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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师之千机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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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囚禁的时候,季采忧也曾经想过,也许这么磨着磨着,她会渐渐习惯他的名字与另一个女人拴在一起,也许她最终会放下对爱情的执念,一不小心就到了白头。可是很快她就明白,原来有时候被爱真的是一种过错。她虽百毒不侵,肚子里的孩子却未必可以日日忍受毒药的侵害,想来下毒的人也知她深谙毒理,每餐中红花的量都是几不可察。
季采忧知道,时伯可以处处照顾自己,必定是时默移默许了的,所以当赵倩儿带来时忠已经告老还乡的消息时,她并不觉得诧异,甚至得知师父不知所踪时也没有太过惊慌。她不想深究陆函裳是为了讨时默移的欢心才杀了白鸽,扣了信件,还是压根就是时默移指使的,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前脚赵倩儿刚把手镣解开,后脚陆函裳就进了门。她虽双目失明,行走却并无障碍,一身紫色连帽斗篷随风摇曳,衬得她更加如雕如琢,顾盼生姿。陆函裳施施然地走进前来,下巴微扬,看都没看季采忧一眼,只是冲着窗外冷冷地道:“你既是走不了的,为何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哄哄他开心?我放在心中珍爱无比的男人,你就这么不屑一顾吗?”
那日若不是赵倩儿拼死相护,恐怕季采忧早就失足落水或者坠亡了。哪一个深陷爱情的女人愿意同他人共侍一夫,何况那人还夺走了枕边人所有的心神。季采忧在那场大雨中想的很清楚,若要给孩子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就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时家在青州的势力不容小觑,这场逃离,时伯帮不了她,赵倩儿也是有心无力,师父又不知所踪,她唯一能希冀的,只有传闻中集现任梧桐谷谷主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段小星了。最终季采忧选择了给自己下药制造流产的假象,而不是揭穿陆函裳,将自己一生埋葬在那座噩梦萦绕的深宅大院中。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算计外人的人心还能勉强称为智谋无双,但是为一己私欲对自己心爱之人行如此手段,将她禁锢又不能护她周全,未免让人觉得了无生趣了。”我盯着祁睿骨节分明的双手,一字一顿地道。
祁睿瞳孔遽然一紧,他瞅了我好久才摆摆衣袖,饮了口凉茶:“即便如你所言,季采忧必须留在梧桐谷不可,你也不必来求我吧?谢杭禹跟蓝真真师出同门,算起来你也是季采忧正儿八经的师姐,她跟时默移又未曾拜堂成亲,你若强行将她留下,任谁也无可指摘。”
“你倒是查得清楚!”我虽在心里忍不住一声冷哼,可是对上睿王爷得道老狐般的一双深瞳,手里还是奴性地给他添了杯新茶:“留下采忧是很简单,可不能强留下时家的孩子吧?”
见祁睿丝毫不为所动,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茶壶一撂,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素闻王爷英明神武,正直公允,治军也以纪律严明著称。前几天打破我医庐的陶罐,您不是打算赖账吧?”
“凭一个破陶罐就想为季采忧换一个王爷养女的身份,你这算盘打得委实太精了些吧。”祁睿翘起二郎腿,食指摩挲着唇边的胡须,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真不知道这副无赖样子从哪里学来的,我白了他一眼,随后想到这些偷鸡摸狗,顽皮赖骨的本领跟现在的我也脱不了干系,于是更加理直气壮了:“那可是传说中周穆王姬满从西王母那里讨来的陶罐,就算翻遍了皇宫大内也恐难找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睿王爷嘴角一抽,终是败下阵来。我也赶紧就坡下驴:“行下春风望夏雨,王爷即将要认下的,不是凤岐季采忧,而是梧桐谷不久后的新主人,蓝采儿。后院里的那颗孤树,想必王爷已见识过它的神奇功效,如今它再添新枝,也许是上天有意让王爷得了这方助力呢。”
祁睿眸光一紧,神色莫名地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终是点了点头。我被他盯得心里毛毛的,赶紧起身告辞。一只脚刚踏出去,又硬生生地被叫住了:“认女一事非同小可,你先带季采忧来让我看看。”
不知抽了什么风,祁睿非要把我挡在门外跟季采忧密谈。我贴在门上听了半天都没听清楚一句,不耐烦地一拳打过去,登时便指骨剧痛,哼哼,皇家制造就是不一般,连门都格外厚实。
季采忧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并无异样,只是一个劲儿跟祁睿道谢。我挽了她的手,抬头看到祁睿笑得意味深长,忍不住揶揄道:“明明是睿王爷占了咱们梧桐谷的便宜,有什么好谢的。要不让王爷滥用下职权,封了时家的官锦供应之路,好为你出口气?”
“不必,”季采忧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愿他从此富贵商祺,金玉满堂,天利人和,长乐未央!”
看着季采忧一脸的认真,我突然想起益其雨那时也是如此维护着慕容岫。这些傻女人呢,不管自己受多大伤害,始终还是会为男人着想,倒是我枉做了小人,一次次义愤填膺地为她们抱打不平。
我正心里委屈着,祁睿倒是哈哈大笑:“我自有更大的见面礼送给我的女儿。”
第20章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12()
季采忧痊愈的消息自然是瞒不住了,当然也不用再瞒。时默移执意亲自送她来,除了真心要救她性命以外,应是早就看出了端倪。谷外的时府保镖有千机门挡着不足为虑,谷内的时默移却是难缠得紧。
五个人从骄阳烈烈劝到晚霞夕照,软硬兼施,我甚至厚颜无耻地搬出了长姐如母的说辞,时默移始终丝毫不惧的将脖子一梗,任谁也别想拐走他时家的长子。他一文弱商人,骂也骂不走,打又打不得,更不可能真拿来做药人,像只刺猬一样让人无从下手。连憨厚寡言的慕容岫都忍不住开了口:“时公子,采忧姑娘好歹救过你一命,你何苦非要违背她的本心,将她强留在你身边呢?”
“我也是替她挨过刀的,我们扯平了!”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段小星最先反应过来,跳着脚大喊关门放狗。奈何大黄对他的命令根本不屑一顾,连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一人一狗就这么僵持起来,段小星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你这只癞皮狗,耍起赖来真是天下无敌!”
“别指桑骂槐啊。”慕容杲手握长剑倚在门边,盯着时默移的后背漫不经心地插起话来。
时默移身子一僵,脸色沉得要滴出墨来。益其雨抿着嘴,侧了身子靠在慕容岫肩头,显然是憋笑憋得很辛苦。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吃糖果,但是吃多了就会牙疼。大人不让,我就离家出走,最终哥哥找来了护牙的药方,让我既能安心吃糖也不用担心蛀牙。时公子啊,这世间哪有那么多两难,我们都觉得你选了家里那一位是很明智的决定,但是做人不能太贪心,您还是放过采忧吧。”
难得小雨劝得这么委婉有深意,可惜时默移一脸茫然,显然是没听懂。我知道两军对峙,最不能失了气势,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时默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我肚饿是对他这个对手的极大不尊敬似的。我抓了把瓜子,无言地瞪回去,今天的主角本就不是我们啊,我们就是来拖延时间的。我微微一哂,刚要面露歉意地请求休战填饱肚子的时候,睿王爷低沉浑厚的声音终于从院外传来。
祁睿和我打了声招呼后就毫不客气地坐下了,既不说话也不抬眼看人,一张脸毫无表情,让人捉摸不透。我捂着饿扁了的肚子瞅瞅他,又瞅瞅趴在地上晒太阳的大黄,越看越觉得相像,不禁笑出了声。
睿王爷抬头乜了我一眼,换了个喝茶的姿势,终于悠悠地开了口:“采忧已经是我睿王府的女儿了,你还是请回吧。”
大概因为王爷进门时我们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时默移定是看出祁睿身份尊贵,却没想到如此尊贵。他本欲下跪行礼,不料祁睿只是轻轻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时默移默了一默,虽是战战兢兢,双腿却重新站得笔直:“草民久闻睿王爷正直公允,乃是当代贤王。王爷明鉴,采忧肚里怀的乃是我时家的骨血”
想来一天内被人连夸两次正直公允并不是那么受用的事情,祁睿从怀里掏出一块黄帛扔在桌上,打断了时默移的话:“采忧如今不仅是我的养女,更是圣上御笔亲封的明宥郡主。郡主日月入怀,不计较你先前的大不敬之罪。但是我堂堂睿王爷的孙儿,将来是要承国姓的,你也高攀的起?”
我悄悄地冲祁睿竖起了大拇指,论仗势欺人,我只服您。祁睿明目张胆地回了记飞眼,又贴在我耳边细语了两句,我觉得胃里突然一沉,饱了。
温柔几许缘何散,爱恨声声怨。
时默移离去时的背影有些佝偻,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几岁。季采忧在楼上就那么遥遥望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她抚着肚子轻声念,终是泣不成声。
第21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1()
自从跟朝廷攀上了亲戚,梧桐谷一下子就变成旅游胜地了。达官贵人们成群结队地从都城赶来看诊,好像鬼医的称号只是个过了时的玩笑而已。我许久未见那么多真金白银,不禁心笙荡漾,心广神怡,心向往之。刚要开门迎客,段小星拉着张冰块脸将我拦腰截住,将千机门又锁得紧了些。
段小星如此谨慎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些年来祁睿没少派人暗探医庐。开始是睿王府亲兵直接伪装成病患敲门,后来便真的抬着重症垂死之人来求医,只是毫无遗漏地都被段小星挡在了门外。
坊间传闻梧桐谷外挂了一面金刚所制的明镜,可明是非、辨人心,因此凡是对梧桐谷不利之人均不得入内。江湖传言自是有夸大的成分,但是那面镜子确实是机关所在,它虽没有窥探人心的本事,却能让人在门内就将来客的伪装看得清清楚楚。千机门机巧千百,变化万千,可大可小,可柔可刚,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其特殊的材质。看起来是只是一堵结结实实普普通通的大门,一旦启动机关,从内向外看的时候便是透明的。外人不明就里才将其传得神乎其神,就如同玄云洞门需要嫡子的鲜血献祭才能打开一样,实则不过就是个液体触发的小机关而已。
我百无聊赖地拉着同样清闲的两个姑娘观察着门外的人生百态,肥人、阳盛、交病、眩晕、消渴季采忧一个个数过来,全都是些常见的富贵病。我一边感慨着朱门酒肉臭,一边嘱咐益其雨多备几副轻乐散好帮他们去去油。
见我要偷偷打开千机门,季采忧一脸的担心:“师姐,这样不好吧,段公子不是说睿王爷可能会乘机而入”
“那可是你爹啊,若是连你都这么防着他,他得多寒心呢?”我盯着门外的一队三人行,漫不经心地应道。
“我跟睿王爷接触不多,但在宫中与睿王妃偶遇多次。当朝宰相姚伯益的长孙女,容貌气质均是绝佳,说话做事也是进退有度。能得那般女子青睐,想来睿王爷也定然不是凡品。况且皇族中人多薄性,若他发现你不是那个人”
“早就发现了哦。”我打断益其雨的话,悄悄打开一条门缝,趁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将门边的三个人拽了进来。
季采忧和益其雨显然被我敏捷的身手吓到了,同样震惊的还有被我拖进来的两男一女。其中一个打扮朴素却器宇轩昂的少年盈盈一拜:“敢问哪位是采儿姐姐?”
医庐内,益其雨悠闲地泡了壶茉莉花茶。茶汤纯浓丝滑,清香袅袅,果然宫中的技艺就是非同凡响。刚要尝第二口,段小星满身怒气地踢门而入,他居高临下地瞪着我,一头短发都要竖起来了:“老的刚走就把小的招进来,你是不是忘了那人临死前跟你说过什么了?”
我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一时间气氛变得剑拨弩张起来。段小星一巴掌拍掉我手中的茶碗,热茶瞬间溅了我满怀。旁边的益其雨也受了池鱼之灾,她忙闪到一边,冲季采忧使了个眼色。
季采忧护着微隆的肚子,避开地上的碎瓷片,小心地挪到我跟段小星中间,堪堪将我挡住:“祁衍峤是来寻我的,公子莫要迁怒于师姐。”
段小星将拳头捏到咯咯响,我虽站在他身后,却恍若看到了他盛满悲伤的双眸和指节苍白的双手。刚要开口,只听段小星无奈地道:“你已今非昔比,再如此多管闲事,真不怕最后也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吗?”
我惨然一笑:“或许那样也很好”
段小星拂袖而去,却终是没有将祁衍峤一行赶出谷去。其实引起我注意的本是另外两人,不成想偏巧不巧地把祁睿的亲儿子也拐了进来。我想起那日祁睿训斥完时默移后,极其自然地贴在我耳边说了句:“许久未见,总觉得你跟以前截然不同了。”
当时我只认为他是疑惑我不再对他痴迷成狂,后来经段小星提醒,才恍然想到偃师之术已不是秘密,祁睿能猜到真相也不足为奇了。倘若不是被老皇帝急召回宫,恐怕此刻他早已领兵踏平梧桐谷寻人了。
我望着坐在我面前的三个人,真是个奇怪的组合,难不成祁睿这次派了他亲儿子来做探子吗?面如傅粉,皎若明月的男子目光悠远,一袭长发在阳光下黑得很是不自然,他身边的女子则是面露困惑,还有些许的歉意,只有祁衍峤神色坦然,一副完全不怕给别人添麻烦的样子。
我想祁睿应是不知道男子的真实身份,否则断不会放他出来这样乱跑。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想到我能一眼看破并感到好奇,由此故意派了他来诱我主动将探子招进梧桐谷吧。毕竟比起门外那些多少身患隐疾又备着重礼的达官贵人来说,这三个看起来就身强体健的年轻人才更令人起疑吧。想通了这一点,我才暗暗放下心来,之前说什么向往烟消云散都是气话,我还是想长长久久地活着的。
“师姐,你这一会儿愁眉苦脸,一会儿眉开眼笑的,不会是想将祁衍峤绑了当人质吧?”
我被季采忧打断了思路,回过神来就见她一张脸差点贴了上来,连忙扶她坐在榻上:“你莫要想这些事情,对胎儿不好。”
旁边耳尖的益其雨“噗嗤”笑出声来,她抓着把瓜子凑过来:“采忧你放心,她要是有那个心机,段公子还用急成那样吗?”说着冲座下一努嘴,“看到那个长相隽秀的美少年了吗?她一直盯着人家流口水,八成是想给咱们找个姐夫了。”
季采忧看了一眼长发少年,高深莫测地问道:“样子是极好,但是没有段公子威猛,也没有慕容公子潇洒,师姐你看上他什么了?”说完还冲益其雨眨了眨眼睛。
我还是头一次被人这么一本正经地打趣,于是也狠狠地赏了益其雨两个白眼,她顿时委屈起来:“干嘛只欺负我一个?”
第22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2()
“当然是因为慕容兄弟都回南楼了,只有你还赖着不走。这么多年不见了,难不成非要慕容傅亲自来请你才行?”
季采忧也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慕容傅不肯接受掌门之位,你可以把位子让给慕容杲啊,这样你跟慕容岫一样可以潇潇洒洒的闯荡江湖。”
“慕容杲还想把担子丢给他弟弟,一个人自由自在呢。我就是觉得这是慕容师伯应得的,该给他这个名头。”
“那你也好歹先回去看看老人家吧”
我们三个闲话家常,聊得热火朝天,祁衍峤三人却是已经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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