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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梦寻真-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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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耳和大花相视一笑。
痞童看着随和,眼神里却有了不耐。
眼皮挑了挑,都没多余动作。
领头差使相让的那个宗门之人,和个纸片被强风狂吹了一把似的,直直朝着痞童贴着飞来。
痞童眼皮下垂。
那宗门之人“咵嚓”跪地,同时脸朝着地面伏倒。
:“不管你是哪个宗门的,去禧天宗分堂,知会堂主,让他检查好自己,让我知道了禧天宗纵着有如今日之事,他和你一样处置!”
那个纸片抖着根本说不了话。
痞童眼角都不给惊呆的一地人。
:“哎呀喝,这位自称做‘哥哥’,吓着这些人了。”
木耳笑嘻嘻地看着痞童。
簇围着大花和木耳的,不管是采菇人,还是管事堂的差使,都是老辣的人,那位宗门中人从飞起到倒地之间,已经有两个迅速闪开。
等听了痞童那番话,六个人“哗啦”互相撞了一下,又飞快地夺门而出。
:“哎呀喝,让不认识我的弟弟见笑啦!”
痞童笑着回道。
几不可闻地“恩”了一声。那个倒伏的宗门中人利落起身,勉强行了个尊礼,飞身跑掉。
:“真霸气!”
大花心里嘀咕一句。
两眼放着光,眼光里闪着那三个字。
这就把你哄住了?木耳长长的眼睫毛刷了刷,手牵起大花的手腕着。
早知道我就露两手哇!看看那个小弟弟的“迷信”眼光,啧啧!
痞童心里暗爽。
你也知道那是“迷信”啊。
大花眼睛从被被木耳牵着的手腕上抬起,对着木耳“呵呵”傻笑几声。
她不是喜欢看人被虐。
她是欣赏痞童的做事方法。
他一定是了不得的宗门修行者,不经意地就把甄荆霄扔到九霄云外,却不伤到他。
对这个站干岸或者可能是帮凶的宗门之人,也只是警告。
恃强而不凌弱。
对待主谋的差使等人,因为只是凡俗之人,治标不治本,所以对话都多余。
这一示威,没有磅礴气势,没有赫赫威风,却处理的极其爽快,某种程度上,让睡都的禧天宗分堂,间接地监管了很多恶行。
:“霸气!”
大花向来不吝赞美。
直接笑吟吟地冲痞童赞美出声。
空着的另一只手还抬起来,比了个拇指。
:“哎呀喝~,被小弟弟夸赞一句,我怎么这么开心呀,这可奇了,本我这被人夸的可不少,今天弟弟夸得最开心!”
痞童刚才撵人的时候,眼神犀利,即使笑着命令那人,却如山岳临身,让人沉压敬畏。
现下却声音叮咚,油腔滑调着,让木耳和大花瞬时就和他玩闹到了一处。
:“来来来,我本就是来找你俩耍的,你俩这看着也是要出门的意思,去哪儿?”
大花笑意不减,接过话头道:“我们去车马市,筹备齐粮草,我们就去尝美国。”
:“哎呀喝~巧了是不是?”
:“哎呀喝~巧了那可不!”
木耳和痞童异口同声了“哎呀喝~巧了”。
木耳戏谑地边说边看着痞童。
大花拿空着的那个胖爪子,捂住嘴“咕咕”地笑。
痞童说着“那可不”,自己被木耳逗得失笑不已,一抬胳膊搂住木耳的肩膀。
:“哎呀喝~我真是巧遇着我几世修来的好伙伴,甚是默契!”
大花甩了甩头发,笼着痞童的白雾散去。
痞童毫不在意“沙沙”作响的肌肤,爽朗畅笑着,和木耳、大花相携而去。
第95章 竞神会与人狭路相逢()
禧天宗,黄敬烈带着自己宗门中人进驻客院时候,与人狭路相逢。
英聪脊背挺直,除开和迎面走过被带领的人,错身而过时对了眼神,连头都没扭半分。
只是此时,那边厢从前往后,和按倒垒成几溜的城砖似的,“哗啦啦”倒仰。
几十个带队的莫名所以,即使有敌袭也不至于如此啊。
:“呀喝,‘思仁宗’的弟子们够‘绵实’哈!”
张蜚扬看着那些倒撞到一处,却不言不语的队伍,感叹一句。
林间从摇着一把扇子,扯了扯嘴角。
那哪里是弟子!
相比张蜚扬和英聪,林间从算得上见多识广。
张蜚扬又比英聪多些见识,一眼辨出这些人的宗门来历。
修行界的人,也很是八卦,不嫌没热闹看。
但是也不是敞开怀往那儿一摆,急赤白脸地挤着看热闹。
那样儿的,不说话也让被看热闹的生气、咬牙。
惊诧海南岸的这些宗门,行进速度明显地慢了下来。
从远处,领头的长老骑着一匹狞兽缓缓返回。
目光过处,那些带队的弟子都从倒伏的人堆里爬出来,整理好自己,站到一处。
这位长老不去检验那些倒伏的人堆,却目光锐利、森然地一个个盯过慢慢行进地这厢队伍。
本来微微侧着身子,一边看热闹,一边蹓跶着走的这厢人,不知不觉中被盯得很有些讪讪。
谈笑风生之语,从后往前,渐渐低弱,竟然不再喧哗吵嚷了。
你们队伍出了事,我们也没幸灾乐祸哦,这位长老,你这毒辣辣地狠盯人,几个意思嘛。
不看就是了!
年纪小的都暗地里撇撇嘴,互相挤眉弄眼一番,推推打打、玩逗起来。
渐渐又开始热闹欢腾。
年长的以及长老们,眉梢都没动。
现讹都莫名其妙,理他做甚!
和那边人数差不多的这厢,缓缓地移动又快了起来。
:“站住!”
那长老忽得站起,已经指使着狞兽,挡在这厢人往“客院”走的路前。
他立在狞兽背上,面目阴冷地俯视着众人。
那边带队的几十个弟子,自觉地把那些倒伏的人摆摞齐整了。
还是十人一个阶段的站好了。
接引这些宗门的禧天宗执事,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猜着是宗门事务多,抽调出来做帮手的子弟。
被思仁宗的长老拦了路,这个子弟不慌不忙的,先转身,朝着为首的黄敬烈行礼。
说事发突然,禧天宗未能预防到,请宗主安抚众人,由他先问明缘故。
黄敬烈欣然一笑,点头应允,让跟着的执事,从前往后挨个传下去:不得借势起哄,静观其变。
禧天宗的小执事谢过黄敬烈的协助,一边转身,一边左手从拢着的右手袖子里,抽出一指宽的纸条。
一边抽,一边就着微拢的手,魂火燃起,那纸条随燃随灭。
等他转正身体,面朝挡着的狞兽之时,已经双手抱住,起了个基本的礼见之势。
中规中矩地问那位“鲍长老”:所为何事?
鲍长老鼻子哼了声,算是回礼。
却不搭理他,只立着一双蓝紫的葡萄眼,对那一堆人,又挨个扫来扫去。
人群中,不仅仅是三个宗门的人,还有很多依附的宗门、派系。
出来迎接的也有各自的当家人。
悲义宗和恐智宗都有不少人,是各自的宗主、长老托了黄敬烈,赶着最后一拨过来的。
在惊诧海南岸,三个为首的宗门你掐我、我踹你的。这出来了,可就立马亲近起来。
黄敬烈又不是好欺负的。
张蜚扬更不是!
悲义宗和恐智宗的宗主,用眼神溜了黄敬烈一眼。都按着黄敬烈吩咐惊礼宗子弟的话,把自家的子弟也安点了一遍。
一个狞兽能有多大,再大也横不住一座山的山口。
黄敬烈冲那个禧天宗的小执事颔首致意。
带头从路的右侧,不疾不徐地继续行进。
鲍长老那葡萄眼立马瞪成了紫砂果眼。
手里挥起一把丝鞭,就冲黄敬烈斩来!
丝鞭绵软不说,更是轻飘飘的毫无力挺的劲道。
可是在鲍长老手里,却如雪刃长刀,带着呼啸狂风,劈山裂石。
张蜚扬原地踏跃而起,身后的大氅鸟翼般猎猎,这“翡翠眼珠子的雏鹰”眼看就要展翅御敌!
前面黄敬烈袍服飞扬,却眼睫毛都没眨,只靠着英聪一侧的右手往下甩了一下。
禧天宗的小执事抬手行礼的手,就势朝天举起,两手向两边滑下,撑开一个扇面,旋转着贴住鲍长老的斩刃。
瞬时风息鞭止。
英聪在黄敬烈微抬手将甩之际,闪出左手,铁钳子似的把住张蜚扬的胳膊。
张蜚扬就在原处张了张“翅膀”,被黄敬烈、英聪叔侄俩不动声色地给扯住了。
:“狂胆小儿!阻我?”
:“鲍崎津!鲍长老,难为一个小执事?”
一声喝问由远至近,有两个狞兽大小的一头“赤鹰”飞翔而至。
哎呀,这赤鹰真真漂亮!
一众小辈都摩拳擦掌,也不知道是见着好物激赏呢,还是才反应过来有了准备打群架的兴奋。
:“呷,鹰小子,你还不够辈分指摘本座,你护这乡野村人?”
本来让安稳住的热血青年们,一片哗然。
:“禧天宗桑棓子十一代弟子漆雕旺,见过各位宗主、长老,行止不便,还请见谅。”
那位闻讯而来的禧天宗人,根本不搭那葡萄眼长老的茬。只向不闹事儿的几位前辈礼见。
自称漆雕旺的,乃一少年,只比那个小执事大个三四岁,将近二十的样子。
他盘坐于赤鹰之上,因为见礼,长身而立。
赤鹰徐徐降下,对住狞兽,漆雕旺说的行止不便,意思他就不下“鹰座”了。
站着和鲍崎津平视。
黄敬烈几个长辈都不置可否,最多挑挑眉头。
那些热血的蠢蠢欲动,包括被英聪扯着的张蜚扬。
“鹰小子”漆雕旺板着个脸问那个“本座”:“鲍长老何故阻人?”
:“哼,你看看我的‘偶娃’!”
:“如何?”
:“魂息全无!你桑棓子的正宗传人,能看不出如何?”
:“与他人何干?”
鲍崎津气得在狞兽身上,马上就要暴跳如雷。
那几十个带队的,有一个跑了过来,拱手行礼后,替自家长老言语。
:“我等移运这五百‘偶娃’,一路无事,只和这群人迎面而过之后,‘偶娃’全部倒地,魂息不见踪影,我家长老看出这行人蹊跷,请他们给个说法。”
这小辈还挺利索。
恐智宗的宗主一手搁在下巴那儿,食指摸着脸。
:“证据!”
张蜚扬眉飞色舞地擂了英聪一拳。
对着英聪朝漆雕旺直努嘴。
那意思:这哥们够劲儿!
和你有得一比哈。
:“我不正在找?不然拦着做甚!”鲍崎津眉毛立得快竖起来了。
:“三位宗主、各位长老,我来正好分解掉此事,免得随后纷争,就请耽搁片刻?”
第96章 那你意欲如何?()
漆雕旺纵身下了赤雕,再次行礼给这厢的一众长辈。
:“小友客气,我等本不明所以地被呵斥,如你这般礼让询问查验,有何不可?好在我等并不与他冲突。”
黄敬烈微微抬了抬手,还了半礼。
早这么客客气气说话办事,谁还计较啊。
:“正是!”漆雕旺侧身看向小执事。
那少年对他轻轻一点头。
走到黄敬烈这边人的前面的中轴位置。
双手举过头顶,似乎又要划个扇面儿出来。
:“这是做甚?”
悲义宗的宗主安士达不高不低地问。
:“请安宗主放心,我师弟持有长辈赏赐的‘影扇’,所过之处,可以侦知是否有摄魂法器,与人无碍!”
:“呵呵,漆雕小友,永盛洲数得着的几个大宗门,哪个敢说没有摄魂的法器和功法?这无妄之灾来得太过莫名了些。”
:“不妨事,庾宗主放心,‘影扇’只扫测最近时刻法器的起、息,且五百‘偶娃’的魂息,不在少数,和各位久用的法器不冲突!”
难得漆雕旺那么“劲道”调调的人,耐心解释给恐智宗宗主庾煵。
还那么长的句子,有礼有节,掐着分寸说出。
张蜚扬扬着眉毛稍,自作多情地和漆雕旺挤眉弄眼,暗传“秋波”。
:“小友请贵师弟继续。”
黄敬烈依旧一脸和蔼笑意,冲两臂过顶的小执事抬了抬下巴。
漆雕旺“恩”了声。
小执事应声而动,双臂由头顶到大腿,大开大合,一人大小的圆扇闪现。
迎住这一行人,从黄敬烈前排人开始,一径而去。
瞬息间已经过了队尾最后几人。
眨眼间如烟而消。
小执事给漆雕旺摇摇头。
漆雕旺板着脸笑了一刹。
仿佛那丝笑意是一道闪电,在冰冷的天空劈过。
张蜚扬脑袋在英聪和漆雕旺之间,摆了两个来回。
最后拽着英聪的袖子,盯住他的眼。
那意思:看见没、看见没?这哥们和你一个路数哎!
:“三位宗主、各位长老请!”
张蜚扬脑袋当钟摆时候,漆雕旺已经起势让过。
随即一个纵跳至赤鹰背上,无情无绪地看住鲍崎津。
:“且慢!法器不曾动用,人呢!?”
:“鲍长老把你等五十弟子的魂息片刻收了,我就做主把惊诧海南岸的各位前辈、同辈留着给您!”
:“你!我”
鲍崎津气怒归气怒,随即也意识到这疑窦实在无理。
再高深、雄浑的功法,也不能片刻之间摄取如此多的魂息,时间和功力都不够。
但他已近紫境界临门,又多年行走,不管直觉还是经验,认定了自家这五百“偶娃”丧魂,和这起子乡野村人有关。
:“那那也不成,这事不能就此罢了,我这五百‘偶娃’精心饲养多年,不能如此莫名毁去!”
:“讹人?呵呵”
:“你!鹰小子,你难道不觉蹊跷?”
:“修行世道,本就蹊跷,鲍长老‘偶娃’魂息消去三日内还有补救,你纠缠路人,也很‘蹊跷’”
:“你我”
这鲍崎津看来也是个棒槌,估计被思仁宗捧着啥心思也不操,只顾琢磨炼偶了。
:“师尊”
:“长老、长老”
忽然那边厢“哗然”起来。
那五十个带队的弟子“师尊”、“长老”的嚷成一片。
让他们“哗然”的,是那些倒伏的“偶娃”,一个次第一个的,都重新爬坐起身,甚至还环顾左右,按顺序站好。
鲍崎津目瞪口呆。
反倒是漆雕旺,从接了小执事师弟的信息赶来,一直到那声“讹人”感叹的冷笑。
除了和几个宗主礼节性地过了过话,其余时间,都没多看从海边过来的这堆人一眼。
这会却转过头,把惊诧海这厢的人一个个的,挨着扫了一遍。
果然蹊跷
果然哪里都不可小窥,谁人都不可轻易小瞧
:“那师尊,我们?”
之前出列帮鲍崎津言语的弟子,将各个关键话事的人,都看了一遍,最后眼巴着自家师尊,小心地请示道。
:“检视、检视!”
鲍崎津打心里面讲,真不是胡搅蛮缠,他只是瞧不起海边那起子穷酸、没本事的。
所以就不够礼让、谦和。
黄敬烈、安士达、庾煵都背了双手,冷清清地看着漆雕旺。
他们一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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