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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在海拔8000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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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正因为你已经清楚了,所以才混乱。”韩峥看向他,“你不甘心的,是自己最终还是走上与何山一样的道路。”

    步上他最厌恶的男人的后尘,甚至会和那个男人一样伤害他最重要的人!此时被韩峥毫不留情地点破这件事,何棠江才后知后觉,他竟已走上了何山的老路!可是他和何山不一样,他无法面对母亲的眼泪。

    “我不会再去登山了。”何棠江闭上眼,过了许久,声音像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你去找别人结组,别来找我。”

    韩峥认真看了他好一会,注视着他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须臾,一言不发地走了。看他离开时的背影,似乎也有已经生气。刘砾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俩,直到这时候才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他会一直当独行侠,没想到第一次邀请别人结组就被拒绝了。哎呀,活该,早看他平时拽的那二五八万的模样不爽了。”刘砾笑着摇头,似乎有些幸灾乐祸,又似乎是为了缓和气氛才故意这么说。

    “如果你也是来劝我”

    “我不是来劝你。”刘砾拍了拍何棠江的肩膀,“只是纠正你对我们一个误解。你真的以为我们嫌自己命大吗?”

    什么?何棠江茫然地抬起头。

    “我是说,我们每一次登山虽然都是抱着登顶的目标而去,但是同样的,我们也抱着一定会成功的自信。”刘砾说,“没有人会把登山看做一场必死的冒险。何棠江你啊,别以为好像所有登山的人都是去送死的。相反,正是因为相信自己一定会活着回来,我们才去登山的啊。”

    他揉了揉何棠江的脑袋,也走了。

    所有的生离死别,都非出于本意,虽然我们热爱高山,但同样挚爱生命与亲人。

    对你道别,不是我所愿。

    留你一人,不是我所愿。

    “我爱你,甜心,睡个好觉。”

    直至此时此刻,何棠江才终于明白了霍尔最后的遗言。

    那是不舍,也是珍爱。

    “你、你怎么了?”肖丁看着刘砾和韩峥相继离开,又见何棠江蹲在地上用手捂着脸,“他们骂你了?”

    “别管我。”

    何棠江用双手捂着眼睛,感觉自己十八年攒着的泪水,都在这几天流光了。真他么的丢人。

    “肖丁。”

    许久,何棠江深吸一口气。

    肖丁连忙应到:“嗯?在,在!”

第26章 。我去登山了。() 
北京xx理工大学社团建立流程如下:

    1、具备不少于五人的基本成员;

    2、由发起者及社团骨干向社团管理中心说明建立社团的宗旨、社团的章程及社团的主要活动;

    3、通过社团管理中心审核之后,报系办公室审核,最终获得批准的准许设立。

    我手里拿着这份肖丁提供的流程,眼睛死死定在第二行——“具备不少于五人的基本成员”。

    肖丁从我手里抽走了纸条,“五个人而已。我们宿舍就有四个,再从班里拉一个关系好的来凑数不就成了?”

    “”

    “何棠江!”肖丁见我不说话,突然大叫一声,“不要告诉我,你连一个拉来凑数的人都拉不到!”

    “凭什么。”我小声逼逼。

    “大声点。”

    “我说凭什么你觉得宿舍另外两人就会愿意进社团?”

    肖丁的眼睛瞪得有铜铃那么大,须臾,他放下纸条,搬了张椅子坐到我面前。

    “鉴于你有不良的前车之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们宿舍另两个舍友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你当我傻吗?兵兵和阿涛的名字我会不记得?”

    肖丁又问:“大名呢?”

    我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最后气急败坏,“平时你们也不喊大名啊!”

    “何棠江啊何棠江!”肖丁用手指指着我,“算上军训到现在已经快两个月,你连宿舍兄弟的名字都记不全,太令人痛心疾首了!你现在已经完全脱离集体了,我不能看你这样颓废下去。”说到这里,他翻出手机查看了下什么,然后再看向我时,眼睛里就闪闪发光。

    我莫名有不详预感。

    “今晚有跨系联谊会,正好是我主持,给你一次重新自我介绍的机会。何棠江,你必须一扫颓唐,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大家面前!”

    “不去!”我死死掰着门框。

    “你恐高就算了,还有社交恐惧症吗?去不去!”

    放在平时就算了,我也不怕交新朋友。可前阵子我在网上被人黑的事全系都知道了,平时能厚着脸皮去上课已经是难熬,我绝对不要再出这个风头。

    “咋了?你俩。”兵兵和阿涛这时候拎着晚饭回来,看见我们堵在门口,诧异道,“我们才出去买个晚饭而已,怎么,糖浆,肖丁丁要逼你去卖身吗?”

    肖丁看见来人,凑下来在我耳边低声道。

    “你不去,我就告诉二兵和阿涛,你到现在连他俩的大名都不记得。”

    卑鄙!

    我放开手,整了整自己被拉皱的衣服,不情愿地妥协道。

    “只是去问一下有没有人愿意参加社团。”

    肖丁见状,拍着胸脯保证,“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我放心的太早了!

    当bgm在教室响起的那一刻,我在心里对自己发誓,再也不要相信肖丁丁这个人说的任何一个字。

    “哇,好厉害,这是在做什么训练?”

    “这么练不会累死吗?”

    坐在前排的女生对着投影仪上正播放着的小视频叽叽喳喳,语气中充满感叹,后面的男生则有些不以为意,开始对视频里的人评头论足。

    “这个俯卧撑我可以单手做二十个!”

    “也就一般般吧。”

    我坐在最后一排,面无表情听着他们的评论。无论是好话还是坏话,都已经不能拨动我分毫心弦。在肖丁掏出他所谓精心编辑的视频的时候,我就该阻止他的,现在还能怎样?就这样吧,不就是一个视频么,不就是一个我自训练以来所有丑态的集结视频么,不就是忍不了了,肖丁丁你给我等着!

    也许是看到了我具有威慑的眼神,肖丁丁咳嗽了一下,稍微加快了一些视频的播放速度,伴随着搞笑bgm的消逝,背景音乐开始变得舒缓而沉稳,下面出现的是一连串照片剪辑。

    成都平原与连绵高山的交界处,群山平地而起;

    海拔三千二百米的日隆小镇,一排刷着鲜艳色彩的平房里,每一间都藏着一张友好的笑脸;

    晒得黑黝黝的藏族小伙正打着赤膊锻炼,看向镜头露出帅气精干的笑容;(女生一片低呼)

    见到雪了,海拔四千米处的积雪原来也不会比平原的更冷更坚硬;

    大本营乱石林立,到处都是登山客扎的帐篷,有人拿着高压锅,另一人拿着柴火,两人比比画画似乎在讨论怎么生火;

    黑夜中行进,原来山峰上的岩石在夜里是会发光的;

    海拔五千米,从这里看月球,似乎真的大了一些;

    一群疲惫的背影中,只有最前面的登山协作依旧脚步不乱,坚守在最前方开拓;

    太阳从山峰之间艰难地挤出半张脸,此时离登顶只差最后一个翻越。

    bgm不知何时变得激昂起来,随着循序渐进的照片一起调动着观众的情绪,到后来,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甚至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最后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合照。面无表情的年轻人被黝黑的藏族小伙环着脖子拍了这张照片,他们身后是连绵的群山,是雪白圣洁的峰顶,是初升的金红旭日,是海拔五千米的稀薄空气,以及更遥远之处那些被他们踏在脚下的大地山川。

    画面突然跳了一下,又跳回了年轻人最开始的一段训练的录播。

    “还差十组,十、九三、二、一。可以。”

    视频的画外音,有人冷血地催促。

    “休息五分钟继续。”

    被苛刻训练的人已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瘫在地上好像一条死狗。

    视频的拍摄者这时候走到他面前,拍着他大汗淋漓的面孔。

    “喂,糖浆,练这么苦,值得吗?”

    在地上急喘气的人翻了个身,仰头看着天花板,眼神疲惫却充满坚持。

    “不知道,也许等我登上峰顶,就知道了。”

    视频结束了,最后是一行简洁的白色大字,仿佛还带着雪山的寒冷,与山石的锋锐。

    登山,从一个俯卧撑开始。

    整间大教室里半晌没有人说话,不知过了多久,第一个人率先鼓掌,接着第二第三个人开始吹着口哨。

    “太帅了!”

    “牛逼!”

    “最后真的登顶了吗?那是什么山?”

    “那个搂着他的藏族小哥哥也好帅啊。”

    “厉害厉害,最开始连做200个俯卧撑都喘气,最后逆袭了哇!”

    “晚上好,朋友们”

    趁着气氛正好,肖丁连忙出来站场面。

    “看了刚才的视频,有没有人对视频里的小哥感兴趣呢?”

    “有!你有他号码吗?”

    还有人开玩笑。

    “限你十分钟内交出小帅哥的全部资料!”

    “我认识他,是我们系的,之前在网上出名了的”

    “什么,原来是红人吗?”

    “大家安静一下。”肖丁举手往下压了压,“咱们今晚是联谊会,作为组织者,我有责任给大家提供更多发泄精力、又不浪费青春的好去处——没错,这个视频就是我们正在筹备中的登山社的招新视频!想要和帅气的藏族小哥哥一起玩帅吗?想要体会生与死之间斯巴达式的训练吗?想要淬炼自己脱胎换骨,摆脱社会人对我们的偏见吗?告诉他们,我们00后也是有血性有骨气,上可登天揽月,下可海底捉鳖!”

    “噢噢噢噢!”

    肖丁真的很有传/销干部的潜质,几句话就把全场人的情绪调动起来,他满意地笑了笑,最后指着场下,对着某个方向。

    “下面,就请登山社的发起人,也是我们视频中的主人翁上台为大家介绍!”

    啪啪啪,啪啪啪!

    周围都是掌声,还有那些火热的充满期待的眼神。

    “”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气氛下,我身体里的血液反而冷静下来。我单手撑着桌面,从大教室的最后一排一步步走向讲台。

    “就是他,之前网上的那个。”

    “这小哥是谁?挺帅的嘛。”

    “兄弟你厉害!”

    认识我的人,不认识我的人,此时都用同一种热烈眼神注视着我。他们期待我接下来说的话,因为肖丁又成功给我塑造了人设——一个一开始什么都不是,最后却靠自己登上峰顶的励志男孩。

    “我只说一句。”

    站到讲台上,我从肖丁手里夺过话筒。

    “这是注定脱胎换骨的磨练,没做好心理准备的,不要来登山社。”

    “何棠江!”

    刚走出教学楼的大门,肖丁就从身后追了过来。

    “我千辛万苦给你搞了这么大的排场,你就这样给我砸场子?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你吓唬谁呢?”

    “没吓唬谁。”我看着他,认真说,“我建登山社,是想聚集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以高山探险为主要活动。本身这项运动就具有高危险性,如果他们单纯只是想爬爬山、旅旅游,可以去香山老年登山团。”

    “你这是寒碜谁?”肖丁气极反笑,“去社管中心面试的时候你也准备这么说?你要真敢这么说,社团一准批准不下来!”

    “到时候再说。”我转身就走,“等我把自己的事先搞定了再想这些。”

    “自己的事?你还有什么事没搞定?”

    我朝后挥了挥手,没有回答。

    今晚被肖丁这么一闹,我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或早或晚,必须去面对。

    “嗯,小舅,是我,跟你说一件事。”

    “我去登山了。”

    不是我想去登山,或者我准备去登山。

    我去登山了。

第27章 宿命() 
27

    顾沛今天难得很早就下班;没有拉学生训话,也没有开年级会议;离开学校的时候天色还是亮堂的;他手揣在口袋里一边往回慢慢踱步;一边想晚上要怎么打发时间;是翻几本旧书出来看看呢;还是找三五好友小聚一下。

    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接到了顾萍的电话。

    “周日晚上8点,凤喜来茶座;位置我给你定好了,准时到。”

    顾沛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位姐姐想要干嘛,有些无奈道:“姐;没必要。我这么多年一个人习惯了,这眼看都快四十,没必要再耽误别人。”

    顾萍的声音在另一边瞬时就提高了;“怎么是耽误?你条件不差;工作也可以,怎么就是耽误别人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不给你挑年轻浮躁的姑娘,所以给你介绍的是年纪长也沉稳的。人家也是相中你才来的,顾沛;你就不能找一个人成家立业吗?你——”电话里女强人的声音到这里已经有些哽咽,“你就一定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过完下半辈子?上回连傻小子都知道问你什么时候找伴;顾沛;你就不能为自己操心一次吗?”

    “姐;我还有你和小江。”

    “那我以后年纪大了,不在了呢?臭小子成家立业以后,也不会有时间常来看你。你怎么办?”

    “我一个人过也好,反正退休工资高,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顾沛!”顾萍的声音尖锐起来,“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找个人安稳下来,踏踏实实地过日子?冷了病了,至少有人照顾,渴了饿了,还有人想念。就算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至少也能放心。你,你是不是还想着去登山。”

    顾沛的胸口剧烈抽疼了一下,五味陈杂,那里面既带着对长姐的心疼,又带着连他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怅惘及失落。

    “周日晚上几点?”

    挂完电话,已经是晚上八点钟,顾沛摸了摸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摇着头无奈地笑了。自从他为了照顾姐姐和小外甥,和大学里的女友分手回到家乡工作以后,这么多年以来顾萍就一直操心着他的终身大事,似乎总怕哪一天她不在了,弟弟就要孤独终老,无依无靠。

    顾沛没有其他办法安长姐的心,只能一次次向她妥协去参加那些见面、晚餐以及交谈,然而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顾沛并没有故意让相亲失败,只是他的心早已经不再为激情而跳动,他无法给予那些女人想要的家庭、温暖和爱。

    早在十几年前,他的心就已经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为亲人活着的,再也加不进其他。

    电话又响了起来,正准备点外卖凑合一顿的顾沛看了眼来电显示,苦笑,今天这母子俩怎么都上赶着找他?

    “喂,小江。”

    自从何棠江毕业以后,顾沛就恢复了对他以乳名来称呼。

    电话里何棠江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却犹如一道雷电闪进顾沛心头。

    “小舅,我去登山了。”

    顾沛眼睛蓦然睁大,这一刻他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握着手机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什么山?”他确认似地问道。

    “四姑娘山大峰,我雇了登山协作,登顶了,就这个月的事。”

    顾沛没有说话。

    电话那头,何棠江似乎鼓足勇气打算一口气说完。

    “我还打算去攀登下一座山,登顶更多的山峰。小舅,我拿到钥匙了,是何山留下的钥匙。他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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