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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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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十七岁了尚无太子妃,帝后二人莫不是就在等着阿宁回来?
恍惚间他似又忆起了当年她醉意朦胧间说过的话:“邵哥哥,等我长大了,我嫁给你可好?”
不知怎的,这句话仿若是那挥之不去的魔障,竟缠绕了他无数个不眠之夜。
他揉了揉脑仁儿,想让自己不去想这些,不想那画面却又随之清晰几分。
——
承乾殿,独自侍奉顺熙帝睡下,乔晗章回了自己所居的西厢房。
丫头星儿奉上一碗黑乎乎的汤药汁:“娘娘,司药司送来的安胎药。”
乔晗章正随意研究着榻几上摆着的棋局,看也没看那药,只温声道:“倒了吧。”
入宫两年,她尚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又喝得哪门子的安胎药。
对弈()
晚膳之时;漪宁没敢在皇后跟前提乔德妃之事;只膳后才悄悄拉了太子出来;两人相对坐在宫苑中一副石桌旁;漪宁问道:“太子哥哥;岑伯父如今宠爱乔德妃;那还经常来看岑伯母吗?”
岑璋道:“似乎是很少过来了;每回我来给母后请安,都不曾见过父皇的面儿。”
漪宁心里约莫有了数,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岑伯父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如此岑伯母得多伤心啊。”
“那倒也是不是,母后其实还跟以前一样,似乎对此事浑然不在意。母后掌管后宫;母仪天下;乔德妃再得宠也不过是个妃位,怎比得母后尊贵?”
漪宁瞥他一眼;她才不信岑伯母丝毫都不在乎呢。
她有些不悦地嘟了嘟嘴:“果然;男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太子哥哥你也觉得岑伯父宠爱乔德妃没什么;可岑伯母眼看着自己的夫婿跟别的人情意绵绵;怎可能不伤心。”只怕都要伤心死了!
“我与父皇自然是不一样的!”岑璋打断漪宁的话;对于她对自己的误解,他莫名觉得十分不舒服,急切地便想辩解什么;“如果我娶了娶了自己心爱之人;必然会对她好一辈子的。”
“真的吗?”看到他较真儿的样子,漪宁不由得噗嗤笑出声来。月光打在她的脸上,皓白的肌肤仿若成了透明,一双杏眸在夜色下闪着星光,眉梢处一点妩媚,说不出的万千风情。那不点而赤的朱唇,饱满丰盈,笑起来时贝齿若隐若现,让人很想扑上去啃一口,想必是绝顶的美味。
岑璋痴痴愣了须臾,突然抓住了她的手:“阿宁,我”母后说,阿宁的亲事总要她自己愿意才行,那是不是只要阿宁愿意嫁给自己,母后便不会反对?
漪宁脸上的笑意微僵,狐疑着看他:“太子哥哥,你怎的了?”
岑璋怔愣片刻,讪讪一笑:“那个,我是问你冷不冷,看你手冰凉的。”他这般说着,原本抓着她腕子的手渐渐下移,握住了那柔弱无骨的纤纤玉指,俨然一副担心妹妹冻坏了的好哥哥形象。
岑璋觉得自己方才有些冲动了,阿宁才刚回来,两人又三年未见,他贸然说出些不着边际的话,只怕会吓着她,到时候就适得其反了。
左右上头还有二公主和三公主两个未婚配,父皇和母后不会把她早早嫁人呢,今日想必也是母后随口提了提,来日方长,他原不必如此着急的。
如今正值初春,夜色下的确是有些凉意的,不过漪宁披着大氅,倒是还好,如今听了太子的话不免笑了:“太子哥哥是傻了吧,明明你的手比我的还要凉些。”她说着反握住他的手,想帮他取暖,却又觉得双方都大了,似乎不妥当,便又松开了。
她搓了搓胳膊站起来:“不过这外面是挺冷的,太子哥哥,你赶快回东宫吧,我去陪岑伯母说会儿话。”
见岑璋应下,她缓步又入了寝殿。
岑璋还站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视线落在她袅娜的背影上,神色温柔。
——
当夜,漪宁与皇后二人一并躺在榻上,外面昏黄的烛火散着柔和的光,将周遭映得透着暖意。
漪宁侧躺在里侧,一双杏眼眨巴着看皇后。皇后无奈笑她:“怎么老盯着岑伯母看?”
漪宁蹭着离她又近了些,双手搂着她的腰肢,突然惊呼一声:“岑伯母又瘦了。”好细的腰啊!
“是吗?”皇后笑望她,“我倒觉得你在外面这些年瘦了不少。”
“这样瘦瘦的才好看嘛,若是吃胖了嫁不出去怎么好?”漪宁其实对自己的身材和身高都是十分满意的,幼年跟着学习太后自创的锻炼方法,她不仅腰身纤细,该凸的部位也是圆润玲珑,佟迎长她两岁,瞧着也没比她大多少。俨然,她已算是同龄女子中发育相当出众的了。
皇后听到她这话,却是又道了句:“阿宁十三了,先前不在身边也便罢了,如今回来了,是该操心着终身大事了。”
漪宁唬了一跳:“岑伯母,我刚刚开玩笑的,我才十三,不急着嫁人的。”她才刚回宫,没想到岑伯母最先操心的居然是这个。
皇后点了点她的鼻尖,凤目里流露着宠溺:“是不着急,二丫头和三丫头都比你年长,自然是要走到你前头的。不过,我们阿宁这么优秀,早早物色也是应当的。”
漪宁搂着皇后,鼻尖嗅着独属于她的气息:“阿宁不想嫁人,就想天天陪在岑伯母身边。”她说着闭了眼,贪婪地呼吸着来自于皇后身上散发的自然幽香。像母亲的味道,让她恋恋不舍。
皇后看着她,眸中掠过一抹复杂:“岑伯母也舍不得阿宁外嫁他人。”默了须臾,又犹豫着开了口,“阿宁,如果让你嫁给太子,做岑伯母的儿媳妇,你怎么看?”
漪宁身形明显一滞,愕然抬头看向皇后。
“吓着你了?我只是随口一提,你不喜欢也没关系。”皇后温婉笑着,“时候不早了,睡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嗯。”漪宁应着闭了眼睛,却满脑子都是岑伯母的那句话。
自从被接进皇宫,她一直都是拿太子当兄长的,如今骤然听到这样的话,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她嫁给太子哥哥?怎么可能呢,她从来都没想过的。
漪宁也不知自己独自一人想了多久,最后似乎是困乏急了,便睡了去。
翌日,她上午留在椒房殿陪了皇后半日,期间后妃们知道她回来,倒也过来坐了坐。晌午皇后午憩,她便去看望二公主了。
岑锦瑶没有午睡的习惯,两人便邀着在御花园中走动。
三年不见,岑锦瑶一如既往的孤傲冷清,再配着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气质也与旁人不同,乃是十足的冷美人。
不过漪宁已学会了怎么同她相处,是以两人在一起倒也能聊得开了。
“二姐姐总待在宫里也不出去,怕也难免闷得慌,再过几日便是邵稀的生辰了,到时候二姐姐随我一起出宫散散心可好?”在漪宁的印象里,岑锦瑶似乎一直都在宫里面待着,每日都做着差不多的事,倒是有心拉她去见见外面的世界,也好多同人接触。
不料岑锦瑶却对这种事丝毫不感兴趣,只淡淡回了一句:“我没兴趣。”
漪宁习惯了她的说话语气,倒也不在意,只是挽着她的胳膊撒娇:“二姐姐就去吧,我也许久不在宫里了,邵稀那丫头指不定结交了多少名媛闺秀,等我去给她庆生,怕要被她给怠慢了。二姐姐权当是陪我好了,届时纵然她有照顾不到我们的地方,咱们也可自己说说话。”
她软磨硬泡地抱着岑锦瑶的胳膊不撒手,岑锦瑶被她闹得有些无奈,抬手推开她,神情略有动容:“到时候再说吧。”
漪宁知道,她这便是妥协的意思了。只要中间不会出什么变故,到时候自己必然能拉着她一道儿,一时间心情也是极好的。
岑锦瑶将她脸上的窃喜瞧在眼里,神色倒也是难得的轻松:“多年不见,不知你棋艺可有长进,敢不敢让我试你一试?”
“好啊。”漪宁眉头一挑,倒是嬉笑着应下。在外面给祖母守孝期间她的功课并不曾落下分毫,只苦于无对手,如今有二姐姐指教,她自然是万分欣然。
两人出门在外都未曾带棋,不过狄青跑得快,漪宁便吩咐了他去取,自己则是同岑锦瑶一起在前面的凉亭下坐着。
狄青很快取了棋坛回来,分摆在石桌上,两人便开始了。
岑锦瑶独来独往,素来不喜欢带丫头,一直跟着漪宁的狄青和佟迎二人则是对棋局一窍不通,只能干在一旁站着。
一时间周遭静悄悄的,唯有棋子落下时清脆的声音,以及周遭不时响起的啾啾鸟鸣。
另一边,近日三皇子岑琰身子不大好,邵恪之听闻后入宫来探望。
邵恪之如今做了礼部侍郎,自是不可随便出入内廷,但由于他近些年颇得陛下赏识,顺熙帝又深知他与三皇子是自幼的交情,念及三皇子体弱,便特许邵恪之每月有一次入宫看望三皇子的机会。
如此,也算是对朝中要员格外的恩典。任谁也瞧得出,这邵恪之如今当真是圣上跟前儿的红人无疑了。
今儿个春光明媚,倒是难得的好天气,岑琰因染疾在洛云殿待了几日,如今邵恪之好容易来一趟,两人便一起在御花园中走动。
因为身份不比从前,两人闲聊时皆避开了朝务,只说些书籍字画来消遣。
正走着,邵恪之不经意瞥见前方凉亭下对弈的两个姑娘。不自觉的,目光落在漪宁身上,整个人倒是定在那里。
回了宫,漪宁理所当然换上了宫装,一袭杏色累珠叠纱粉霞茜裙,发间插着金海棠珠花。她此刻左手执着下巴,右手捏着一枚黑子在眉心一下又一下地轻点着,似乎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走。
身体略往前倾,虽坐在那儿仍能清楚看出姣好的身段儿。不赢一握的腰身,因前倾而微微撅起的臀部隐约可见浑圆的形状,整个身子被她弓出完美的姿态,美的有些撩人。
邵恪之面上一热,下意识错开目光,又怕岑琰发觉自己的异样,便道:“出来时候也不短了,不如臣送殿下回去?”
岑琰刚想应下,一抬头也看到了那边凉亭下的二人,眸色一亮:“那不是二皇妹和阿宁吗?听闻她昨儿个便回了,我母妃上午还去椒房殿瞧过,我病着倒是没见着她人。既然都瞧见了,咱们也过去看看吧。”
他说着,倒自己先迈步往那边去了。
隐疾()
岑琰和邵恪之二人过去时;漪宁恰好瞥眼间看见;笑着站起身来;甜甜唤了一声:“三哥哥!”目光又望了眼身后的邵恪之;没打招呼。
邵恪之倒是自己对着她和二公主行了礼。
岑琰笑望着漪宁;一如既往的谦和温润:“阿宁在外面这些年;越发出挑了。方才远远的瞧见;三哥哥险些要认不出来。若非知道你昨儿个回来,只怕要狐疑是仙娥下了凡尘呢。”
岑琰这话明显是在恭维,不过漪宁听了仍是开心;只笑着回道:“三哥哥惯会取笑我,若说仙娥,二姐姐这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才更像些。”
岑琰淡笑着望向那棋局;眸中露出一丝赞赏:“棋艺又长进了。”
“跟二姐姐比还差得远呢。”漪宁说罢也跟着看向棋局;幽幽叹了口气,“瞧瞧;这不还是要输了。”
这局势如今依然十分明了;漪宁被岑锦瑶逼得无路可走;领地都要被抢夺光了。
她自认自己的棋艺十分不错;也是难逢敌手的;但只要跟二公主过招;总会输得很惨。
岑锦瑶棋艺精湛自不必说,纵使岑琰也不过勉强与她打个平手。阿宁才学棋几年,其实在岑琰看来这棋能下成这样的确是不错的了;不过看小丫头这样子;倒像是有些泄气了。
他想了想道:“没关系,你还小,锦瑶这棋艺若想再上一层颇有些难度,但你进步的空间却大。再过几年,说不定就能与之平手了。”
漪宁:“”这哪是宽慰,分明是变相地说自己还差得远。否则,她哪里来得那么大进步空间?
她一时间有些蔫蔫儿的,颇有些丧。
这时,耳边一把暖暖的声音响起,掠过她耳畔,带来阵阵酥痒:“现在言输,还为时过早。”
漪宁身子不觉颤栗几下,方才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原来是站在自己侧后方的邵恪之开得口。
她还在怔愣着,邵恪之已上前两步,执起棋坛中的一枚黑子在棋局中落下。
周遭突然安静了,大家都将目光落在那棋局上。
漪宁更是看着看着眼前豁然开朗,原本泄气的脸上乍现出一丝欣喜来。却见那原本已经注定要输的棋局上,居然因为他在此处落下的一子,奇迹般的突出重围,又活了过来。
那边岑锦瑶望向邵恪之时面露敬佩之色:“邵侍郎素来忙于朝务,棋艺倒是不减分毫。”
“二公主谬赞。”邵恪之说着,退居一旁。
眼瞧着自己又有了出路,漪宁一时手痒,又继续坐下来与之对弈。
中间她倒是又有好几次暗示邵恪之给自己提示,不过那人就像瞎了一样,目不斜视地看着棋盘上的棋子,只当看不到她给的眼神。
最后,到底还是漪宁技不如人,输了。
岑锦瑶笑望着她:“倒也有些长进,还得再练练,天儿不早了,我下午要去校场,便不陪你了。”说罢站起身来。
漪宁却听得有些糊涂:“二姐姐下午去校场做什么?”
岑琰解释:“你还不知道,自去岁开始父皇请了个新的武教先生,上午大家在晋江阁习文,下午便都在校场练习骑射。”
岑琰替自己解释了,岑锦瑶便什么话也没说,径自走了。
漪宁听罢也是了然:“那我是不是也要去练习骑射?”
岑琰点头:“应该是的,不过你刚回宫,自是可以多休息几日的。”
他说罢看了看天色,转而望向邵恪之:“天色不早,咱们也走吧。”
邵恪之对着岑琰拱了拱手:“殿下,臣想到家中尚有要事去办,如今耽搁了这么些时辰,也是时候出宫了。”
岑琰闻此颔了颔首:“既如此,那我就不送你了。”
“是。”邵恪之应着,对着岑琰拱手,目送他的背影离开。
凉亭下只余漪宁和邵恪之,以及旁边几乎算得上是空气的狄青和佟迎。
漪宁犹豫着,该怎么跟他道别。
自打想到邵恪之这个年纪可能已经有妻有子,她便也顾及着男女大防之事,方才三皇子和二公主都在倒也不觉得什么,如今那俩人走了,她便颇有些不自在,再回不到之前在他跟前时从容的感觉。
她默了须臾,缓声道:“邵侍郎不是有事吗,我便不多留了。刚好出来这一会儿也累了,我便先回了。”
说完欲走,却被邵恪之唤住:“郡主留步。”
漪宁扭头,狐疑着看他。
却见他从自己的袖带里取了荷包递过去:“原是打算昨儿个给郡主的,不过郡主昨日似乎心情欠佳。”
漪宁盯着那荷包望了片刻,抬眸看向他,却并未伸手去接:“这是什么?”
“琼花软糖糕,郡主爱吃的。”他语气柔和,便如几年前时一个样儿。
漪宁微微一怔,再看到他修长白皙的掌心端着的那枚荷包,眸中有精光一闪而逝,垂在两侧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想伸过去接。
举了一半儿,她咽了咽口水,又强忍着把手收回来,似乎是在犹豫。
琼花软糖糕,她三年没吃过这点心,都要忘记什么味儿了。如今好容易近在眼前,她自然是很乐意一把抢过来吃掉的。
可是,如果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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