你，裕里，想和你在一起。”

　　　　如此直接又突然的表白让裕里睁大了眼睛，若在数周前，她一定十分欣喜，但在脑中混乱一团的此时却茫然无措。

　　　　没等她理清状况，卡卡西已经站起来，“这你也不用着急着做决定……你看上去没有吃晚饭的样子，正好我也没吃。我去准备一下。”

　　　　走进厨房前他顿了一下，状似不经意地说：“以后我们俩也是我来负责做饭吧。”

　　　　这时候裕里终于反应过来，她猛地俯在桌上，觉得整个人都像烧透了。但同时又有一股安心的感觉袭来，即使那些问题都还存在，她也觉得好像世界上再没什么需要担心的了。

　　　　——至少在今日如此。

　　　　“裕里，你……”当卡卡西快速做完晚饭的时候，发现女孩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就好像终于放下心来或是

　　　　他想了想，轻手轻脚地将女孩横抱起来，又尽自己最大可能地平稳地走进房间，将裕里平放在床上。女孩似乎真的累极了，虽然脑袋沾到枕头上的时候立刻翻了个身以一种相当没有安全感的侧卧姿势蜷缩起来，但仍处于熟睡中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时候卡卡西并没有选择立刻离开，他定定地看着裕里，心中忽地回忆起几年前几乎相同的情形来。那天他急匆匆地从窗户跳进屋子，就看见女孩安静地蜷缩在一团被子中间。与此时同样的位置，同样的睡姿，甚至同样是在经历了以为永远失去她的痛苦之后……

　　　　只是那时候她还是个面容稚嫩的小女孩，现在却已是身材玲珑的娇美女子了。

　　　　卡卡西心中微有所感，他不可抑制地俯□，小心翼翼地亲吻在女孩的唇上。那并不是很深入的吻，但仅仅只是如此轻轻地触碰着，女孩唇上柔软而微凉的触感也让他感到异样地满足，以至于这个吻持续了比他预想得更长的时间。

　　　　当卡卡西终于抬起头，还想再抬手理顺女孩柔软的发丝的时候，裕里睁开的双眼撞入他的视线。女孩显然已经醒来很久了，眼神中没有一点儿初醒时分的迷糊。

　　　　“我——”卡卡西顿时僵在原处。

　　　　他尴尬地想要抬手去挠头发，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现在双手撑在裕里耳边，几乎将要覆上去的姿势委实太过暧昧了。他立刻惊得想要坐直起来，但这时身下的女孩子却已抢先一步抬手环住他的脖子。

　　　　窗外响彻了大半个晚上的喧闹声陡然拔高，原来是庆祝会到达了高/潮，村里四处都放起烟花来，绚丽的光华投进室内，斑斓交错，忽明忽暗，有种迷乱的狂欢的味道。

　　　　轰响声让裕里带着点模糊鼻音的声音越发听不真切。

　　　　“唔，卡卡西——”她轻声呢喃着回吻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觉得我还会修这章，先这样吧_（：3∠）_

第96章　祸起萧墙（）　
在梦中裕里踽踽独行。她的脚下是一望无边的荒原；周身环绕着阴冷连绵的细雨。这个梦境给她的感觉太过于真实，以至于恍惚间她竟觉得自己并非身处梦中，而是又回到了几天前、她还未逃离川之国的时候。

　　　　川之国，那是一片终日被雨幕所包裹的国度。连带那本该是温暖的重逢的记忆也包裹在一片阴冷湿寒之中。裕里裹紧身上的衣物继续前行；不多久就见遥远的地平线尽头、雨幕与大地相接的地方现出一座村子的轮廓。梦境中的时间空间与现实绝不相同，下一秒，裕里已跨至村子的大门之前，抬头仰望其上悬挂的巨大“雨隐”标牌。雨水顺着裕里的脸颊滑落。

　　　　“你觉得如何？”不知何时，身穿黑底红云袍的青年人凭空出现在裕里的身边，青年摘下头顶的斗笠；露出微卷的棕色短发；“这就是‘晓’。”

　　　　随着他的话音；原本静默于雨中的村子仿佛瞬间活了过来，成百上千的雨忍跃至空中，向他们奔袭而来，村子中心的位置更升腾起滚滚烟雾，烟雾中一头巨大山椒鱼召唤兽的影子若隐若现。然而棕发青年并非形单影只。他的身侧立时出现数名同样身着黑底红云袍的同伴身影。其中一人抖开卷轴，顿时操纵起几十傀儡杀进雨忍群中，直可以一当百，其余人等则向雨隐中心的巨影飞跃而去。

　　　　唯有棕发青年留在原地，似是对裕里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那般呢喃，“他们是在复仇，亦是踏出建立新秩序的第一步。”

　　　　和第一次在现实里见到这样的场景时一样，裕里脑海中所有破碎的线索与记忆的片段全都在此时连成了一线。裕里仿佛又看到了杉木慈郎的幻术，看到了奈亚老师最后的沾满鲜血却又安详平静的面容……而在记忆更深处的地方，曾经某个夜晚有个男孩问她：“裕里，你还记得……记得被带到木叶以前的事情吗？以前的村子……以前的家……”

　　　　现在，成长了许多的青年人对她说：“我已经解开了疑问，找到了自己的路，今后我会和他们一起走下去，裕里，你呢？”

　　　　你呢……你呢……你呢……你呢……你呢……

　　　　许多回声在裕里的耳中重叠化作一片连绵不断的噪声，青年又说了许多许多话，但听在裕里耳中全都模糊而意义不明。最终，世界归于平静，只有青年不断放大的面容和一句询问在裕里耳边炸响。

　　　　“裕里，你要和我一起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盖过一切，裕里陡然惊醒。

　　　　与梦中湿冷入骨的细雨截然不同的温暖包裹着她，裕里一时间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敲门声还在继续，且越发急促起来。裕里想要起身，却被身边的人轻轻按回被子里。

　　　　“你接着睡吧。”她抬眼看到卡卡西已经翻身坐起来套上衣服，还笑着帮她掖好被角，“一定是来找我的，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裕里不自觉地回了一个微笑，还想说点什么，但一阵疲倦感接踵而来，她依稀看到窗外漆黑的天空闪过红黄的亮光，像是烟花会还没有结束，然后裕里打了个哈欠就安心地睡着了。

　　　　这一回再无梦境。

　　　　作者有话要说：嗯，解释一下，老早以前的十二年后番外里卡卡西已经说了：“当初是裕里主动的。”作者表示他很诚实。

　　　　突然发现我如果再更这么慢就要变成有生之年系列了么_（：目∠）_so　sad基友说她要来抽我。

第97章　心之所向（）　
这真是漫长的一觉；当再次醒来时裕里想着。

　　　　她并没有立刻起身，而是眯着眼睛又小憩了片刻；就好像是要把那些困惑和迷茫连同着身体上的疲惫一起留在梦中一样；等到头脑完全清楚起来；裕里这才翻身坐起。

　　　　床头闹钟显示的时间已经临近中午；但房间里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窗外阴云密布。裕里支着额头思索了好一会儿自己接下来该干些什么，心中的念头一直在“继续躲在这间屋子里”与“前往火影楼复命并述职”之间摇摆；许久之后，她终于对自己说，我是小村裕里。

　　　　是啊；我是木叶的小村裕里。

　　　　这一刻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划过心间，似是豁然开朗，又似是诀别了什么的淡淡感伤。然后，默默穿好衣服，站在房间里的人就又已经是火影护卫队长、木叶的女忍者小村裕里了。

　　　　到了这时候，裕里才有空回过头去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乱七八糟的事情。

　　　　依稀记得，后半夜的时候卡卡西就走了。她侧身看了一眼床铺，那上面除了她自己的以外，并没有旁人睡下过的痕迹了。这说明卡卡西自夜里被叫走后就没有回来，裕里一边把床铺整理好一边想着，这似乎有哪里不对。

　　　　但这些疑惑和些许不适感也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一旦下定了决心的小村裕里已经觉得自己昨天的犹豫耽误了很多时间，于是她只是洗了个战斗澡，把自己收拾妥当就出门去了。锁门的钥匙还是进来时用的那一把，她又小心翼翼地收藏起来。

　　　　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湿润的空气带着一股木叶所特有的气息紧紧包围着裕里，让她猛地升起一阵“还能回来真好”的感慨，但除开这让人舒适和下意识放松下来的感觉之外，裕里仍觉得哪里不对。

　　　　她站在楼上向下望去，视野中所能看到的几条街道上几乎全都铺满一层彩色的纸屑，显然是昨夜庆祝会遗留下来的产物。又兴许是因为昨夜狂欢闹得太晚，大多数人仍在酣睡，以至于街道上并没有几个行人。

　　　　满眼的景象都不是裕里所常看到的那个木叶，但细思倒又实在挑不出什么异常了，唯有头顶天空中乌压压的云层涌动，似乎又要骤降暴雨。片刻后裕里终于放弃，转而下楼，赶向火影楼。

　　　　强烈的直觉使得她几乎是心不在焉地走着。所以路过街角时，裕里险些撞上一个人。那是旁边丸子铺的店主吉田师傅，他正把店门上的木板一块块拆下来准备开店。见到裕里，吉田师傅显得很高兴。

　　　　“小丫头，好久没有见到你啦，”他热情地招呼，“战争结束了，你们忍者也忙完了吧？不来一串丸子么？”

　　　　裕里本想拒绝的，可听到“丸子”二字才想起自己至少有一天时间没吃过东西了，于是她不好意思地笑着，坐在丸子铺门口的长凳上。

　　　　吉田师傅更加开心起来，麻利地三两下收拾完手头的活计，进到里面的厨房，不多时就端出一碟两串三色丸子，外加一杯热茶递到裕里手里，口中还连说道：“小丫头你今天算是给我开张了，给你打个折扣。”

　　　　在裕里吃东西的时候，丸子铺再没有别的客人上门，闲不住的吉田师傅便站在门口和裕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多是在说着些陈年的往事。

　　　　这铺子从裕里刚当上忍者时就已经开在这里了，像她们这一代的忍者几乎都是常客，甚至说是吉田师傅看着他们成长起来的也不为过。闲聊间不经意提起了几个再也不会光顾的人的名字，两人不免唏嘘一阵。

　　　　等到裕里吃完付账的时候，吉田师傅有些神秘地小声问她：“以前听那个白头发的小鬼说起过，你也是级别很高的忍者了吧？”

　　　　裕里点点头，吉田师傅便接着说：“我也只是问问呀，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发生了什么？”

　　　　“你也不知道吗？昨天晚上大概是，庆祝会最后的烟火会已经结束了，按说庆祝会也结束了，但打了十年仗才等到这一天，大家当然都还没有散的打算。就在这时候，那个方向远远的传来爆炸的声音和火光。”

　　　　裕里顺着吉田师傅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那里只是一片平平无奇的木质居民楼，但裕里却知道那片居民楼后有一座小湖，而越过小湖，便是宇智波家聚集地的所在了。

　　　　这时候，裕里猛地意识到为什么她出门以后一直感觉哪里不对——先前她在上忍宿舍楼的楼道处俯瞰木业的街道的时候，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执勤的宇智波家警备队忍者的身影。按说再怎么样的节日庆典，作为村子守备力量的警备队也不该松懈，可这时，他们却似是完全消失了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周末补完，上一章就是那么短_（：3∠）_

　　　　至于那么短的原因，是有的东西想写不敢写。

　　　　最后，我真的很认真地算了一下，还有三章样子就差不多结束了。

第98章　逢魔之夜（一）（）　
直觉上的不安化作了挥之不去的危机感，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仍然不明就里的东西正潜伏在街角墙根的阴影之下。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裕里想着，转身便向火影楼的方向飞奔。吉田师父在她身后追了两步，似乎完全没被裕里的失礼举动打搅到好心情，以至于裕里转过拐角时，耳中仍充斥着吉田师父热情不减的喊声：“小丫头，下次要再来惠顾呀！”

　　　　裕里的脚步顿了顿。

　　　　她又想起昨天夜里的情景来。后半夜卡卡西被敲门声叫走时，她迷迷糊糊地看到窗外漆黑的天空闪过红黄的亮光，当时还以为是还没有结束的烟火，但现在想来，家里窗口的朝向和方才吉田师父所指的分明是同一个方位！

　　　　卡卡西的离开和……宇智波？情报仅止于此，裕里一时间无法将两者联系到一处深究其中的逻辑关系。但对于刚刚经历过险死还生和并不怎么愉快的旧友重逢的裕里来说，虽然仅仅月余，如今的木叶却也与她随水门老师出征那时候的木叶有了些许不同。

　　　　所以当走到距离火影楼两个街角时，裕里阴错阳差地放慢脚步观察了一下地形，然后跳到街角木质公寓楼的阳台上，又顺势轻踏上隔壁楼突出在外的水管，最终猫着腰踩着顶楼的窗台屏息隐身在屋檐的阴影之下，视线顺着墙角，正好可以透过楼与楼的间隙望到火影楼的正门口。

　　　　天空中乌压压的云层越聚越多，本是正午一天中最亮堂的时候，此刻却昏暗得如同临近黄昏。大片阴云笼罩之下，火影楼敞开的大门乍看上去如同一座噬人的黑洞。

　　　　门边墙角有两个生面孔的忍者正在勾肩搭背地闲聊。这本是稀松平常的事，但裕里细看之下就是觉得这两个人从动作到表情再到站立的位置都透着股僵硬和牵强的味道。她又往略高处扫了一眼，正对着她的是火影楼侧边一座民居，二楼有个窗口半拉着窗帘，从裕里所在的位置俯看恰好能看到屋子里窗沿下有片极不起眼的阴影，应该是有人藏在那里向外观察。这个角度在裕里看来十分巧妙，从楼下街上直直走向火影楼时，肯定是看不出端倪的。

　　　　那么另一个方向背着她的这片民居里是不是也藏着人？裕里想着，感觉更加不对。她在暗部也工作了相当长的时间，对火影楼的布防实在熟悉，印象中水门老师和三代火影的布防习惯算是一脉相承，轮值暗部同样是明哨暗哨各设，但绝不像此时这样明哨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