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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师之千机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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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睿盯着机灵古怪的女孩正要开口,却被突然转身的纳兰羽一手给堵了回去。手心中柔软的触感令她心里痒痒的,真想亲口尝一尝。纳兰羽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竖着耳朵踮起了脚尖。只见祁睿眸仁中自己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腰间便多了双有力的手。祁睿将纳兰羽虚抱在怀中,直到两个异族人跟着另一个人离开后才放开手。
纳兰羽僵硬的身子一松,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的低喃道:“怪不得你会一败涂地了。”
祁睿并没有听到,反而低头又在纳兰羽唇上啄了一口:“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那卖身契就当做利息了。”
第二日策马奔回军营时,姚元程果然打了胜仗。双方终于不再相持不下,整个军营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中。中午过后伙夫们就忙着杀牛宰羊,准备晚上的篝火庆功宴。一个平头正脸的小伙头兵羞答答地来问纳兰羽讨要入汤的草药,纳兰羽摸摸自己的灰色道袍和毫无粉黛的素脸,心想着打小的男儿装扮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被识破了吧。余光瞥见祁睿从主帅营帐中垂头丧气地走出来,果然如她所料。姚元程虽有将才,却明显刚愎自用,此时他刚刚大挫了敌军的锐气,又怎会相信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皇子的话呢?
“公子身份尊贵,要不我们先逃吧?”纳兰羽凑到祁睿身边,诚心逗弄他。
祁睿果然炸了毛:“我国将士浴血奋战,舍身忘死,多少白骨深埋他乡,才换得我朝安稳无殇。如今我等明知他们将陷入危险境地,只因主帅昏庸就弃之而去,你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都说医者佛心,你看看你周围这些伤残的士兵,等到我们被瓮中捉鳖,他们肯定首当其冲,你忍心抛下这些与之朝夕相处的人,独自苟活?”
“是是是,不能苟活,得好好活着,要不怎么对得起这茫茫戈壁,漫天黄沙呢?”纳兰羽抬起衣袖抹了下脸,盈盈一笑;“现下我有一计,公子可愿一试?”
漠漠边尘飞众鸟,昏昏朔气聚群羊。
纳兰羽领着祁睿进入伙房的时候,两个屠夫正在宰杀羔羊,之前讨要草药的小兵正在烧开水。他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双手接过纳兰羽递来的党参还有黄芪,腼腆地介绍自己名叫漠南,是在沙漠边长大的本地人。在他的引荐下,纳兰羽熟络地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就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来意。
众人听完祁睿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都木着一双眼睛面面相觑。纳兰羽看得出来,这些士兵表面上对祁睿毕恭毕敬,其实对自己豁出命去护着的皇族多少都抱有怨气,更何况大营中真正的主人乃是将军姚元程,有名无实的祁睿一顿之乎者也就想让他们随之开小差,这可是要挨军棍的。
第41章 相思门2。8()
仅凭偷听来的几句话就断定敌军图谋已久,佯败以迷惑我军,随后趁全营松懈之时自外围和锦城两面夹击这种事情,既然连将军都斥之为无稽之谈,平时都是听从军令行事的士兵们自然更加不会相信。
纳兰羽掏出一包散碎银子,挨个递到他们手中:“各位兄弟,我家公子实在闲得无聊,大家就当陪他玩玩。不过是偷几坛酒,开个小差而已,出了事也有我家公子兜着。若真能成事,好处少不了大家的,我作保,带大家去锦城玩个够。等到咱们打退了外敌,卸甲还乡,各位都可以到都城投奔我家公子,保证不让大家受委屈。”
祁睿眼皮跳了两下,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漠南红着脸最先表示愿意跟他们去,剩下的人也就跟着答应了。
八个伙头兵,加上祁睿的两个随身侍卫,十二个人先后偷偷溜出大营,在几里外的山谷上集合在了一起。整个山谷呈宝瓶状,是锦城通往军营的必经之路,也是埋伏偷袭的最佳地点。
祁瑞和纳兰羽将手下为数不多的几个伙头兵分成两拨驻守在两旁,又在山顶上布置好了机关。果然不一会儿就见一支近百人的队伍消无声息地摸进谷来。
为首的两个副将正是在锦城赌坊把祁睿赢了个精光的赌徒,主将是后来训斥了二人,然后揪着耳朵将二人抓回去的胡衣男子。能担任侦察兵首领的,必定都是头脑灵活,心思缜密之人,祁睿会输给他们也不奇怪。只是三人还是大意了,本以为用自己的语言交谈就不会泄露军机,偏偏赶上了连鸟语都能听懂一点的纳兰羽。
祁睿一声令下,两旁的大石一齐滚落,将一队人马堵在了山谷中。随后浸了酒的草毡子带着火花从天而降,受了惊的战马四处逃窜。
四周响起了阵阵马蹄踢踏,嘶喊冲杀的声响,一段高过一段。祁睿转头望去,只见纳兰羽将一个大型漏斗放在嘴边,那些声音竟然全是自她口中发出的。
纳兰羽嗓音奇特,极具穿透力,所模之声在山谷中层层回荡,乍听之下似真有千军万马自远处急速赶来。被堵在谷内的敌军立马乱了阵脚,毫无方向地左奔右突。等主将冷静下来发现不过是纳兰羽的口技,准备整装反攻时,真正的援军也已经赶到了谷口。
据说只吃了肉喝了汤却连一口酒都没捞着的姚元程看到远处的火光,当即就点了弓弩手和一队士兵给了前去报信的漠南,自己则带着跟他一样因为没有喝到酒正一肚子气愤的将士们,气势恢宏地在营门口列队等待敌军的到来。
据说敌军主帅本以为他的先锋部队已将姚部搅得一锅乱,却见夜色中姚元程虎目圆睁,银枪雪白闪亮,差点没从马背上栽下来,仗还没打气势上就输了大半。
据说姚元程归营后便对祁睿赞赏有加,还亲自在议事的营帐内为他设了个位置,连总是跟在三皇子身边的小大夫都有了一席之地。
此役后敌军元气大伤,已有了求和之象,军中一切祥和有序,从将领到士兵都只等着圣上下旨便可班师回朝。按照先前的约定,纳兰羽带着参加了伏击战的伙头兵们和非要死皮赖脸跟着的祁睿来到了锦城。
领了赏钱的士兵们都识相地各自找乐去了,只有漠南依旧跟在纳兰羽和祁睿身边。祁睿显然不喜欢三人行,他不能当着漠南的面违反军令去赌坊一雪前耻,更不能牵起身边小军医的一双柔夷。纳兰羽正想着要找什么借口离开时,漠南突然跪了下来。
饶是小时见惯了贫苦的纳兰羽也难以相信漠南家的穷困,当真是家徒四壁,环堵萧然。漠南的小妹妹漠西怯生生地端来两碗水,祁睿替正在给漠南卧病在床的母亲施针的纳兰羽接下,只得自己喝尽一碗后将空碗叠在下面,这才空出了一只手。他绕着屋子转了一圈,悄悄地将两张银票塞在一个瓦罐下,回头却看到纳兰羽正掩着嘴偷笑,旁边的漠南漠西含着泪跪了下来。
祁睿忙抬手示意他们起身,他轻咳一声,转身望向天边的长河落日,嘴角忍不住地扬了起来。
用过药后,漠南的阿姆还没有清醒,祁睿只得陪纳兰羽留了下来。二人在屋后的沙丘上背靠背坐着,纳兰羽第一次说起了自己的身世。祁睿听后久久没有回应,他将卖身契默默递了过来,低着头喃喃道:“你自由了”
纳兰羽伸过手的手被祁睿牢牢握住,他眼中似有隐忍之色,拳头松开又握紧,几番纠结,终是问了出来:“阿羽,你可因此而怨恨我?”
纳兰羽毫无犹豫地反握住祁睿冰凉颤抖的手指,迎着裹挟着细沙的晚风,脸色是少有的端庄严肃:“那些事情已是过往,孰是孰非自有后世评判。我只愿能多些明君,少些佞臣,让臣子们少些伴君如伴虎的惶恐,让百姓的生活安稳无虞。”随后她便嬉皮笑脸自怀中掏出一柄牙黎放在祁睿手中,“公子的玉蝉我可不敢白拿,这个就当做交换了。”
小巧的牙黎只有巴掌长,整体被雕刻成了一把闭合的折扇形状,扇柄处一条柳枝蜿蜒缠绕,上面伏着两只小小的夏蝉,头贴着头,足触着足,宛如将那两只玉蝉缩小了摆上去的一样,却是更加灵动有趣。
纳兰羽看着祁睿爱不释手的样子,突然觉得人生都圆满了起来。她终于将一切秘密一吐为快,从此对他再无隐瞒,只有一颗真心,天地昭昭,日月可鉴。
一年后,戍边将军府。
祁睿将牙黎挡在了排兵布阵的那一页,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沉重地吐了口气。这南疆的敌人虽赶不上北防的彪悍,却更加阴险狡诈。有时只是几个人的小队前来骚扰,偏偏仗着精妙的阵法就能从重围中轻松逃离。军内将领都一致认为,这是敌军在试探我方的能力,倘若再无能人异士破了这阵法,恐怕不久就会有一场大规模的进犯。
第42章 相思门2。9()
当初北方胡军递了降书之后,皇帝嘴头上嘉奖无数,转头就把祁睿派到了西南高寒之地镇守边疆。在纳兰羽的影响下,三皇子祁瑞渐渐放下了皇子的派头。
采购粮草时如何讨价还价将每个铜板都花的有价值,闲趣打赌时如何不动声色地激怒对方下重注,无聊时如何吹嘘自己如天神下凡又让人无从考究,甚至连酒足饭饱后该讲什么样子的荤段子,祁睿都学了个精透,也因此真正融入了寻常百姓的生活,与士兵同甘共苦,树立了很高的威望。
闲来无事或者心情烦闷的事情,祁瑞喜欢到练武场看士兵们操练,有时自己也会上场比试一番。他骨健筋强,万夫难敌,当真是有了十足十的武将派头。纳兰羽常常捏着祁睿手臂上的肌肉,得意洋洋地感慨自己的那些补药真是没有白费。
然而此时,祁睿愁眉不展地俯瞰着练武场,几个士兵正围作一圈,井然有序地前进后退,几番下来便顺利地突破了两倍于自己人数的包围圈。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这正是敌军的阵法,看起来根本毫无破绽。纳兰羽依旧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道袍,一个人独自站在角落里,若有所思。
“莫非,你还会破解阵法?”祁睿拍拍纳兰羽的肩膀。
“当然”
“不会。”纳兰羽摊开手,“不过梧桐谷后山也有一个八卦阵,两者看起来似乎有些相像。据说千百年来除了飞鸟,无人可以活着通过那个八卦阵,只有一人是例外。此人名叫黎甄,是我父亲的旧友,虽然是个江湖人,却对兵法颇有研究。我这就写信给黎叔,请他前来相助。”
纳兰羽顿了顿,微微低下了头:“其实师父更加精通于此术,只是恐怕他老人家再不会原谅我了。”
信鸽扑簌簌地腾空而起,祁睿总算稍稍松了口气。纳兰羽还捧着本兵书认真研究,她边写边画,嘴里还小声嘀咕着什么。祁睿凑近了,听到她在说,总觉得这阵法很容易破的,怎么就找不到那个点呢。
祁睿倒了杯醇厚的酥醪递过去:“知道你聪慧无双,很多东西一学就会。但是这阵法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学起来自然不可能一撮而就,你也别太勉强自己了。”
纳兰羽就着祁睿的手抿了一小口,抬起头来嫣然一笑:“我倒是觉得,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你的心了。”她说着作势要将手伸入祁睿胸前铠甲中,“让我研究看看,这里装的是谁?”
二人正说笑着,士兵来报,敌军举兵来犯,前线告急。那是第一次,纳兰羽因战事受了伤。每次祁睿上战场,纳兰羽总是执意跟在他身旁。以往都是些小打小闹,祁睿一个人便能应对,纳兰羽就总是躲躲闪闪,护着自己不连累祁睿就好。这次却是势均力敌,甚至由于对方准备充足,我军还略处于下风。
祁睿被敌人团团围住的时候,身边的灰影如一只利箭脱弦而出,四周的士兵瞬间被放倒了一大片,他们跟祁睿同时愣在了原地。直到纳兰羽将染血的手指伸到背后,祁睿这才反应过来,忙带着她跃上马背,冲破包围狂奔回大营。
祁睿将军医召了过来,又将他赶了出去,这才颤抖着一双手了掀开纳兰羽的衣服。肩胛上一颗漂亮的朱砂痣被鲜血簇拥着,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更加鲜艳。从肩骨到胸口,长长的伤口微微泛白,血液似乎已经不再流出,这是泉客的自愈能力在起作用了。肩胛上一颗漂亮的朱砂痣被鲜血簇拥着,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更加鲜艳。纳兰羽半张着眼睛,抬起左臂拍了拍祁睿的肩膀:“我自小伤口就较常人好得快些,痛觉似乎也没有那么灵敏,但是倘若你再不给我包扎好,我就要冻死了。”
祁睿这才手忙脚乱地撒上金疮药,又缠上了厚厚的白纱。末了,他转过头去,边收拾药箱边小声地说到:“我一点伤都没有。”
“公子,你这是在找虐吗?虽说伤疤是军人的功勋章,但不适合您这样的小白脸呢。”
祁睿轻咳了一声,将被子掖好,转移了话题:“最近突转恶寒,总觉得嗓子里有痰咳不出。阿羽你一定要注意,多喝水”
祁睿还没说完,纳兰羽纤细的手指已经搭上了他的手腕。“这荒野莽莽的,也找不到雪梨跟蜂蜜。”只见纳兰羽本就盛满了星辰的双眸更加光芒四射了,仿佛将日月都纳了进来,“现在要治疗这痰积,只能人工吸了。”
“你真恶心”心字还未出口,纳兰羽就欺身过来咬住了他的下唇。唇瓣软软的,好像含住了一块冰凉嫩滑的奶冻。祁睿身子一愣,立马便反侵过来,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两舌缠绵交揉间,纳兰羽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脑袋晕乎乎的,仿佛整片天地均不复存在了。
漠南掀开卷帘就看到了这样一幅旖旎画面,他下意识地转身要走,怔愣间看到主帅已经站起身来风平浪静地看着自己了。
漠南忙捂住眼睛,跪了下来:“末将,末将什么都没有看到。回主帅,黎先生已经在到了。”
话音未落,一名四十左右的魁梧大汉就闯了进来,他浓眉大眼,络腮胡须,裹着一身厚重的棉衣,颇具男子汉气慨。纳兰羽红着一张小脸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就见黎甄一个箭步冲到榻前,劈腿盖脸就是一顿数落:“你这小丫头也忒不地道,连封书信都未留下就跟人跑了。就算不跟其他人说一声,也给黎叔留个话啊,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万一有个好歹,我怎么跟你死去的阿爹阿娘交代?”
黎甄倒豆子似地说了一通,将肩上的包袱一扔,拉着纳兰羽就要去看敌军阵法。被晾在一边良久的祁睿忙阻止了他:“黎叔,阿羽肩上有伤,我带您去吧。”
第43章 相思门2。10()
黎甄这才注意到纳兰羽的肩膀,他心疼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垂手顿足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打开包袱,拿出一个青白瓷瓶,倒出几粒药丸就要纳兰羽服下。纳兰羽抿着嘴,一脸无辜地接下:“黎叔,轻乐散是极好的药,但是我又没中毒,当真是用不上的。不过是道皮外伤,养两天就好了。”
纳兰羽余光瞥见包袱里其余的东西,瞬间便愣住了。里面有蓝真真送给她的金锭子,有玉轻轻送的头簪,还有她在梧桐谷这几年挣来的所有诊金跟细软。纳兰羽知道这些东西不可能抵得过那一树的蓝羽花,但是她临走前还是将所有值钱的东西连同一封道别信留了下来。
对了,她是留了信的,黎叔怎么会那么说呢?黎甄挠着头回想了一下:“那天是真真第一个发现你走了的,他也没提蓝羽花的事情啊,只把这些东西给了我,说若是日后碰到你就还给你。还说还说给你的就是你的,他才不稀罕你用过的东西。”黎甄顿了顿,“对了,那个灵芝实在太大了,不好随身携带,真真给你换成了两个金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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