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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往事:我和三里屯的男人们-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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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小五拜师()
小五听吴青云说此时那些被他打伤的小孩家长正堵在姥姥家门口找账,因此心急火燎地跑回去看个究竟。
杨春凤家离吴青云的府邸实际上不算太远,也就几里路的距离,因为吴青云的府邸周围隔着荒地,一般人都不敢过去,再加上吴青云以前常年不在家,他又是神仙中人并不见客,所以一般人根不敢叨扰他的居所。
小五跑到姥姥家门口的时候正看见一群孩子的家长堵在门口跟牛爱花理论,牛爱花正在气头上,见小五气喘吁吁地回来,将小五拉过去问道:“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打人了?”
小五指着那些被他打伤的孩子说道:“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打了活该。”
“你个小杂种打了人还血口喷人,哪有小孩打架下手这么重的?!”一个长相泼辣的妇女指着小五骂道。
“你嘴巴放干净点,我儿子向来不会主动欺负人,再说一群人打不过一个,你们也好意思来找我,活该!”牛爱花哼了一声,趾高气昂地说道。
“你怎么说话的你?”那名妇女指着牛爱花吼道,一群人都跟着声讨牛爱花。“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怎么着,我就这样怎么着?”牛爱花掐着腰跟众人吵起来。
一群人在杨春凤家门口吵起架来,惹得四周邻居都纷纷出门围观,杨春凤的老脸也挂不住,起初还在门口劝架,后来对方越骂越难听,于是她也忍不住加入骂战中,现场吵得鸡飞狗跳,声震四野。
被家长带来的一群孩子被吵得哇哇大哭,小五在旁边看得打哈欠,蹲在门口的石块上看戏,后来两个妇女上前和杨春凤母女俩掐了起来,众人劝架,杨春凤的邻里则指着几个前来找帐的男人不要拉偏架。
众人吵闹间只见吴青云带着小道童远远走来,吴青云穿着宽松的袍子,小道童神态拘谨,有人认出了他们的身份,连忙喊道:“吴道长来了,都别吵了!”
众人安静下来,杨春凤见到吴青云竟然出现在自家门口自然欣喜,连忙躬身问好,众人也都纷纷叫着吴道长的名号。
“吴道长您来给我们评评理,您看看咱这几家孩子被那死孩子打得,他妈竟然还蛮不讲理跟我们说活该!”有妇人向吴青云告状。
众人纷纷埋怨,吴青云摆手说道:“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倒是有些了解,详细来说,是小徒光天化日之下在这些孩子面前吃肉包子招摇过市,惹人眼红,以至于招来祸端,你们也不必辩解,这些孩子被打伤的确不该,傍晚的时候到我府上领汤药费,不会亏了你们,就此散去吧。”
“这”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没想到吴道长竟然替牛爱花说话,而且还主动赔偿汤药费。
“那既然吴道长如此说了,咱们就此告辞,不打扰吴道长了。”一中年人领着自家孩子就自行离开。
其余人见状也都纷纷离开,一些邻里还不容易见到吴青云一次,当然缠着他要他给算算命。
“你们都是安居乐业平平安安的面,没什么大灾大难,不用担心。”吴青云一句话打发了众人。
杨春凤看出来吴青云是专程来她们家的,就将吴青云请进家中,吴青云说道:“坐就不必了,我此次来就是为了这孩子。”
吴青云说着指向小五,牛爱花一听这话就急了,忙问道:“吴道长,我儿子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了?”
吴青云笑着说道:“这倒不是,我早就听闻浅塘镇有一个村子祖孙三人都是时代遗传的大力士,一直想见见倒也忙完了,今日我这小徒被抢,小五出手相救才想起当初传闻,就是来问问你们可否愿意将孩子交给我,操练他几日。”
“吴道长是要收我外孙为徒?”杨春凤听了吴青云的话大喜,连忙让小五跪下来给吴青云磕头。
吴青云连忙打住杨春凤,说道:“这倒不必,我就是见这孩子救了小徒,力气又大得惊人,只是这孩子不懂得力道收放,若是没个约束,将来免不得有牢狱之灾,就教他两个月,开学之后便可以从我府上离开,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跟吴道长学艺哪还有不愿意的。”杨春凤说着,连忙将小五拉到吴道长跟前,一脚踢在他脚腕上。“吴道长要收你为徒,还不磕头拜师。”
小五一脸的无可奈何,只得老老实实地给吴道长磕了三个头。
吴青云点头说道:“那从明天起就去我府上住吧,吃住不用担心,练武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若是不能吃苦就没必要来了。”
吴青云说完就走出院子,小道童回头看了一眼小五,说道:“以后我就是你师兄了,我叫吴耀。”
吴青云师徒两人走后,牛爱花抱着小五就亲,她说道:“我的宝贝儿子,你真是有福气,妈这辈子的富贵可全就托付你身上了!”
“妈,我都没说去不去呢,谁知道他是不是个骗子。”小五挠着后脑勺说道。
“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说话的?”杨春凤批评道。“这吴道长可是当年土皇帝袁世凯都想要请的人,那可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跟路边摆摊算命的瞎子不是一个档次的,你跟他学艺的时候可要听话,要记得勤快一点,时常给他老家人捶捶背,到时候教你点真本事就够咱们家光宗耀祖的了。”
小五说道:“可是,上次不还说我会高中状元的吗,我去学本事岂不是要当道士了?”
杨春凤说道:“你傻啊,你要是真能学会算命的本事,到时考试你还不是提前就能知道答案?”
“妈,哪有这样的?”牛爱花也觉得杨春凤说得离谱了。“小五能学点本事让咱家大富大贵就好了,我不希望他当大官儿当大人物,你看报纸上那么多大人物死得多快,还有张秀梅的男人陈公博,就是个大卖国贼,咱家小五能像秦叔公那样就很好了。”
“你真是有出息,放着大官儿不当非要当痞子。”杨春凤说道。
“这都还没去呢。”小五嘟囔着嘴,想到这个暑假可能就没法找江生玩了,不禁觉得有些意兴阑珊。“我本来就就很能打,学什么武功啊真是的。”
第二天一大早小五就被牛爱花揪着耳朵从床上拉起来,杨春凤也起得早早的帮小五收拾行李,牛爱花买了不少糖塞在行李中,小五走的时候她还眼睛通红,小五回头看着牛爱花说道:“妈,我就是去隔壁,比学校还近呢,你这样让我都不敢去了,我是不是要被那老头打死哦?”
牛爱花想想也是,拍着小五的屁股说道:“你快去吧,到了那不比家里,一定要听吴道长的话,学好本事再回来,妈天天给你炖鸡肉吃。”
“那你别骗我,哼。”小五嘟着嘴,背着一大包行李屁颠屁颠地走向吴青云的府邸。
小五到了吴青云的府邸第一天就开始练习基本功,耐力长跑,压腿,扎马步,每天小五都累得倒头就睡,吴耀见小五身上大汗淋漓,将被子都浸湿了,就将小五叫醒去洗澡。
小五洗完澡从不穿衣服,吴耀和小五睡在同一间弟子房,他批评了小五几次,让他注意礼数,小五不听他的话依然我行我素,他也只能无可奈何。
如此过了一个月吴道长才开始教小五拳法,起初就是教一些太祖长拳等基本拳法,等小五练熟了再教他一些道教养生的拳法,小五每天和吴耀一起练习,倒也没觉得多么枯燥,师兄弟两人也就是在那几个月里渐渐熟络。
浅塘镇小学开学后,因为学费的问题牛爱花回三里屯和马爱国商量,她身上的钱不够小五入学,只得卖一些家里的粮食。
而那时候我们家因为父亲的病也都花得拮据,老江出去看诊时候经常收不到钱,全都是赊账的欠条,穷人看病没有钱,只有这一条路子,老江虽然不愿,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家里的粮食不够吃的,他只好将自己的药材背到镇上卖了些给我和江生教学费。
天气闷热,母亲每天都要给父亲清洗身体。父亲如今已经成了药罐子,屋里长久弥漫着难闻的药材味,他的精神也一天不如一天。
北平城常年的干旱让那年秋天的收成大幅度减产,日子过得更加拮据起来,原本班上将近一百多人,开学后还继续上学的就只剩下七十多个,而三里屯除了屯子后面的那口老井还有水,家家户户的井水都干得冒烟。
直到我们开学后的三个月,腊月来临,三里屯终于下了一场大雪。
第068章 大雪()
那年腊月的雪下得特别大,北平城像是得到上天眷顾,终于在最紧要的关头下了雪。
三里屯周围的河道早已经干得见底儿,就连屯子东面以浇地的大河也干得只剩一层薄淤泥。
村长带着屯子里的老少爷们将原本就深的大河又挖了一遍,若是没水浇地,冬麦没法成活,来年将颗粒无收。
但是挖河的时候村民们从大河里面挖出了四五具骸骨,有的骸骨上还缠着绳子,没人知道这些骸骨生前的身份,也许是流浪汉失足落水被淹死的,也许是附近村子的少年夏天游泳时一口气没提上来沉了底,也许是像赵壮那样将人杀了,然后再沉尸河底。
总之这些骨骸无从可查,村民们也见怪不怪,一些多嘴的妇女回家后就会吓唬自家孩子说东大河里面有水鬼拖人,要孩子以后不要再去河里游泳。
屯子里挖了大河,河水根本就不够浇地用的,好在一场大雪降下来,补充了些许水分。
那时候三里屯到镇上的那条路上被大雪覆盖,我们没法上学,村长便领着大伙开道,每个人的手里都扛着铁锨,将积雪铲向路两旁,专程给我们走。
一些家里孩子还没上学的人也都来帮忙,大伙儿都说希望屯子里将来能出个状元,即便不能带着村子致富,起码说出去也有面子。
“十年前那张光棍不是捉了条龙鱼给秀梅吃的吗,后来就生下了江绒,江绒学习那么好,以后说不准真是女状元。”
“出个女状元可别状元郎还有面子,江绒这小丫头还挺厉害!”
村民们一边夸我一边讲起当年的事情,那时候老江也跟着大家一起铲雪开道,他面上不说却乐在心里。
大雪过后没几天天气放晴,化雪后的天气特别冷,但是北平城得了一场大雪的滋润,附近的河道里也稍微存了些水,若是这个冬天再下一两场大雪,来年春天时北平城将万物复苏。
通货膨胀带来的灾难一直都没缓和过来,国内两军的战争也一直在持续,北平城虽没有战争发生,但是一个冬天下来也不知道要死多少无家可归的人。
沈阿娘当年就是从这样的大雪天里活下来的,她若是看到三里屯周围有快饿死冻死的人,都会拿些吃的或穿的送过去,有时会碰到带着小孩流浪的妇女,妇女见沈阿娘穿着得体,就求沈阿娘将自己的孩子收留。
沈阿娘虽心有不忍,但却不会同情下泛滥,他本就是赵大海的后妈,加上当家作主的是赵富贵,若是他收留了孩子,赵富贵自然要翻脸,而且赵富贵不止一次地提醒沈阿娘财不外露,一些流浪汉饿红了眼,难免会起什么歪心思。
那一年我没有添一件新衣服,有几件衣服都是穿江生穿过的旧衣服。
不过江生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调皮,若是其他家的孩子,衣服上早就打满补丁,江生素来干净,衣服也很少有破洞的。
不过江生和赵大海、小五玩耍时总有不注意的时候,若不小心将衣服擦破扯破江生就会让母亲在破了的口子上绣一些小花。
江生毕竟曾经是上海官宦家庭的小少爷,心里还存在着小小的虚荣心,母亲知道江生穿不得带着补丁的衣服,能绣小花的就帮他绣,没法绣的就会随便补补让我穿。
那时候班上除了秦飞和王虎两人的衣服没有补丁,其余人的衣服多少都有些补丁,因为大家都一样,所以那时的我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班上的七十来个人个个都饿得面黄肌瘦,就连班上最胖的小五也整天上课时肚子咕咕叫,江生也在这年月里身形略显消瘦,所以那一年的小年依然没人记得我的生日。
我不知道江生是否真的忘了,还是他一直都记得却没有说出来,怕说出来之后没有能力给我过生日惹我不开心。也许在那个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的年代,过生日的确是奢望,路上时常还会发现被饿死冻死的人,就连江生自己每天都饿得发慌。
活下去已经不容易,又何谈生日?
那一年因为冷,父亲的腿脚又时常疼,更受不了寒天,因此我家的炕又烧了起来。
母亲每天早上都要爬起来去旁边的废旧煤矿厂捡煤块,我和江生有时候也会跟着母亲去煤矿厂捡煤块,有一次我偷偷地走到矿井边向下看时,里面漆黑一片,深不见底,从矿洞中隐约传来风的呼号,让我内心惶恐不安,再不敢过去。
有时晚上睡觉时隔壁堂屋会传来吵闹声,父亲夜里会突然醒来,咳嗽不止,有一次还咳出了血。
老江的医术在浅塘镇数一数二,若不是他日夜调理父亲,父亲早就该一命呜呼了,只是父亲的身体上多次受创,当年母亲的事情让他有了心疾,再加上掉井里的那次受到惊吓,外邪入体,导致老江也有些束手无策,只能勉强维持父亲的生命。
有时父亲会被母亲扶到院子里晒晒太阳,父亲不知从何时起眉头一直都紧紧皱着,他总是会捂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胸腔内有什么东西蠕动,让他想要咳嗽又咳嗽不出来。
父亲精神好的时候也会勉强笑笑,吃饭时会给自己和江生倒一小酒盅的酒,爷俩各自抿一口,然后才开始吃饭。
母亲忙的时候父亲若是想方便江生便扶着父亲,他们两人虽然没什么话说,父亲也还是打眼神里讨厌江生,但自打他久病在床后就没讲过一句江生的不是。
江生有时会端着洗脚水到父亲床边,帮父亲洗脚,有时也会帮趁着父亲在院子里晒太阳时把堂屋打扫一番,省了母亲不少力气。
那年的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五口坐在一起吃年夜饭,有鱼有肉,有汤有饺子,江生那天吃的特别多,老江和父亲找他喝酒他抬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以前日子好过的时候江生有些钱就会请我和赵大海吃肉包子开小灶,老江带江生出去看诊时看见好吃的也都会买给江生,可这一年来,江生再没有吃过好吃的,上课时都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有哪个女生再偷偷塞零食在他的桌肚里。
似乎他父亲陈公博死后,江生的世界就开始变了,变得没人再疼他,变得没人再将他当一回事。
江生吃饱了饭后就回了房间,父亲说道:“过完年江生就十二岁了,爸,你看能不能给江生找个活干干,家里就靠你一个人的收入明显不够。”
老江还没说话,母亲就说道:“孩子才多大点就找工作,今天咱家这饭菜还都是江生买的,他昨天一个人跑街上写春联卖的,江生比江绒学习都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一定要读。”
老江说道:“生计问题不用担心,有我在就够你们吃的。”
母亲接着说道:“要是不够吃的我到时候自然会找份工作,不是为了照顾你我也不会闲在家里。”
“好了好了,大过年不说这些话,咱家在三里屯除了赵富贵家怕也是过的最好的了,不要不知眼前福。”老江见父亲脸色难堪,连忙说道。
父亲憋得无话可说,也没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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