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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门-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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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从前我不敢说,如今说了也白说,可我不甘心——我爱白芙,我是真的爱她。”石屹摇一摇头,“我看她爱你爱得苦,许多话便说不出口。我原以为你会善待她这颗心,没想到”
林琰愕然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石屹叹道:“你说不爱她,却还要吊着她。她说不爱我,却断然的和我说过。我佩服她的胆色,却痛恨你的不作为。如今到了这步田地,怕是没有回头路了。我看不得她如此的自轻自贱,可也劝不了她,我真是万箭穿心的痛!”
林琰往前走了一步:“公坚,你”
“过几日,我就离开这里,你”石屹倒退了一步,摇头,“你莫来送我。”
林琰只觉得自己面容都僵了,他苦笑一下,说道:“公坚,你我一同从小到大十几年的情分,都不要了么?”
石屹亦惨淡一笑,摊手道:“你瞧,这就是我和你不一样的地方,从前在我心里,你和她,是一样的顶重要的。”
“那现在呢?”
石屹摇头:“你莫问。”
林琰涩然半晌,点一点头:“我知道了。既是过了今夜便做陌路,我今夜此刻便权当送了你了。从今后,各自奔前程,你多珍重!”
石屹拱一拱手,匆匆地走了。
也不知他在那里望了多久,就听得身后有人幽幽的叹,说道:“其实他是个正人君子,许多话,我本不该那样同他说的。”
林琰的身子一绷。
仍是叹息:“我其实知道他的心思,我么,并不傻,不过是为了,为了才故意装傻充愣,又特特的对他恶言恶语。”林琰感到一只手轻轻柔柔搭在了自己肩上,跟着有幽兰之香并着股淡淡的酒气袭来:“崇谨,若是你肯对我说几回狠话,我也、也不至于今日你,为什么就不肯说呢?”
柳青门几乎整个人搭在他的肩上,似笑似泣,怨道:“崇谨,你好狠的心呵!”
一滴豆大的汗珠从崇谨的额头上滚落。
他转过身来,将柳青门扶在怀中,定定地望着她,半晌说道:“白芙,你醉了。”
柳青门依在他的怀中,轻哼一声,笑道:“同你说了,白芙早死了。”她伸出一只手点在崇谨的鼻尖,嫣然百媚的笑:“傻子,你怎么总是也记不得?”
林琰淡淡道:“你叫崔白芙也好,叫柳青门也罢,难道就真的换了副面皮重投了次胎么?”
柳青门闻言,痴痴一笑,说道:“我倒宁愿重投一次胎,再也,再也不要见你一面!”不待林琰说话,却又摇头,泣道:“不,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我还是愿意看着你的!”
她拉了他的袖管,又是哭又是笑,哀告道:“你,你别走。”
林琰轻抚着她的面庞,心底又酸又涩又苦又痛。
他满腹的话不知从何说起,就听身前传来一阵轻咳声,抬起头一看,容佩已站在了柳青门的身后,不容置喙将柳青门从他怀中拽了出来,拉进自己怀中。
容佩扬了扬下颌对林琰笑道:“我的新夫人喝醉了,麻烦林公子扶一扶,真是不好意思了。”
第九章()
容佩半搂半拖;将柳青门从小石桥一直弄回了长清楼。
这座小楼原是柳媚之妹柳娇当年在世时住的;后来柳娇过世;柳媚就将楼封了起来。郭氏为此还和柳媚大闹过一场;但架不住柳媚是她的招牌,只得悻悻的罢了。
柳青门住进来的时候;改此楼名为“长清”;并题诗一首;诗云:
长夜清清无所思;盏酒西风看游丝。
淡淡蛾眉溶溶月;诗尽薄欢到荼蘼。
容佩看过笑一笑,取笑她是“瘦弱诗风寡淡情”,一点笑脸迎人的意思也没有,虽是如此说,到底还在后面和了一首诗;诗面上云:
沉香霭霭月溶溶,闲踏蓬莱十三宫。
朱弦声漫良宵好,芙蓉帐暖销春风。
走到小楼内的楼梯口,容佩看了一眼怀中的青门,后者还在喃喃的唤着某个人的表字;不由有些心烦意乱。他将柳青门打横抱了起来;一路上了楼,重重扔在了床上。
容佩扯了扯衣领;拭去头上渗出的细细的汗。
柳青门闷哼一声;清醒了几分;她望着容佩扯衣领,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在下一刻僵住了身子,只是微微的侧过脸去。
容佩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颇感好笑,他在她的身边坐了,伸出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刮了一刮,笑道:“现在知道怕了?”
柳青门将身下的被褥攥了又松,松了又攥,嘴上却是硬:“有甚可怕的?你不怕,我便也不怕。”
容佩紧紧盯着她,缓缓低下头,凑到了柳青门的脸畔。
他的鼻息尽数洒在柳青门的颈畔领内,长发散在青门的面上,扫得她有些难耐。
容佩轻笑起来:“青门,你既不怕,怎手抖得这样厉害?”
他勾住她的衣结,缓缓拉开几分,果然看见柳青门浑身一颤,闭上了眼。
她伸手勾住了容佩的脖子,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将双唇往他的唇上凑。
容佩望着她僵硬的身子和近乎赴死的神情,心底百味杂陈,面上仍是淡淡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前,半揉半搓,捻过她的唇角,忽的将她整个人使劲一推!
柳青门睁开双眼,就看见容佩已然做起了身,悠悠然的只管理他腰间的佩饰。
“九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佩站了起来,向着窗边的锦榻缓步踱去,一面的轻笑:“你那样,我可没那个心思。”
柳青门的脸上不大好看,她咬了咬两排皓齿:“你是嫌弃我么?”
容佩竟点一点头,取笑她:“嫩得跟个刚出锅的豆腐似的,一碰就能碎了。”他在锦榻上合衣躺下,轻笑道:“你还小呢,干巴巴的没几两肉,有甚意思?”
柳青门只觉脸上唰地就火烧火燎起来,她闷闷躺了一会儿,问他:“那你答应我,是为了什么?”
“为我高兴。”容佩枕着双手若有所思,“去年初秋,我跟随御驾南巡,也曾来过建邺,当时接驾的,是林家、石家和崔家三家地方大户。”
柳青门闻言一愣,缓缓坐了起来,怔怔望着容佩,不知他要说些什么。
容佩并不看她:“其实接驾也无甚稀奇事,只一件,我记得很深——当时几家都抢着把女儿往万岁面前送,只有崔家的小女儿,竟敢穿一件素服白衣,要给万岁跳屈原的思美人!”
这番话入了她的耳中,青门的酒劲几乎都快褪去了,她侧了头注视着他,心中百转千回,口中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容佩说着说着,轻笑起来:“白衣素服,还要跳思美人,那是什么诗?那满篇俱是臣子讽谏帝王的心思啊!那个崔九女好大的胆子,几乎要把她父亲气了个半死!”他顿一顿,继而说道:“这便也罢了,我只记得她当日拿了金吾卫的剑,跳起舞如同谪仙一般,而那林家的老三,便如情痴情圣一般,跟着唱起歌来!”
他把脸转向柳青门,对上她的眼:“那日的舞,和靖安世子跳过的几乎一模一样,和你今日的舞,亦很相像。”
柳青门望了他半晌,叹了口气,转过身去,闷声说道:“天下的舞蹈,相像的很多,你若是觉得我跳得不好便直说就是,又何必拐弯抹角的打趣我?”
“打趣你?”容佩莞尔一笑,摇了摇头,“我说你的舞像靖安世子,难道是在打趣你?难道我敢打趣靖安世子?我也未免太过胆大包天了!”
“你,还有林大哥,总是同我说‘靖安世子’这个人,可我分明没见过他,我的舞,明明是和”
柳青门突然欲言又止,她翻身下床,抱了一床被子往榻上一扔,将容佩兜头整个的罩在了被子里。
“你既嫌我小不够看,今晚就睡这里好了!”柳青门轻哼一声,借着月光点燃一盏烛灯,烛光给了昏暗的屋子一丝光芒,她坐到桌边,翻出一本书来,就着烛灯读了起来。
容佩扒拉下被子,翻身坐了起来:“你不睡?”
柳青门点点头:“我又不困了,你先睡吧!”
“不给我一盏灯?”
“你不睡?”柳青门把书翻得哗哗作响,“或者你不想睡,想去找个大些的,够看的!”
容佩哑然失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不?”
柳青门回头瞪了他一眼,哼笑了一声:“现在吃惊了?后悔了?九公子,我告诉你,迟了。我算是赖上你了!大树底下好乘凉,眼下,你就是我的这棵大树。”
容佩大笑:“那你还叫我去找个够看的?舍得?”
柳青门到底脸皮薄了些,回身便将手中的书卷使劲往容佩的身上一砸。
她猛地站了起来,将烛灯往桌里一推,脱了外衣,转头就往床上闷头一栽,把被子拉了过来,蒙头就睡。
容佩轻笑两声,走过去放下书,端了烛灯走到床边。他将蒙在青门头面上的被褥往下拽了拽,又往里掖了掖。
烛灯摇曳之下,柳青门那渐渐褪去稚气的面容却带了几分天真烂漫。正是如花似梦的好年纪,却要这样孤伶伶的一个人撑下去。
为什么要帮她呢?
不过是个世家出身的女孩,不幸误入了风尘。
但似乎又不是这样。似乎对她来说,家是不幸的,这里却是自由的。
容佩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在柳青门的面上。
那次侍驾,他在帝王的身侧站着,本是漫不经心的出神——天下的女儿如花似的百媚千娇,可到了帝王的面前,多少也就一个形容模样了。然而却看见崔家的九女,穿了一身的白衣,跳了一支思美人。
那是对帝王的讥讽,对自我的慨叹。
没想到再见,却是在这里。
容佩缩回手,站了起来,就着豆大的烛灯又将柳青门看了一看,这才放下床幔,睡回了一旁的锦榻上。
大约以后的日子会有意思的多罢!
一夜的无梦。
柳青门睡前喝得多了些,夜里起来了两次,早上是被侍婢推醒的,她不住地打着哈欠,懒洋洋的任盈盈给自己穿衣裳。
盈盈边扶她起来边抱怨:“姑娘就会躲懒,太阳升得那么高了,容公子一大早就去院子里溜达了,姑娘还只是睡不够!”
柳青门一愣:“容九还没走么?”
“青天白日的,你叫他去哪儿?”盈盈把洗脸水端了来,绞了热乎乎的毛巾递给她,“姑娘赶快些罢!一会儿早饭就送来了。姑娘不是还要去柳媚姑娘那儿么?”
柳青门匆匆洗了脸、匀了面,正在梳头,容佩已经晃了进来,跟着老妈子提了早饭也来了。
青门从镜子里看着容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便往桌边一坐,不由地讥笑起来:“怎么九公子还在这里?不往家去?也无甚公事?”
容佩盯着老妈子摆饭,笑道:“我不是昨夜刚和你结了夫妻?你还叫我往哪个家去?再说,我不曾同你说过么?我来建邺是休假玩耍的!”
又跟盈盈要茶吃。
盈盈叹道:“九公子给我们姑娘再买个丫头罢,我也没个三头六臂,你俩个还光使唤我一个!”
“再买一个丫鬟倒不难。”容佩看到有包子,便问是什么馅儿的,老妈子回他是豆腐粉丝馅儿的,他便拣了一个鼓鼓囊囊的咬了一口,这才说道,“只是你怎么还喊我‘公子’?怎么还不改口?”
盈盈不明所以,望了望柳青门。
柳青门替自己簪上一根裹银丝的金簪,又把眉描补了一下,笑一笑:“既然九公子喜欢,你改口叫姑爷好了。”
她坐到容佩身边,横他一眼,掩唇笑道:“哪里想到九公子这么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分明也不小了,难道和家里的夫人还没玩够?”
容佩吃了包子,喝一口八宝小米粥,说道:“你少来这套。”
柳青门轻笑一声,夹了一个春卷放在他面前的碟子里,柔声笑道:“容相公,请用呀!”
盈盈看着,噘了噘嘴,转身出去了。
他们正吃饭,一个丫鬟拿着封信走了进来,往桌上一放,说道:“青门姐姐,郭妈妈叫送来给你的。”
柳青门一怔:“谁送来的?”
丫头摇一摇头:“不知道。”说完,转身跑掉了。
第十章()
容佩轻哼了一声;接过盈盈新沏了端来的热茶呷了一口;问道:“林老三送来的?”
柳青门敛了眉;摇摇头;将信摊在桌上:“是石屹送来的,他说他舅家给他在翰林院谋了个不大不小的位置;他不想参加今年的秋试了;打算过几天就动身上京。”
容佩瞥一眼那信;冷笑一声:“走便走罢!怎么还要知会你一声?”
柳青门默了一默;端起茶亦抿了一口;这才说道:“他想叫我去送他一程。”她见容佩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擦拭嘴角,似乎不大在意,便说道:“他说这一去恐怕经年不归,我——”
容佩将脏了的手帕往桌上一丢;起身理了理衣襟,挑眉一笑:“你愿意去就去,这种事情不必问我。”他附下身,凑到柳青门耳边轻笑:“其实你说得很对,你原不是我的妻;不过是场家家酒;不必太过当真。”
说罢,他直起身;径自往屋外走。
“我去趟简缃斋;晚上大约不回来;不用给我留门。”
楼梯口站着的老妈子听了,连忙堆着笑说道:“昨夜姑爷和姑娘新做了夫妻,怎么今儿晚上就不回来了呢?这不是叫我们姑娘守着空房寂寞么?”
容佩脚下不停,只摆一摆手说道:“姑娘寂寞,自然有可心的相陪,到时候就顾不得我咯!”
说完,大笑两声,已然出了长清楼的门。
柳青门走到窗边看着他出去,忍不住啐了一口:“呸,德性!”
她坐到桌前寻出一张淡绿色的梅花笺子,写了几个字封好交给盈盈:“你去找个人送给石大公子,要赶快些!”
盈盈点点头,赶紧的走了。
百无聊赖之际,柳青门取出一面菱花镜子往面上照了一照。
镜中的人懒洋洋的,一点精神也没有,连带着映出来的斜墙上的美人扑蝶图都变得没意思起来。
她不轻不重长叹了一口气。
“一大早就长吁短叹的,莫非是昨夜好梦被惊扰了,你心里不痛快?”
柳青门闻声急忙站了起来,勉强一笑:“姐姐来了,请坐。”
柳媚往她刚才坐的椅子上坐了,随手拿起她近来常看的一本诗集翻了一翻,眼也不抬,只问道:“你闲得烦闷了?”
柳青门抿一抿双唇不回答,只亲自走到外间替她阿姐倒了一杯茶来,亲自拿海棠托盘端了送过来,低声说道:“姐姐,喝茶。”
柳媚让她把茶放在一边,手指尖轻轻点了一点,让她在对面坐下,打量她一番,嗤笑一声说道:“行院里的日子这才刚开头,怎么我瞧着你,就已然有些倦怠了?”
“没有。”柳青门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随手托了腮,出神片刻,摇了摇头。
“既然没有,下午我要教导小戏子们唱邯郸记扫花一段,你要不要过来听?”
柳青门笑了一笑:“姐姐若真肯让我瞧上一瞧,那真是受用不尽了。”
柳媚轻笑一声:“让你看一眼也不难,只是我有事烦你——我抄出来的几张扫花不见了,下午小丫头们要用,可我上午得出去一趟”
不待她说完,柳青门已接过话来:“姐姐要几张,我来抄就是了。”
柳媚伸出五根手指头晃了一晃,笑道:“既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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