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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养成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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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孝刚以前也当过官,他拈着指头算了算,把程杰江的话补充完。“按照谢灵芝的法子去收,就算有钱人能过活,穷人就要了命了,到了寒冬腊月,不要说卖儿卖女,镇上真要饿死冻死人的。”
他拍了一下桌子,突然明白过来了。“谢知州这这”他竟有些无法形容了。谢灵芝致任辞官,他还没收完税就不当官了,这错总不能是他的。邹德善将钱吃下大半,这钱不是他收上来的,他自然心安理得。如今柔玄镇封锁消息,外边听不到任何风声,等到候补官员来到柔玄镇,这些黑锅就有了主人。
程杰江定下结论。“这就是个谁来谁死的局面了。”
两个人相对无言,雍州地界有二十二个县镇,一城一隅的饥寒在谢灵松的眼里不算什么,柔玄镇到时候就算饿殍遍地,远在洛阳的谢灵芝一点嫩皮儿都蹭不到,彻底脱解了关系。
程杰江苦笑道:“毛老兄,你说我在谢灵松那儿独吞了什么好处呢。”
毛孝刚默了一会儿,却不认同。“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这个我总是知道的。”
白明简在程家院子里,对着府衙的方向跪下。
程二郎一出屋子就瞧见了,对着阿措指了指,阿措则摇了摇头,将他拉了回来。
没有香烛纸马,没有薄酒祭品,连口中的祷告也无法出口。白明简咬破手指,一滴鲜血滴于土中。“孺子之血,敬奉恩师,一点通灵,馨香万古。”
两个人看着他挺直修长的后背,静无声响。
过了许久,程二郎见他还跪着,忍不住问道。“读书人都这么怪吗?”
她轻声说道。“是规矩比较大。”
这应该是祭给黄老爷子的。他俩虽没随着黄老爷子去白玉京,但各自发下的承诺却更重了。她在心中暗自比较了下两人的诚心,抬头望了望午后飘不动的云彩。“黄老爷子你占便宜了,我这份我还不敢说呢,他的少年心已经给你应诺下了。”
白明简站起来转过身,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的神情很是平静。
她心里嘀咕着好像这几天东跑西颠,他的身体终于吃进去饭了,这么看着,他竟有些长高了。
“少爷把这块木头修一修吧。”白明简的晨课时辰过了。他记忆力超群,都是默记默写,她自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了自己在做。
她早上说起前往岳麓书院的事情,他什么都没说。真不知道他是认可了,还是不认可。好吧,让他相信一个奴婢能穿涉千里河川,确实是艰难了些。
她比量着个形状,将块破木头给他扔了过去。
他拿在手里呆了一下,还是去修了。
她提着的心终于回落了些,这应当就是他信任自己的意思吧。
她惦记着出城的日子,想要做把威力巨大的弹弓,于是她瞅准了院子角落里捆着的熟牛皮,向程二郎露出谄媚的笑容。
程二郎再次受到了惊吓。
她盯着程二郎看,程二郎连连摆手。“阿措姑娘,我这堆在院子内外的东西,你都问了一圈了,我也不装听不懂了,你就说吧,你是要买什么。”
程二郎有自己的章法,关系再好,这东西也不能白送,一定要卖要买。他随刘大户到丰县贩货,他不像别人将赚来的钱花了喝酒,而是又换成了货物。
他想着来回雍州的路子已经走熟了,自己走上一遭,倒赚的更多些。
没想到柔玄镇这几日起了乱子,城门紧闭,无法通行。更没想到,他在家里,就遇到了第一位客人。
她感兴趣的东西,都很奇怪。其实她这个人就很奇怪。程二郎向来言语便利,但他的这句“阿措姑娘”称呼,说的很是费劲。可她不就是个奴婢吗?
然而白明简确实如她的吩咐,在用刀子刮木头,程二郎眨了眨眼睛,老掌柜总说生意就是练眼力,看准了人才好卖东西。
这默默看了两日,何止是不主不仆,他看糊涂了。
正说着话,程大郎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打开栅栏,将六只花面狸笼在了一处,放在布袋里,这就要往外走。“真是奇了,族叔让我再捕几头花面狸,钱应许了不少。这倒是省事了!”他乐呵呵地说道。“我待会儿说个谎,就说已去掏了山林子的花面狸窝子,全得了。”
“大哥,咱们族叔真会给钱?怕是当做咱哥俩的诚心孝敬了。”程二郎不想忤逆他的意思,很是郁闷地将栅栏门关上,他又很不安,嘀嘀咕咕自己的一笔生意账算废了。
“你家族叔要活的?”阿措捋那两张牛皮,比划着要剪成细条,她在旁听着也觉得甚是奇怪,“程大哥,你不如提四只出去,先在家里放下两只。”
朱致这半日躺在榻上捂头呻+吟,起都起不来,钦天监地属下围坐在前厅,一筹莫展。
“大人头风发作,不便见客,万请谢知州海涵。”谢灵松预计这两日回去雍州,听人禀报,咬了咬牙根,最终挤出了一两分的笑容。“那你就跟朱大人回禀一声,要在本官雍州地界做些神神道道的事情,那本官总要问上一问的,还是各保平安的好。”
朱致见人回来,从榻上蹦了起来。头风发作,三成是急的,七成却是装给府衙的人去看的。
属下机伶伶的回答道:“谢知州说大人事务繁忙,劝大人早回白玉京。”
这威胁听的朱致一阵气恼,谢灵松怕自己在柔玄镇夜长梦多,而他却起步艰难。
“黄芳的遗体保存好,死活也要运到白玉京。”他揉了揉太阳穴。“然而就这么回去终究是不成。”
又一个属下进来垂头禀报道。“下官去柔玄镇上走了一遭,也问询了百姓,并没听说这个地方有什么传说神迹。”他没敢说街上戒严,并没有多少行人,他打问了一圈人都吓跑了,他走进人家,处处都能听见哭声。
而都指挥使司的人一直死死跟着自己,最后竟是这些军士告诉了他的。
朱致点了点头,亏得叫了这么个名字。“柔玄镇”,柔玄之柔为怀柔之柔;玄为玄武之玄;指北方;二者合称意为怀柔北方。可这个地方说实在的就是个流放犯人的地方,穷山恶水的能有什么吉祥之兆。
“那个瘦猴子叫什么来着?”朱致想起来了程杰江。
没到半日,程大郎又回来了程家,三人见着这个汉子一脸的痛苦。
“四只花面狸全熏死了。族叔拿硫磺熏,想把这些畜生的皮毛熏白了,就全熏死了。”
“为何要熏白?这又不是假卖的药材!五两银子的毛皮,我要是去趟雍州,那就能要价七两!”程二郎大叫起来,激动地连连跺脚。
那皮毛熏得灰不灰白不白,瞎了好东西。他捂着心肝,疼的呲牙咧嘴。
程大郎脸皮红了红,程二郎的笑模样都没了,确实不怪自家兄弟生气。他双手乱舞着,想要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
“族叔还是会给钱的。”
“族叔还没给钱!”程二郎的心肝更疼。
“这丫头聪明,还剩两只,两只呢。”程大郎庆幸他又听了一次阿措的话。
栅栏里的两只花面狸转着滴溜溜的眼睛,见着这四人都在瞧着它们,惊惧地嗷嗷叫着。阿措蹲下来细瞧,花面狸全身都是黄褐色,一撮儿白毛都没有。
她挠了挠头。
白明简一直默默不语,这会儿突然笑了一声。
“大概物以稀为贵,柔玄镇没有其他白的好东西了。”
史书记载“凡景星、庆云为大瑞,其名物六十四;白狼、赤兔为上瑞,其名物二十有八;苍鸟、赤雁为中瑞,其名物三十二;嘉禾、芝草、木连理为下瑞,其名物十四。”许多种白色的动物仅次于天生祥瑞,都赋予了国泰民安的含义。
白虎,白鹿,白狼,白雀,个个都是在说雷霆不作,风雨不兴的好景象。
一只白色的花面狸,甭管出现在哪,听上去也甚是天下太平。
第27章 程家()
“你这活脱脱一个摩可罗!”程大郎转过身来,打量着阿措穿着程二郎旧时的衣裳,忍俊不禁道。阿措将头发盘髻,挽起长长的袖子,走在自己后边。
摩可罗是梵语,是种古时西域传来的洋娃娃,多以木头雕刻男童像,高鼻深目,眼睑细长,很是俊美。
阿措听了猛摇头,急匆匆在街上找了个土块,用力往脸上蹭,又把眉毛揉的乱七八糟,呲牙咧嘴,调动眼睛嘴巴不协调。程大郎的脚步如飞,他生怕这女娃子年纪小,跟不上自己,但她垂头束手紧紧跟在身后,一步不慢。
他在心中暗暗纳罕。
程家大院位处镇南,程大郎和门前几个小厮搭话。阿措迅速抬头看了一眼,镇南的巷子横平竖直,宅门大多规整精致,而眼前这个宅门最为气派。宅门雕梁画栋,门联贴金绘彩,她虽不知道上面镂的什么花样子,但看上去就觉得贵。白家所处的背街,家门都是一扇的门户,不似这般对开的双扇门,她跨过门槛,心中不由浮现了“门槛高低”四个字。
程大郎本想嘱咐她,扮成男童的样子,就不要显出小女儿模样来。可没想他转头过去,她早已收敛神色,低眉垂手,身形利落的跟着自己,行为举止像极了门口的那几个小厮,仿佛她从不曾是个姑娘。
程家仆人将他俩引到外院,外院有一溜倒座南房。程大郎给她指了指,中间的那几间是书房和会客厅。她诺诺应声,不敢细瞧。他们穿过小门到了个偏院,还没进屋子,就扑面而来一股酸味,直熏眼睛。
两人进去屋子更觉得头晕恶心,屋里烟雾缭绕,中间架个木架子,分上下两层,下边的沙子上放着一堆引燃的硫黄末,上边从屋子横梁悬着绳子吊着各种野物,伸进架子里边,只留着野物的头颅喘气。
有只黄獐子乱踢着蹄子,发出哀嚎,程家家丁盖住烟气去摸獐子毛,又叹气烧了起来。程大郎环顾一周,他回去程家再过来,也就半个时辰,屋里没剩几只活物了。
外边的管事大骂家丁不中用,而这会儿仍有不少野物被送来。她用袖子捂住嘴和鼻子,跟着程大郎去提果子狸的尸体,她走过的脚边不止有毙掉的野猪、草鹿,还有条僵掉的棕灰色的狼。
“这毛皮还能买上钱吗?”程大郎心虚地问她。
她拉着他离了那屋子极远,在熏死的果子狸身上轻轻抓了一把,让他瞧着,兽毛簌簌从身上往下掉。
程大郎的脸哭丧极了。
硫磺在燃烧时可产生二氧化硫气体;能对毛革制品起到漂白的作用,但同时也会引发溃疡和肺水肿直至活物窒息死亡,活物的毛皮也会灼伤。她很是好奇,这谁想的混账法子。外边的家丁说,在活物身上抹硫磺水可能好点,她又嘁了一声。
“丫头,你看能不能剥下来。我要空着手回去,阿弟这是要吃人啊!”先前他剥的那几只果子狸,都伤着了皮毛。他想着阿措教他捉的,必然比自己懂门道,趁着果子狸的身体还没凉透,把她带了过来。可这想法一开头就不顺利,阿措千肯万肯,但白明简却说是门外头有危险,要跟着走,两人争执得脸红耳赤。
程大郎在一边很是莫名其妙,自己难道是个不中用的?
阿措坐在偏房的台阶上对着四只果子狸,程大郎坐在偏房的台阶上对着她。
“你这手法不甚利落啊!”
他见她刀尖又划歪了,大叫可惜。
他的叫声极震耳朵,她一口口抽冷气。防寒羽绒服是生存主义者的必备品,野外生存经验只教授了如何获取肉食,可不用去珍惜皮毛。
他恨不得上手指点她从何剥起,在忍受了数次大叫后,她找到了巧劲,避开了所有皮毛脆弱的地方。
“你爹见你年纪小,没教你吧。”他终于满意了。
阿措忙不迭的点头,他说什么是什么。
这被熏死的果子狸上,毛皮颜色变化并不大,呈现着微微泛白的黄褐色。若是穿越的时候,能穿越一瓶染发剂,上手就能染好,她可以给程杰江来个“祥瑞动物会”。若是能穿越过来一些精密的化学仪器和原料也成,她动手制作双氧水,稀释成百分之四十的液体就能实现褪色,就算不是雪白色也能混个亚麻白。
然而这普普通通的东西所代表的工业体系,离此时此刻还有上千年,她空有完美的设想实现不了,那不就跟程家的家丁一个样?
面对着这四只僵死的果子狸,她莫名觉得它们死不瞑目。
突然外院吵嚷了起来,程大郎连忙起身去看。她自然也好奇,可见偏院里还有家丁在,并不敢乱动,耐着性子继续干活。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偏院的家丁听到有人喊,都冲了出去。
她耐着性子数到五十,人还没回来。她抹了抹刀子上的血迹,把它塞在靴子里,粗着喉咙叫道。“程大哥,程大哥!”她探着身子,蹑手蹑脚地出了偏院。
程家从外边看,也就觉得宅门摆阔。但从里边稍走一走,她不由感慨起白家,程杰江和白家祖父一块流放柔玄镇,白家经营三代到最后穷到底掉,程讼师却好生有钱,白家祖父不舒服的很有道理。
程家的外院和内院是用垂花门和院墙相隔,她隐约记得“外男不敢擅入”这句话,这垂花门是外人随便进不去的。她叹息了一声,她跟着程大郎来到程家大院,是过来碰碰机会的。她月前怂恿着程大郎去讨好程杰江,谁知变故来得这般快,还没来得及搭桥牵线。
程杰江,是她唯一有可能在柔玄镇接触的上层人。
白家主仆想要出行,最缺的就是出入城门的官府路引,这东西在平时说难也不难,柔玄镇的府衙从上到下全是黑心肝不干人事,贿赂讨好就能钻空子。
当时她少的是那份孝敬钱。
可如今柔玄镇大乱,城门换防,都指挥使司的人把守城镇,全城上下都不让出入。
她想通关,还真是样样都缺。
程杰江在此次大乱中混的如鱼得水,出入城门的权利就在手上。
她想着那全身黄毛的果子狸,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如果黑色代表祥瑞多好,她肯定能保证纯天然植物染色,黑漆乌亮。
她小心翼翼地走着,迎面过来的使唤婆子盯着她看。她心下一窒,转头去喧闹声处去寻程大郎。她没走几步,突然肩上狠狠被拍了一下。
“啊!”
饶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也是吓得魂飞魄散,弯腰就要从靴子里掏刀子。
“小子,你去跟管事说雍州的马吃不惯咱镇上的芨芨草,得拿来黑豆渣喂!”
一个七八十的老头子出现在她面前,紧眯着眼睛,弯腰低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她。
“嘶”
她腿肚子吓得都要转筋了。
她手微微晃一晃,她站起身来,又将手晃一晃,仍不见这老头的眼神有晃动,她擦了擦头上的汗,,这人眼老昏花。
“嗯,嗯”她粗声粗气应着,想着偷溜。
那老头子皱起了眉。“明儿马房就没豆渣饼子了,教人把黑豆渣送去小门!骑马去雍州要半天,返回又是半天,可别到时候说老曹头给耽误了事!”
她答应下,就飞跑掉了,再不等那老头说话。
从墙角溜边的时候,她瞧了一眼,这里头是马厩,她只瞧得清最边上的一匹高头大马。因对麻军爷的那匹军马有印象,她觉得这马也似是不错的样子。
这马身上毛色光亮,上面安着马鞍,马臀上还烙着个“毛”字。
她一路飞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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