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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姝荣-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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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他在太后那里留有的印象都是好的。从不涉及党争,从不排除异己,也从不伤天害理,在太后眼里,他是那么的知事、优秀、乖巧……是李氏江山最完美的继承人。
而太后一旦知道他与玉伏堂有牵扯,无论多少,都会颠覆他从小到大苦心经营的好形象,成为太后眼里另一个“心机深重”之人。
“按说,”端王捋了捋下颔上花白的胡须,思忖道,“玉伏堂的人个个都是嘴严的,即便被抓了,招供一些内部之事,也不会出卖官场上的朋友。他们都是知道的,只有为官场上的朋友保守秘密,他们一旦身陷囹圄,才有一线逃脱升天的机会。”
言及此处,他轻松地笑了笑,“龚厚身为玉伏堂七堂主,更当有这份自觉。至于程大,小人物尔尔,说的话,又能作为几分佐证?殿下您,未免多思多虑了些?”
“便是一点风声,都不能传出去。”太子却是目光阴鸷,决绝地看着端王,很快又道:“岳祖大人,您一定不希望我在登上帝位之前,出什么岔子吧?”
端王回看着他,眼底满是疑惑。
天子就太子这么一个皇子,他究竟有何好怕的?与玉伏堂有牵扯又如何?便是犯了天大的事,传到太后那里,太后还能废了他太子之位不成?
在玉伏堂这件事上,明明最无所畏惧的,该是太子。可事到如今,最先慌了神的,反而就是他!端王实在想不通。
“殿下言重了。”他笑了笑,还想套太子的话。“一个玉伏堂,哪里就能威胁到您将来登基为帝了?您倒是说说看,究竟让玉伏堂为您做过什么,我好给您拿拿主意……”
“岳祖大人,”太子突然瞪视了他,打断他道:“知道太多,并非好事。”
端王倒是头一次见太子这样狠戾的目光,不由得神思一凛。
他本以为太子不过是个少不经事,能孝顺天子与皇后,亦能讨太后欢心的普通儿郎。今次他才发现,他看错了。原来太子,有着他不为人知的一面,甚至可说,深藏不露。
在此之前,他把他当孩子哄。此后,他恐怕要改改态度了。
“那……殿下有何打算?”他端了几分小心和恭谨,问,“有什么,是要我为您效劳的?”
他终于上路了!太子满意地笑了一下,随即上前,压低声音道:“还请岳祖大人,替我除了程大和龚厚,防范未然。”
“这……”端王听言一惊,有些为难,“程大在军巡院大牢,恐怕不好办啊!”
“在别人那里或许是难办之事,在岳祖大人这里,普天之下,还有难得到您的?不是连‘帝出双生,李代无男’的天降预言都想得出吗?”太子说着瞥了他一眼,又有些不悦。
“也罢!我想想办法。不过……”端王应承着,话锋陡转,“殿下您真的连龚厚也要杀?这要让玉伏堂知道了,恐怕会坏了这十多年来,玉伏堂与京中显贵之间的默契。”
“玉伏堂大堂主明时有都被抓了,玉伏堂的气数已矣,再死一个堂主,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况且,我也顾不得这许多。”太子心意已决,不容违逆。
端王暗叹了口气,终归是要答应的。
而中垒营那边,撄宁嘱咐樊鹏琨带人密切监视龚家老爷龚厚,几天下来一直未有进展——龚厚太狡猾了,自打玲珑阁被查封以来,樊鹏琨他们见他出门的次数,统共不过三次!
撄宁终于决定,亲自出马。
第188章:混入()
龚厚虽足不出户了,他家里的女人们却是如往常一样,哪里能花钱就往哪里钻——富得流油的商贾之家,女人们大体都是如此,爱花钱,爱凑热闹。
这天,撄宁着装落魄,一直跟着龚家两位少夫人,来到了一家成衣店。
就在两位夫人挑成衣样式挑得花了眼的时候,她也走进店中,逮着一堆摆放整齐的布料看了又看。
店家本在好生与两位贵夫人介绍店里最好的衣裳和布料,不经意一个侧眸,见撄宁一身破履烂衫,不由得露出满面鄙夷之色。
撄宁伸手就要摸上一方布料之时,他更是惊呼一声,“且慢!”随即疾步走过去,将那方布料取走挪了个位置,嘴里还道:“这匹布很金贵的!是有钱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穿得起的。”
撄宁缩了手,是一副自己的确买不起的样子,但她很快抬头,不忿道:“我今天是买不起,你怎知我明天也买不起,后天也买不起?”
店家被她理直气壮的气势给镇住,不禁愣了愣神,半天才反应过来。但介于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在,他也不好太过分了,于是低低嘀咕一句,“买不起就是买不起,哪来这么多废话?”
“店家你瞧不起人!”撄宁则是大声道,“我现在虽然买不起,那就看也看不得?摸也摸不得了?这是何道理?”
龚家二位夫人回过身看撄宁,其中一个瘦的,笑着对身材微丰腴的道:“大嫂,你听见那穷小子说的话没?笑死人了。”
“三弟妹,休要笑话人家。我看他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还挺有趣的。”
原来,瘦的年轻的这位是龚家三夫人,身材微腴年龄稍大的这位,就是龚家大夫人。
这会儿店家也来了脾气,面红耳赤地与撄宁吵嚷了起来。他话语刻薄,对撄宁好一阵奚落,说话还要撵他走。
撄宁气不过,索性一把抢过自己看中的那块布料,重重地扔在地上,抬起脚作势就要往上头踩。
“你敢!”店家指着她,惊呼道:“你敢踩一脚试试!十两银子!可是你赔得起的?”
撄宁收了脚,却不是因为不敢踩,而是舍不得踩。
她把布匹小心地抱在手里,摸着柔软的布料,想了想,兀地转向龚家大夫人,满面诚挚道:“这位夫人,您大慈大悲,能不能行行好,赏我十两银子,让我能够买下这匹布,为我重病的祖母最后做一身像样的衣裳?我祖母她……快要不行了。我想让她走之前穿得体面些……”
花十两银子买一匹布,却是为了给一个将死之人做身像样的衣裳?龚家大夫人几乎在撄宁低垂的眼眸看到了零星泪光,不由得心生恻隐。
却不待她开口,龚家三夫人便讥诮地笑了笑,道:“你这穷小子!当我们有钱人的银子是天上掉下来的?无端就能赏了你?小小年纪,穷便罢了,脸皮也不要了……”
“三弟妹!”龚家大夫人立时嗔怒视之,随即看向撄宁,又一转温和之态,道:“你孝心可嘉,但这银子,我也不能白白给你。不然,你跟那路边的乞儿,便无有差别了。”
“夫人所言甚是。”撄宁想了想,忙道:“我家种了一园子葡萄,正是硕果累累之际。刚从架上摘下来的,我送到夫人府上,夫人着人用冰盆冰上半个时辰,定然甜美无比。为了答谢夫人今日施舍之恩,往后每日一早,我就管夫人府上送一篮子葡萄如何?”
“葡萄?葡萄有何稀奇的?”龚家三夫人听了不由得嗤之以鼻,“况且,只怕你送上三个夏天的葡萄,也值不回这匹布的钱……”
“诶,人家有这份心就很好了。”龚家大夫人又嗔了三夫人,对撄宁的话,却也不置可否,只是饶有兴致地看她。
撄宁看出龚家大夫人虽然心地善良,却也不是个随便施舍的,于是挠了挠头,略显窘迫道:“葡萄的确没什么稀奇的……那我再去山里打猎,水里抓鱼!得来的野味,都给夫人您送去。”
“你能上山打猎?”两位夫人相顾看一眼,眸光之中皆是欣喜,龚家三夫人更是惊喜出声,“那孤山上的七彩山鸡,你可抓得到?要活的!”
“能啊!”撄宁想也不想就答。
“你可别夸海口。”龚家三夫人怀疑道,“传闻那孤山上是有野人出没的,孤山上的野味儿,都被这野人占有了。猎户们想从他手里抢东西,门儿都没有。”
野人?撄宁倒是不知,但作为一个会打猎的,对此岂能不知?她没有多思,便对龚家大夫人道:“野人有何好怕的?夫人想要七彩山鸡,我保证给您捉来。”
“那你就勉励一试吧!实在抓不到,也无妨。”龚家大夫人温和地笑着,随即便示意身边的嬷嬷给了店家买布的银子。
撄宁回到仪鸾司,便吩咐樊鹏琨带人到城外孤山捉捕七彩山鸡,顺道也让他们看看,孤山上的野人是怎么一回事。
马钊一听这事儿,顿时来了兴致,还洋洋自得道:“抓鸟捕兽,我最在行!这一趟出去,我能把孤山上的七彩山鸡都给卓校尉捉来!”
“孤山是个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豪言壮语,先就不说了。”樊鹏琨不妨告诉大家,“卓校尉说了,孤山上有野人出没,那些飞禽走兽,都已被他占为己有了,叫我们当心些。”
马钊不以为然,“世上哪有什么野人?原本还不都是人?或是打小被遗弃,或是疯了癫了进了山里当畜生,根本不足为惧!更何况,哥几个都是习武之人,且人多势众,再是凶狠的猛兽,也不见得怕的,更何况区区一个野人?”
他说的话,倒也不失了道理,樊鹏琨遂没有多说,这就带队出发了。
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且一个更比一个狼狈。就连樊鹏琨,也被孤山上那个功夫了得的野人给打惨了。
樊鹏琨还带了野人的话回来给撄宁,“想要抓他的七彩山鸡,还请卓校尉您亲自去。”
“那野人功夫好,会说话,还认得我?”撄宁大感意外。
却是
第189章:旧识()
无论如何,撄宁都有必要亲自去往孤山看个究竟。
“樊队正,你的伤势要不要紧?”她问。
樊鹏琨摇了摇头,“那人未下狠手,都是些皮外伤。”
撄宁点头,随即起身,吩咐道:“现在带我去。你叫马钊他们下去歇着吧!记得别让他们将此事张扬出去。”
“是。”樊鹏琨应承之余,却又有些迟疑,“不再多喊几个人跟着吗?以防不测。”
“不必。”撄宁道,“他若有恶意,就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了。”
于是,她仅带了樊鹏琨一人,离开了中垒营。
此时正是午间。来到街上,她与樊鹏琨草草吃了些东西,还不忘再买下一份酒肉带上。来到孤山,见到那野人,也好有个见面礼相赠。
孤山空灵,独处一隅,四周乃是荒无人烟的草甸原野,又不与群山相连,是而谓之孤山。
入山之后,却是鸟语虫鸣,不绝于耳,飞禽走兽,入目皆是。
樊鹏琨告诉撄宁,“自打那人在孤山上生活,就少有猎户靠近,这山上的野兽,才多了起来。”
“如此说来,这些个飞禽走兽倒要感激他了。”撄宁笑着,走在山间崎岖小道,脚步却很轻盈。
樊鹏琨几乎跟她不上,心中不免暗叹,她个头虽小,体力却不小。
殊不知她在仪鸾司,是怎样背着一百多斤的重物山上山下地训练过多少个日夜。徒步登山,于她而言简直小菜一碟。
走了约略半个时辰,二人来到半山腰一块稍平缓些,有一汪山泉水潺潺流淌之地。
“头前我们就是在此处与那人碰上的。”樊鹏琨道。
撄宁四下看了看,却不见人影,想了想吩咐樊鹏琨,“你喊喊看。”
樊鹏琨当真大声喊了起来。连着喊了好几声,除了惊起一些飞鸟,周围仍是没有人的动静。
“罢了!该是在睡午觉吧!”撄宁就着山泉边的石头坐了下来,“我们在此等着。”忽而眸光一转,又对樊鹏琨道:“走了半天路,我又有些饿了,把酒菜铺开吧!横竖时间长了,怕是要坏的,等不及这位野人兄来吃。”
却在樊鹏琨将酒菜在她跟前才刚摆好,一个满面须发的壮汉就从附近的灌木丛走了出来。
他阔步走近撄宁,一边道:“菜会坏,酒不会坏,多等一会儿又有何妨?”
“就是他!”樊鹏琨压低声音,立时警觉起来。
撄宁仔细看他的脸,看了半天,终于生了些熟悉感。
“怎么?不认得我了?”那人把散乱的头发往两侧捋了捋,露出个大脑门儿来。
直至此刻,撄宁才恍然记起来,诧异而不可置信地喊出了他的名头,“刘将军?”
他就是当初在南征军营,被大将军袁绍峰一口咬定,通敌叛国的副将军刘玄降。
当时,是撄宁助他逃走的。
至今,他都还是朝廷通缉的罪犯。他的家人,老的小的都还关在大狱之中,只等抓着他,审讯定罪之后,一起推向菜市场斩首示众——无非就是这个结果。
回到皇城之后,撄宁偶尔还会想,他人逃去了哪里?却不知他竟在这山上,做起了“野人”,在此称王称霸,三十几岁英武盖世的将军,硬是被他活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野蛮模样。
刘玄降走至撄宁身边坐下,拿了酒便是往嘴里倒,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而后舒服地哈出一口气,随即晃了晃手中酒壶,道:“在这山里,我什么都吃过,过的也算是逍遥,唯独缺了这样东西。”
撄宁噙笑看他,无有言语。
他回看了她,又赞道一句,“小兄弟,你很上路子。”
“刘将军,您还是说说,为何选择藏身于此吧?唤我来,却又是为何?”撄宁终于直言问他。
刘玄降张了张口,目光瞥见樊鹏琨,有些犹豫。
“但说无妨。”撄宁道,“他是我在中垒营最为信赖之人。”
听言,樊鹏琨心中涌动,竟不知撄宁对自己的信任,已到了这个程度!
刘玄降方才旁若无人地讲起自己的事来。
“通缉我的告示上写着,任何人,只要看到我的行踪,助官府抓到我,就可得五十金。五十金啊!”他突生感慨,“够一般人家吃两辈子的。我这还能露面么?”
“那您就打算在此躲一辈子?”
“当然不是!我在等机会。”刘玄降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当初袁绍峰一手遮天,没有一人敢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他就那样定了我通敌叛国之罪!我要找到他诬陷我的证据,再到太后那里陈情清楚,我刘玄降这一生,便是十恶不赦,也不会通敌叛国!”
“那您可找到什么证据了?”撄宁不禁问。
刘玄降神情一滞,随即颓丧地摇了摇头,“唯一能帮我的人,现在也是自身难保了……”
“您说的是刘十三郎?”
“你怎知道?”刘玄降诧异地看她。
“您在刘氏一族,特立独行,还不就跟他关系好些么?”撄宁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道:“其实,能帮你的,另有其人。”
“何人?”刘玄降眼里满是急切。
“我啊!”
“你?”
面对刘玄降怀疑的目光,撄宁腰杆挺得笔直,做出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忽而打趣道:“您既然不相信我,那又让我属下唤我来做甚?”
“想着当初你助我逃脱军营,是个明事理儿的,这才唤你来……叙叙旧,也并没打算让你做什么,毕竟……”刘玄降看着她,一句“你还年轻,又能帮得上我什么”的话噎在喉咙口,始终没能说出来。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个卓撄宁既然小小年纪就能担当一营校尉之职,说不定还真有些能耐。为此,他觉得自己不能小瞧了她。
“刘将军,您的事就交给我吧!”撄宁抱之一笑,也不与他多绕弯弯了。“作为酬谢,这几天您允许我的人每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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