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灰烬纪年-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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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理工作除了耗时耗力些并没有什么特别，真正让裕里感到麻烦的却是那些资料的内容。新送来的文件种类驳杂，从木叶人事调动记录到别国边境情报什么都有，她为了分类必须大致上进行阅读，有时候，甚至还需要到档案柜中翻找过去的资料进行对比判别。

　　　　裕里从上辈子起就很清楚，发掘得太多是一件非常糟糕的事情，而那些落了灰尘的档案中，不知道封存了多少不应为人所知晓的过去。

　　　　更加重了裕里的担忧的，是半个月后某天的经历。

　　　　那一天，她将一份记录归类到南面墙壁最底层的抽屉里时，无意中将整个抽屉都抽了出来。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态驱使——也许是前世曾经在什么书中看到过类似的情节、也许单纯是出于好奇想要放松一下——裕里鬼使神差地把抽屉搁在一边，俯□往黑洞洞的抽屉肚里看了一眼。

　　　　由这一眼，她在那阴影中隐约发现了一行用她完全不认识的手法书写的暗码。

　　　　那是幻觉。裕里一边告诫自己，一边把抽屉插回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桌边，继续整理资料。

　　　　其后一周的时间里，她都觉得这屋子的隔音效果特别差，外面施工队铸造新任四代目火影头像时所发出的噪声总能清晰地传入耳中，扰得人心烦意乱。

　　　　随着接触的深入，即使明知道如果努力，这类职务的晋升终点甚至直指向火影顾问的高位，裕里也不打算在这方面寻找突破了。

　　　　她在保证不出错的同时是把精力全都投入到对飞雷神的学习中，几乎时刻等着转寝小春顾问能够“腾出手来”，以至于裕里长期都处在一种装傻充愣的状态中。无论是谁问起，她都会岔开话题，对整理工作本身避而不谈。

　　　　不过这样将心态放平和以后，裕里的日子反而过得轻松送起来。比如，此前她就从没想过，自己在这充满战争和动荡的忍者世界中，竟然还一天能够过上如前世上班族那样朝九晚五的日子，何况工资比起中忍时长期出村任务来，还要高出一个档次。

　　　　然而在战争时期每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于是裕里的职务始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动。

　　　　正如水门所说的“不算好也不算坏”，木叶四十七年十一月到木叶四十八年七月，这大半年的时间真可以说是眨眼间就已经过去了。

　　　　这天下班以后裕里顺着露天台阶走下火影崖。

　　　　夏季的白天总是比较长，这个点距离太阳下山还有段时间，从所处的位置看下去，整个木叶村都沐浴在阳光之中。

　　　　裕里今天刚刚阅读了一份关于“三代雷影意外去世云隐暂时撤兵”的情报，她觉得自己的心也开阔起来，也许奈亚老师曾经说过的那个，终有一个人或一群人能够结束战争看到的和平，已经离得不远了。

　　　　裕里的脚步轻快起来，随意哼着小调，心里想着晚上吃完晚饭去水门老师家里时要不要给玖辛奈老师捎点什么礼物。

　　　　她行到阶梯的最底端，挥手和隐在一旁的暗部们打过招呼，再一侧头，就看到有个熟人正站在不远处的街道边上。那人一身标准的木叶制式忍者装，不过比起旁人来，腰间多出了一条印有“火”字的方巾。

　　　　他并没有注意到裕里，只是仰着头定定望着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的头像发呆，也不知已经保持那个动作站了多久了。

　　　　“哟，阿斯玛，什么时候回来的？”裕里心中一时之间充满了感慨，这快一年没见，原本个子差不多的阿斯玛已经比她高出了快一个头，看上去也沉稳内敛得多，再不复当年叛逆期时候不良少年的样貌。

　　　　“啊……裕里？下午刚到的，还没来得及回家去看过。”真是站的时间久了，阿斯玛调整了半天，才让脖子适应过来。

　　　　裕里走到他身边，突然不知道该继续扯些什么话题好。

　　　　一年前阿斯玛离开木叶时，两人就都各自带着些不好言明的情绪，此时的不期而遇其实让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两个曾经的同伴竟然就这么沉默地当街站着，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还是阿斯玛率先打破了僵局。他伸手松了松后颈，看一眼天色：“裕里，我们一起去吃东西？老样子，烤肉如何？”

　　　　“那么，还是你请客咯？”

　　　　阿斯玛愣了愣，随即笑道：“哈哈，当然的，裕里你还是老样子嘛。”

　　　　“你不也是。”裕里率先迈开步子，“宁可站在这里看石头也不回家，这次和你家老头的别扭闹得真够久的。”

　　　　好像突然间就打开了话匣子——

　　　　裕里说自己的工作、说村子、说阿展的事情、说三代目四代目。

　　　　阿斯玛说护卫的职责、说守护忍十二士的理念、说大名、说大名府的风光。

　　　　两个人东拉西扯，也不管各自的话题是否能够搭得上，似乎一切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发生过改变。

　　　　“我这次算是带薪休假回来探亲的。大名府的福利很好，同事也都是些挺有性格有想法的家伙。在那十一个人里，有一个名叫‘地陆’的和我特别合得来，比起司来，也……”阿斯玛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即闭上嘴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的，别板着一张脸啊，没有谁是不能提起的。”裕里却不在意地拍拍他的肩膀，说，“一会儿最多也不过是把你吃穷罢了。”

　　　　阿斯玛郑重地点头，说：“好的。”倒是弄得裕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一路交谈，两个人已经能够远远看见烤肉店的招牌。

　　　　“对了，裕里。我走的那天听老头子说，奈亚老师……”阿斯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怎样将事情表述出来。

　　　　裕里已经走到前面，这时回头看他，“老师吗？你不必说啦，那些事情——不管是哪一方面的，我想都我都已经知道了。还有司……那年他没有说出来的事，我也几乎全都弄明白了。可是现在再去深究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啊。”阿斯玛摸摸鼻子，走到裕里身边和她并肩，“谢谢啊，裕里。”

　　　　“可是……”他欲言又止，“可是你呢？看得清是一回事，走得出来是另一回事……”

　　　　“我？”裕里把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不知道……也许快了吧。”

　　　　这时候有个声音从斜里插/进来：“诶？那边不是猿飞家离家出走的小鬼么？怎么回到村里来了？”

　　　　声音很熟，裕里循声看过去，发现说话那人一头白色的乱发，正是离村许久的三忍之一的自来也。波风水门一身便装站在他的身侧，看样子两个人的目的地也是烤肉店。

　　　　“小丫头叫裕里对吧？”自来也一脸了然的神情，“不错嘛，以后估计是个美人。阿斯玛你小子也不错，有猿飞老师当年的风范，看样子小姑娘即使以后就算做了顾问那样枯燥死板的工作，也不会和小春一样变成老姑娘了。”

　　　　“喂，喂，自来也老师……”水门一脸无奈。

　　　　这时候，有个也是裕里很久没有见到的银发少年从水门身后走出来。卡卡西虽然没戴面具，但穿一身暗部战斗服、肩上纹身，加之似乎隐藏气息已经成了习惯，他先前和水门自来也站在一起，一点也不起眼。

　　　　“水门老师，既然都是烤肉，大家为什么不一起呢？”卡卡西提议道。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动画截了张图，感觉特别欢乐~

　　　　贴上来共赏~哈哈哈~

51预言之子（）　
吃烤肉是个需要热闹的集体活动。

　　　　自来也虽然从实力上来看称得上一等一的强者；却也是个爱折腾的性子；在外奔波一年多难得路过回到村里，自然希望气氛能够热烈些。于是他也没问其他几人的意见，就推着大家进了店里。

　　　　这个时间段的烤肉店生意极好，店里几乎坐满了人，只有角落里还有个卡座空着，五个人也不计较；稍微挤一挤就算坐定了。裕里的左边坐着阿斯玛右边是波风水门；自来也和卡卡西两个人并肩坐在对面。

　　　　裕里看一眼右手边靠墙坐的水门，又撞了撞阿斯玛的胳膊：“这次敲不着你了；真可惜。”

　　　　“下次下次。”阿斯玛摸着脑袋笑。

　　　　周围传来食客酒客们高声交谈的笑闹声；裕里已经记不得自己上次来烤肉店是什么样的情景了，好像是和阿展两个人；也好像是再早些和二十八班全体。

　　　　遥记那时候筷子与烤肉齐飞，想吃到嘴里纯粹得靠实力来抢，次数多了，这奇怪的规矩就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成了队里的传统。不过最强的奈亚老师总也是会让着他们的……

　　　　真是欢腾的回忆。

　　　　肉食炙烤的味道混合着特制烧烤酱的浓香飘散过来，裕里觉得自己有点饿了。

　　　　这点时间自来也已经飞快地点完主食，合上菜单：“我和水门喝点清酒，那么三个小鬼来点什么饮料？”

　　　　“酒。”阿斯玛理所当然。

　　　　坐在对面的卡卡西看了阿斯玛一眼，点点头，也说：“酒。”

　　　　水门满脸无奈地敲了两下桌子，从最里面探出头来对正在写单的服务生小姐说：“别听他们的，三杯果汁。”

　　　　“在大名府的时候就可以……在木叶果然不自由。”阿斯玛耸耸肩。

　　　　“对了，差点忘记晚上还有暗部任务了。”卡卡西也抓抓头发，避开水门的视线。

　　　　自来也闻言，揽住卡卡西的肩膀：“卡卡西，你好歹也是上忍了嘛，那就是大人了。不要去管你的老师，他现在是火影要时刻以身作则规矩真多，下次我俩单独……”

　　　　然后他又哈哈笑着送上一个“都是成年人，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

　　　　见到这样的情景，水门决定暂时无视自己的老师和弟子。

　　　　他转头看向裕里：“裕里，最近没有时间关心你的进度，上次你关于术式的那个问题解决了吗？”

　　　　“是的水门老师，我已经在进行下一步短距离移动的练习了。”

　　　　裕里解下脖子上的项链递给水门看。

　　　　飞雷神之术不愧为波风水门独有的s级忍术，即使裕里具备学习的全部基本条件，也不能迅速学成，半年前她甚至在进行最最基础的术式构筑时，就遇到了几乎无法克服的难关。

　　　　由于水门之前从未有动过把飞雷神授予他人的念头，所以在裕里开始学习时，两个人才发现构筑于特制苦无上的术式仅适合于波风水门本人。对于水门来说只要动动心思就能随意捕捉到的节点，裕里必须得闭起眼睛静坐冥思上两三分钟才能模模糊糊地有所感应，这要放在战场上当真是找死的行为。

　　　　两人找来玖辛奈一起研究了好些天，才发现问题不是出在裕里的天赋，而是出在特制苦无的术式上。水门所使用的术式中有一个细小的结构能够和他自己的查克拉产生共鸣，就是这个共鸣排斥了查克拉属性与水门截然不同的裕里的感应。

　　　　于是裕里想要开始进行练习直至掌握飞雷神之术，就必须首先将术式的那一部分结构进行改写，调整到与她独有的查克拉相匹配的状态。

　　　　这么做的难度的很高，但好在创造出飞雷神术式的水门和玖辛奈都能提供帮助，裕里的工作地点又在三号机密档案室，那里存放有关于封印术的几乎全部资料，随时可以供她查阅。

　　　　所以即使在后期水门忙于战争，玖辛奈又因为四十七年年底和水门结婚后不久怀孕在家不再出门，裕里独自一人也已经在几周前将独属于她自己的飞雷神术式构筑完成。

　　　　由于只是完成了术式，不知何时才能真正掌握投入实战，加之裕里的特别上忍级别不足以支持她向木叶提出申请，制造大量特殊苦无，有一段时间，裕里也在考虑自己现今练习阶段的术式载体问题。

　　　　直到有天阿展来家里蹭饭，看到她画在纸上的术式说了句“姐姐，这个图形很好看”，裕里受到启发才想到把术式刻在食指指节大小的圆柱形木片上，又串成项链挂在脖子上，随身携带，也方便她在稍有空闲时就对自己的节点进行感应，增加熟练度。

　　　　裕里还另外做了一条让阿展随身佩戴。

　　　　虽说她现在连十米内的短距离穿梭也做不到，但裕里相信有了好的开始，自己终有练到水门那种水平的那一天，到时候自家弟弟戴着的项链在关键时刻必然会起到很大作用。

　　　　“果然每个人的术式都不相同。”水门握着项链坠子也感应了快一分钟的时间才捕捉到这一节点，“这么说来，以后你的练习应该就可以按照我让你背的修炼方法一步步进行了，只是不能互通的话真有些可惜。”

　　　　“是啊，自己特制一批苦无得多少钱，本来还想着能直接蹭水门老师的来用。”

　　　　“小裕里，你的脑袋里想得是什么呀。”水门笑着把项链还给裕里，“你还是先好好练习吧，至少要做到完全不看着目标，单独靠感应进行节点间穿梭再去考虑苦无的事情。然后你还有在接触对手身体瞬间印下术式的飞雷神第二阶段可以学，这个在与强者单对单时比适合群战的第一阶段更加有用。”

　　　　水门思考了一下，又补充道：“裕里你练飞雷神的时候，雷属性查克拉活化自身细胞的修行也不能放下，如果使用完时空忍术后你自己的反应比对手还慢，那直接就等于送死了，所以……”

　　　　“喂喂，水门陪我喝一杯，小鬼们吃料理。你们的公事以后找再时间谈。”自来也出声打断两人的交谈。

　　　　裕里把项链挂回脖子上，抬起头才发现烧烤用的食材和配菜都上得差不多了。

　　　　水门给自己和自来也的杯中倒上清酒：“自来也老师，欢迎回来，虽然如今云隐已经撤了军，但无论是作为弟子个人情感上，还是作为四代目火影，我都希望您能在村里能够留得时间长些。”

　　　　“这个……”自来也举起酒杯，“再说吧，水门。你知道我有那些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这次只是碰巧了回来看看。”

　　　　两个人一杯杯对饮起来。

　　　　其他三个未成年人则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没一会儿牛肉已经兹兹冒油烤出金黄的色泽。

　　　　阿斯玛说一声“我开动了”，将筷子伸向正中央的那一块。

　　　　没想到坐在对面的卡卡西比他动作更快，直接将牛肉夹走，侧脸掀开面罩送进嘴里，再把面罩戴好。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流畅无比，只余下阿斯玛举着筷子发呆。

　　　　裕里看到阿斯玛吃亏有点想笑，他以前就抢不过司那腼腆的家伙，现在还是没什么长进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结束探亲假期回到大名那里去？”裕里问。

　　　　“大概过三、四个月吧。”阿斯玛放下筷子想了想，“这次战争结束了，大名那里的护卫任务轻了些，所以假期可以比较长。”

　　　　“但，如果战争真的结束，那么反而会有一个危险期吧。”裕里皱了皱眉头，“根据以前的资料来看……战后总有个暗杀高峰，或者说是疯狂报复期吧，与战争结果无关，单纯是出于仇恨……你到时候回去大名那里也得小心。”

　　　　“好。”阿斯玛点头。

　　　　“那些都是可以克服的问题。”自来也插话，“我相信再动乱的世界也会迎来和平的。”

　　　　他举起酒杯来和水门碰杯，随即一饮而尽后，才继续道：“波风水门，如今的四代目火影，就是那个能够给忍界带来巨大变革的预言之子。和平将在他的手中来临。”

　　　　“预言之子？”卡卡西、裕里、阿斯玛一同看向自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