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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养成记-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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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好在程杰江也不认得她是白明简的婢女。
众人向她打量,她穿的岳麓山最寻常的粗布衣裳,双鬓的头发垂下,遮住了半张面庞,看不清楚她的眉眼。方才他们见到她灵敏如猴,侍从在程杰江的耳边说了几句。
“小丫头,你从这儿爬下去,敲一块岩石上来!”侍从将一把柴刀和一锭银元宝扔在地上。
虚天观在白玉京立足,需要更多的祥瑞福音,李思茂对于“三教合一”的说法自然是深恶痛绝,然而对于这些神迹的发生又极感兴趣,便把程杰江派了出来。阿措曾经作业的石壁经历了两个月的风吹雨打,上面的地藓图画早以消失,无迹可寻,但是程杰江仍然好奇那位高人怎么种出来的神迹。
晨光熹微,山上山下一片香雾缭绕,香众在对面的山坡上面向石壁顶礼膜拜。
她傻傻地被推到石壁边上,对面的香众察觉不对,隔着山谷呼喝起来。
“你是哪家女娃子,快下来!”
“快下来!你亵渎神灵是要被天老爷拿雷打的!”
阿措站在自己的人造景观之上,心想他们还真会找时候找人,默默又把杨琳骂了千万遍。
“道爷,万万不能惹怒岳麓山的山神,要降下天谴的”她一副魂不附体的样子显在程杰江的眼里。他来岳麓山的几日里,想要招募采药人下到石壁查看,却因乡民害怕神鬼报应,无人敢来。他低头骂了一句凡夫愚蠢,教人将绳索系在阿措的腰间,直接将她抛下山崖
“啊!”阿措的一声惨叫从山谷传出。
在岳麓书院,肖伯翎心事重重,拿着一束黄纸匆匆走向廷英阁。
“老师,昨日上山的提督学政仇大人偷偷给我递了张纸,学生与他有同窗之情,他便明白告诉我,说是朝廷有人要在书院找到这个笔迹的学生。老师您看看,这是不是送上云麓宫的那首青词笔迹!”
他前脚刚进,赵平坡也进来给韩冰告状了。
“山长,学政司的人好生奇怪,今日傍晚让学生交的官课考卷,必须全由双钩字体来写。双钩字体乃游戏文字,他当是玩九九消寒图呢!”世上的九九消寒图都是由双钩字体写成,一共是九九八十一画,每天添一笔,八十一天之后,春天将至。
师生二人正在着急之时听得赵平坡进来抱怨,抱怨出了个九九消寒图,竟不知怎么回他。
韩冰定了定神,咳嗽了两声。“平坡说的有理。你出去与学政司大人说,就说是我说的,我岳麓书院不是县学,府学,是天下人之书院,不由他们的学政司差遣,若是上官喜好双钩,学生们便摹双钩,上官喜好梅花篆字,学生们便摹梅篆,我堂堂书院改成书坊好了!”
赵平坡心情稍霁,拿着山长的话语当作令箭,昂首而去。
韩冰和肖伯翎凑过头去看那张黄纸上誊写的青藤词。
韩冰记起当夜,阿措匆匆而来拿的青藤纸上正是这个字迹,他还嘲讽这是鸡爪子爬出来的,自己学他写字实在丢不起人。
“虚天观觉得这人是我岳麓书院的学生?”肖伯翎自言自语道。岳麓书院每月都有官课,一般是由行省的布政司、提刑按察使司、粮道、盐道及学政使司的官员来轮番命题考试,四月恰巧轮在了学政使司。虚天观的人手眼通天,竟指派起一州学政司过来查问,他也深感意外。
“二月底,明简下山去参加县试,阿措的文笔功底”他是个厚道的人,不愿说自己授课学生的不好,嗫嚅了半天。“实属一般,她在哪里找的枪手?”
韩冰捋着胡须,不服道。“阿措为何不来找老夫,这写青词的人虽有些歪才,但眼光毒辣的人自能看出是个少不更事的年轻人,那就怪不得虚天观能看出来,你说阿措何必卖他人一个破绽?”在他的心目中,阿措聪明绝顶,多智近妖,就连犯错误都显得另有深意。
这话要是被阿措听见,她必定大声叫苦。她若真的能算定万全,她既不求韩冰,也不求杨琳,隔开所有人的关联。
这时候,教官方志学在讲堂上用竹笳击点,与学生们正色说道:“每值官课,教官黎明击点,诸生出堂,向掌教三揖,向教官三揖。”
官课与其他考课不同,行省官员一般只负责出题和判卷,从不出现在考场,但考场的规矩礼数却是最多也最郑重的。学生们依言整理衣襟,束手低头,走出讲堂,向掌教赵平坡和教官方志学行三揖礼。
冯玉春站在白明简身后,偷偷拉了一下他。“明简,杨琳没在讲堂上。”
白明简甚是吃惊,打量四周,确实没有杨琳的身影。
冯玉春眼中忧色。“这些时日,杨兄郁郁寡欢,每每在斋舍长吁短叹,问他却又不说。”
“你我早些交卷,出去找他。”白明简在岳麓书院里的两个月,与杨琳、冯玉春已结成好友,听冯玉春这般说,心中同样不安。
讲师方志学察觉他们的小动作,瞪了他们两眼。“学生回堂就坐!”
突然间,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在穿廊回响,打破了凝重肃静的气氛,白明简抬头,来人正是杨琳。他刚要放下心头大石,却看见杨琳藏在柱子后边,不住地与他做口型。
“阿措出事了!”
第114章 挖土()
“白明简!你干什么去!”掌教方志学和赵平坡大声喝道。
白明简抢步跑上回廊;扯着杨琳的手就往外跑;杨琳被他带着,差点摔倒。“明简,咱们不得告个假吗”。他的尾音拉得极长;而人已经扯得没影了。
冯玉春“哎呦”的一声叫唤;赶紧捂住了嘴。进入堂学的学生挤着,从窗内望了出去。曹文贺一脸不忿道:“就算白明简是山长的关门弟子;怎能如此肆意妄为!官课事关朝廷体面,他堂然私自出去,废了规矩;院者不罚不足以平众愤!”
这两个月;各课头名常有轮换,但曹文贺的课绩总被白明简压着;追回来的次数极少,心中愈加愤恨。岳麓书院论的学问,并非身份,学院教导、讲学见白明简勤奋刻苦;学问不逊他人,也就放下了成见。当然;这其中也免不了肖伯翎从中协调的关系。
“院者不罚不足以平众愤!”曹文贺想要其他学生群起响应;而堂学上的众人却没有给他反应。
“官课不得喧哗!讲学都未说话,曹文贺回到你的座位上!”方志学一脸阴沉挥着竹笳;向他吼道。
曹文贺郁郁回到座位上;听得身后默契的偷笑声;他回头去看,所有人都盯着课卷,正襟危坐,只有冯玉春仍是不安地望着外边。
曹文贺无人可瞪,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官课已经开始了。
白明简一路狂奔,问杨琳道:“她去山崖救你,被虚天观的人瞧见,后来呢”他听杨琳说了缘故,脸色甚是焦急。
“不知道,我在后山小路那儿跑回书院,找你搬救兵了。”
杨琳跑了个来回,气喘吁吁。“我替她写了青词,她不让我告诉你,不是我不讲兄弟情义啊,故意不和你说的。”
白明简眼神暗沉。“她觉得危险的事情,就不会和我提。”他咬着嘴唇,脚步更快了。
杨琳“哼”了一声。“她待你极好,待我极差,我提心吊胆了两个月,要不是因为在获鹿城我和表妹我才不应她。”见白明简冷冷的表情,他的声音越说越小。
岳麓山后山的人们都望着石壁,唾骂哪里来的死丫头不敬神灵,赶紧从石壁上摔下去。
“是,阿措”杨琳吓坏了。
阿措被人捆着绳子,身子摇摇晃晃,坠在石壁的正中央,不住击打岩石。
“读书相公,你拿我的砍柴刀做什么!”砍柴郎见一个模样俊俏的书院学生,抢过他的柴刀,杀气腾腾地往山后绕去。
杨琳的嘴巴张大,完全合不拢。“我的个亲娘啊,白明简这是要干什么。”他自幼爱好侠客公案,最爱听的就是仁义侠士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传奇故事。他的父兄常常讥讽他叶公好龙,不懂世道险恶,以武犯禁之人多是心狠意毒的凶徒。白明简仅是如此,就把他吓坏了。
“明简,我们去找山长,你现在是童生的身份,千万不要乱来!”
阿措被腰间的绳子勒的快吐了,脸色憋得通红,她不住用砍柴刀击打岩石,双手虎口被震的发麻。“遇到不讲理的了,谁家用砍柴刀凿石头!”她手上的柴刀刀刃全都豁了口。
“女娃子,你要是再偷懒,你家道爷就走了,呆到晚上让秃鹰啄了你的眼睛吧。”
侍从见她停住不敲,连声催促。
她的胃都快勒的呕出来了,又烦恶又好笑。“这又不是柔玄镇,哪来的灰鹰!”岳麓山上并无猛禽,倒是她在柔玄镇的时候,听说西北边陲常出这种恶鸟。
看来他们确实是柔玄镇的人呢。
对面山坡的人对着她破口大骂,声声不绝,说的十分难听。她扭过头来去看的时候,机智之极,用外边的袍袖遮了自己的脸。
她发自内心叹息了一下。“你们光骂有什么用,也不说把我扯下来。”她定了定神,再往那边细瞧,穿着虚天观道袍的人到了山坡之下,用木锹掘土。
“这来的是什么人?他竟然看破了我的机关?”在那天展现神迹之后,日夜都有民众叩拜,阿措无法再靠近山坡,取回埋在土里头的竹桶和竹管。
她心中一紧。“两个月了,那些竹子做的东西也该烂了吧。”
程杰江走在了坡底,他瞄了瞄山崖的位置,指着一处说道。“把这里挖开!”他生性多疑此次和他一同来的都是他从柔玄镇带出来的程家旧人,那些人唯他马首是瞻,说干就干,根本不怕那些民众口中所说的种种报应。
山民见他们在眼前掘土,再也受不得了,个个青筋暴突。“他们不是山里的人,他们要把山神的赐福全都毁了!”
“咱们不干!”
“咱们不管他是哪个观里的杂毛牛鼻子!他亵渎山神,就不能饶了这些人!”
“说得对,不能饶了!”
“咱们人多,砸了他们的木锹!”一时间民众群情激奋,冲下山坡。
斜方冲过来一队人马,紧紧围住虚天观的道士们,正是潭州府的官兵,原来此次上山的不止是学政司要员,还有程杰江叫上来的守城官兵。程杰江虽没有如愿再踏上官途,但他靠着虚天观的这棵通天大树,掌握的权力却愈发大了。
“你们等什么!赶紧给我挖!”程杰江呵斥道。
清玄道长站在远处,与云生方丈并肩,手不停地颤抖。“贫道与这位道宗的钦差解释了几次,我次次说的明白,岳麓山确有神迹,他为何不信?这要是惹怒了山神,我云麓宫上下三千道人皆受他的牵连,贫道一生心血全都毁了。”
“阿弥陀佛,三教合一的说法已经传开,有人自然不愿看到,可是螳臂当车,拦不住的。”云生方丈望着山民不断冲击官兵组成的防护网,双手合什,低头吩咐小沙弥,速去准备伤药。
“挡不住?”清玄道长瞧着不少山民被官兵用刀剑砍伤,脸色灰白。“无量道尊,这要伤多少人?方丈你那里讲的是六根清净,四大皆空,贫道来日可要证道飞升的。云麓宫要经此一事,失了无数香众,我还修哪门子的道心!”
青玄道长往人群中跑了过去。“莫要伤人!莫要伤人!”
云生方丈缓步走了过去,他穿过人群,心中想道:“那位高人,不知是否也在这里,看着事情发生,他要怎么做。”
他不会想到,那个引他出关的高人,正在他的头顶,虽然身处位置极高,却是自身难保。
侍从们先是把一块腐朽的竹板挖了出来,程杰江心中大喜,拿在手中看了又看,连声叫道:“快挖快挖,看看还有什么!”
青玄道长扒开众人,跑过来连连作揖,对着程杰江口称上官。“上官,上官,再作商议,且莫挖了。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民众貌恭而不心服,尚且可怕,更何况如今使得民怨沸腾,犯了众怒!”
程杰江冷笑了一声,拿着竹板,在青玄道长面前晃了晃。“你急什么。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鬼把戏!”
侍从刨弄了半天,只挖出了些竹桶的碎片,而阿措埋下的竹管已经彻底腐烂了。她照抄的“希罗喷泉”原理,其实就是真的把器具摆在程杰江的眼前,他也不可能看出为什么喷出喷泉。
“还有东西!”
在土里,有个用油布裹着的长条物!
程杰江更是喜上眉俏,侍从正要呈上。
“你们打开!”
程杰江不肯自己先碰,他盯着一层层油布被打开,突然察觉不对,他向石壁望去,绳子还在
第115章 阿措的预言()
阿措腰间的绳索越勒越紧,连气都喘不过来了。“哪个道爷系的绳子;松松吧;要被勒死了!”她向崖边喊了几句;也没人理她。这倒不是她的声音小,对面的山坡上人声鼎沸,虽隔着山谷;她那求救的声音早就被淹没了。
而回应她的却是,从山崖上飞下的两三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在她的身侧落下。
她心有余悸地望了望下边;又看了看自己在石壁砍下的无数刀痕;心想或许岳麓山神真的有灵;见她装神弄鬼欺瞒世人,要她牺牲在曾经作业的石壁前面?
“救命!救命!算了,姑奶奶不装了!”她的脸上涨的红紫;又呼喊了几声,还是没人管她。情急之下,她支起双脚,在石壁处点住,左右晃动绳子;双手使劲;攀住了一块岩石,腾出手来将绳子松了松;挽在左胳膊上;拿着卷了刃的柴刀去割腰间的绳子。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绳子断了。
“呼!呼!”她挽着断掉的绳子,大口呼气,终于活过来了,心中发狠,上面那个勒她绳子的人也就罢了,向她扔石头的人,她饶不了他!若说谁对这片石壁最为熟悉,当属干了七个通宵的她了,她还精确记得当时攀岩的点位,缓缓爬着上去。
她的脑袋在崖石露出来的时候,她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白明简提着个柴刀,往那侍从的身上砍去,而杨琳似是个小鸡仔,浑身发颤的拿着两三块石头往那侍从身上打,崖上再没有其他人了。
阿措暗地里气的倒仰。“杨琳,你这个笨蛋!”
那侍从晓得白明简和杨琳是来救人的,他掏出防身的匕首,大声说道:“两个毛没长齐的小子们,再过来一步,我就把绳子割断,让那女娃子摔死!”原来白明简摸上山崖,当即下了狠手,上前就砍,他的胸前,大腿都血淋淋的,他又惊又怕,已是吓破胆了。
这侍从凭的是巧舌如簧得到程杰江的重视,自己也没有了硬本事,这个情势他只想大喊救命。
侍从见白明简不敢动,心中稍定,他退了几步,捡起了绳子,当做救命稻草。
绳子一到他的手里,他就觉得不对,绳子怎么捡的起来,明明这绳子栓的是一个女童的重量啊。
他正要回头,而此时,阿措已经矮下身子,双脚踮地,绕在了那侍从的后边。
“阿措!”杨琳欣喜之下,大叫道。
她拿着卷了刃的柴刀刀背,狠拍那侍从的脑袋。“啪”的一声,侍从的脑袋被开了瓢,晕倒在地。
她将这侍从的腰带解开,招招手,要白明简和杨琳捆住他的手脚。
杨琳怕她怪罪自己是事情的起因,赶紧在旁说:“谢天谢地,你还活着,你不知道方才明简都吓疯了。”
白明简紧紧握着她的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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