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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风月-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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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躺下,一只大手突然握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捞进了自己怀里。
淡淡的药香和龙延香的气味交缠,紧接着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若素反应很快,下意识的没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边褚辰先开的口,声音低浅,磁性且好听如夜曲:“怎么才回来?”他低着头,看见怀里的人胸前隐约的雪峰,半掩半遮,叫人移不开眼,却又不敢不移开,生怕失了控,吓坏了花期还未到的花骨朵。
“你!”怎么又是你!竟还越来越肆无忌惮!
褚辰一改平日那张冷漠决然的脸,此刻看上去就是个纨绔地痞,他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若素粉嫩的唇上摩挲着,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用足了耐心:“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睡?”
管的可真宽!
“你可知要是让旁人知道了,我会是什么下场?”私会男人,仅此一条便可让她在京城待不下去。
褚辰不以为意:“还能如何,你是我褚辰的妻,谁敢说什么。叫人看见了更好,早日成亲我也好安心。”省的那些个表哥们蠢蠢欲动。
成亲?
若素没想过这辈子真的会嫁人,并且还会入侯府。
这今后的路也不见得就顺畅,褚辰如今对她满心喜欢,可以后呢?等她红颜老去,姿色不在,会不会像褚氏或者陶氏一样,被冷漠摒弃。
要赌一次么?
就算输了,她还是可以重新来过,寻一处铺子,给人看病诊脉,打理自己的生意,也不至于在后宅看着新贵恩宠百千,自己凄楚了此残生。
若是赢了那些想都不曾想的奢望都会实现的吧。
“卿卿,在想什么?”褚辰使坏,温柔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
卿卿?
这是对挚爱的称呼吧,她曾在戏文里听到过。没曾想有朝一日,会有人这样唤她,她竟然还不排斥,并且无法自溢的欢喜,只是这份欢喜藏在内心,她没有表达出来。
“你的伤口好些了么?你坐起来,我给你看看。”若素想从他怀里挣脱,总觉得再这样下去,会被灼伤。
“已无碍,你且就这么让我抱一会,我想你了,你呢?”褚辰情不自禁,重生后一直盼着这一日,如今她总算接受他了,怎能不欣喜。
若素还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场景,她是想了褚辰好几次,只是不确定是哪一种想。
是想念?还是仅仅是想起?
“你放开我,你这样,我没法睡觉,我去给你再抱床被子过来。”若素知道此刻驱赶褚辰不太现实,他既然不能现身,就是不可以让旁人知道他已在京城。
在她这里留宿一晚还是可以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08章 三番试探()
室内烛火如四月暖阳,照的人心都开始不自由自主的产生的旖旎的想法。
薄薄的中衣实在遮不住太多,玲珑有致的腰身隐约可见,又像是被人故意藏着掖着,更叫人琢磨着这内里到底是何种光景。
世人都言盛开的牡丹最是娇美,可欲要开放的花骨朵则是致命的诱惑。
况且这花骨朵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两辈子的人,自当巴望着牢牢守着,定要做一个人瞧着她绽放的。
褚辰在宫里头的眼线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埋下了,此番刺杀朱允弘的黑手,虽还待定,可也就圈定在了那么几个人当中。
他不在乎朱允弘的小命,只是太子现在还不能死,否则远在北疆的八皇子必会重新得到群臣的拥护,甚至是边陲大吏的全力支持,谁不想要从龙之功!
这三日处理了些事务,褚辰坐在案桌上,实在没法凝神聚气,师傅教授的‘心学’之法,也成了虚话。
既已入魔,何故执念。
将自己困禁久了的人,比一般人还要放得开,总是想着法子不能让自己受了太大的‘委屈’。
与以往相比,褚辰明显的感觉到花骨朵待自己‘热情’了不少,单是腰间捆绑的带血的布条,洁癖如他,都没舍得摘除。
上一世遗留的无边懊悔,似乎得到了缓和,禁欲了两世的太傅大人,这会子竟摒弃了一切君子之道,正像个毛头小子,幻想着今后的美好日子。
若素已经下榻,她绕过屏风走到了碧纱橱边,褚辰躺在床榻上,嗅着女儿家的清香,还有浅浅的阳光的味道,这被褥是刚晒过的,又松又软,像极了她的触感。
曾几何时,他很是不懂那些个为了个女子,能抛弃家业的男儿,心道:不过是妇道人家,值得倾其所有,付出举业乃至家族使命么?
可此时此刻此地,褚辰觉得操劳一世,有个心爱的人躺在自己枕席边,是何等叫人全心舒畅。
屏风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动静,在这样安静的夜一点也不违和,叫人只觉心安,不一会花骨朵抱着一床绣金丝的被褥过来了,她人纤细的很,抱着一床被褥显得很吃力。
褚辰胳膊肘支起身子,接过了她手上的被子,轻车熟路的在床榻上铺好,还真当是自己家了。
他拍了拍身侧空出来的地方,抬眸满眼温和的笑:“快来,你身子单薄,在外头待久了也不好。”
太傅大人觉得自个儿非常的君子,甚至可谓深明大义,都这样了,他都能坐怀不乱,还自觉地守着另一条被子过夜,如此这般,够诚恳了吧。
他没有和旁人女子相处的经验,一心自诩是个正人君子。
若素像吞了只鸡蛋的模样,眸光里闪着不确定,这人一向是成熟男子的内敛稳重,素日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可怎么眼下就是个拎不清的胡搅难缠的小子?
她指了指一旁的软榻,心道褚辰定是误解了她的意思了,莫不是在岭南待久了,被当地的开化的民风给感染,思想也变得奔放了?
就算自己已经答应了婚事,也不代表随随便就能一块过夜的。
再说三天前的那晚,那是因为褚辰受了重伤,意义和此刻完全不同。
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七尺男儿,若素没法用‘医者父母心’来劝服自己与他同榻而眠。
“你睡那头,要不然,我睡也成。”若素很无力的解释了一句。
褚辰看着她白嫩的手指所指的方向,是一张铺着绒毯的软榻,一般是留给丫头留夜伺候用的,不过若素没有这个习惯,便一直空置着,她刚来伯府不久,倒也没急着搬运出去。
若素的语气出了奇的好,她的声音本就好听,此番一语,宛若刚苏醒时分的绵绵细语。褚辰很清楚的记得,上辈子花骨朵总是寻了不靠谱的由头,千方百计留在他身边,好几次还恨不得挂在他身上,哪里有闺阁女儿家该有的样子。转念一想,他的素素这会是长大了,娇羞是难免的。
他半夜来访,本是不符常理,想来人家女孩子这般态度也是情理之中。
褚辰不忍心违背了她的意思,同时又怕自己一会做出了什么举动,吓着了她,便长腿下榻,依言抱着被褥走到软榻边躺下。
花骨朵还是太青涩,需要温火慢炖才是。
若素暗暗松了口气,她可是不敢大声‘喧哗’的,白虎是习武之人,警觉性很高,万一让府里头的人知晓,又是一场不可歇止的闹剧,故而方才一直强压着自己的怒气,一丝一毫也不敢招惹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傅大人,谁晓得他会不会突然起了兴致,来个婚前珠胎暗结?
多次相处下来,若素已经摸清了褚辰的路数,此人吃软不吃硬。
只要乖乖听话,不强硬的回绝他的意思,慢慢跟他打太极是绝对不会错的。
烛火渐暗,清浅不一的呼吸声在耳畔响起。
二人各怀心思,对这个局面皆是满意的睡去。
依稀是梦里,若素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触感在额头,鼻尖碰触,最后是唇上
她在梦中依旧自责:竟不知自己是这样的女子,连做梦都
清晨醒来,若素睁开眼的那一瞬,猛然起身看了看软榻,上面除了一条被褥之外,已是空无一人,她摸了摸脸颊,有些黏
“!!!”
……
春夏和秋冬伺候着白虎更衣洗漱,二人是伺候过主子的,见伯爷魁梧的身段也不是一次两次,可饶是如此,每日这个时候还是面红耳赤。
伯府至今没有女主人,这对她二人而言是天大的好时机。
昨晚伯爷喝醉了,倒是拉着春秋不正经的一会,可还没进入主题,人就倒在榻上与周公私会去了,直**夏好不积郁,她盼这一天都盼了小半年了。
秋冬是个眼皮子极浅的,她昨晚得了白虎赏赐的一坛子梅子酒,真是好不开心,她可从未喝过梅子酒,回了自己的屋子,就悄悄喝了几杯,没成想一觉睡到了天明,差点就误了给伯爷穿戴。
眼下低眉敛目,一语不发,心道那梅子酒还真是好东西,是该尽心伺候伯爷,今后这等好物还是会有的。
白虎穿了官袍,高大宽阔的身姿直叫人仰望,他想了想就问:“小姐院里可有动静了。”他是个武将,说话没有文人那般咬文嚼字,意识是指若素醒没醒。
春夏给他系好了配绶,又单膝跪地理了理玄色的皂靴上的补子:“小姐今个儿起得早,还让人送了醒酒的汤药过来呢,说是昨晚忘记了与您说了,今儿喝些对肠胃也是好的。”
白虎摸了摸胸膛,感觉这心里头真暖,世人说的没错,女儿就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外甥女和舅舅,就如同女儿和父亲,这样想着,他满意的笑了笑:“去把小姐接过来一道用早膳。”
这厢海棠斎得了消息,若素也刚洗漱好,今日药堂里会有贵客前来,巧云将自家小姐稍作打扮,即便如此也不过仅仅是穿了件颜色明艳的衣裙,脸上依旧未施粉黛。
白虎在花厅大口嚼着螃蟹小饺儿时,不经意间抬眸看见若素悄然走在长廊上,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他差点呛住了,忙是喝了几口茶会咽咽喉。
难怪乔家三公子三番四次惦记着自家的外甥女,这样的女子他自己也从未见过,顿时只觉脸上有光。
也对,他白虎的外甥女,自然是出类拔萃的出挑。
白虎消化了这个念头,顺道也消化着刚咽下去个整只饺儿。
“素姐儿来的正好,小厨房里刚端出来的几样点心,你吃吃看可比得上岭南的口味。”白虎向若素招了招手,二人从岭南赶往京城时,每日都是一块用膳,到了京城机会却少了,白虎觉得怪怪的。
若素坐在白虎对面,看着清炒芦蒿,觉得这才道菜倒是合胃口,就吃了些:“我这里有醒酒的丸子,舅舅每次和同僚喝酒前,吃上一颗,保准把那些人灌的分不清东西,您还丝毫不醉。”
白虎看着若素递过来的一只精致的青花小瓷瓶,眼里泛着光:“有这等好东西?”怎么也不知道早些拿出来!这孩子到底不够孝顺。
可一想到即将把那些所谓的言官武将喝趴下,嘴里的秘密全吐得一干二净,白虎心里那叫一个豪爽,瞬间原谅了若素的迟缓。
“素姐儿,下回再有什么灵丹妙药,可要第一个拿出来给舅舅,可知道?”
白虎略带哄劝的口吻,若素听了樱红的粉唇抿了抿。
此时,管家快步跑了过来,手里头还拿着一张名帖,待递到白虎面前时,白虎嗤鼻一笑:“让文大人进来吧。”
若素手中的竹筷顿了顿,夹住的清炒芦蒿也再度掉进了碗里。
她不蠢,甚至可以说是聪慧过人,文天佑为什么时常来‘串门’,她到底猜到了些,便默不作声的吃着菜,直到那袭绯红色身影在眼前出现时,才一脸狡黠的抬起头冲那人笑了笑,这便是打过招呼了。
若素看着文天佑和白虎交谈,也不打扰,文天佑到底是个外男,她也不好长时间待下去,便寻了借口要离开。
文天佑却突然叫出了她:“白姑娘,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的膏药,不知昨晚那壶梅子酒味道可正宗?”那人喝惯了他精心挑选的上乘梅子酒,旁的只会喝不下去。他知道若素出生卑微,可却是很挑嘴的。
面前清丽脱俗的女子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猛然惊觉:“我倒是很好喝,多谢文大人了。”
她借花献佛一举,按理说是不能让文天佑知道的,否则就显得太不近人情。
文大人的好意,岂能随随便便就拂了去?
文天佑是何许人也,就别想在他面前有任何隐瞒,他微挑剑眉,再问:“白姑娘好似不太喜欢啊?”
若素站起身,脸色略显无助。
白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都舍不得苛责的乖乖外甥女,怎么能让旁人如此逼问,也不隐瞒直言道:“文大人何故与小姑娘置气,你那坛梅子酒被我送人了,素姐儿根本就没尝过。”
若素似乎松了口气,当着文天佑的面,为难道:“本应领了文大人的人情,只是我还是不太喜欢梅子的味道,寻常也只能喝一两杯,留着实在可惜,便让舅舅做主,给了春夏和秋冬两位姐姐。”
日头渐渐高升,照在女子莹亮如玉的脸上,她就像是一块毫无瑕疵的顽石,叫人欢喜也叫人忧。
文天佑置于广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心中万般不甘,几日前他已经开始猜忌,这种猜忌不但没有令得他烦躁,反倒是久违的舒畅,假如他猜对了,该有多好。
他很久以前就发誓,要给她一切的荣宠,以报当年墓林的舍命相救之恩,换句话说,他是喜欢她的,平生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子。可后来的后来,事情竟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人最怕的不是绝望,而是看到希望彻底破灭时的求天无路。
文天佑面若无色,还是那副千年不变的阴霾的脸:“倒是我估摸错了小姐的喜好,既然小姐不喜欢,送人也是可行的。我还有事,暂且就不叨扰了。”他离开的很快,亦如他来的时候一样。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09章 分庭抗礼()
白虎看着文天佑那身绯红色官袍消失在了月洞门,有些诧异的看着若素,关于她的传言,他也有所耳闻,但如今绝对相信自家外甥女必是正经人家的女孩儿无疑。
可看文天佑的架势,根本不是来道谢的,反倒白虎说不上来,他明白是那个意思,偏生不会组织言语。
“素姐儿也别放在心上,文天佑这人就是倔驴子。”白虎压根没将叱咤朝廷的大员放在眼里,于他而言,文天佑不过是个闲暇时的酒友。
其实白虎有意结交文天佑也是有私心的,他是新贵,京城上下里里外外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盯着承恩伯府,他又是个爱喝酒的,和旁人喝的话,又会有嚼舌根子的言官抱着折子去上奏一本,实在恼人的很。
可与文天佑一道喝酒那就不一样了,知趣的言官就算亲眼瞧见了他喝的伶仃大醉,连个屁也不敢放,谁晓得在哪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文天佑这尊煞神会不会一个不小心揍得他满地找牙,再随便按个贪墨的罪名!?
就算没有做出贪赃枉法之事,指挥使大人也能掘地三尺,愣是给你‘堂堂正正’的寻个罪名。
总之,和文天佑走近的人,都在无形中被旁人标志为‘不可招惹’的品种。
白虎惋惜的摇了摇头,只可惜自家外甥女似乎不怎么待见文天佑,要想把他邀进府内喝酒是不太可能的,而且万一被褚辰知道了他和文天佑走的如此近,被他来个清理师门,那就面上不太好看了。
这厢若素从伯府出发,马车驶离了义渠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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