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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一品温如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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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也是个好心人,皱着眉,向阿衡提议。
    阿衡猛点头,十分感激。
    上了车,可惜,平安夜,市区人特别多,车走不快。
    “叔叔,快,再快!”阿衡心中焦急。
    “再快,就开到人身上了!”司机乐了,觉得小姑娘说话有意思。
    “我哥哥,苏东,冷!”阿衡越急,嘴越笨。
    司机不笑了,有些感动,看了阿衡一眼,温和开口——“成,咱再快一点儿,不能让你哥哥冻着!”
    等到了G村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
    阿衡交了钱,便匆忙向前走,司机从车窗探出头,对阿衡大声说——“小姑娘,一直向前走,看到柏子坡的路标,往右走三百米就到了!”
    阿衡挥手,笑着点点头。
    “小姑娘,路上慢着点儿。”司机热心肠,遥遥挥手。
    她已走远,并没有听到,只是在雪中遥望着着陌生的好心人,微笑着。
    阿衡本来对司机所说的路滑有了心理准备,可是,在狠狠栽了几个跟头之后,还是有些吃不消。
    但是心中一直胡思乱想,也就顾不得疼痛了。
    万一,思莞不在苏东教堂怎么办?
    万一,思莞不跟她一起回去怎么办?
    万一,思莞和尔尔在一起,看到她尴尬了怎么办?
    阿衡一路扶着树,终于找到柏子坡的路标,等在夜路中摸到苏东时,全身已经被汗水和雪水浸透,黏在身上,很难受。
    苏东很小,但是设计很独特,干净温暖的样子,像是阿衡在照片里见到的奶奶的感觉。
    但是,这个教堂几乎快要荒废。毕竟,离市区有些远,而且不如其它教堂的规模。
    这里,教堂的灯亮着,噢,不是灯,闪闪烁烁,应该是烛光。
    阿衡想要推门走进,却听到熟悉的声音。
    是思莞。
    她笑了,心中放松安定起来。
    “尔尔,你说奶奶能听到我们说话吗?”少年的声音,往日的温和清爽,语气中,却有着对对方的信赖。
    “会的,奶奶的灵魂在这里,她一直看着我们。”听起来温暖舒服的嗓音。
    尔尔……吗?
    阿衡想要推门的手又缩了回来。
    现在进去,太冒昧。
    让他们再多说会儿话吧。
    “嗯,奶奶生前最喜欢这里,每年的平安夜,她都会带我们来这里。“少年笑了。
    阿衡有些遗憾。
    她也想见奶奶一面。奶奶,在乌水,孩子们喊奶奶都是喊“阿婆”的,不晓得奶奶听到她喊她“阿婆”,会不会高兴?
    爷爷告诉过她,奶奶的祖籍就是乌水。
    阿衡无声地笑了,眸子变得愈加温柔。如果,她也有奶奶疼着就好了。她会做一个很孝顺的孙女的,她会给奶奶捶背,洗脚,做好吃的东西,啊,对了,就做江南的菜,奶奶一定很高兴。
    奶奶也许会给她做好看的香包,会对她笑得很慈祥,会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用扫帚把坏人打跑,会给她讲以前的神话故事,呵呵。
    “哥,如果奶奶活着,她会不要我吗?”教堂里温柔的女声有些难过。
    那么,如果奶奶活着,她会喜欢她的来到吗?
    少年的声音有些发颤,轻轻开口——“不会的,没有人不要你,奶奶最疼你,你忘了吗?以前我和你拌嘴,奶奶总是先哄你的,对不对?”
    “可是,爷爷以前也很疼我,他现在还是不要我了。”
    思莞声音有些激动——“尔尔,奶奶临终前跟我说过,她跟爷爷一样,是知道真相的,她明知道你不是她的亲孙女,她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偷偷调查过阿衡的下落,但是她却没有把她接回来,一直到去世都没有,也没有去看她一眼,不是吗?”、
    啪,她听到胸中什么碎裂的声音,那么冷的夜,那么炙热的伤口……
    她静静从墙角滑落到冰凉的雪地上。
    全身冰凉透骨。
    阿衡,阿衡,她念着自己的名字,眼角一片潮湿。
    好难受,心里好难受。
    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人都不想要她呢……
    为什么呢……
    她认真地当着云衡,被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骂着野种的时候却没有办法反驳,因为他们没有错,说的是实话。
    她认真地当着温衡,被所有爱着温思尔的人遗忘痛恨着却没有办法吵闹,因为他们没有错,温衡抢了温思尔的所有。
    这个世界,毕竟,先有温思尔,后有温衡。
    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恨过自己——为什么要存在……
    为什么要明目张胆地存在?!!!
    她有人生,有人养,却……没人要。。
    他们可以喜欢着她,可以善待着她,除了她,永远都有更喜欢更想要厚待的人。
    于是,为了那些人,顺理成章地把她随手丢进角落里。
    那么难堪,像是垃圾一样,扔掉了也不会想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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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衡?”带着鼻音的音调。
    阿衡抬起头,看到了言希。
    少年穿得鼓鼓囊囊的,帽子,围巾,手套,口罩,一应俱全。
    阿衡看到他,有些尴尬,垂了眉眼,收敛神色,
    “思莞他们在里面?”少年指着教堂里面。
    阿衡点了点头。
    “哦。”少年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帽子上的绒穗一晃一晃的,映着黑黑亮亮的大眼睛,在雪中十分可爱。
    “那咱们走吧。”言希的声音,透过口罩传了出来,有些含糊。
    “去哪里?”阿衡愣了。
    “回家。”少年简洁地回答,伸出手,轻轻把阿衡从地上拉了起来。
    “思莞,尔尔呢?”阿衡糯糯开口。
    “我给温爷爷打个电话,一会儿派司机来接他们。你先跟我走。”言希伸了伸懒腰,有些懒散地把双手交叠背在后脑勺。
    阿衡点点头,转身看了看教堂,轻轻开口——“阿婆,再见。”
    言希淡淡开口——“她听不到的。”
    “为什么?”阿衡声音干涩。全身有些虚脱。
    这告别费尽她所有的力气。
    “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她在,上帝,身边?”
    阿衡轻轻仰头,满眼的苍茫。
    少年笑了,她听到他的笑声,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冰凉的,尖锐的。
    “如果上帝不存在,那她一定在他身边。”
    阿衡愣愣地看着他。
    少年却不再开口,走在雪中,冰冷懒散,漫不经心的眼神。
    阿衡看着他的背影,错觉这一刻,这少年比她还寂寞。
    言希,忽然,停了脚步。
    他穿得太厚,有些费劲地脱掉棉手套,递给阿衡,微微笑道
    “上帝从不救人。人却会救人,就好像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天经地义地维持风度。”11
Chapter11
    思莞和思尔回到温家时,阿衡已经睡着。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那一天,是她来到温家,睡得最安稳的一觉。没有做梦,没有烦恼,没有恐惧。
    大概是平安夜的作用,平平安安。
    被神抛弃了的孩子,在平安夜,也依旧会得到自己的救赎。
    清晨时,她起来得最早,下了楼,张嫂依旧在辛勤地做早餐,厨房里很温暖,飘来阵阵白粥的甜香。
    阿衡吸了一口香气,耳畔传来张嫂哼着沙家浜的熟悉调子。
    她笑了,看来思尔也随着思莞回来了。要不然,张嫂不会这么高兴。
    门铃叮叮地响了起来。
    张嫂一进入厨房,基本上属于非诚勿扰的状态,自是不会听到门铃声。
    阿衡小跑着去开门。
    是邮递员。
    有人寄来贺卡,收件人是——云衡。
    再简朴不过的卡片,粗糙的纸质,粗糙的印刷。
    小镇的风格,温馨得可怕。
    一行字,娟秀乖巧。一笔一划,干净仔细。
    在在的字,是她手把手地教出来的,青出于蓝。
    “姐,我恨你。”
    她的手颤抖了。
    “可是,抵不过想念。”
    她念在唇齿之间,笑得眼泪流了出来。
    这么巧,千山万水,卡片在圣诞节送到了她的手中。
    上面却印着——“新年快乐”
    应了谁的景,又应了谁的心情。
    她的在在,和她一般土气,一般傻,不晓得洋节日,却估摸着时间,在很久以前寄出,期冀着99年开始之前,那个固执地被他写作“云衡”的姐姐能收到他的新年祝福。
    一张卡片,乌水至B市,经历了多少风尘细雨,大雪云梦,才成这般珍贵。
    有个少年,缠绵病榻,惦记着他的阿姐,流着眼泪,恨却终究败给了思念。
    她离开了他,连再见都没有说。
    这般痛,不必言语,在重逢之前,终是死结。
    思莞拉着思尔的手,走下楼时,阿衡正在吃早饭,低着头,沉默的样子。
    他的心中有些难受,不晓得说什么。
    “阿衡。”思尔小声略带怯怯地开了口。
    她在刻意讨好阿衡。思莞心疼思尔,嘴角有些苦涩。
    阿衡抬起头,看着那个女孩白皙小巧的面庞,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思尔,吃早饭。”
    思莞松了一口气。
    “思莞,也吃。”阿衡弯了弯眉,面色沉静温和。
    思莞想起自己在教堂说过的话,当时头脑发热,为了安抚思尔,但却在潜意识中伤害了阿衡。万幸,她听不到。
    只是,回来时,书桌上削好的苹果,让他措手不及,益发愧疚。
    “阿衡,昨天的苹果,我吃了。”思莞脱口而出。
    阿衡笑了,点点头。拿起身后的书包,轻轻开口——“我今天,值日,先走。”
    思莞想说些什么,嘴张了又合,生出了无力感。
    他一直辨不清当时的自己看到阿衡独自一人背着书包时,自己心中的感觉,多年以后,他结了婚,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孩子总爱掐架,伤着谁,疼着谁,谁赢了,谁输了,他都心疼老半天,这感觉对妻子说了,妻子不以为然——手心手背都是肉,能不难受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尔尔永远在他的手心,温软呵护,阿衡却总在手背,坚强得不得了,他常常会忽略,可受了伤,又心疼。
    他无力把她捧在手心,却又总是无心伤害了她,疼了自己。
    十六七岁,那么年轻,错了什么,谁还记得。
    可若有了对比的极大的反差,便再难忘记。
    对阿衡的好,阿衡心心念念,他却早已不记得,对阿衡的坏,阿衡淡忘抛却,他却因为言希的反衬而刻骨铭心。
    而,言希和阿衡的交点,便是在99年的年初。
    这一生,从此纠缠,分分合合,几度让人触了心中的软骨,流泪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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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的下学期,阿衡转来的头一次的期末考,一鸣惊人,拿了年级第三,班级第二。
    在西林考了年极前三是什么概念,傻子都知道,B大没跑的。
    至于思莞,照常的年纪第五,从高一到高二,挪都没挪过位置。
    当然,温家全家,都被阿衡的好成绩吓了一跳,不过,终究欢喜。
    家中有个这么争气的孩子,谁不高兴?况且还是之前基本上被盖了“劈材”印章的傻孩子。
    温老合不拢嘴,逢人就夸,发语词我们家阿衡,看着孙女,怎么看怎么顺眼。
    温妈妈,也会在寒假,带着阿衡,转转B市,买些零食衣服,算是奖励。
    思莞虽然惊讶,但是想到阿衡平时学习用功的样子,也就明白了。
    思尔自圣诞节,一直都住在温家,温老一直含含糊糊,没有表态,温妈妈和思莞乐得装糊涂。
    只是,阿衡有些尴尬。她的房间本就是思尔的,思尔回来了,她是搬还是不搬?
    思尔从小,身体底子就差,睡在临时收拾好的客房,没多久,就因为室内空气湿度不够好,暖气强度差了些,生了病。
    送医院打了几针,回来之前,医生嘱咐要静养。
    而后,思莞在阿衡房间外转悠了将近半个小时。
    阿衡一早知道门外有人,听着脚步声更确定是思莞,等了许久,也没到他敲门,便开了门。
    思莞止了脚步,轻咳一声,走到阿衡面前。
    “阿衡,你住在这个房间,还习惯吗?”少年小心着措辞,不经意的样子,眉却蹙成一团。
    “房间,太大,不习惯。”阿衡微笑,摇了摇头。
    “那,给你换个小点的房间,成吗?”思莞舔了舔干燥的唇皮,他的声音小心翼翼。
    “好。”阿衡呵呵笑开,黑眸温和清恬。
    思莞眼睛亮了,吁了一口气,酒窝汪了陈年佳酿。
    “思尔,什么时候,回来?”她的声音糯糯的,唇很薄,笑起来,却不尖刻,春日的暖。
    “今天下午。”思莞开口,却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现在,能搬吗?”阿衡把半掩的房门完全推开。
    那里面,几乎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依旧是思尔在时的模样。床脚,整整齐齐地放着两个行李包。
    她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佯装不知地静静等待。
    思莞的眸子却渐渐变凉。
    他所有的铺垫,所有的话,所有的忐忑不安,此刻显得凉薄可笑。
    他一向不敢如家人一般,错判阿衡的笨拙或聪慧,可是,显然,她聪明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善解人意得让人心寒。
    他在她的房前,徘徊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样的愧疚和担心,却被一瞬间抹煞。
    思莞心中有了怒气,面色如冰,淡淡开口——“你想要什么,我以后会补偿给你。”
    阿衡愣了。
    随即苦笑,不知手脚要往哪里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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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老却恼怒了。当他得知阿衡搬到了客房。
    “温思莞,阿衡是谁,你跟我说说!”老人脸色冰硬,看着思莞。
    “爷爷,您别生气,是我不好,哥他只是……”思尔在一旁,急得快哭了。
    “我不是你爷爷,你如果真有心,喊我一声温爷爷就行了!”老人拉下脸,并不看思尔,眸子狠厉地瞪着思莞。
    思莞的手攥得死紧,看着温老,一字一顿——“爷爷您既然不是尔尔的爷爷,自然也不是我的爷爷!”
    温老怒极,伸出手,一巴掌打在少年的脸上。
    思莞并不躲闪,扬着脸,生生接下。
    瞬间,五指印浮现在少年的脸上。
    温老对待孙子,虽然严厉,却从未舍得动他一个指头,如今打了他,又气又心疼。
    “阿衡她是你亲妹妹,你知不知道!”老人心痛至极,拉过阿衡的手,让她站到他跟前。
    “爷爷,思尔算什么?”思莞一字一顿,声音变得哽咽。
    温老声音苍老而心酸,拉着思尔的手,轻轻开口——“好孩子,算我们温家欠了你,你走吧!”
    阿衡看着思尔,女孩的唇色瞬间苍白,望着温老,眼中蓄满了泪水。
    她笑了起来,张口,话未说出,眼泪却流了出来。
    女孩猛地攥着阿衡的手,带着哭腔问她——“你是我,那我是谁?”
    阿衡的眼睛被女孩的眸子刺痛,转眼,却看到她,闭上了眼睛,身体如同枯叶一般轻轻坠落,直至整个人毫无意识地躺在地板上。
    思莞大喊一声,抱起女孩,就往外跑。
    ******************************************************************
    医生的诊断,尔尔是因为气急攻心,再加上之前生病尚未好透,才会昏倒。
    恢复起来,也不算难,只要不再生气,静静调养就会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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