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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爱情-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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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前,阮夏总会撒娇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可有一次他出门时她要哭不哭地扁着嘴说舍不得他离开,待他折回来拿充电器,却看到她兴高采烈地边在沙发上跳边给江以萝打电话说啰嗦的老头子终于走了,快点约上另两个朋友晚上出去玩通宵。挂上电话后,她回过头看到他,瞬间傻掉的表情特别可爱,接连乖巧了好几天。
其实他根本不介意被她哄,反而希望能一直被哄下去,却一次次被分手。
与其时刻担心她下一秒会不会走,倒不如随便找个安静话少的,生活没有乐趣总比患得患失、备受煎熬、大悲大喜好。
可是阮夏一进来,傅岳终于知道只要她还在,他就不可能跟别人凑合。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回来找他,或许是来笑他的,因为失恋陪客户喝酒喝到胃出血,连他自己也觉得挺可笑的。
傅岳本想幼稚一下,拿张小姐气一气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张小姐明明算得上清秀,这一刻,却被她活生生地衬成了鱼眼珠。
阮夏的脖子非常美,纤长白皙,是标标准准的天鹅颈,哪怕穿最普通的衬衣牛仔裤,也比盛装打扮的张小姐优雅高贵。
傅岳知道自己不该看她,该叫她明白他也是有脾气的,可却没出息地舍不得移开眼,看到她盛气凌人地胡闹,他居然没第一时间替无辜的张小姐解围,如果不是努力克制,恐怕就要笑出声了。
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应,阮夏已经气圆了眼,傅岳却看向张小姐,礼貌地笑道:“她跟你开玩笑呢,没别的意思,谢谢你和你妈妈,时间不……”
张小姐见傅岳没搭理阮夏,涨了士气般不等傅岳讲完便委屈道:“这种开玩笑方式我还是第一次见……”
傅岳不再看张小姐,望着阮夏笑道:“我女朋友年纪小,有点任性,可能误会了,我替她跟你道歉。”
听到“女朋友”,看清傅岳望向阮夏时柔和的、毫无责怪的目光,张小姐顿时涨红了脸,拎起包告辞了。
“我替她跟你道歉”这句话莫名地激起了阮夏的怒火,记忆里似乎谁也这么说过。
她的愧疚折掉大半,待张小姐走远了,冷着脸说:“听说你住院了,还以为你是想不开吞安眠药割手腕了呢……不是就好,这锅我可背不了,先走了。”
走到门边,阮夏回过头说:“你代表不了我,我也没觉得需要和刚刚那位道歉。”
一出病房,阮夏就被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她最耐不住热,天气热的时候日日盼着秋天早点来,可眼下却觉得还是夏天好。
夏天的时候期盼秋天,秋天的时候怀念夏天,原来不止是男人,每个人都有红玫瑰和白玫瑰。
正胡乱发感慨,傅岳追了上来,他等不及电梯上来,直接从楼梯跑了下来。他的左手里有一只剥好的橘子,心里虽还憋着口气,却把橘子递到阮夏脸前:“你要的。”
阮夏没接,扬起脸没好气地问:“你板着张脸给谁看?”
傅岳收回手,把橘子随便塞进风衣口袋,拍了拍她的背:“走吧。”
瞥见他手背上的留置针和手中的行李袋,阮夏暂时收起脾气,问:“你能出院么?”
“不能,但我妈八成会回来唠叨我。”
想起傅太太唠叨他的原因,阮夏再次气结,扭身避开他想过来拉自己的手,打开手机翻通讯录。
该死,她为什么不留追她的甲乙丙丁的号码?
阮夏把通讯录翻了个遍,居然只有韦既明一个异性,本来也欠他个情,不如让他过来接自己,顺道请他吃个饭?
刚按下通话,傅岳就抢下了她的手机,直接关了机。
“原来你到医院来是生怕我死不成,故意再气我一次。”
“我怎么气你了?不该凑过来探病影响你相亲么?”
“你是专程过来看我的?”
见阮夏不答,他捉起她冰凉的手,放进自己的风衣口袋:“谁告诉的你我住院了,江以萝、黎铮还是nicole?”
“你好好的怎么会住院?”
“大前天出去应酬,对方一直劝酒,喝多了胃出血。”
“你胃出血刚刚那位还喂你吃凉苹果,生怕你死不成的明明是她好不好?”
“你吃醋了?”
“我会吃那种没脑子还不要脸的大姐的醋?原来你妈妈喜欢那样的呀……”
“人家又没惹你,你差点把人家欺负哭……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别总这么四处结梁子。”
“她怎么没惹我,知道你有女朋友,还赖着不走想挖墙角。要是哪个男人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你会对他客气么?”
的确不能,但即使他警告谁,也不会用这样不留面子的方式。
“你还替我向她道歉,我为什么要道歉?她那么赖着不走,你都不赶她的。”
……傅岳想跟她讲讲人情世故和如何维持面上的和气,又觉得她不会耐烦听,笑着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
“我饿了,但只能吃粥,我们回家去,你煮粥给我吃。”
明明是旁人觊觎她的男朋友,她的男朋友居然说她欺负人,阮夏自然不高兴,但碍着傅岳还病着,不好再跟他闹。
“知道了。可是你能出院么?”
“还得住几天,医院的床窄,两个人睡不舒服,明早再回来也不迟。”
“谁要和你一起睡。”
“我想和你一起睡。”傅岳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又从口袋中翻出那只橘子,“我替你尝了,挺甜的,你吃不吃。”
“不吃,我冷。”
傅岳解开风衣扣子,把她拉到自己怀中,用风衣裹住她:“暖和了吧,要不要吃?”
“不要,傅先生你难道不知道愿望是有时效的吗?我想吃的时候你没给我剥,之后再剥一箩筐,我也不稀罕了。”
傅岳没再说话,用下巴轻轻摩挲她的头顶,医院外头不好叫出租,两人却都不急,宁愿这么靠在一起。
……
一回到公寓,阮夏便洗手煮白粥,她认真地按网上的比例量水量米,耐心地守在厨房,煮出来居然十分软糯。
傅岳连喝了两碗,喝到最后一口,用手按了按胃。
“难受么?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儿,撑着了。”
“你傻么?有没有饱都不知道。”
“我身体好,很少进医院,难得生次病有机会要求你下厨,当然要多喝点。”
“……说得我好像亏待你了一样。”不过她的确不喜欢厨房,做不到日日准备三餐,“在你病好前,我每天都煮饭给你吃。我查了查,你还可以吃面,明早我们吃面条可以么?”
傅岳一脸满足地“嗯”了一声。
阮夏讶异地发现,闹一闹别扭再和好,似乎幸福感会加倍。
顿了顿她问:“听说我出车祸的时候你也在,还为了救我自己受伤?傅先生,你就那么喜欢我吗?比喜欢自己还喜欢我么?”
“那时候我以为我为了你受伤,你以后会不好意思再提分手呢……我实在是太天真了。”
第30章()
阮夏顿时气短,主动收拾碗筷,送到厨房清洗。
她站在水池边用大勺搅锅中的水,噘着嘴好像谁翻旧账委屈了她一样。
傅岳摇头笑笑,卷起袖子,走过去替她洗。
阮夏却不准病人动手,让他去客厅呆着。
傅岳并没离开,嘴角带笑地倚在门框上看她,他非常喜欢看她做家务的样子,莫名地觉得满足,只是阮夏平常最不耐烦这些琐事,难得愿意动手。
洗完之后,阮夏邀功般地扬起脸要他亲自己,傅岳低头吻了吻她的嘴巴,她温温柔柔地说:“老公,你等一下下,我去放洗澡水。”
说完,她便迈着小碎步去了浴室,待她的身影看不到了,傅岳才回过头,走到水池边用厨房纸擦干净她洗好后随意丢在一边的锅和碗筷,再一个个按顺序放入柜子里。
水池边的地板上到处都是溅出来的水,傅岳还没抹干净,就听到阮夏的声音从浴室传了出来:“傅岳~水放好了,可是我找不到你的浴巾。”
收拾好厨房,傅岳走到卧室拿浴巾,却看到原本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柜被扒拉得乱成一团,他敲了敲太阳穴,挨个儿叠好按颜色塞回原处,期间阮夏催了他四五次,嫌他动作慢。
傅岳洗过澡,阮夏早准备好了温蜂蜜水,待他接过杯子,她扮贤惠扮上了瘾,又接过毛巾替他擦头发。
“我毕业后当全职太太,每天洗衣服买菜带小孩,煮好饭等你下班好不好。”
明知道她不是认真的,傅岳还是说了实话:“不好。”
她每天做家务,他岂不是要累死。
阮夏闻言立马寒了脸,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把毛巾丢在他肩上,绕到他面前,怒目相对:“你居然拒绝我,难道你听不出来我在求婚么?”
“那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虽是在玩笑,她却不由得心虚:“婚后你的工资卡要上交。”
傅岳“嗯”了一声,表示没意见。
阮夏和他对视了片刻,没捕捉到半丝敷衍和不情愿,只好奔到沙发边,从包中翻出那对戒指,把男戒套到傅岳的左手无名指上,又自己戴上女戒,和傅岳碰了碰戒指:“人在戒指在,不经我允许你绝不准摘。”
说完这句,她状似无意地问:“我失忆前,我们在一起多久?”
“三年。”
“你送过我戒指么?”
见到傅岳摇头,她马上抓到把柄了般表示不乐意:“在一起那么久你都没想娶我,看来也没多爱我……证还是等我想起来后再领,万一我提分手是因为你对不起我呢。”
“我以前过去未来,都不可能对不起你。”
“那我怎么可能不要你?虽然你人比较无聊,可是脸帅呀,我怎么看都不觉得厌。”
见傅岳沉默了下来,阮夏忽而想起黎铮的话,怕再讲下去会触到雷区,拖着他的手说病人要早点休息。
阮夏趴到床上,翻开记事簿,戴上眼镜,对着手机认认真真地抄写了起来。
傅岳扫了一眼,见她抄的是胃出血病人饮食禁忌,心中一软,因她片刻前的躲闪带来的不悦瞬间散去。
阮夏抄好后,把本子和笔随手一丢,翻过身躺到了枕头上。
傅岳一关上灯,她就习惯性地缠到了他的身上,用脚勾住他的腰:“傅岳,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你十六岁的时候。”
“七年前么?”阮夏掰着手指算,“那时候你二十四岁,比我现在还大一岁。我们怎么会在一起。”
“你说喜欢我,一见钟情什么的。”
他以前也说过是她先追的他。
“那我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十九岁生日。”
“一见钟情的话,那我岂不是追了你很多年?”阮夏哼了一声,“我不高兴,都不是你主动喜欢我。”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刚上高中,成年人喜欢十六岁的小孩不是变态吗。”
“是真爱的话,哪怕六岁,一眼看到也该觉得这是我以后的太太。”
“……”
“我在你之前有男朋友吗?”
傅岳意识到危险,刮了下她的鼻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快睡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回医院。”
阮夏不依不饶地爬到了他的身上,趴在他的胸口撒娇:“傅先生,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也可以回答你一个。”
“我没有想问的。”
“真的没有么?你可以问我喜不喜欢和你做/爱呀?”
一片黑暗中,她的眼睛如小孩子一般清澈明亮,却偏偏口无遮拦地说这种连他听了都难为情的话题。
“……你不是很讨厌吗,每次都像被强迫一样。”
“那是因为我害羞啊……”
“你会害羞?”
“当然会啦。而且我不知道我们以前就是男女朋友的时候也怕你以为我是老司机的。你们男人不都喜欢经历单纯的么,装也要装出纯洁呀……”
傅岳哭笑不得,纯洁就一定要喊疼吗?他信以为真,一直克制着,从不敢由着性子来。
“我十六岁就喜欢你,你一定是我初恋初吻初/夜对象吧?”
傅岳声音愉悦地“嗯”了一声。
“那我是你第一个女朋友吗?”
果然,她还是绕回了这个话题。她的心眼特别小,上一次问完他气足了半个月,耿耿于怀地想起来就闹一闹。
“是。”
阮夏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目光的闪烁,缠着他发誓:“你没骗我?说谎就让我也胃出血。”
“说谎就让我再胃出血一次。”
“不是你,是我。你果然是骗我的。”
她十九岁的时候,他二十七岁,虽然阮夏也觉得以傅岳的条件,二十七岁还没交过女朋友并不现实,但想到他也曾这么温柔地对待过别人,心中仍是发酸。
“……第一个连长什么样也记不住了,第二个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两个加一起不到半年,算什么女朋友。如果初恋是指第一个喜欢的人,你才是我初恋。”
“所以除了我,还有另两个女孩甩过你?”
傅岳使劲捏了下她的脸颊,忍着气说:“我只被你甩过。”
“那你为什么和她们分手?”
“邋遢,粘人,麻烦,话多。”
“那不和我分手是因为我最整洁,最独立,最懂事,最安静么?”
而她偏偏是他见过最邋遢最粘人最麻烦最喋喋不休的。
“……大概是因为根本不喜欢,所以不想容忍。你不困吗?睡觉吧。”
“那就是说你只喜欢过我么?”
“嗯。”
盯着傅岳的眼睛看了半晌,确定他没撒谎,阮夏满心雀跃,却得了便宜还卖乖地“切”了一声:“你下一个女朋友这么问你,说不定你也会这么说。我困了,睡觉吧。”
傅岳却不许她睡:“下一个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阮夏自觉失言,随口说:“如果我很早就死掉,你难道一辈子不再找女朋友了么?”
傅岳忽而想起她被人动了手脚的车,心中一沉,坐起身训斥道:“胡说什么!你多大了说话还没分寸?”
阮夏被他突然严厉的口气吓到,自知理亏,笑嘻嘻地勾住他的脖子:“我冷,你抱着我睡。”
傅岳瞪了她一眼,才躺下任她抱。
阮夏习惯性地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触到某个□□的地方,抬起头笑道:“色字头上一把刀,傅先生,清心寡欲才有利于养病。”
说完这句,她唯恐再被教训,立刻松开他,拉上被子,从头到脚裹上自己。
傅岳的手很快摸进了被子,阮夏以为他在病中仍想犯坏,哪知他只是握住了她的手,下一秒钟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阮夏却失眠了。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儿仍旧没有困意,她便半坐起来欣赏傅岳的脸,从额头到下巴每一处她都喜欢,他待她又这么好,怎么会一次次提分手呢?
阮夏忍不住吻上了傅岳的嘴巴,他的睡眠浅,马上被惊动,用胳膊把她按回床上。
她不死心地还想坐起来,又听到他说:“司斐,别闹。”
阮夏错愕了一秒,虽然很不习惯这个称呼,却“哦”了一声,顺从地躺了回去。
她只叫了半年“阮夏”,听到“司斐”都觉得格外别扭,难怪傅岳几乎从不叫过她“阮夏”,宁愿用“喂”代替,大概也是不习惯吧?
过去的信息越是不完整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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