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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妒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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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困扰,今日几乎是日日不得安眠,是时候去云觉寺找一回苦海大师了。
翌日起了个大早,推开窗户,清新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泥土的芬芳,这才察觉不知何时已下过细语。
细雨润无声。
此时两只白狸自外归来,一前一后跃上窗台,身上带着湿意。
手轻抚白狸身上,掌心湿濡一片,慕挽歌不禁‘噫’了一声,这两只小家伙何时这般勤快了,以往每逢雨天,它们皆是翻着肚皮睡懒觉。
今日竟冒雨而来,事出反常必有妖。
似有所感一般,其中一只白狸恋恋不舍扭头,慕挽歌顺着望去,一片衣角在隐没在竹篱之外。
莫名心中一突,慕挽歌拉开门,疾步往外走。
竹篱之外并无人影,目光落于地上,有新鲜脚印,眼前这一片印记杂乱,应是有人于此处逗留徘徊,而后一路延伸直到拐角,向大道而行。
两只白狸先她一步顺着脚印追了上去,她顿了顿,落后一步跟了上去。
百年古树下,倚着一个人,背对着她,以手撑着树干,极为异常。
一身玄色便衣,亦难掩挺拔身姿,慕挽歌蓦然僵了一瞬,即便成亲前与眼前此人不算熟悉,但梦中
不及多想,她已抬步上前。
“洛辰修?”
树下之人一怔,挺直了腰身,抚着心口回首望来,嘴角来不及擦拭的血渍闯入慕挽歌眼中,无比刺眼。
慕挽歌心惊,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凝神诊脉。
内伤不轻,加上旧疾复发,已是强弩之末。
“我无碍呕”洛辰修费力对着她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意,方要开口,便又呕了血,身子再无力支撑,往后倒去。
慕挽歌急忙伸手,双手环住他的腰,扎了一个马步,堪堪将他接住。
此时真该庆幸她并非养尊处优的女子,如若不然,此时这救美的行径无异于两败俱伤。
手上使力,将已然失力却尚有意识的洛辰修扶起,将他的胳膊抬起搭在她肩上,她空出一手揽住他的腰,支撑着他不倒下。
“撑住,我扶你进屋。”
“嗯。”
两人的交流很是简短,慕挽歌承受了来自洛辰修大半的重力,却还是稳稳地将他扶进了屋内。
掌心的凉意令她明白为何两只白狸会淋雨,原来一直在外陪着他。
扶他在椅子上坐下,慕挽歌扬声对闻声而来立于门前等候吩咐的绿意与灵璧。
“准备药浴。”
门外两人应声后急忙去准备。
慕挽歌去里屋的衣橱中拿了套男子的衣裳出来,随手放于桌上,而后上前探手覆上洛辰修的额头,随即松了一口气,并未发热,棘手的是他的旧疾与新添的内伤。
“你莫不是真傻了,旧疾未愈又添新伤,还在外面淋雨,可知细雨最湿衣,你若生无可恋,也不该来我门前等死,我囊中羞涩,买不起棺材替你收尸。”慕挽歌气急,对眼前面色苍白之人怒目而视。
洛辰修怔怔望着她,目光蕴含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似曾相识的神情,便如同梦中那般痴然,慕挽歌有片刻恍神,待要细看,眼前这张带着倦色的俊颜并无异样。
莫不是她入梦太深,魔怔了?
此时听他缓缓开口,“我终究还是来迟一步,让你受委屈了”
知他话中之意,慕挽歌撇开眼,神情淡漠,“求仁得仁,谈何委屈,我该多谢你的有备无患。”
暗指他留下放妻书,放她自由。
第3章 首发()
“我”
洛辰修想要解释,被拿着药箱进屋的灵璧打断。
灵璧将药箱放于桌上,下意识望了眼洛辰修后才恭敬地问,“主子,可要派人去洛王府报信?”
慕挽歌以目光询问洛辰修,见他摇头,她对灵璧道,“此事不可外传,近日务必做好防护,任何可疑之人不得靠近此处。”
“属下明白。”灵璧会意,下去安排。
洛辰修对慕挽歌的所作所为竟无半分讶异,目光沉静瞧着她打开药箱翻找,拿了一个药瓶出来,倒出一粒药丸递到他面前。
她余怒未消,对他横眉怒目,“毒死你,一了百了。”
洛辰修无力地抬了抬手,抬不起来,苦笑道,“没力气了。”
慕挽歌翻了翻白眼,又往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道,“世子爷请张尊口,我送您早登极乐。”
洛辰修莞尔,张开了嘴,然而粗鲁的投喂差点儿让驰骋疆场的洛世子被一粒药给噎死,末了,只有一声轻嗤留给他。
药丸哽在嗓子眼不上不下,他只能自行挣扎起身找水喝。
挣扎无果,他两次跌坐回椅子上,还是慕挽歌于心不忍,给他递了水。
一番折腾下来,额头已布满密密麻麻的细汗,他极力隐忍,慕挽歌依旧看出了端倪,眸光变了几变,再次搭上他的手腕。
慕挽歌再次拧眉,没好气道,“少了你这位能征善战的世子爷,大抵也不会亡国,如此倒也省了我不少事,孀居要比下堂好听些罢。”
然,洛辰修依旧不发一言,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似是看不够。
“容我提醒世子爷一句,您如此饥渴地盯着一名女子其行为与登徒子无异,正所谓非礼勿视,您读的可是圣贤书。”
慕挽歌收回手,微微倾身,毫不畏惧与他对视,清灵的眸中满是狡黠。
扑鼻而来的馨香不属于任何一种花香,带着淡淡的药香,近在眼前的娇颜洋溢生机,她的周围始终萦绕着一股吸引他靠近的气息。
喉结滑动,洛辰修垂眸,“夫妻之间,岂可算作非礼。”
慕挽歌一愣,掏掏耳朵,一脸不敢置信,“夫妻?洛辰修,你病糊涂了还是我耳朵不好,你再说一遍。”
洛辰修眼也没抬,捂着胸口,低头望着地面,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正值绿意敲门进来,身后两名劲装男子抬了浴桶进来,置于屏风后,慕挽歌没再追问,行至案旁,盘坐于蒲团之上,执笔写下药方交给绿意。
“这几味药磨成粉。”
药庐便在后院,药材应有尽有,能省不少事。
待一切准备就绪,慕挽歌似笑非笑望着坐在椅子上一脸茫然的洛辰修,“世子爷,需要叫人伺候您宽衣解带么?”
洛辰修瞧了她一眼,勾了勾唇,“那便有劳慕神医了,搭把手扶我过去。”
他要去屏风后。
慕挽歌对一旁候着的绿意与两名劲装男子摆了摆手,三人躬身退下,绿意在后将门合上,慕挽歌收回目光,上前扶起洛辰修往屏风后而去。
常年在外,军营之中养成的习惯,洛辰修不若寻常世家子弟那般事事需要人服侍,宽衣解带从不假手于人。
此次情况特殊,他如今站立已实属不易,几次尝试也未能成功解开腰间玉带,只好求助一旁无语扶额的女子。
“解不开。”世子爷很实诚,虚弱无力轻叹,并不觉得丢人。
慕挽歌鄙夷地往他腰间瞥了一眼,上前为他解腰扣,三两下解开,微微使力一抽,玉带落入她手上,随手一甩,稳稳挂于屏风上。
倒是虚弱的世子爷因着她的力道而踉跄往前一扑,将面前的娇躯抱了个满怀,两人皆踉跄了两步,几乎要将屏风撞倒,好在怀中人身手极好,下意识的自救行为撑住了两人的重力。
意外的拥抱令慕挽歌顿时僵住。
“抱歉我没力气了。”
有气无力的暗哑声音传入耳中,慕挽歌猛然回神,用力将压在她身上的男子撑住,让他双手搭在她肩上,她敛了敛神,心无旁骛地替他解衣带。
洛辰修身上的衣物不多,里外三层皆带着湿衣,可想而知,他至少在外站了半夜,下雨至雨停,他一直在。
连最里层的里衣衣带也解了,慕挽歌的目光落于他下身的裤子,面露为难之色。
“洛辰修。”她唤他。
“嗯。”头顶有虚弱的应答声。
慕挽歌咬了咬牙,脸颊有些发烫,“你穿了几条裤子?”
“”
最终世子爷只被扒了衣裳,穿着裤子进了浴桶,虽然他并非只穿一条裤子。
慕挽歌一味药一味药往浴桶里加,渐渐的,浴桶里的水色变换,由清水变为墨绿色,如沸腾一般‘咕嘟咕嘟’冒泡。
闭着眼盘坐在浴桶里的洛辰修脸色也由白变红,俊眉轻蹙,面色痛苦,有汗珠滴落。
“忍一忍。”慕挽歌也惊叹他的忍耐力,身为医者,她自然知晓药浴过程有多煎熬,而洛辰修竟哼也不哼一声。
洛辰修幽幽睁眼,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抹类似心疼的情绪,他虚弱笑了笑,“无碍,尚能忍受”
此时尚能保持清醒已是难得,慕挽歌并未多言,转身绕过屏风走到桌前,从药箱里取出针灸包。
药浴与针灸也只能暂时控制他的伤势,无法根除。
两个时辰后,屋外候着的绿意听到屋内主子吩咐换水,便立马命人再抬了一个浴桶进去,快速灌满热水,又退了出来。
一刻之后,房门自里面打开了,慕挽歌搀扶着已换过衣裳的出来,进了隔壁屋,绿意愣了愣,随即想起此处就三间屋子可以住人,老主子与公子失踪后,主子便让她与灵璧住了公子之前的屋,而方才这一间是老主子的寝屋,药浴之后屋内必是一片狼藉。
如此,世子只能住主子的屋了。
安置好洛辰修后,慕挽歌从屋内出来,吩咐灵璧将饭菜摆在院中,主仆三人吃了顿便饭,而后慕挽歌又回了屋照看洛辰修。
灵璧伸长了脖子想要往里看,然而房门紧闭,窥视未果,便回到院中,在绿意身旁落座,“主子待世子似乎有些不同。”
第4章 首发()
绿意地趴回桌上,杵着下巴,无精打采地道,“世子早已写下放妻书,如今主子算是如愿以偿得了自由,洛王府便如囚笼,主子岂会再回去。”
“任何囚笼也关不住主子的,怕只怕主子她为了世子画地为牢圈住自己。”灵璧意味深长地道。
绿意不以为意‘嘁’了一声,“你不知这一年来主子在洛王府过得有多憋屈,若非瞧在洛王与老主子曾经的情分上,主子早弄死张氏母女俩了,如今得以脱身,你当主子会被世子美色所迷,色令智昏再入囚笼啊?”
灵璧不再与绿意争辩,暗自叹息:主子那样清冷的性子,何时如此上心救过人,世子是第一人,况且二人还拜过天地入了洞房的。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谁又能幸免呢。
傍晚,洛辰修醒来时,瞧见的是一幅动态美人浴后图,如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青丝半湿,随意披散不显凌乱,身着寝衣却别有风姿。
慕挽歌正拿帕子绞着尚有湿意的发梢,见他挣扎着坐起身,也不上前,坐在椅子上远远旁观。
“这回阎王不收你那时瞧着我的面子,如今你这条命归我了。”
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大抵便是形容她的,人前性子亦是收放自如,丝毫不觉突兀。
薄凉的言语自她口中出来再入洛辰修耳中,他并不觉得刺耳,反而觉得甚是动听,他熟知她的性子,入眼之人才会与之搭话,若是不入眼,她连正眼也吝啬施舍。
如今她不遗余力救他想到此处,心底冒出一股冲动,喜色压抑不住,洛辰修下了床榻,一步一步走向她。
见状,慕挽歌手中的帕子朝他掷去,怒道,“上赶着投胎啊你!”
帕子砸在肩头并不影响洛辰修走向她,三步、两步更近了,慕挽歌猛地站起身,抬手揪住洛辰修的衣领,尚未使力,她便落入温暖的怀中。
“阿挽”
这一声低喃如惊雷在她脑中炸响,一霎间,脑袋里一片空白。
莫名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你、唤我什么?”
洛辰修并未应答,也不曾松手,哑声道,“一下便好,便好”
暗哑的声音蛊惑了她,推拒的动作顿住,手缓缓放下,任凭他抱着她,从他身上传来的暖意如此明显,她竟心软了。
“洛辰修,你可知占老娘便宜的后果?”她道。
“如此甚好,也无人敢占我便宜,如今我们相互占便宜罢,我不嫌弃你”来自世子爷的迷之自信,他应对自如。
呵呵,此时慕挽歌只想冷笑,“世子爷脸真大,当我是无知少女好糊弄么,你如今只剩半条命,往后武功也不能使了,只能当个软柿子罢了,我瞧不上你了。”
“我的武功”
洛辰修蓦然僵住,松开手,微微低首望着她,想从她眼中寻找真相,然而她的神色告诉他,她并未与他说笑。
慕挽歌极为认真地道,“武功尽失,往后你的身子骨怕是比寻常人的要弱些,将来甚至会成为药罐子,再也无法驰骋疆场。”
一字一句重重击打在洛辰修心头,他颓然后退一步,面上苦笑,低喃,“原来这些皆是代价”
他的反应着实令慕挽歌很是意外,不说寻死觅活,但他的反应显得如此平静,反而有些不寻常,身为武将,一腔守卫疆土的热血再无挥洒的机会,以后的洛世子便只能是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身子骨甚至比寻常男子要弱许多。
即便是寻常人,她方才所言亦无异于晴天霹雳,但洛辰修似乎早已料到。
“洛辰修,你无需故作坚强的,关起门来哭一场亦无妨。”她善解人意地要离开给他腾地儿,转身之际手被握住。
肌肤相触的瞬间彼此皆有瞬间怔愣。
目光往下,慕挽歌瞧见一直骨节分明的大手,身份尊贵如他,手上的茧子却与他尊贵身份极为不搭。
他是位英勇将军,她敬佩他。
但此情此景,暧昧横生。
未免尴尬,慕挽歌不着痕迹挣开手,掩饰地笑了笑,笑道,“莫不是饿了?”
洛辰修瞧了眼落空的手,眼眸微动,“往后我连自保的能力也没了,你离开我许是明智的,往后仇家找上门不会连累你。”
慕挽歌撇嘴,实则她心底在问候洛辰修的祖宗十八代。
“你别倒打一耙啊,污蔑我贪生怕死,放妻书乃你亲手写下,洛王妃拿了砸在我脸上,想来这一日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将我扫地出门的机会。”
闻言,洛辰修面色微沉,眼底尽是冷意,对上她的笑颜,他顿了顿才道,“抱歉,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慕挽歌摆手,“往事休要再提,孰是孰非已不重要,你我买卖不成仁义在,近几日你若无事便在我这里养伤,得空让人将诊金药钱送来。”
洛辰修默然,此时才知她缺钱银,可想而知她在王府的一年受了多少委屈。
“阿挽”
“别,直呼其名便可,毕竟如今你我的关系够不上亲昵称呼彼此。”对于洛辰修突如其来的亲昵称呼,慕挽歌心生惶恐。
噩梦最后的呢喃便是这一声阿挽,沙哑饱含难懂的情绪,令她心绪浮动无法自控,心痛难抑,而唤她‘阿挽’之人竟也是眼前人。
那些似梦非梦的零星梦境碎片,似乎皆与他有关。
头疼得厉厉害慕挽歌,归咎于自己想多了,嫁进洛王府一载,无聊透顶,她或许是魔怔了,大抵是觊觎洛辰修的容色,臆想入梦。
一个凄惨的梦。
每回皆在即将被万箭穿心成刺猬时她惊醒,她想,梦魔大抵也是瞧不她暗戳戳地觊觎洛辰修,觉得她亵渎了他,是以每回以噩梦惩治她。
慕挽歌并未错过洛辰修眼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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