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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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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给公主选驸马没什么说头,给皇子选妃也没错,召各地藩王世子进京婚配也行,但是燕王和徐王妃都没想到朝廷还包揽了藩王女儿的婚事。
听高煦说,本来燕王和王妃都已经为永安郡主看上了一户人家了,是燕王手下最得力的部将张玉的长子,年岁稍微小个一两岁,但是相貌、人品都没得挑,两家就差换庚帖了,结果皇帝说孙女儿的婚事他来决定,皇帝的孙女里面,到婚配年龄的就是懿文太子的女儿江都郡主,秦王长女蒲城郡主,燕王长女永安郡主和次女永平郡主。
江都郡主的仪宾是长兴侯耿炳文之子耿璇,蒲城郡主的仪宾是安陆侯吴杰之弟吴伦,永安郡主的仪宾是都督袁洪之子袁容,永平郡主的仪宾是指挥佥事李申之子李让。
都督袁洪也是追随皇帝起兵的老人了,一个儿子成了郡主仪宾,一个女儿在选秀中成了岷王朱楩的王妃,所以亲戚关系尴尬了,岷王朱楩是朱棣的亲弟弟,他的舅兄却是朱棣的女婿,这么算居然比朱棣矮了一辈儿。
袁容和李让一起被选为仪宾,跟着朱高炽的车驾来了北平,到底是勋臣子弟,身上还有武勇之风,这二人倒还让燕王满意,现在正在紧锣密鼓修建二人的郡主府和仪宾府,按祖制来说与公主类似,郡主和仪宾不能住一起,所以日子其实不是很好过的。反而是县主、郡君、县君、乡君们因为没有财力可以修建自己的府邸,所以可以和仪宾一起住,日子还好得多。
但是这怎么能难倒疼爱女儿的燕王夫妇呢,燕王特地下令让仪宾府和郡主府挨着建造,仪宾府作为仪宾平日里待客处理公务的地方,而晚上走两步不到就到郡主府里和郡主睡觉啦。
所以新建仪宾府和郡主府,原先准备好的一处宅子就便宜了张家,那宅子里样样俱全,家具摆设都是上好的东西,燕王都没要回去,留在了宅里。
而且因为姻亲的缘故,也给他们发了腰牌,进出王府不用通禀,和燕王手下亲信一个待遇,张昭华也能经常见着母亲嫂子,她们来了,王妃时常赐下许多果食许多表礼,甚至还召她们过去叙话,根本没什么拘束,王妃待她们就像一家人一样,这不由得让张昭华深为自己的选择庆幸。
“你昨儿传话说要两只活白毛兔子,”王氏把篮子打开教她瞧了:“你二哥早上抓了一窝回来,毛是白色的,但是在土里头打滚,灰突突地,俺又给它擦洗了一番——你要这东西做什么啊?”
张升小时候那是捕黄鼠狼的高手,别说是多狡猾的黄鼠狼,都能被他设法捉住。这兔子的本事还是比不上黄鼠狼的,张升在地里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捉了一窝老小回来。大的兔子脑袋又长又尖,毛也是逆生倒长着,不好看;所幸小兔子生下来约摸一两个月,正是可爱的时候,蜷缩在人手掌上,端的是惹人爱怜。
连含冬含霜都忍不住凑过来看,这两丫头自从来了王府,没宫里那种压抑的气氛和规矩束缚着,人也渐渐开朗活泼了许多,所幸一个伶俐,一个忠厚,心眼都本正,张昭华愿意花点力气调教一番,以后就是左膀右臂。
“太太提着篮儿进来,”含冬笑道:“这篮儿花布盖着,奴婢还以为是蒸了一锅馒头带给娘娘来吃了!”
“那怎么办,”王氏也被自己逗笑了:“俺总不能手抓着兔子耳朵就来吧。”
“我们还给娘娘带了花椒芽来呢。”郑氏指着布袋子道:“知道娘娘喜欢吃这个。”
张昭华大喜,问是从哪儿得来的。
“地里头还真没有花椒树,”郑氏道:“还是前几日在街市上碰到了卖干花椒的,问他有没有芽儿,他说买了这么多年花椒还第一次碰上要花椒芽的,不过说可以摘到,过了几天果然送了过来,他摘得不如咱们自己摘得细心,不过还算可以,娘和我把里头的枯枝捡干净了,才给送过来;还问他要了十斤准备晒干了吃。”
第八章 贩盐()
张昭华一边和王氏说话,一边叫含冬去给永平郡主送兔子过去。含冬知道昨日跟永平郡主结下的这一点点龃龉,张昭华又教她说了几句不着声色奉承的话,才放她去。
王氏是想问又不敢问,她知道府里这几个郡主,就算是张昭华的小姑子,小姑子不好相处,没事还要挑事呢,要真要结下了梁子,吃亏的自然是张昭华。况且只要在家一天,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对付她,就是忍着捱着等她出嫁了,也有回来添堵的时候。
说到底是高嫁的原因,以贫寒门户嫁入王府高门,自然不能抵挡他人考究的眼光,这个情理就是放到后世那样开放的时代,也是一样。有多少女孩梦寐以求嫁入豪门,但是豪门金丝雀的痛苦又不能为人所知,人前光鲜人后咽着苦水,因为身份配不上的原因,别说是家人,甚至就连仆人,也敢给脸色看。
王氏就是知道这个理儿才担忧张昭华日子过得不如意,但是其实她是多心了,王府的男女主人并没有因为张昭华门第不匹配而对她有什么轻贱之意,丈夫高炽更是没有一丝一毫嫌弃的心思,王府的孩子受到父母影响,对她释放善意,就连永平,也只是脾气难伺候了一些,也不是心思叵测之辈。
张昭华在见到马氏和江都郡主的时候,一度以为天家的人都是那样机心难料,勾心斗角的,但是在遇到北平的一家人之后,才觉得上天对她是厚待的。
张昭华宽慰道:“娘便是放下心来罢。我自嫁过来,再没有比这更舒心的日子了。”
如此说了几句,王氏总算信了她,之后又有点发愁地说:“你二哥,他又想往外头跑。”
这个往外头跑,不是逃家的意思,就是说张升又想做商队的生意了。对这一点张昭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边高兴他没有被这一场祸事打垮,一边又担心他腿脚不灵便,刚来北平不多久也人生地不熟。
不过郑氏倒是道:“就先做一做北平城里的小生意,我们的意思是,先给他盘个铺子,走商队不是一时半会就走的了了,他先把铺子打理好了,往来经营,临时招募些不知根底的帮手,不如带上铺子里得用的活计。”
“嗯,”张昭华点头道:“是这个理儿。他原先说是想做什么生意来着?”
这下王氏和郑氏都有些迟疑,问了两三遍才道:“他是想做盐引贩盐,想贩到缺、缺盐的地方去。”
这下张昭华倒吸一口冷气,厉声道:“别的都行,独独这个不可!”
“北平这地方,”张昭华跟他们说了盐商被杀的事情:“不比其他地方,通着元蒙人,还通着朝鲜,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禁令上说,和外番私易货物,严治其罪!”
皇帝不许中国金、银、铜、钱、段匹、兵器等物出番,遂于洪武二十三年十月二十七日诏户部申严交通外番之禁,若有官司纵令私相交易者,严治其罪。
“升哥儿胆子真是包了天了!”张昭华道:“什么是缺盐的地方,哪个地方缺盐?他是想走燕王府的门路,拿到盐引,贩盐往蒙古人色目人那里卖!”
“你告诉他,绝对不可能!”张昭华越说越气:“想打着王府的旗号做买卖,他做梦去吧!从前咱家没起来也罢了,心也没这么大,安安分分老老实实地;如今见我起来了,心也跟着大了!敢借着名头渔利去了!这样在外头败坏我的名声!叫我在府里没脸!”
王氏见她发这样大的火,说话都磕巴起来,倒是郑氏还能解释清楚:“娘娘息怒,二弟还不敢借王府名头,他说是要跟普通来北平贩盐开中的商人一样,自己筹运粮食,自己去官府换盐引,然后自己走商队出塞。”
“他也就哄骗你们了,”张昭华不听也就罢了,听了更是愤怒:“他从哪儿筹运粮食?”
“就是不几天前,”郑氏道:“他碰到了原先永城里一起走商队的人,那人是从山西过来的,一问才知道,这几年,这一支商队做得最大,和山西大同官府那边都打通了关系,山西没有多余的粮食,他们就从河南和山东运粮,开中法在山西那边行得最好,只要运粮过去,官府绝不拖欠,当天就能发下盐引下来,拿着这张引票就可以去两淮、运城盐池换盐,然后再卖掉,其中的差额利润很大。”
张昭华想起小时候生活,盐价贵的原因就是这些盐商操控的结果,把盐贩到缺盐的地方自然能获利巨大,如果把盐贩到不产盐的地方,那利润就不止百倍千倍了。
果然郑氏又道:“那人又说了,他们这些人里面有更聪明更有决心的,不往内地贩盐,往蒙古人那里贩。”
“怎么贩?”张昭华道:“官府哪可能不管呢!”
“明面上,不让通番,”郑氏道:“官府就背地里支持这些商队出番。听说这些商队贩茶、盐、布、药材、粮食出去,那些蒙人没有一个喊打喊杀的,就是知道这东西只能从商队这边买卖上,他们缺的紧呢!那人说,蒙古人也有聪明的,不杀下蛋的鸡,让鸡留着一直生蛋。他们也知道杀了一个商人抢了东西,之后就没人卖东西给他们了。所以他们出塞回来的人,从蒙古那里不仅换了金银酒器,还能换马匹皮货羊毛。”
“换马,”张昭华不信道:“这可是死罪!”
“是官府背地里支持的,换来的马官府就出价全收走了。”郑氏道:“这山西的官员都是人精,怪道说山西人天生就是行商之人呢,用盐引换了粮食,放商队出关,商队来的时候赚钱要交税呢。”
“坏事,”张昭华道:“皇帝不让收税呢。”
“不是那个税,”郑氏道:“让商队交的那个钱,是给边关驻军和王府卫士的。”
张昭华恍然大悟。商队花点钱,官府和军队都行方便,还有山西的晋王府,上上下下都被打通了,而且最妙的是,大家都得利了。
怎么说——商人得了利是最自然的,贩了粮食拿了盐引本身就有了不错的利润了,往关外走一遭,获利百倍,这里面有替官府换的马匹,官府拿到马匹,这些蒙人样的好马,一匹价值本来就高,如今却以平价得了,自然获利。而商人进出关外城池给驻军送的“税”,这相当于“饷”,因为此时军屯已经不是洪武初年不收税的时候了,要交正粮12石,余粮12石,上缴公仓。正粮是劳动者必要劳动的收获,余粮是剩余劳动的收获。刚开始月粮完全自给且有盈余,现在就有些力不从心,如今有了商人额外上交的军饷,军队不知道有多高兴呢,他们只需要给人开个城门,关个城门罢了。
王府也是必要要打通的,晋王在山西的权力不知道有多大,晋王也需要和蒙人交易货物,蒙人的皮毛货是供不应求。所以大家都得利就是这个意思。且看六年前盐商求到燕王门下,其实也想要燕王开关门户,放他去塞外做生意,但是燕王不像晋王那样通情达理,不许商队出关。
“商队出关,燕王殿下不会允许的,”张昭华道:“但是乌兰察布那里有小小的榷场,是王府和外番交易的地方,这地方是偷偷弄的,往来都是汉人——蒙人那里派蓄养的汉人过来交易,这地方升哥儿可以先去了解,先不要想着贩东西出关的事情,一来不要想着做恁大的生意,先从铺子做起最好。”
第九章 道衍()
第二日早上,张昭华去中殿陪徐王妃用早餐。徐王妃见她便道:“你做的几样点心,我昨日给殿下送去了,糖蘸是最得他欢心。”
“父亲觉着好,儿妇就没有白做,”张昭华高兴道:“只是糖蘸如其名,糖分太多,吃多了口苦发腻,而且这东西还是油炸出来的,容易引得胃火旺盛,还是少吃为好。”
“你说得对,”徐王妃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听宫中医正的话,让他早上吃上一两块就行,晚上不许吃这个,要不然容易睡不好觉。”
吃完了早饭两人就启程了,其实今天是有事情要做。
徐王妃膝下三儿三女,按年龄排是永安、高炽、永平、高煦、高燧、安成、咸宁,这都是她亲生的,王府还有一个最小的郡主,常宁郡主,今年九岁,生母早亡,也养在王妃身边。然而除了他们,其实三年前府中还诞生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儿,也有名字,叫朱高燨。
他在洪武二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出生,但出生后在一个月内就夭折,对于他的身世,府里似乎有些避讳,张昭华也就没有多问,她也知道分寸。
朱高燨在洪武二十五年一月十七日去世,尸骨被放入庆寿寺佛堂中,燕王和王妃给他舍了一盏长明灯在佛前,日日供奉。然而这还不够,从此以后每年一月十七日到二月十七日,都会让朱高燧这个王妃的亲生子在寺里念经一个月,替幼弟祈福。
她们今日便是要去庆寿寺里接高燧回来的,这一个月的时间到了。
车驾行在路上,张昭华到王妃眼睛微微阖上似乎有些疲倦的样子,就知道恐怕她昨晚上并没有怎么睡好。
“母亲,”张昭华把车里的锦被摊开,轻声道:“您稍微睡一会儿吧。”
“不睡了,也睡不了多长时间,”徐王妃道:“庆寿寺离得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果然再行了一刻钟不到,轿子就停下了,他们到了庆寿寺。
庆寿寺是金朝官办寺院之一,创建于金章宗大定二十六年,因寺内有双塔,故又称双塔寺。双塔都是八角密檐砖塔,东西比肩排列。一座是九级海云塔,塔名为“海云大师塔”,建于蒙古国宪宗蒙哥汗七年,额曰:“特赠光天普照佛日圆明海云佑圣国师之塔”。云大师是,庆寿寺住持,因他在战乱时竭力救民疾苦,金宣宗赐海云通元广慧大师称号,圆寂后建此塔。
另一座是七级可庵塔,建于蒙古国宪宗蒙哥汗八年。塔名“可庵大师灵塔”,额曰:“佛日圆照大禅师可庵之灵塔”,是纪念庆寿寺住持可庵大师而建。
庆寿寺曾作为金朝的庆寿宫及元朝太子的功德院,辉煌一时。这座寺庙到现在也是香火鼎盛,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张昭华在寺庙前面,一抬头就能看到寺庙西南隅有两座玲珑秀丽,巍峨壮观的砖塔,左右相拥矗立,在朝阳的映照下,更显古朴雄浑。
她跟在徐王妃的身后进入了寺中,很快就有穿着袈裟的和尚来迎接,他们似是知道王妃来做什么,顶礼之后就默默在前面带路。走在寺里才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大,从大门到最大的大殿之间有一片偌大的广场,极目望去似乎能容纳三四千人,可称壮观。
大雄宝殿的面积应该是张昭华两世以来见过的最大的佛殿了,这里是僧众朝暮修持的地方,大殿中佛像两旁密密匝匝摆放了三四百个黄袱,可见在殿上做早晚课的僧人有多少。
张昭华和王妃在殿里上香敬佛之后,由僧人引着往后面走。绕过三座大殿,张昭华又一次被震惊了,因为寺庙的后院占地百顷,松樾盈庭,甚至还有潺潺溪水流过莲池,与王府花园的景色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因为是两条溪水分别汇入,所以东西也是建了两座小桥,这小桥前面有碑亭两座,碑上分书“飞虹桥”,“飞渡桥”,笔力苍劲,为金章宗亲笔所书。越过小桥,前面是万佛殿,又称万佛墙,以石做橱子形,并设门扉,供奉万尊铜铸佛像罗列其中,每一尊佛像前面点燃一支蜡烛,光明洞彻,庄严巍然,使得整座殿堂宛如十方诸佛护佑之佛国净土。
然而这并不是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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