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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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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小厮端了水进来,他亲自挽起袖子将帕子在盆里绞了几下,拧干了拿过来搭在她光洁的额头。
她双颊红润的有些不正常,似乎因为鼻子不畅,小嘴儿微微张着喘息。可如此久了,喉咙处便一阵干涩难受,不悦地皱着眉头要喝水。
因为邵恪之在里面照顾,其余人都退了出去,邵恪之便自己又去倒了茶水过来喂她。
她像只小猫儿一样倚在他怀里,把茶盏里的水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还喝吗?”他拿帕子帮她擦了擦唇角,悉心问着。
漪宁摇摇头,抓着邵恪之的领口似乎担心他再把自己放回床上去。邵恪之无奈,只得用被子将她裹紧,就那么抱在怀里。
彼时,佟迎煎好了药端进来,看到这一幕神色微滞,随后只当看不见,垂着首走进来:“大人,药熬好了,奴婢已拿水并过,此时温温的正好入口。”
邵恪之身子略微动了动,一直抓着他衣襟的手攥紧几分,似乎生怕他逃走一般。
他一时间无奈,只得到:“拿过来吧,我喂她喝。”
佟迎应着把要端过去,见邵恪之接过,便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她站在外面直摇头。她家郡主也不是第一次生病,可这次似乎格外粘人,以前从不这样儿的。
面对邵大人时,她家郡主总格外与众不同。
想到方才郡主像只小猫儿一样倚在邵大人怀里的样子,她双颊一热,摇摇头离开了。
房内,邵恪之端起药碗试了试温度,见果真可以入口,这才对着怀里闭着眼的漪宁道:“阿宁,起来把药喝了再睡。”
她倒也听话,见有勺子碰到自己唇瓣,下意识张开。
然而喝一口却又十分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摇着头不肯再喝:“好苦。”她一张如花般的娇俏容颜此时眉心蹙起,脸上写着大大的不悦。
邵恪之温声劝慰着:“良药苦口,喝了药病才能好。”
“可是真的好苦。”她语气里带了哭腔,眼皮沉重的抬也没抬,“邵哥哥,我不吃药也会好的。”
“傻话,你如今这般多难受?你若不听话,我以后可就娶别人不要你了。”
这话对漪宁很管用,奋力把眼睛睁开,微微坐直身子:“我,我听话。”
邵恪之眼底噙了丝笑意,把药碗递给她。
她屏住呼吸,捧着药碗一股气喝了下去。
口中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至舌根,连嗓子都是苦的。她眼泪都出来了,难受地摇着头:“好苦,我想吃蜜饯儿。”
“好,我去让赵源到街上给你买。”邵恪之把碗搁在一旁,抚着她的发丝。
“可是那要好久才能吃到,我现在就想吃。等赵源回来,我嘴里苦味都散了。”她委屈哒哒地说着,小脸儿不安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邵恪之亲亲她的额:“现在还苦吗?”
漪宁皱着眉点头:“好苦好苦。”
话语刚落,有柔软的唇瓣附在自己唇上,灵巧的舌尖扫过她的贝齿,辗转入了檀口,找寻着她小巧的粉舌。
恍惚间,似有薄荷一般的清甜口感,她迫切地吮着,企图压下自己口中那堪比胆汁的苦涩。
他舌尖扫噬着她口腔的每一寸角落,像温柔的爱抚般,让她因为苦涩而显得焦躁的心情渐渐得以平静,闭了眼乖乖承受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憋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抬手推开他,双颊红的似能滴出血来,檀口微张,娇喘微微,眼睫也带着些许湿润。
邵恪之宠溺地抵了抵她的鼻尖:“现在我也尝到了药的味道,这叫同甘共苦。”
漪宁眉头舒展开来,双手搂着他的腰,侧脸贴紧他的胸膛,轻笑着低声呢喃一句:“邵哥哥,我想快些嫁给你。”
出糗()
邵恪之抱紧了怀中的佳人;听着她想嫁自己这样的话;心上顿时一片柔软;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语气越发温和起来:“好;那我一定尽快把你娶回家。”
怀里的人儿听到这话乖乖点着头;又忍不住皱眉在他怀里蹭来蹭去:“邵哥哥;我好难受,脑袋晕乎乎的。”
瞧她这般,邵恪之心疼得紧;恨不能代她受这份罪。可面上只能柔声哄着:“不舒服了就躺下来睡一觉,等再醒来或许便好了。”
漪宁攥着他的衣襟:“那你不要走。”
“好,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见怀里的人渐渐没了动静;他缓缓将她放回榻上;盖上衾被,抬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似乎还有些发烫;他便拿了巾帕重新湿了水给她贴上。
漪宁迷迷糊糊躺在榻上;似乎睡得极不安稳;鼻端发出难受的吟哦;双颊红扑扑的;眉头深锁,眼角不时还有泪水滑落。
邵恪之守在床边看着,疼惜不已。
晚上时;赵源进来端了饭食;邵恪之将沉睡中的漪宁唤醒,想让她用些东西,她却死活不肯吃,最后无奈只得让赵源端了回去。
阿宁不吃,他也没什么食欲,依旧守在床边悉心照料。
赵源进来劝过两回,最后都被邵恪之给呵斥出去了。之后,便没人再敢进来说什么话。
夜半之时,漪宁突然呢喃着喊冷,邵恪之摸了摸她被褥里的手,冰冰凉凉的,一时大骇,忙出去让人多准备几条棉被进来,然而仍是无济于事。
后来没办法,他只能随她一起躺下,将被窝里缩成一团涩涩发抖的美人儿揽在怀里。
这个举动对邵恪之而言无疑是十分大胆的,想他活了这么大年纪,却是第一次抱着个姑娘家躺在那儿,尤其怀里的姑娘还是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娶回家的人儿。
他原本是因为她喊冷想帮她暖身子的,然而如今二人的身体一接触,纵然隔着衣衫,他却仍觉得分外不适,身子僵硬的像个石雕一样,身上的温度却越发灼烫起来,一时间竟是不敢乱动。
而迷迷糊糊间的漪宁却好似找到了一片温暖之地般,拼命地往他怀里钻,睡梦中感觉自己就像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突然抱住的一只大火炉,爱不释手,怎么也不肯放下,还因为过分依赖侧脸不停在那“火炉”上蹭来蹭去。
渐渐的,她觉得自己身上开始回暖,再不觉得冷了,一时间安心地睡过去,越发香甜。
等她一觉醒来时,觉得自己脑袋似乎枕在什么硬邦邦的东西上,下意识抬头,入目是邵恪之那的一张脸。此刻二人相距不过一拳的距离,她能清晰看到他脸上的毛孔,那样紧致,光滑。作为一个男儿,他的肌肤当真是顶好了呢,比一些闺阁少女的肌肤还要好。
他此刻安静地侧躺在自己身边,浓密的剑眉,狭长的眼,高挺的鼻,轻抿城线的薄唇她痴痴地看着,一双杏目不时眨巴几下,一动不动。
过了片刻,她觉得身上有些腰酸背痛,下意识动了动,这才发觉自己是枕在他臂膀上的,怪不得会觉得硬邦邦。她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后脑,颇有些酸楚。
邵恪之睫毛颤动几下,缓缓睁开凤目,眼睛里似有暗沉的星光:“醒了?”他方才应当是睡着了,此时说话时带着些许鼻音。
“嗯。”漪宁轻声应着,睁着眼睛看他,眸中似有不解。
邵恪之解释道:“你夜里喊冷,我便抱了你睡。现在怎么样,可觉得好些了?”
漪宁应着:“头没有那么疼了。”
“那你在这儿好生躺着,我先前让人熬了粥在锅上,让佟迎给你端进来。”他说着正要起身,她却紧紧抱着他没松开,“邵哥哥你别走,你走了我又该冷了。”
她话语里带着撒娇的以为,邵恪之无奈摇头,抬起食指轻点她的鼻尖,又顺势摸了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那也冷。”她继续抱着他,身子还不安分地蹭了两下。
邵恪之身形微僵。
漪宁却毫无所觉,只是抱着他闭上眼睛:“邵哥哥我不饿,想再睡一觉,你别走。”
“好。”他僵硬的身躯渐渐放松下来,帮她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轻抚着她的脊背,“那就睡吧,明日一早再吃。”
漪宁听了很开心,乖巧地应着,当真又闭了眼睛睡去。
因为知道邵哥哥就在自己身旁,后半夜她睡得格外安心,一夜好梦。
翌日醒来,她闭着眼睛还没睁开,手却抱住了邵恪之的胳膊,摸索着抓住他的手,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呢喃着问:“邵哥哥,天亮了吗?”
“郡主,天早亮了。”
漪宁身形一滞,赫然抬眸,对上的却是佟迎似笑非笑的眼神。
“你,你站我床边做什么?”她强自压下心虚,十分淡定地问。
佟迎眸中噙着丝笑:“奴婢进来帮郡主掖被子,不料被郡主拽着胳膊不让走,奴婢只好在此守着了。”
漪宁微惊,下意识目光往下看,却见自己当真紧紧抱着佟迎的胳膊,此时还拿着她的手在自己脸上放着。
她浑身打了个激灵,匆忙松开手,自己抱着被子往里面挪了挪:“你,你”她双颊泛红,一时心虚的不知说什么好。
邵哥哥什么时候离开的,居然害她出糗。
佟迎心下也是好奇,她家郡主莫不是昨晚上抱着邵大人的手睡了一夜?
不过看她家主子如今那恨不得钻进地缝里的神情,她憋着笑,很淡定地问:“郡主可觉得饿了,奴婢去准备吃的给你。”
“嗯,好。”漪宁也很淡定地应着。
直到佟迎应声出去,她才颇为窘迫地拿被子蒙了头,在榻上打起滚儿来。
彼时,房门再次被人打开,听脚步声漪宁便知是谁,哼了哼鼻子,蒙在被子里没动。
她感觉有人伸手来扯自己的被子,慌忙把被子拽的更紧了些。
外面传来邵恪之的叹息声:“不是醒了吗,钻被子里做什么,你病还未好,这样会呼吸困难的。”
漪宁没理他,若不是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出去了,她怎么会做出那样的糗事?还好是佟迎,若是旁人漪宁鸡皮疙瘩又出了一身。
见她不肯出来,邵恪之只好发挥自己的力量优势,愣是将她从被子里揪了出来。
出了被窝,漪宁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双颊红不溜秋,比外面的朝阳还要娇艳几分。
“怎么了?”邵恪之看她怪怪的,不由询问道。
“邵哥哥去哪儿了?”她只问道。
邵恪之似乎猜想到了什么,笑着道:“你生了病,咱们只怕要在此耽搁些日子,我自当去写信给陛下禀报。”
“哦。”她淡淡应着,坐在榻上用被子裹着身体,不再言语。
邵恪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觉得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好多了。”她渐渐乖顺下来,又摸摸扁扁的肚子,“就是好饿。”
恰好佟迎端了粥进来,漪宁想到方才的事一时还不知该如何面对佟迎,只摆了摆手让她退下。
邵恪之只好自己接过粥碗坐在榻沿一口一口喂她喝,漪宁很高兴,吃起饭来都有味道很多。
——
漪宁的病又挨了五日才算完全大好,可为了晚些回长安,愣是又在这小镇上多待了六日。
但邵恪之时回京复命的,自不能耽搁太久,纵然再不情愿,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这日一早醒来,漪宁在客栈楼下和邵恪之一起用早膳,赵源去寻了马车回来。
出了客栈,漪宁看看马车再看看前面的几匹马,扭头看向邵恪之:“邵哥哥要骑马吗?”
邵恪之自然知道她的意思,笑着道:“你是郡主,我岂有与你同乘马车的道理?”
“那我也骑马好了。”她虽然马术不精,但在宫里跟着武教先生还是学了马术的。
邵恪之却道:“路途还远着呢,你身子刚好,骑马如何能吃得消?你和佟迎去马车上坐着,如若无聊便看些书打发时间。”
漪宁想了想点头:“也好。”说着,由佟迎搀扶着上了马车。
邵恪之和其余随从们这才跟着翻身上马,队伍缓缓前行。
漪宁坐在马车里,心上不免有些怅然,突然扭头问佟迎:“咱们还有多久能到长安?”
佟迎想了想回道:“听邵大人说,约莫六七日也便到了。”
六七日,好快啊。
她倚在车壁上闭了眼睛假寐,该来的,终究逃不掉。只盼望着回京之后,一切能够如自己期盼的那般才是。
归朝()
邵恪之和漪宁等人回到长安城时;已然到了八月。
百草尽枯荣;发黄的夜子挂在树上;在瑟瑟秋风中飘摇;盘旋而落。
秋天;是一个伤感的季节。
乘马车回长安城的一路上;邵恪之策马在外;漪宁由佟迎陪着坐在马车内,神情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好。
“郡主怎么了,一连好几日都不见你笑了;明明在船上的时候还好好的。”佟迎给她倒了茶水递上前。
漪宁伸手接过,眼神颇有几分迷离。
马上就要进宫了,入了宫门;不知何时才能再出来。而她和邵哥哥;也就不能再时时相见了。
“停车!”她突然对着马车外面喊了一声。
外面的人闻声停了下来。
她把茶盏复递给佟迎,自个儿弯腰从马车内出来。
邵恪之身着官服端坐在马背上;器宇轩昂;芝兰玉树。见她下来;他也翻身下马;恭谨行礼:“不知郡主有何吩咐。”
到了长安;他们之间的身份就不一样了。
漪宁心上淌过一抹苦涩;缓缓走近他,抿了抿唇小声道:“邵哥哥,等进了宫;你去向岑伯父请求赐婚好不好?”
邵恪之闻此笑了:“好;我也正有此意。”
“真的?”她骤然抬头看他,杏眸里含着精光,水汪汪的,颇为动人。
“郡主莫不是忘了,我先前就说过的,只要郡主愿意,此次冀州回来便会向陛下求娶你的。”
漪宁神色黯了黯:“可是这能行吗,我怕岑伯父不答应。”
邵恪之岂不知阿宁忧虑,其实他心里此刻也是没底的。君心难测,阿宁与太子的婚事牵扯朝政,他未必就有什么把握,或者还会惹怒龙颜。
其实他原本是打算另寻他路的,不过看到眼前心爱之人期盼的眼神,他突然想试一试。
不管怎么说,总要试一试才知道结果。
万一陛下疼爱阿宁胜过一切,或许他会同意的。
抬手放在漪宁的肩膀上轻轻安抚:“别担心,不管怎样都有我在呢。”
他的话让漪宁觉得无比安心,闻此乖乖点头,终没再说什么。
——
马车进入皇宫,在通瑞门前停了下来。
漪宁由佟迎搀扶着从马车里走下来,身着暗紫色蟒袍的太子岑璋早带了人来迎接。
“太子殿下。”漪宁屈膝行礼,邵恪之也躬身行了礼。
看着数月不见,与自己颇为疏远的漪宁,岑璋心中一阵疼痛,看向邵恪之时带了一丝妒恨,面上却如沐春风的笑着:“邵大人此次冀州之行做了不少好事,父皇方才还对你夸赞有嘉,此次归朝,有大好的前途等着你呢。”
“多谢太子殿下赞誉。”邵恪之恭谨说着,不卑不亢。
岑璋望他一眼,倒也没再说什么,只目光落在漪宁身上,神色缓和:“可算是回来了,一别数月,父皇和母后甚为挂念你呢。对了,皇祖母也已经回宫了,前些日子还在念叨着说你怎么还不回来。走吧,先回宫,父皇让我来接你呢。”
再见岑璋,漪宁心绪有些复杂,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便只是乖乖颔首,随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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