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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撩人处且撩人-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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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非没被杜栖迟的暗器打伤,却被秦茉这句怄得要吐血了。
第八十八章()
斑驳细碎日影;自镂空雕花窗桕中透入;庭前飞花落叶;随风窜入未闭的房门;于屏前回旋。
房中悠长的缄默;因容非用力紧箍上秦茉、使她禁不住发出一声嘤咛而结束。
“痛。”她本已昏昏欲睡;嘟嘴往他的怀里懒洋洋一靠;柔柔闭上双眼,微卷睫毛抖动一片暗影。
“撩完了又不嫁?没这么便宜的事!”容非俯首含住她的耳垂,贝齿撕咬了一阵;恨恨地道,“我从不做亏本生意。”
秦茉怕痒,躯体软绵绵化成了水;仍在竭力反抗;伸手乱掐他,软糯嗓音娇哼哼;“说得好像我就肯做亏本生意似的!”
容非被她撩得浑身难受极了;某处蠢蠢欲动;恨不得如他先前威胁她那般;将她活剥生吞;但残存的意念告诉他;她或多或少被药物所控,他不能胡来。
二人耳鬓厮磨一番,双双歪倒在短榻的软垫上。
容非圈住她的背;埋怨道:“姑娘家总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有我;却硬要说心死了、不嫁我。”
秦茉侧身靠向他,半边身子趴在他胸前,眉目轻垂,樱唇嘀咕:“反正我不嫁给贺与之这个奸商!你独断专行惯了,可我也当家作主惯了,不是你所需要的贤妻良母为了对你的喜欢而一辈子忍受贺家诸多规矩,不干!”
她这话听起来像玩笑,却又是她的真实心境。
容非叹了口气:“贺家没规矩,规矩由你定。”
“那我就要没规没矩的!”秦茉突然掀开他的衣领,在他喉结下方啃了一口。
意中人在怀,两情相悦容非的温刻忍让已到极致,呼吸越发浑浊,澎湃欲念冲击着他,教他生不如死。
他疑心自己上辈子造了无数的孽,上天要让他今生一再落入秦茉的温柔陷阱里,要他苦苦挣扎,却屡屡不让他得逞。
当咬他的劲道渐松,她像泄了气般一头扎进他臂弯,喃喃自语:“味道怪怪的。”
容非气得七窍生烟,又无可平伏紊乱心跳,他低头亲吻她的鬓角:“傻姑娘,下回洗净了,由你慢慢啃。”
秦茉没作声。
他的吻落在她合上的眼皮上:“不愿嫁给‘贺与之’,那就嫁‘容非’好了。”
“嗯”她鼻音轻哼,竟缓缓入了梦。
容非暗自惋惜——她即便答应了,也没半点用处,醒来没准又忘个干净。
她睡容沉静,疏慵中透着满足,笑意从粉唇蔓延至眼角眉梢,本就明媚的容颜连阳出妙曼春光。
他心念一动,抬指轻碾她温润的唇瓣,指尖擦过那抹微暖,浅笑着吻向心心念念的所在,却听得门边上传出一声咕噜声。
容非狐疑转头,门外立着一飘逸白影,身姿昂藏,疏眉朗目,正是燕鸣远。
又被逮现行?
房中空气如凝固般,闷风不起。四目相对,两张俊美如玉的面容瞬间溢出红意。
静谧过后,燕鸣远嗫嗫嚅嚅:“那个我是来拿我的银蚕甲,容大哥你先忙又、又或者‘顺便’先脱了?”
容非原本也没打算过分逾矩,被燕鸣远一说,倒像是他有心趁秦茉安睡时行不轨之事,薄怒:“你干嘛不敲门?”
“你干嘛不关门?”燕鸣远反问,心中暗忖,看不出鬼你们外表秀雅文气,内里狂放至斯,竟大白天开着门来搂搂抱抱亲亲
容非没好意思再与秦茉维持原来的姿态,将她横抱至床榻上,替她除了鞋子,拉过被衾盖好,为她捋好微乱的发丝,凝望半晌,才解下自己的外袍,脱掉银蚕甲,交还给燕鸣远。
燕鸣远一把夺过,偷瞄他腹下数寸无法遮掩的蓬勃之势,丢下一句“不打扰你办事”,一溜烟跑了。
“慢着!”容非边穿衣裳边去拦截他,哪里追得上?
燕鸣远自以为坏了容非的好事,落荒而逃,眼前黑影一晃,“燕少侠留步。”
却是北松。
燕鸣远曾被北松的暗器打中,每次见他那阴冷的面孔,心里总发怵,连忙摆手:“别拦着我!我什么也没看见!”
“公子有话要说。”北松望向边跑边系衣带的容非,目光中多了几分耐人寻味。
嗯?燕少侠说进去找他们二人,北松见门开着,没拦。
结果这少年红着脸跑出来,身后追来的公子衣衫不整
早知道公子白日宣那个啥还不关门,他身为护卫,该死死拦下燕少侠才对啊!
见容非没责备,北松稍稍放心,闪身回树上,无声藏匿。
容非把魏紫的丫鬟巧儿叫到秦茉身边,又命左榆右杉两名女护卫在屋外候着,确认秦茉不冷不热,才赶去小偏厅寻燕鸣远。
“我问过了,”燕鸣远边吃水梨边讲述他谈听的消息,神情复杂,“姐姐的确被小麻雀下了药,套过话。因她本人意志力顽强,小麻雀怕有变,加强了药物,以致她噩梦连连。”
“有解药吗?”容非咬牙切齿。
“没,这药过个五到七天会自动排解,因咱们今早闹了这一出,麻雀她只能把微带痴迷状的姐姐放出来。
“我反复核实,这药主要是让人耿直,说话不绕弯,困倦后会睡很久,慢慢地,会不大记得服药期间所言,别的没太大伤害。”燕鸣远拍了拍容非肩头,让他放宽心。
容非愁眉不展,目带恳求:“能否请得动劳神医或他的徒子徒孙帮忙,让药尽快排解?”
“不差那么几日。”
容非倍觉煎熬:“她那样我怕把持不住,会做坏事。”
“原来,你还没做过坏事啊?”燕鸣远甩了个蔑视的眼神。
“”
容非如鲠在喉,憋得慌。他倒是想坏啊!可每一次,天时地利人和总缺一样,至今还坏不起来。
二人转而聊起今日之事的后续。
江湖人一再闹腾,盗门也不依不饶,而杜栖迟还有个特别尴尬的身份,她虽为青脊中墨玉一脉,她的父亲却是“天”字青玉牌指挥使,掌管江湖和朝廷的连接,杜栖迟再跋扈,也不能随便得罪江湖上的朋友,以免她父亲为难。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争执,杜栖迟终于答应,请多方各派一名代表,等青脊总指挥使抵达长宁镇后,一同开启密匣。
不可一世的杜栖迟,栽了。
若不是容非当众害她下不了台,以她所居的高位、她的武功、她的出身,谁敢跟她对着干?
燕鸣远心疼之余,难免唏嘘,絮絮叨叨说起杜栖迟幼时的可爱可怜,还说她大雪天受罚时,整个钥华阁无人理她,他冒着天寒地冻,给她堆了个雪人,妄想逗她开心,冻得手都紫了
容非才懒得听他倾诉与杜栖迟成长的曲折,屡次进房看秦茉,见她一直未醒,心下担忧。
待到傍晚,秦茉才起,草草吃了点东西,精神萎靡。容非和护卫亲送她回秦家主院,留下左榆右杉,严密保护。
次日,燕鸣远带来了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叫筑昀,身穿花布裙裳,看上去乖巧伶俐,就是口音有点奇特。她早中晚三次给秦茉施针,手法纯熟,有着超乎年龄的技巧。
她与秦茉聊起了海岛的见闻,滔滔不绝,连海里鱼虾的形态都说得眉飞色舞,秦茉无比向往,听得入神,硬生生把容非晾在一旁。
容非见秦茉睡了两觉,已不像昨日黏他,百般滋味难言。
他私下拜托燕鸣远办一件事,燕鸣远听完后,气得抓狂,一口答应。
待到第三日,左榆右杉一大早被秦茉“请”了回来。
容非极度忐忑,自行前往秦家主院,却被告知,姑娘身体不适,不愿见客。
她终究没原谅他。
容非的心猛地一沉,幸好,他还有筹码。
秦茉经过两日调养,已彻底清醒。
她勉力回顾这数日发生的事,大致记得被杜栖迟带进了地下密室,她自己主动喝了药,情绪波动极大,时而悲泣,时而兴奋无状,中途有一段时间试图与药物抗争,但被青脊发现。于是,她被两名女指挥使灌下了药。
往后她似陷入了漫长的梦境中,直至忽然遭人唤醒,而后梳妆打扮,被领出了地下密室,重见光明。
那一刻,近千人候立在长宁河两岸,欢呼雀跃,容非则形容狼狈又满脸欣悦朝她走来,面容如玉,她怀疑自己尚在梦中。
心爱的男子,突破重重难关,救她于水深火热,应该是个美梦吧?
她恨他的瞒骗,却不得不承认,她依然思慕他。
糊里糊涂看容非交出钥匙,糊里糊涂看小猴子引发了一场动乱,糊里糊涂看盗门中人与杜栖迟拉锯,最后容非于众目睽睽之下把她抱走了。
此前的种种恼怒和顾虑,被重聚的幸福与甜蜜蒙蔽,她在药物的支配下,言谈举止率真到了无度的地步。
而今清醒后,她隐约还记得不少细节。
例如,她按捺不住,挑逗了容非。
真糟糕!
他是贺七爷,且有个将军府的孟四小姐在等着他。
秦茉本想独自面对这场风波,如今他不光拿了假钥匙来救她,还再一次求娶。
她好像答应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不可挽回的举动,她既恼又羞,干脆托病,躲在家中,避而不见。
自青脊从秦园带走了秦茉后,他们也自觉搬离了东苑,但每日派人到秦家一带巡视,以防秦茉逃跑。
秦茉不知未来如何,只想多花点时间陪伴魏紫和小豌豆,见东苑闲置,而越王丝毫没离开之意,遂请他迁至环境更幽雅的东苑。
她时不时带上魏紫和小豌豆去与越王叙话,连续两回撞见容非,皆态度客气到了疏远的境地,并迅速借身有要事为由,跑回家中。
越王、燕鸣远、魏紫等人无不同情容非,毕竟他们目睹或耳闻容非以身犯险,救出秦茉后,二人公然展露亲密恩爱,备受众人祝福。
不料,这旖旎风光,只维持了一两天,秦茉药力退散后,翻脸不认。
这一日下午,秦家先后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第一位,是邻镇合作酒馆的老板宋安寅,他借订货之机,问候了秦茉的近况。
他一如既往温厚,诚恳,望向秦茉的眼光尽是安慰。
秦茉对他的到访深感意外,与他聊了不到一炷香,歉然道:“我现在情况复杂,实在不敢与亲朋好友过分密切,还请宋老板莫怪我招待不周。”
宋安寅笑容和煦如三月风:“我只想知道你的近况,见你神清气爽,心里也安稳了些。我相信,你可以挺住。”
有些话,他没敢说出口。
例如,他早在三年前已默默关注她;她刚亦不吐,柔亦不茹,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姑娘;例如,他虽然帮不上多大的忙,只要她有所需,他必定尽其所能支持她。
他只是和平常一样,无半句逾矩之言,礼貌道别。
目送宋安寅领着仆从,骑马消失在长街拐角处,秦茉回到廊下,坐在魏紫身旁,陪她看小豌豆追逐家中的小猫,忽而有感而发。
“其实,在很早以前,我便觉得,像宋老板那样的男子,实在,厚道,就挺好。若非那时我一心一意等龙家公子前来提亲,没敢接受宋老板的好意,说不定没现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魏紫把手覆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可是不走到今时,你岂会遇上更好的贺七爷?既然情投意合,别为了一时的义愤,而错失彼此。”
秦茉垂下清眸,是以无人窥见,她眼底潜藏的,是娇柔多些,还是凛冽多些。
第八十九章()
宋安寅离去后半个时辰;秦家迎来第二位不速之客。
来者十六七岁;面容秀美;身穿筑昀的花布衣裙;头上盘的也是海外简单发髻;由左榆、右杉、燕鸣远押送;候在二门外。
细看;却是秦茉的丫鬟,慕儿。
秦茉微感惊奇,她事发时疑心到翎儿身上;从牢狱里转了一趟,出来发觉慕儿离开了,方明白真正出卖她的是慕儿。但她自顾不暇;无心追究;却没想到,容非出谋划策;将背叛她的人逮回来。
“哟;是慕儿呀;”秦茉微微一笑;“我险些误认为是筑昀小医女呢!”
慕儿扑通跪倒在地;满目泪光;颤声道:“姑娘,看到您没事,慕儿就安心了是慕儿鬼迷心窍;求您大发慈悲;饶了我吧!”
“假惺惺!”右杉插口道,“这丫头拿着杜指挥使的银钱,逍遥快活得很,买了一大堆衣衫首饰,被我们捉了,又在这儿痛哭流涕,”
“起来,”秦茉细看慕儿容色,冷冷道,“我还没死呢!跪我作什么!”
慕儿长跪不起,被左榆整个人提起来。
秦茉莲步走向石桌,理了理荼白色衣裙,落座后淡声发问:“我没打算拿你怎么样,既来了,不如告知我,到底发生了何事。比方说,你从何得知,我那黄花梨妆奁为青脊所寻之物?”
慕儿抹掉眼泪,抿唇不语。
秦茉转目对燕鸣远、左榆右杉道:“三位辛苦了,请到前厅用茶,容我单独跟她聊几句。”
三人忧心忡忡,踌躇不前,秦茉一笑:“她又不会武功,你们怕她伤了我?”
燕鸣远记起她步态利落,即便慕儿真有什么不妥举动,她也能应对自如,遂眼神示意左榆右杉撤离。
凉风送来秋叶声声,往日亲近的主仆情份,如被风吹散般,仅余静默相对。
秦茉追问下,慕儿战战兢兢又忿忿不平,半吞半吐,道出来龙去脉。
让秦茉震惊的是,这相伴多年的丫头,为的不是名和利,而是情。
她倾慕容非。
早在容非初来乍到,入住北苑时,慕儿对这位英俊无俦、才华横溢的画师租客已有强烈好感。
只可惜,她出身卑微,也深知容非气度不凡,绝非她能高攀的人。
然而,随秦茉与容非日益相熟,乃至产生爱慕之情,慕儿的心既替他们高兴,又隐隐滋生期盼——等姑娘嫁给容公子,她便能以陪嫁丫鬟的身份,多和公子接触,说不定,哪天被瞧上,当个侍妾也是好的。
这点小小心思,在她调往东苑、伺候青脊众指挥使时,被杜栖迟察觉。杜栖迟利用她这一小秘密,半哄半诱,让她帮着留心秦茉的异动,并找寻密匣。
杜栖迟早怀疑到秦茉头上,想一击即中。
慕儿心中矛盾,左右为难,只有唯唯诺诺。
注意到黄花梨妆奁,源于那次和翎儿一同擦拭首饰、给妆奁换软垫,二人同时暗觉妆奁底层太厚,翎儿却忽然叫她去为小少爷补布老虎。慕儿因而认定,这妆奁有问题。
事实上,她虽觉秦茉待自己恩厚,心知秦茉更偏爱从小带在身边的翎儿。
某夜,慕儿获秦茉赏了一支甘瓜花鼠银簪,可后来惊觉,同一天内,秦茉赏翎儿的是一对金累丝镶红蓝宝石的蝶赶菊耳环,华光四射,另有个掐丝珐琅彩盒子,价值远超于那根发簪。
厚此薄彼。
若姑娘出嫁,怕是只会让翎儿跟随吧?
自那时起,慕儿因嫉妒与忿然,越发倾向帮助杜指挥使。
那日,她寻得机会,想悄悄溜进秦茉房中,一探究竟,行至门外,听到簪子掉落之声,随即仓促逃离。
此后秦茉带上妆奁搬回秦园,外加杜栖迟不在长宁镇,此事不了了之。
大半个月后,听说容非便是贺家家主、夜闯贺三爷家抱走了姑娘时,慕儿惊喜交集,向魏紫自动请缨,一早赶来秦园探听真伪。
路上,碰到贺家家主的传闻中未婚妻孟四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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