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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姝荣-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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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他呆愣住了。
一切都来得太快!撄宁反应过来,急忙抓紧领口捂着胸口,徒让对方手足无措,也让自己羞涩得无地自容。
“你……”李为止撇过脸去,目光一阵闪烁无处安放,终又理直气壮地瞪视了她,不可置信道:“你是女人?!”
撄宁又羞又恼,又害怕,又无力辩驳,抓着领口的双手,都开始战栗了。她低着头,不敢看李为止,却竖着耳朵,等待他接下来会说的每一个字。
李为止心中有千万个疑问,却在看到她这副战战兢兢的反应之后,都按捺了去。
他站起身,在原地踱了踱步,终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再在她跟前蹲下身时,他已平静如常。
“伤口总要处理的。”他冷声相劝。
撄宁抬眸看了他一眼,千言万语,也是一个字都没说。
却只这一眼抬眸,看得李为止整颗心都融化了。他突然懊悔,适才自己的举动,太过冲动与鲁莽。
一刹犹豫之后,撄宁艰难地转过身去,用后背向了他,随即自行解开领口,试图把衣服往下拉。
李为止在后面帮了她,将衣服从折断的箭上小心退了下来。触目一副削瘦的脊背、雪白的肌肤,还有一个紧紧扎在皮肉里的箭头,伤口处,正往外渗着乌黑的粘稠的血。
“我要把箭头拔出来,你且忍耐一下。”李为止话音未落,抓着箭头的手便猛地用力,毫不拖泥带水,利落地将其取了出来。
撄宁疼得身体猛地一颤,咬着牙,喘息声都变了,喉咙里隐隐还会发出几声呜咽。
血肉模糊的伤口,流出许多黑色的血,李为止擦了又擦,细瞧一阵之后,终于为难道:“我要帮你把伤口里的毒血吸出一些来……失礼了。”
“不用……不用吧?”撄宁回头看了他一眼,倒不是怕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有毒……您吸了,恐怕对您不好。”
“不妨事。”李为止说着,便倾身过去,将一双炙热的唇,覆在了她的伤口之上,用力吸i吮出血液,又大口地吐掉。
撄宁低了头,手足无措,只觉脸上一片火烧云,浑身都滚烫了,哪里还知道伤口的疼痛?
李为止吸了几下之后,发现流出的血不再是先前那样乌黑,方才作罢。
接着,他又为她上了创伤药,包扎好了伤口,还帮她把衣服往上提了去。
做好这一切,他一颗心,也归于平静了。
他在撄宁身边坐下,双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两目无焦地看着眼前马尾松,不发一言。
“李司教……”撄宁本是有气无力,只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觉,可现在,她不敢睡。“我女扮男装在仪鸾司……是有苦衷的。女司不要我,我才不得以参加了男司的招选……我想变强,想光耀门楣,不想我家就此没落下去……”
“就为了这些?”李为止感到不可思议,也感到万分愤怒。就为了家门,为了荣耀,她一个女儿家,就要以身犯险,到仪鸾司跟一帮子男人争前程?还上阵杀敌,浴血奋战,历经那么多的磨难与生死……她究竟有没有长脑子?!
“李司教,我知道错了……”撄宁因为着急,也因为委屈,眼泪也下来了。她哽咽道:“可一旦错了,我除了拼力掩饰好自己的身份,继续错下去,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您能不能……不要赶我走?就当您从来不知道……”
李为止看着她,没有做声。
“李司教……像以前一样,就当我是个男的,好吗?我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求求您,不要把我打回原形……”
“你能不能留在仪鸾司,已不由我说了算。”李为止当然知道,她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连太后也记下了她的名字,记住了她的面孔,她的命运,已不由旁人左右。
“李司教……”他没有喊着叫着要赶她走,也没有要将此事公之于众的打算,撄宁自是欣喜感激。
“你先在此歇息一会儿,我出去看看。”李为止说罢起身,往假山外头走了去。
难以接受和面对的人,其实是他。
近两年来,他一直苛待的司徒,却原来是个女儿身!这个坚韧无比、毅力超凡的人,竟然是个女人……
原来是个女人!怪不得他会做那样一个跟她有关的春i梦,怪不得他总是莫名其妙被她的一举一动吸引……他没有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问题只在于,她根本就是个女的。
如是想着,他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禁微微颤了颤,他的嘴角,也不自觉荡开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震惊、意外、生气、愤怒,却又豁然开朗,却又莫名生出一丝兴奋……和庆幸。
他回过头,透过山石之间的缝隙,看见她侧倚在假山上瘦小的身体,以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长而卷翘的眼睫、隽秀的眉……他心中突然一下悸动,陡生恻隐。
分明就是个女孩儿!快两年了,他竟然从未怀疑过……他宁愿怀疑自己和赵孟昭一样有断袖之癖,也从未怀疑过,她是个女孩儿。
若早知她是个女孩儿,他一定不会那样苛待她。
到底,是他蠢钝而不自知。
第133章:狐狸()
这一夜,那些刺客,当真找回青松苑两次。幸得李为止谨慎,一直没有进屋。不然,可就要被这些刺客杀个回马枪了。
撄宁已然睡着,李为止不敢走远,除了到曹冲等人的屋里查看他们的情况,他哪儿也没有去。
曹冲等人都昏睡在床,像是中了迷药,如何也唤不醒。
他唯有回到假山后,从此寸步不离守在撄宁身边。
直至天光微亮,曹冲猛地从屋里惊慌地冲了出来,他这才抱着撄宁走出假山。
“大人!”曹冲见到他,又庆幸又不安,“您没事吧?卓司徒这是怎么了?可是被刺客伤到了?昨夜有不速之客来,往我房里下了迷烟,我呼喊一声都来不及……”
“她不慎中箭,箭有剧毒。你快去柳川巷,请方大人来。”李为止直抱着撄宁进屋,小心将其放在床榻上。
“是!我这就去。”曹冲不敢耽搁,立时跑了出去。
方暨白,不仅是个断案高手,三十几年来,还把自己练就成了一个精通医理之人,尤其在解毒方面,甚为擅长。
此时的撄宁,已是昏迷不醒。李为止小心地将她翻了个身,使她面朝下躺着,随后拿来剪刀,剪掉了她伤口那处的衣裳,以便方暨白来时为她看治。
这时,汴州知州周怀有灰头土脸急急忙忙赶了来。
进屋之后,他噗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诚惶诚恐请罪道:“大人!下官有罪!下官玩忽职守!竟使得刺客杀进了知州衙门而不自知!下官该死,罪该万死!”
“昨夜知州府衙的人都去哪儿了?”李为止冷声,难免恼火。
“昨夜东市里走水,下官带人去扑火,火势凶猛,直到天亮火才灭尽。”周怀有解释道,“下官回来,看到守卫的衙役都躺地上,方知大事不妙了……大人,您没伤着哪儿吧?”
李为止看他,以及他身后那些衙役,个个脸上身上都沾染了灰烬,对他的话,自是没有怀疑。只不过,东市着火,却不知是有人故意还是巧合?
“我没事。”李为止不动声色,只道:“既是如此,那周大人赶紧回去洗洗歇着吧。”
“大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周怀有擦了一把汗,随即客套几句,也便退下了。
才刚走出青松苑,见曹冲领了一个约略五十多岁的“大夫”进来,他不禁拦了他们,看向曹冲问:“曹队正,谁人身体不好,要看大夫?”
“这不是卓司徒中了有毒的箭么?”曹冲颇有些惊讶,以为周怀有既然来过了,该是知道才是。
“卓司徒中毒了?”周怀有更是吃了一惊,随即打量曹冲请来的“大夫”道:“这位大夫我怎没见过?既是中毒,当请汴州回春堂的杨大夫才是……我这就让人去请。”
“不必了!”曹冲是个粗人,断然拒绝,“这急着用呢!”
说罢他向曹冲拱了拱手,随即引了方暨白就往内院的方向走了去。
周怀有看方暨白,总觉得他似曾相识。
而只这一个照面,方暨白也已将周怀有每一个神色和细微的动作看在眼里。
看过撄宁的情况,为其施针逼毒,又为其上药包扎好,开了内服外用的药方子,他便坐了下来,要与李为止聊一聊昨夜之事。
“她中的毒,都排出来了?怎么还不醒?我看她唇色还有些发黑。”比起昨夜之事,李为止似乎更关心撄宁的伤情。
“毒性蔓延,一下子也不能彻底清除。”方暨白道,“再吃我几服药,过些天她自然就能好全了,李大人无需如此着急上火。”
李为止点了点头,这才安下心来。
“李大人与卓司徒之间……感情颇不一般啊。”方暨白阅人无数,行事做派向来一板一眼,从不急躁的李为止,今次为了一个受伤的司徒,紧张到连基本的判断都没有了,他自然感到稀奇。
而瞧见他眼里敏锐的探视,李为止立时有些心虚,忙回避了他的视线,解释道:“我与她出生入死,早已不是一般的司教与司徒的关系……昨夜她因我受伤,我这心里头着急,也在所难免。”
“呵呵呵。”方暨白敛了眼底的探视,摸着胡子发笑道,“我也没说什么,李大人不必与我解释这许多。”
李为止不禁一愕。都说大理寺这位“神断”是只老狐狸,却原来当真如此!他几乎开始怀疑,适才在给撄宁看治伤势的时候,他已窥得她是女儿身……
他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担忧着急起来。方暨白却是转了话头,问:“李大人以为,昨夜那些不速之客,是些什么人?”
“从他们使用的箭矢看,与我初来汴州行刺于我的人乃是一伙。”李为止道,“此次他们计划周全,刺杀我不成,一直在知州府衙徘徊到天亮才作罢离开。”
“昨夜里东市的火,烧得很旺,但无一人伤亡。”方暨白兀地道,“由此可见,他们还是有些良知的,至少,不伤及无辜。”
“方大人也认为,东市的火并非巧合?”李为止问出这句话,却惊异道:“但为了杀我,他们费的周章未免也太大了些。”
“的确。”方暨白道,“如此大费周章,却只为杀你一个几乎什么都没查到的朝廷钦差,的确匪夷所思。在你身上,究竟有什么是值得他们这样做的?是欲盖弥彰,还是……”
言及此处,他思忖着没再往下说,只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方大人,您有何高见,还请言明。”李为止诚挚地看着他,渴望他能为自己解惑。
方暨白却是摇了摇头,噙笑道:“昨夜卓司徒去我那里一趟,倒是醍醐灌顶,让我想明白了许多事。不过,没有证据,我暂且就不与李大人瞎说八道了。我只能说,愚笨之人做事,会拐弯抹角,聪敏之人做事,则擅一石二鸟。东市的火,未必就是白放的。”
说罢他站起身来,回头看了床幔里躺着的撄宁一眼,拜托李为止道:“等卓司徒醒了,麻烦让他去我那里一趟。我有点小事,可能需要劳烦他。”
第134章:气恼()
李为止听言,忙道:“有什么事是我不能代劳的?她身上的伤……”
“他身上的伤本是轻伤,于你们习武之人而言,算不得什么。”方暨白却是执意要撄宁去,也不与李为止透露,究竟是何“小事”,非得她相帮不可。
李为止自有些着急,但在老狐狸面前,他也不敢放肆,唯有隐去心中诸多不解与困惑,恭恭敬敬,且送他离开。
“对了。”方暨白走至门口,突然回头提醒李为止一句,“防着点儿周怀有。我看他脸上身上的灰烬,不是不小心沾染的,而是自己有意涂抹的。不然,他右手几根手指的指腹,不会那么黑。”
李为止一惊。头前一见周怀有那架势,他就觉得他表现浮夸,却原来不是他心思敏感,而是他果然有问题!
“多谢方大人提醒。”他没有多说旁的,只谢了方暨白的好意。
方暨白摆手笑了笑,“你别打草惊蛇就好。”
李为止点头,表示会意。
方暨白离开后不久,撄宁便悠悠转醒了。
醒来之后,她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可抬眸一见李为止隔着床幔就坐在外头,她又感觉身心都不大好了。
她试着起身,却被李为止一句冷声“趴回去”,给吓得一刹不敢动弹。
她感到后背挨了箭伤处凉悠悠的很是舒服,不禁背手摸了摸。恍然发现自己后背的衣服破了个大口子,她立时违背李为止的“命令”,一个机灵翻身坐了起来。
此刻神志清明,该面对的,总要重新面对,该解释的,总要细细再解释清楚。她低垂着眼眸,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方大人来过,给你解的毒。”李为止站起身,背对了她。
无需再迎接他的视线,撄宁心下轻松了不少,抬眸“噢”了一声。
方暨白懂得医理救人一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此刻,谁救了她,如何救的她,都无关紧要。她担心的,唯有自己女儿身被李为止知道一事,他之后会有何举措。
她想了想,终于壮了胆子问:“李司教,您不会赶我走吧?”
“先养好伤。”李为止心中早有决断,“是去是留,等回了皇城再说。”
“李司教……”撄宁听了这话,不禁着急起来,“您别赶我走!不然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做了这么多,一切就都白费了!留在仪鸾司,对我太重要了!您就行行好,别赶我走,行吗?”
李为止不置可否。他甚至不接这个话题,以万分平静地语气告诉她道:“身体若无大碍,去柳川巷一趟,方大人有事要交代与你。”
撄宁见他现在不想谈论自己的去留,遂也关了话匣子,疑惑问:“方大人有事交代我做?何事啊?”
“他不肯告诉我。”李为止陡然回转身,不无气恼地看她,怀疑问:“昨夜你与方大人还说了什么话,是瞒着我的?”
“……没有啊。”撄宁忙是摇头,“没有。”
李为止一双眼睛直盯着她,绝不希望在她眼里看到任何欺瞒。
他认为,他与她相识近两年的情分,事到如今,他又知道了她其实是女儿身的秘密,她对他,不该在旁的事情上还藏着掖着,她该对他坦白一切,任何事。
而为了不让他觉得自己心虚,撄宁睁大眼睛回视了他,眼皮一眨不眨,尽量显得真诚,显得天真无邪一些。
看着她的桃花眼,李为止只觉这双眼睛,看久了,会摄了他的心魂!他终于败下阵来,敛了直视她的目光,闷声叮嘱一句,“早去早回。”随后便气恼地迈步离开了。
实际上,他并不知自己在气什么,恼什么……
他是何心思,撄宁浑然不知。
见他的身影消失了,她便起身下床,找了一件看起来最为朴素的衣裳换上,稍作梳理之后,出门离开了知州衙门。
来到柳川巷,她左右看看,方才踏入方暨白所居的四合小院。
方暨白不在。
袁彻引她入屋,并着人给她盛了一碗冰糖雪梨润肺汤。
撄宁不禁狐疑地看他。
袁彻在方暨白身边做事,虽有主仆之情,却也是朝廷恩封的正五品附左中郎将。而撄宁,不过是钦差大臣身边临时受命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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