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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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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一听在理,放眼天下,就没有见到锦衣卫,不唯命是从的百姓。
他低眸思量,少倾:“也好,我去去就来。”外头都是自己人,量白家姑娘这幅小身板也做不出什么越矩的事来。
地牢‘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合上,竟还上了锁。
呵当真够防备!
“小姐,您瞧这”巧云噤然不语,面露忧色。
“无事,东西拿出来,我们的时间不多。”若素开始检查那探子的情况,结果很是不妙。
她差点就误了时辰,看来需要研读的医书还太多,就凭她如今这点本事,实在难以光耀师门。
要是师傅在,哪里用的了三日…之久。
喂过解药之后,施针排毒,若素从腰间拿出西域小刀,割破了探子的手腕,很快黏稠且呈暗色的鲜血顺着刀口流了出来。
若素用银针刺激了这人的脉搏和几个特殊穴位,让他立马就醒了过来。
不过,也只是暂时。
“小姐,他会说实话么?”巧云道。
若素没有理会,盯着那人的眼睛看了一眼,阐明来意道:“你既然醒了,我也不妨实话实说,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也知道锦衣卫的手段,既不会杀了你,同时也不会让给你死。”若素的眼神越来越冷,连巧云都吓的怔了怔。
她继续冷笑:“呵你可知从未有人是活着从这儿出去的?他们临死前的唯一愿望就是能够死个痛快,可惜啊,有的人脑袋被砍后,还能看见自己的身子在动呢。”
巧云咽了咽口水,连一旁的东来和东去也抿了抿唇,他们家小姐确实很好看,可这会子却着实令人胆寒。
若素亲自喂那人喝了一口水:“你运气好,有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或生或死都可以。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不过有时候活着比死还恐怕,你应该听说过凌迟吧?整整五千两百刀才能要了你的命!”
探子自睁眼开后,一直没有机会说话,被一下子灌输了这些信息,说不畏惧是假的。
“机会只有一次,你可要快点想,不出半刻,便有人会进来。”若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是特意调开了锦衣卫的人,提供给他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救命机会。
他努了努干裂的唇:“你你想知道什么?”是探子都不简单,他十分清楚若素所言之意,也知道自己的机会不多。
若素莞尔一笑,尽显邪魅的娇态:“你为何会在白大人大婚之日,徘徊在白府门外,意欲何图?”她直言问道,已经没有时间拐弯抹角。
探子咽了咽喉,艰难的侧目望了一眼细颈水壶。
若素给巧云使了眼色,巧云上前喂了他一口水,也只此一口。
要想调起猎物的胃口,一次性喂饱可不明智。
探子舔了舔唇瓣上残留的几滴水渍,语气吞吐:“当然是打探消息。”很明显,他要的不仅是几口水那么简单。
“什么消息?你是受何人之命?”若素追问,并且警告了一句:“我说过,你的时间不多,机会也只有这一次,别想着耍花样,你已经失去了那个资格。沦为文天佑的阶下囚,只有两条路,要么生,要么死。只是死的方式分多种!”
‘少年郎’清越如雨打青瓷的嗓音在探子耳边回荡,他眸色乍现畏色,佯装的镇定和不以为意尽数瓦解。
“你要怎么帮我?”他问道。
若素直起身:“那就要看你给的情报有多少分量!”她回以不以为然的态度,势必让这探子知道,她并非一定要保住他的命不可。
探子只觉自己手中的唯一把柄也变得悬了,只做少许思量:“我是十三爷的人,他查探太子下落已有多日,却发现太子身份是假,本想挟持太子,与当今圣上谈判咳咳”他吐了口血。
地牢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声音不像只是一两人。
若素眸光一暗,还是晚了一步,可如果真如他所说,似乎没有威胁到父亲的事存在,就算让文天佑知道了,也没什么大碍,反倒还能让他担这份险。
有文天佑在岭南助阵,父亲剿灭反贼的胜算又高了一成,想到这里,她释然的笑了:“抱歉,我想我没法救你,因为你坦白的太迟了。”
语毕,牢房的这道门被人打开,文天佑一袭绯红色官袍,巍然挺立,面若寒霜,可若素明明发现有一丝愉悦从他的眼底一闪而过。
身后急促的传来文天佑得下手下的脚步声,旋即便见他抱着一坛子烈酒恭敬的走了过来。
可还未站定,文天佑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没我的允许,谁让你擅自离开的!”还放了这小妮子进来!
文天佑冷眸直直的看着若素,像是打量,也像是审视,总之,他觉得若素一定有哪里骗了他。
这种感觉比前些日子更加强烈。
她一定有什么地方欺骗了自己!
“文大人好大的脾气,是我让他出去办事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若素挺了挺胸脯,一派不怕死的模样。
文天佑的得力手下咽了咽口水,心道:小姑奶奶,您别插话就是对小人最大的帮助了。
安静,无比的安静。
地牢里静的落发可闻。
“好了,人已经醒了,没有其他事,我先告辞。哦,对了,这酒是给他擦拭伤口用的,本小姐就不留在这里多事了。”若素还是输给了文天佑的一双冷眸,他的这双眼太冷,宛若冰天雪地里悬在屋檐下的冰锥,一不小心,就能致人于死地。
文天佑也未阻挡,待到若素迈出牢房门时,他背对着她,像警告了一句:“我迟早会查出你的秘密。”
咯噔!
若素的心狠狠一颤。
这一愣神也只是几个呼吸之间,她没有回头,径直出来牢房。
查吧,毫无证据的鬼神之说,看你能查出什么!
大约还未到寅时。
隐约有鸡鸣从远处农家传来。
冰澈刺骨的寒风钻进了领口,若素冷的打了几个寒颤。
“走吧,回府。”
……
褚辰睡意很浅,这一夜睡的更是很不安稳。
他撩开青纱帐,望了一眼外头的光亮,他的屋里头一向不让婢女伺候。
既无睡意,也无需恋床,这人独居惯了,突然发觉也许两个人的床榻会更好些。
那孤傲的唇,此刻轻轻扬了扬。
下了踏,披上了一件灰鼠皮的披风,褚辰打开门扇走出去练功。
院中四下无人,褚辰盘腿而坐,他跟的师傅也是道家学派的,讲究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
上辈子尚能达到此种境界,在京城也还尚能勉强领悟,可如今她就在自己不远处,那样的触手可及,这心实在难静。
褚辰曾今最是鄙夷重情的男子,一度认为女儿情长只能拖累大丈夫驰骋天下。
可如今他渐渐变成了自己最为看不起的那类人。
竟然还觉得没什么不妥。
一阵稀疏的声音传来,褚辰蓦然睁开眼,往西厢院的位置望了望。
这个时辰,她又干什么去了?!
褚辰剑眉微皱,起身走出了月门。
若素还是从角门进府,早就冻的手脚冰寒,一路小跑进了自己的院子,还不忘吩咐巧云:“小声点,别惊动了隔壁的耗子。”
巧云不解:“小姐,隔壁哪来的耗子?”
这时,风起,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若素突然止步,回头望了一眼树影婆娑处:“你听见什么声音了?”
巧云也回头:“小姐,您别吓我,老人家都说这个时辰阴气最重”她不敢再往下说。
若素定睛,那暗处分明有一双皂靴
她扬高了嗓门:“是啊,阴气重,要不然耗子怎么会出洞?”语罢,她头也不回去的走进了屋,让巧云牢牢插上了门栓。
褚辰俊脸一阵青一阵白,俨然被气的不轻,他放声道:“都给我下来!”
很快,隐在暗处的东来和东去窜了出来,单膝跪地道:“主子息怒,是小姐她执意要去,我等也不敢违背。”
“说!到底怎么回事?”褚辰气息不稳,他所允许的任性,并非离经叛道,他的素素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也能溜了!
东来和东去二人遂将事情经过阐明一二。
褚辰半晌未语,离开之际命令道:“今后大小事宜,如实向我汇报。”
“这”东来为难的低语。
“嗯?”褚辰忽的回头,目光狠绝。
东来再度单膝跪地:“回主子,小姐早就知道属下与东去的身份,她自是也知道您会来问询,属下琢磨着主子还是小心为上,小姐她保不成给您下套!”
褚辰嘴角狠狠抽了抽,东来和东去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影卫,竟也没能瞒得住小女人的眼睛?
她还想给他下套?
风佛过,冰凉刺骨,却也未能浇灭褚辰心中的奔腾,旋即,炽热归为平淡:“我知道了,你二人保护好小姐即可,其他事不要多问。”
“是,属下谨记。”东来和东去纷纷冒着冷汗,这两个主子都不是善茬。一个算计另一个,另一个却还不亦乐乎的接招。
褚辰刚迈出的步子,再度止住,回头看了一眼,屋里头已经点燃了烛火,映出了一抹娇小的影子。
她是在防备文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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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是敌是友()
白启山接连操劳几日,昨夜虽然宿在了白灵屋里头,却是洗漱过后就睡下了。
到了天明十分,天还未大亮,身边淡淡的幽香让他有股子燥热。
“你醒了?”白灵侧着身子,看着白启山的侧脸,声音很温柔。
“嗯,夫人怎么不多睡会儿?”白启山睁开眼,感觉浑身僵硬,还是不知该如何与白灵单独相处,他连动都未曾动一下。
白灵觉得他这个样子十分好笑,又不忍打趣他,只得装作什么也没看出来,在他耳边旁敲侧击:“夫君觉得褚辰这个人怎么样?”
白启山沉沉的吐了口气,依旧是仰面静躺:“夫人,这话是何意?褚辰本应该是我的学生,要不是当年的中极殿大学士突然跟皇上要人,我与他这份师徒缘分说不定还未尽,论才学,论修养,都是一等一的佼佼者,要不然皇上怎么会想招他为婿。”
闻言,白灵用胳膊肘支起了身子,以手托腮道:“皇上真有此意?”如此,就不该让若素与他纠缠了。
“可他却没那份攀龙附凤的心!真不知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老大不小,也该成亲了。”白启山叹了句。
白灵抿唇娇笑:“呵呵以夫君看,他会选择哪家的姑娘?”
白启山终于按耐不住,哪里还有心思想这些,他伸臂一把将白灵拽进了他的被窝,搂着她,像是生气道:“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何事这么重要?”比褚辰和若素的事还要来的重要?白灵一时没理会。
她还未来及思量,滚烫的吻就落在了脸颊上,接着是耳垂,只闻男子在她耳边浅笑道:“为白家生个男孩,素姐儿一直惦记着呢。”
“”白灵噗嗤笑出声来,到底是素姐儿惦记着,还是你自己惦记着!
一番鱼水,夫妻和睦
若素沐浴过后,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巧云见势吩咐巧菊道:“去煎碗伤风汤药过来。”
巧菊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哈欠连天的抻着懒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小姐,她她怎么又沐浴?”记得昨晚睡之前已经洗过澡了呀。
“要你去,你就去,少多嘴!”巧云轻拧了下巧菊的耳朵,又扔了条棉帕在她脸上:“还不快去,愣着做什么,小姐要是病着了,看不扒了你的皮。”
说归说,巧云脸色却是带着笑的,巧菊丝毫也不怕她:“去就去,嚷嚷什么呀。”
小丫头一走,若素夸起了巧云:“你现在下药的功夫越来越精准了,正好让巧菊睡到这个时辰。”
提及下药,巧云有些脸红:“小姐,当初给您下药的人虽是奴婢,可分量都是褚褚太傅一手精算的,奴婢并不知情呀。”
若素挥了挥手,她与褚辰的这场‘较量’恐怕从她重生以来就开始了:“就算没有你,也又有旁人,算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天给你一天假,我也要睡了,发话下去,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进来打扰。”
折腾了半宿,是该好好休息了,否则怎有心神与那人‘切磋’呢。
直至晌午过后,若素才悠悠醒来,外头的阳光格外明亮,若素睁开眼,可以看见被光线照亮的尘埃。
巧燕和巧菊早就在外面等着伺候,一听到动静,便端着铜盆和清水走了进屋。
巧菊递了封信笺过来:“小姐,隔壁院子送过来的。”
隔壁院子?
若素刚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顿了顿,褚辰是有多自负?几步路都懒得走,又或者他是太闲了,有事的话,吩咐下人来说一声便是,用得着特地写封信么?
为了张扬他的飞龙走凤的笔墨?
他可别忘了,这种字迹,自己模仿起来并不费力。
若素接过信封,打开后一股龙延香扑鼻而来,令人周身舒畅的气味,很好闻,习惯之后甚至很难改掉,她微微摇头铺开信纸看了看。
褚辰用的是读书人常用的馆阁体,下笔有力,护尾,掠笔皆是一气呵成,绝不拖泥带水,总之,其字亦如其人,灼灼其华。
“我在前院等你,收拾好速与我一道去会会忘川,切记,此事事关重大,莫要耍脾气。”
好一番谆谆一言!
若素将信件揉成团扔进了火炉了,又亲自吹了火折子烧了去。
忘川啊忘川,算是她的朋友么?
她可没那个把握去‘拉拢’他!
若素用完午膳,又细嚼慢咽的吃了一碗乌鸡桂圆汤,估摸着前院那位应该等的‘上火’了,她才缓步前去。
褚辰确实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耐心了,听闻女儿家打扮最是耗时,也很好奇他的素素在闺房里到底忙活着什么,他都等了她两辈子,这半柱香的时辰实在不算什么。
若素且轻且缓的朝着他走来。
一袭浅洋红棉绫凤仙裙衬得她腰细如柳,双丫髻上插着一只垂金流苏翡翠坠子,随着她的行走,仿佛配合着无懈可击的摇曳,一双水眸如剪了秋水让人一对视便会被噬了魂去。
樱唇巧笑,白嫩的肌肤当真是吹弹可破,连外头的日光也因她的出现,显得更明亮暖和了。
他的素素越发窈窕,也越发高挑了。
女装的她更显玲珑有致,甚至胸前的隆起也明显了。
褚辰的眸光瞬间暗了暗,他突然后悔让若素随他一道出去。
他这样的人都难以抑制这份喜欢,可见旁人呢?
“你怎么到现在才出来!不知道轻重缓急么?谁让你穿扮成这样了?”褚辰似乎很生气的斥责了几句,眸光落在若素的唇上,最后的尾音竟不受控制软了几分。
怎么倒像个毛头小子了?!
若素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一向如此,太傅大人该不会是中邪了吧,既然等得不耐烦,你自己先去便是,我有的是办法找到忘川。”
褚辰往前一迈,堵住了若素的路,语气再次僵硬:“胡闹!你不知一个女儿家擅自出门有多危险么?”
“多谢太傅大人提醒,若素感激不尽。”若素轻笑着,随即,归为冰冷:“该不会是太傅大人吃不到美食,喝不到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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