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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江湖不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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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冥的赤北炼狱,在北堂酆继任后,暗自建成了一座地下监狱,唤做赤狱。
赤北炼狱,是一座活火山。虽说是活火山,但却百年却也难得喷发一次,算得上是半死。
此前,北堂酆所捕获的不愿归顺自己的家族子弟,全部被服了封化灵力的药水,关押于此。
“我……可能就要死掉了……就要去见我阿爹阿娘了……”
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孩儿,病恹恹地躺在一位少年的怀里,眸眼挂泪。
“不会的,坚持住,一定会有人救我们出去,等我们出去了,我带你好好看看太阳。”少年的声音宛若肃秋之时的一抹暖阳,柔缓坚定地在男孩儿耳边响起。
“看不到了,我都快忘了阳光的温度和模样……”男孩低低陈述着。
“会的,”少年忽然压低了声音,“我有个弟弟,只比你大个三四岁,之前肃查家门,他幸免逃了出去,我相信他一定还活着,也一定会想办法救出这里的人。”
这个少年,就是祁洋的哥哥,祁海。
当初骑射大赛失足摔落下马,祁海被北堂空涯救助,捡回了一条性命。
因为使得首次参赛的教主之子北堂空涯错失了拔得头筹的机会,祁海被家里人狠狠训骂了一通。
之后几日,断了几根肋骨、胳膊腿也多多少少有些骨折的祁海郁闷地在房内养伤,却不想北堂空涯竟亲自上门拜访。
这教主之子虽只十过有二,比自己小了三四岁,但举手投足之间却尽是大家风范与人文关怀。
“前几日见你伤的重,这些药我用不上,兴许能帮助你愈合疗伤。”
“啊……我……”
祁海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作势想要起身拘礼,却被北堂空涯扶按制止。
“祁家地处幽深,着实难寻,路上耽误了些时辰,抱歉。”北堂空涯一边说着,一边双手递过了几包药袋,“这些药应当能派上些用场,我尚有习业在身,便不久留了。”
接过北堂空涯递来的药包,祁海只傻愣愣地看着北堂空涯对着这里微作颔首遂而离去。
“他是什么神仙心肠!”从此,祁海便彻底心性臣服在了少主身上。
自从北堂空涯上位教主的位置,除了冒顿碧玺,最支持其政策与谋略的,就数这位祁海了。
作为祁家的长子,祁海经常会在家中抒发对于北堂空涯的敬佩与爱戴,耳濡目染,他的弟弟祁洋也对这位教主产生了莫名的敬仰。
可是自从那日,北堂空涯走火入魔自爆而亡、西冥易主的噩耗传来后,祁洋便失了魂魄一般,闭锁在暗房之内再不见人。
待慢慢缓过了情绪,祁海便立誓要弄清其原由,旨在为北堂空涯平反。
可平反之日未等到,等来的却是抄家的噩耗。
北堂酆向来暴力执政,随意安插一个什么理由便对着几大家族实施了野蛮的肃清工作。但凡是有些墙头草动摇心绪的,都归顺了北堂酆。
但北堂空涯终归是有几家忠烈臣子,誓死不从。于是,祁家、贺家、莫家、碧玺家一脉旁支等,均被覆灭。
其中惨遭毒杀的,却均是些修为不深的老者或是妇孺,但凡有些能力的,均是被封存了能力囚禁至此。
祁海也曾想过:难道是这北堂酆想要给有用的人才一个反悔归顺的机会?
但很快,他便打消了这种想法。毕竟,除了维持基本的生命,北堂酆根本就没再来管顾过赤狱里的人。
于是,一个更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
不愿扩大这份恐惧与绝望,祁海依然强装着乐观,鼓舞安慰着周遭一同命运的沦落人。
现下在祁海怀里的,正是贺家的小孩,名唤贺年墨德。
贺家虽是个擅长毒蛊修行的世家,但这个孩子的胆子却是极小,对他人的依赖心也很重,在赤狱煎熬的半年的时光里,温暖的大哥哥祁海几乎成了他心灵的支柱。
“你之前就这么说过了!但是依然没人来救我们……”贺年墨德委屈地吧嗒吧嗒掉了几滴泪下来,“你弟弟他当真会带人来救我们吗?”
“会的。”祁海轻笑着拍了拍怀里男孩儿的背,道:“解救我们又何尝是件容易的事,他们也需要时间去准备,对不对?”
“那我希望他们的准备时间能再短一点儿!”贺年墨德似乎精神了些,“不然我养在篓子里的虫儿们,都得饿死的!”
“哈哈,会的会的。等我们出去的时候,你的那些虫儿都会健健康康地迎接你。”
“嘻嘻,祁海哥哥真好。”贺年墨德乐呵呵地嘀咕了两句,便歪了头睡倒在了祁海的怀里。
“恩,好好休息……”祁海缓缓地笑着,慢慢收敛了目光,望向了天板石壁。
石壁之外,不知是白昼,还是黑夜……
第96章 赤狱(二)·陶片()
天选会九环迷关修行最终一日,结界大开,修者出阵。
在这关头,迷关之内却赤红暗泛,召起了以浴血魂灵为祭祀的传送阵法。
待四大仙门宗主:云梦仙门白启之、天銮教东方朔、武震门章正心、朱门教赵飞群四人赶到之时,罚罪魔剑已是不翼而飞。
至此,魔剑失窃之事,便迅速在江湖之间传播开来。
罚罪魔剑,拥有着集聚天下顽夙哀鸣的浓炽瘴气,至邪至恶。但,因其地处九环迷阵阵心一处风水交汇点,反倒是借势成为了九环迷关中强化结界,镇压风水的宝物。
这把剑是从何而来,因何而在,猜测声众多,却几乎无人知晓真相。
中原境内,因为魔剑失窃一事,江湖上讨论的沸沸扬扬,甚至草木皆兵,各种猜疑与推测的流言四起。
修真界,一派动荡不安。
而西冥地界,除了赤北炼狱,其余地界对此事皆是未有听闻。
在九环迷关传送阵法发动的同时,赤北炼狱,万寿岭,炎魔洞内,一阵阵符光透彻刺目,赤绯光束漫射,穿透山棱。即使是在白昼,也是分外分明。
光线渐缓,一把锋芒毕露的魔剑悬驻于绘着阵法图纹的剑台上。
“教主!”
洞内一众人等听闻来者音讯,纷纷拘身下跪。洞门口,便现出了北堂酆的身影。
“看来是成功了。”北堂酆似是勾起一抹弧度,冷色眸中却依旧觉察不出丝毫喜色。
“是,教主。执行此次任务的,是为难得一遇的符修鬼才,精通阵法布局,传送魔剑自是不在话下。”黑段应言。
“我记得,那人是同你出自一处师门?”北堂酆问道。
“……是。”黑段拘手下作,尽可能地表示着虔诚。
“倒是希望他能同你一般识时务,敢作为。”北堂酆低语着,走近剑台,扬声发问:“‘容器’准备得如何。”
一旁,面颊狭长如锥的监察长回应道:“回教主,那些人现下就关在炎狱之中,教主若是有时间,可先试用两人探探底……”
“够了。”北堂酆有些不耐烦似的,打断了来人的发话,“这两日你可先带几人来试试,看看他们身体的承受力和后果,如有什么发现,再汇报我。”
像是觉得很累一般,北堂酆眉峰蹙聚着,合上眼揉了揉眉心,脑海中,一道声音反复不断地在回响:“酆,算我求求你,住手好不好……”
啧,妇人之仁,讨人烦躁。
“教主……?”黑段轻声提醒。
“嗯。回去。”镇定神情,北堂酆恢复一容常色。
“其实教主在此处停留两日更好。测试‘容器’之事进展不会慢,很快便能得到结果,教主在,可以及时匹配。若是短短数日内来回奔波,实在……”
“黑段。”北堂酆低冷发语,“我的事,何时轮到你插手?看来,最近是给了你太多自由了。”
“绝无此事!恕属下多言!”黑段应言,当即单膝跪砸于地,头深深地沉在拘礼作歉的臂弯之下。
未理应虔诚跪态的黑段,北堂酆甩开衣袖出了炎魔洞殿门。
回了西冥教教主主殿,北堂酆并未在居所停留,而是折转来到了北堂望舒所居的“相思幕”。
“他怎么样?”北堂酆依旧是这般话语。
“回教主,二殿下他……”一旁的婢女露出一副恐惧却又难以启齿的模样,吞吞吐吐着。
“但说无妨。”北堂酆虽是冷着副面孔,却比在他处不知温缓了多少,“我说过,服侍望舒的人,一切皆有望舒处置,我不会刁难你们分毫。”
“是,教主,此前二殿下交代……不准您随意进出他的房间……”婢女应言。
“还有吗?”
“还有就是……可能是奴婢多嘴,不过二殿下这些时日,好像在惋惜什么坏落的东西似的。”
“此话怎样?”北堂酆像是来了兴致,接着发问。
“继上次教主您走之后,二殿下着实是消沉了好一段时日,不过现在也是慢慢振作了过来,也允许我们接近他的屋子了。那日,我敲了房门却无人应声,开门却发现二殿下正匆忙地将什么物件放进抽屉里,连着好几次都是这样……”
“物件?什么物件?”北堂酆微微扬挑了眉毛。
“还请教主恕罪,婢女确实不慎看到了那物什……”女婢自知教主反感人说话吞吞吐吐,便壮着胆子说了出来,“是一些残碎的陶片,些许能看出一些碎陶上刻的紫色花案,当是木槿花。”
“……”
陶片,木槿花……
于是北堂酆想起了,十四年前,九岁的自己方被生父北堂远从花蝶谷接回西冥殿的事情。
初识北堂望舒,他方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孩童,满身皆是稚气,心性却是纯净和善的,总能让人如沐春风。
自知这位嫡出的弟弟喜好吹埙,纵然平时跟随父亲奔波处事闲时不多,但北堂酆依旧是偷偷买了样书,学起了埙的做法。
白日,北堂酆低压着性子跟随父亲且不断受着父亲正房“毒蜘蛛”的羞辱与苛讽,晚上,便偷偷地掌着夜灯,学习手艺。
埙上的木槿花,是北堂酆亲手刻上去的,颜料也是他自己涂染的,这些,都是他从一窍不通慢慢磨出来的。
不过事实证明,北堂酆根本就不是搞手艺的这块料。勤勤恳恳琢磨了三年,画毁的图案,做坏的埙,不下于千个。
终于,在北堂望舒十岁生辰的这天,北堂酆将制成的埙作为贺礼,送与了这人。
他喜欢北堂望舒吹埙时的样子。不管自己平日受了多少累,吃了多少苦,经历了再大的委屈,只要相思树下还有望舒,还有他的埙声陪伴,北堂酆就能感到生命的跃动,就能继续苟延残喘。
当北堂望舒高兴地接过埙,覆唇吹曲时,北堂酆的心脏紧张地几乎要从喉咙里跃出。
这是他的秘密,任任何人都不知道……
在将终于制成的埙送给北堂望舒之前,北堂酆忽的产生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连自己都觉得不齿,但感性终是压过了理智。
于是,在这枚埙的吹口处,北堂酆落下了自己的一枚吻。
小小的,淡淡的,就如这束木槿花一般。
温柔,坚韧,永恒,美丽。
第97章 赤狱(三)·怀抱()
时光如刃,在生命的年轮上刻画下一道道痕迹,当初青涩隐忍的少年,如今早已不在。
牵回思绪,北堂酆心中莫名生出了些回忆的苦扰,曾经于自己而言的美好,如今却像刻刀一般深深割划在心脏上。
“去告诉你们主子,我回来了。”北堂酆对着婢女言罢,一丝微叹轻出,侧身倚靠在了廊道的纹柱上。
“教主!”不一会儿,婢女就急匆匆地从内阁跑了过来,“我请示了,二殿下只说了一句,‘随他’……”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支开婢女,北堂酆整了整衣襟,走向内阁,敲了一声北堂望舒书房的门,遂推门而入。
画屏之内,北堂望舒正聚精凝神地写画着什么。
“你还真是具有闲情雅致。”北堂酆轻语。
“闲情雅致?不过徒然消磨生命罢了,哪里比得上教主的宏图伟业、日理万机。”北堂望舒启语。
“我付出的,你未来会明白。”
“……北堂教主,”北堂望舒将毛笔滤了滤墨搭在了磨盘之上,“你所构画的,我努力地想过很久。只是道不同,难相融。”
“你尽管恨我便是,所有的事情,我来承担,不论如何,你安好便好。”
北堂酆只沉沉吐露数语,再不像曾经那般,把自己受到的苦痛委屈尽数倾诉给他,在没有期待中的埙音作响,聊以安慰。
“那只埙坏了吗?”北堂酆忽地转换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的。”北堂望舒并不惊讶,毕竟在他的地盘,很难有什么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睛。
“我再帮你做一个。”
“不用了。”北堂望舒在内心无奈叹笑一番,“你若是真的有心,又何必当初?当真我是那般容易心软,宽容你胡作非为的人吗?”
“没有。”北堂酆坐在了一旁紫檀木刻纹椅上,“只是这埙,没了实在可惜。”
“也是,毕竟当初耽误了教主您那么多的时间。”
“我不是说这个,”北堂酆的脸色暗沉下来,“望舒,你非要这般同我讲话?”
“你说过,你没变,只是我没看清。但是,我变了。”北堂望舒无力地轻笑一声,“我发现自己曾经坚信的东西早已粉碎不堪,发现自己信任的人都已与自己背道而驰。我发现,有太多东西想握却无法握住,于是,我只能隐忍,只能妥协。”
“是我委屈你了。”北堂酆起身来到北堂望舒的身边,“这次回来,我想说的不是这些。我说过会向你赎罪,但不是现在。”
“何意。”
“我承认我迫害了不少人,在完成目的之前,这种迫害也将会继续持续下去。”北堂酆坦言,“但这次,说不定连我的命也会被搭上。”
“你什么意思?你又在做什么!”北堂望舒终于按捺不住,眼眶熏红地拍案而起,“不做这些事又能如何!安分守己生活难道不好吗!你是当真我不敢弃你而去?!”
“我知道你在等我,在等我回心转意,归隐田居,可对?”北堂酆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继续道,“人生在世,总有不得不履行的使命,我既是在了这个位子,便停不下来了。”
“你……”
“事实上,我从不认为现在的生活比之前更好。”北堂酆自顾自发语,“曾经的我虽然一无所有,但我有你。现在,我拥有了一切,却独独得不到你,不是悲哉?”
“地位与我,是你选择了前者。况且,我从来也只是把你当做兄长看待,无甚他想,此前没有,此后亦不会有。”北堂望舒道。
“望舒。”
听闻北堂酆忽然低柔地唤出了自己的名字,北堂望舒一瞬失神,下一秒便跌落在了一个深沉的怀抱里。
“如果我真的再没回来,你会如何。”北堂酆紧圈着怀抱,扣着那人后首压进怀中。
“那我便再也不会原谅你了,”北堂望舒的语气略有颤抖甚至是带了些许哭腔,“你答应过我,要向我赎罪的。这罪还没开始赎,怎么就要逃避了?北堂酆……你说这世上,为何会有你这般穷凶极恶之人。”
“好,我答应你,”北堂酆暗下了眸色,眼神中的一波温暖却也荡漾开去消失殆尽,“我答应你,会活到赎罪的那刻。”
即是这份代价是牺牲更多的‘容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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