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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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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素心里一喜,敢情姑娘的绝妙手艺在褚辰这里是不受待见的,她也不知道高兴什么,反正她的东西决不会叫旁人沾染了去,就算是夫主,那也不例外。什么三妻四妾?他要是娶,那她就另寻他人改嫁!
单是想到寝房那张舒适的千工木床,就舍不得与人分享,她天真的以为褚辰如果娶了新人,皆会同住一起。
那得多挤!
若素天马行空,一番寻思,注意力全在自己的那点小算盘上,忽略了愈发靠近的褚辰,直至眉梢上传来的温热才教她醒过神,一抬眼就看见褚辰近在咫尺的下巴,和他滚动了一下的喉结,若素鬼使神差的抬手摸了摸。
褚辰身子一僵,稍稍移开脸,凝眸望着她。
若素道:“你这喉结好生奇怪,比一般男子要突出些,我给你把把脉,是不是有些什么隐疾?”
她欲要再度检查褚辰的喉结时,细腕被猛地抓住,褚辰有些咬牙切齿的低低道:“。。。。为夫无任何隐疾!”他见她根本就没有罢手的意思,也知她心中所想,补充道:“为夫也并非讳疾忌医,你休要胡思乱想!”
他所学之术是以欲/念为引子的,多日来又不曾碰过她,喉结凸起是常态。
男子的脸色登时就变了。
若素也知道进退,他拒绝她的好意,那她便就不多此一举。
褚辰放开了若素手腕,这才察觉那白嫩的腕臂已经留下了微红的印痕,他皱了皱眉,拉好她的袖口遮盖了去。
书房门外有人敲了两声,透过糊着高丽纸的隔扇,可以看见男子高大的阴影,他没有开口说话,且身段堪比褚辰,若素认出了来人是墨殇。
褚辰一下就注意到若素脸上的悦色,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捏了她的鼻:“你先去歇下,我还有事要处理。”
这就赶她走了?
若素闷闷道:“那你一会上来睡觉么?”她身子娇滴滴一倾,几乎贴在了褚辰身上,又扯了扯他腰上的玉佩:“。。。。我晚上怕黑,以往在白府,巧云都会陪我睡,可是在侯府,没人敢睡那张床。”
褚辰欲抬起的长臂,僵在了半空,喉结再度滚了滚,摁在若素的肩膀上,让她站好,语气仍是淡淡道:“嗯,我一会就上去。”
若素觉得他这人时而冷漠如冰,时而狂热如火,不过她已经得了便宜,就不想卖乖了,加之知道褚辰有正事在身,便不打扰,很快就去了寝房。
墨殇目不斜视低着头,看着一双精巧的绣鞋从身边跨过。。。。。。。小步子走起路来。。。。。还挺快。。。。。。
踏入书房时,墨殇感觉到主子的气息轻微不稳,若素是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自是看不出来,却逃不过同是习武之人的墨殇。
褚辰在圆椅上落座,无意识的摸了摸喉结,才沉声道:“查到了?”墨殇几步走近书案,低头恭敬的将手里的羊皮卷递了上去。
书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落,落发可闻,蜡烛烧到火节时暗了一暗,片刻又亮了起来,直至半晌,墨殇才再度听到褚辰的声音:“乔魏孟迟迟不愿入阁,我原以为是碍于他父亲,乔家大爷。。。。。。我了心思将乔大爷贬黜,就是为了给他制造机会,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拒。。。。墨殇,你也认为此人有异心么?”
眼下内阁缺人,褚辰又急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外局动乱,朝内更不能有岔子,可是乔魏孟屡次想与他撇清干系的行为,已经快让褚辰失了耐心。
乔若惜是皇太后,乔魏孟便是正儿八经的国舅爷,他为何不愿意入阁?这天下竟有人视权势为无物的人么?墨殇立在原地,他不能开口说话,也已经八年未言一语了,烛火映着他半垂的眼眸,他身边流淌着的是异族的血,可是那块北方大地却将他伤的片体鳞伤,他的眉眼比中原人深邃的多,也立体也多,一身黑袍更添男儿伟岸。
褚辰看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只淡淡道:“竟无所获?。。。。。你办事,我一向很放心,乔魏孟既然没有他心。。。。。他那里就不必盯着了,下去吧。”
墨殇微屈着身板,恭敬的退了出去。
褚辰靠在圆椅上,闭上了眼,他也是会累的,肩上的担子从未轻过,旁人如何在背后唾骂他挟天子以令诸侯都不要紧,他不在意无关紧要的人。
从老皇帝一手酿成的午门之变起,这朝堂便没有真正安稳过,朝廷开支无度,官府贪墨横行,民不聊生,战火肆起,风雨飘摇。。。。。。。他自小就看着这些变故长大的。
仿佛没有童年,母亲不问世事,父亲常年在外守边,祖父临走之前,他不过才智龄孩童,犹记当年祖父弥留之际,对他严词教导:“宋之是褚家将来的家主,既是家主,便要有家主的风度,褚家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是忠君报国的,你给我记住了!”
至此一言,交代了所有。
褚辰若不是重活一世,哪里会像如今这般按着自己的意志来办事?
他迷途了一世,早就看透了皇权斗争下的丑陋和残暴。
愚忠只会给他和褚家带来灭顶的灾难!也不知多了过久,他侧目看了一眼长案上的沙漏,唇角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弃了手中文书,起身往寝房大步流星的走去。
…
东院。
刘娉婷满腹悲怨,虽说面上未显,可微红的眼眸已经很露骨的表达了她的情绪,侯夫人劝慰了好一会,她才回了自己院子。
褚兰在给小玉珠缝制小衣,手里的丝绸料子一滑,她走神间,细针戳在了指尖,溢出一只血珠子,忙含入唇间吮了吮,惊道:“母亲,您。。。说什么?要尽快让大哥娶了她做平妻?”
她显然被侯夫人的想法给吓着了,换作旁人倒是能说得通,可是褚辰。。。。。当年老皇帝想让他做乘龙快婿都不成,刘娉婷凭什么就能得偿所愿?
侯夫人依着软榻靠了下去,脑壳都跟着涨疼了:“我这也是无法,你也看见了,娉婷是一根筋的喜欢你大哥,今日家宴,我也不过是试探一下,你那小嫂嫂看似痴傻,未必就能真的容得下娉婷,要是再没有个名分,怕是迟早会被她欺压出府,我还听说娉婷上回去白府看望她,回来就哭成了泪人,可见。。。。。。你口中的好嫂子也未必是善类。”
她当然不是善类,否则岂能收服了兄长这般的男子!
内室里充斥着檀香,可与以往不同的还有一股子清幽的杏子熟透的果香,侯夫人瞥了一眼置于大炕案桌上的一箩筐的杏子,亦是心头难平。
要说这长媳,那是越看越像自己韶华的时候,侯夫人虽不愿意承认,可每每看到褚辰和若素两口子,总会想起往年与褚北严成亲后的日子。
有多少年无人给她摘过杏子了?她都记不清了。
没成想长媳那痴傻的样子,还知道‘孝敬’她这个婆母,竟还触及到她的软肋了。
其实,侯夫人心里很犹豫。
越是犹豫,越想早些定下来。
可这番话听在褚兰耳中,却不赞同:“母亲,小嫂嫂她性子直爽,大哥就是喜欢她这样的,你偏要给他硬塞一个不中意的女子,这。。。。。到底是害了谁,您还能不清楚么?表姐她也该清醒了,就算嫁给了大哥,像大哥这样的人,说不会待见她,便就不会待见,您希望看到她孤老终身?”
一语中的!
侯夫人猛然坐起,心里咯噔狂跳了一下,突然想起多年之前老太君也在褚北严的屋里塞了一个娇滴美貌的丫鬟,结果第二日,那丫鬟就被褚北严送给幕僚做了侍妾。
这事。。。。。。可万万不能重演。
褚兰见侯夫人似被说动,接着道:“大哥不是给了您一份册子么?京城总有适合表姐的良配,您不妨也帮着挑挑看?说不定就能与表姐对上眼了呢?过阵子端午龙舟赛,世家公子到时候都会一展拳脚,正好是时机。”
侯夫人长叹一口气,既没反对,也没赞成,复而又躺在软榻上,神色倒是比方才轻松了不少。
另一边,刘娉婷今晚必是不得安寝。
她原以为自己的手艺当真入了褚辰的眼,没想到全让若素给吃了,怎叫她不恨得牙痒,可她矜持惯了,除了掉眼泪,再也没有其他可发泄的途径。
老嬷嬷给刘娉婷身边的大丫鬟使了个眼色,屋子里伺候的人都被带了出去。
老嬷嬷眼神晶亮,走到刘娉婷身后,给她轻拍着背,顺着气,哄道:“小姐,您也看到了,那白家女可真不是什么良女,您的机会来了。”
刘娉婷不解的抬头,泪眼婆娑:“嬷嬷莫要哄骗于我了,我哪里能有什么机会?”
她除了厨艺,琴棋书画也是极佳的,总不能为了引起褚辰的注意,夜间弹琴吧?岂不成了风尘女子了?
老嬷嬷从怀里取出一包白纸包裹的药粉:“小姐,表公子至今膝下无子,您说,您要是有了他的孩子,谁才会是侯府今后的女主人?以老奴看,那白家女也就是长的媚了些,都独宠这么长日子,肚子也没什么反应,那把小细腰一看大抵是不能生养的,这不是您的机会么?”
一双苍老布满褶子的手将药粉包递到了刘娉婷面前:“小姐,事在人为,只要寻到了合适的契机,大好荣华就摆在您面前了。”
其实刘娉婷对富贵奢华并不在意,她喜欢褚辰,喜欢到了骨子里,饶是仍旧是个黄大闺女,也听懂了老嬷嬷的意思,她父亲院中那些小妾争宠邀媚时,也会用到某些东西,比方说桌案上这包药粉。。。。。。。
……
这厢,褚辰推开寝房的门扇,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玫瑰露的味道,小妻子以往不爱用香,如今却是怎么高兴怎么来,有时打扮的太过出挑,连他都会看痴了眼,就该让她低调些才行。
巧云和银春先后退了出去,褚辰入寝时,不得任何人靠近,阖府上下皆知。若素已经从净房出来好一会,一个人趴在床榻上翻阅苗寨古籍毒典,金钩勾住了纱幔,承尘上挂下来的鎏金香球随着二楼窗棂吹入的晚风,摇摇晃晃。
纱幔轻拂,女子身段婀娜,翘挺的臀,披散了一肩的墨发。。。。。。。如同一幅水墨画里的妖精。
见褚辰进来,她腾的坐起:“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睡觉,这才在书房将就的?要不然,你怎么到现在才上来?”人傻了,话总是比较直接。
谁说不想了,他做梦。。。。。都想!褚辰在书房待得时间并不算长,他已经尽快处理了事宜了,没想到小妻子比他还要。。。。。。心急?
“我去沐浴,很快就出来。”他俊脸紧绷,语气微微沙哑,低沉的要命。
这次果然是很快,没一会褚辰就只着中衣走了出来,领口打开,仅仅简单了系了腰间的细带,大片结实的胸膛露在外头。
若素听到动静,往内侧挪了挪,非常贤惠的给褚辰拉了薄毯,她自己则裹了另一条褥子:“睡吧,这半个月每日都要去公主府,你若无空,叫墨殇护送我也成。”
她已经躺下,因为屋子里有冰,她裹成了一条蚕。
褚辰行至脚踏时,顿住了。
。。。。只是盖着被子,‘纯’睡觉?
褚辰上了榻,在外侧躺下,侧过身子,眸光深幽的看着小妻子,她也侧着身子看着他,眨了眨眼,又往褚辰身侧拱了拱,抱着他结实的胳膊,才满足的叹道:“褚辰,我以往可没觉得你这有作用,母亲告诉我,夫妻都是要同床共枕的,我原先还很排斥,可是现在想想也挺好的。”
她闭上了眼,闻着褚辰身上的雄性气息,感觉非常安全,就算屋内烛火尽熄,也不会怕了。
褚辰从上榻起,未曾开口说过一个字,整个身子紧绷如铁,这今后。。。。。要教她的实在太多,同床共枕,并不只是这般的!
“你不讨厌我了?”褚辰问道,他当然看出了若素之前对他如临大敌的排斥。
若素想了想:“还行吧,你官位这么大,我要同你和离也是难的。”
她好像还很有想法!
还知道和离根本没有可能!
。。。。。。。她想过和离!
褚辰觉得自己快忍成圣人了,偏生小妻子还口无遮拦,懵懵懂懂教人不能对她如何。
她想抱着他的胳膊睡,那他就让她抱,唇凑到她的发心,亲了一亲,徐徐诱之道:“其实,我的作用可大了,远不止这些,你。。。。想知道么?”
第348章 苦肉计 1()
千工紫檀木大床的灯厨里,烛火烧到了火节,突然暗了一暗,账内瞬间染上了某种令人遐想的昏黄。一看书
金钩依旧勾着幔帐,隐隐还有夜风吹进过,将瓷坛里冰块的凉意都吹入幔帐,褚辰目光直直盯着小妻子的双眸,长臂一抬,幔帐落下,账内浑然又暗了几分。
褚辰星目璀璨,咽了咽口水,低低道:“没兴趣知道?你不是对什么都好奇么?不想知道为夫的本事?”
若素双臂抱着褚辰的另一只臂膀,捂在怀里结实而安稳。
其实,她对褚辰就如同对白灵一样,醒来后,旁人告诉她,这就是她的夫君,又告诉她夫君到底是什么,她学东西快,自然很快就明白了。
不就是同寝同睡,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么?
褚辰有什么本事?她也当然知道,权倾朝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弄到这天下底下最难寻的东西,就连上回她所需的几样罕见药材,褚辰隔了两日就派人送过来了。
若素点了点头,却旋即又摇了摇头:“我都知道了呀!为什么要感兴趣?”他的那些事,有什么可在意的?她像只奶猫一样往暖和的地方拱了拱,一条细嫩的长腿顺势搭在了褚辰大腿上,寻了
个舒服的姿势,眼皮就开始打架了,很快呼吸变的平稳清浅。
褚辰这厢正是如同火烤,见小妻子闭眼就睡,完全忽略他的渴望而灼热的目光,登时又如坠冰窖。
是谁说她聪慧非凡的?他的心思,她是一点都不懂么?
臂膀处能清晰的感觉到那两团翘挺的弧度和柔软,小妻子几乎是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的,要是再忍下去,他就不是个男人了!
褚辰猛然间一个翻身,将若素压在身下,虽是急躁难以抑制,还是有耐心的细细吻了她精致的眉眼,琼鼻,缓缓落在了樱唇上,轻吻了几口,就撬开那可恶的小嘴,试图攻城略地,吸干所有琼
浆。
可下一刻,褚辰僵住了,身下的人文丝未动,粉色唇瓣微微努了努,睡得好不香甜。因为酣睡而泛着红潮的小脸,碰到褚辰露在外头的胸膛时,在上面蹭了蹭,抱着他的脖颈,轻悠的鼾声响起
稀稀浅浅,扰人心乱。
她不像猫儿一样在他胸膛蹭还好,他尚且还能隐忍,本就是忍性极大的人;可此刻下腹突然涌上的情/潮将他的坚守攻击的功亏一篑,褚辰猛然一个翻身下榻,大步迈向净房。
约莫半个时辰,净房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少倾褚辰从净房出来,上榻之前,想了想还是吹灭了内室的烛火,就连灯厨里的也尽数灭了。
眼不见为净,或许才能好些。
复而躺在床榻上后,那美梦正酣的小女子已经滚到床榻另一端,这张床足可容纳五六人,她这般肆意‘移动’也不是办法,虽说褚辰还不至于被她影响了作息,他以往在外游历,多日不睡也无
恙,只是眼下。。。。。他坐起身,捏了捏鼻,无奈的苦笑,却也怜爱无比。
伸手将小妻子抱过来,把她固在怀里之后,这人方才不乱动了,未坠马前,怎么就没这样的怪毛病。
还怎么弄都醒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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