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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之盛唐-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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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使几十万号人”
“好说”我当即拍了胸口,相信有许多商人愿意赞助太子,以获得接见的机会,虽然这只是秘密会见。至于什么惟利是图,蛊惑太子这些罪名,我已经虱子多了不痒了。
“其实如果需要大量的钱,还有更大更好的路子,只是看你敢不敢做了”我附耳过去,如是说。
“不是把,不费朝廷一文钱,就重建西京,天下哪有这种无端的好事……_。
于是一番讨价还价,大唐的储君和某位无良的将领,达成了一状让后世人争议不休的秘密协议。
夹杂在这些事中间的,则是一道不起眼《归税令》,反而格外引我注目。
据说是作为加强朝廷财政收入的措施,伴随着对商户加征新名目税种的命令之下,今后西北三道的所有与商事贸易相关的厘金市税,将归于朝廷太府寺统一名目直接收取,而这相关的背景也很简单,显然由于传统以来以土地为基础的收入,在产出和周期已经到了极限,西北君臣迫于财政的压力,不得不将开源节流的打算,更多的落在了商业收入上。
唐朝本来就是一个商业氛围浓厚的时代,而西北路本来就是商路发达的所在,其商业氛围,不可避免的也影响到近水楼台的行朝,通过数次发行官债,武威胡乱等一系列事件,西北朝廷,也逐渐意识西北商人这一富有群体有待发掘的潜力和价值,来自西北商人的捐纳,甚至一度超过了那些传统庄户大地主。
不过那位陛下是自诩仁君的人物,虽然不能比太上做的更好,但也不能比太上更差,对某些利益丰厚的行业,直接实行专卖官营,这种明显与民争利的东西,还是要规避的,官卖之弊一经朝议就被否决,于是重点还是落在加税上,但是又要避免泽渔而竭这种明显短视的行为,至少行朝的一些人,不希望再出现诸如武威之乱的东西,各种妥协之下,才有了这个结果。
诸如:以国难提倡事俭为由,加征三百多种奢事品税,撤并数百中土贡,
简并操作,尽快回笼税赋,而这统一税制就是第一步们已经开始尝试,全面增开边境互市,鼓励官民回易以抽其利。另外对西域、回纥等近藩国,进行一些大规模的官市交易,以获得所需的物资,在这之前,李唐朝廷虽然有国家贸易的记录,但更多是一类似战马引进等战略囤积储备性质的,根本不计成本和收益的贸易,所谓天朝上国的体面,第一次遮遮掩掩的为功利需要而拿下来。
从长远来说,这些变化是好事好是坏事还很难定,一方面是加以重税,另一方面却是放开了对商人和贸易上的许多限制,比如不准穿特定的服色,开放了许多经营名目,哪怕一些仅仅只是表面上的东西,实质上地方的吃拿卡要,各种名目的打点依旧没有少多少。而且重税的对象恐怕只是普通商户,在那些官家背景,皇家身份的大商巨贾那里,能有多少效果,我还很怀疑。
收回思绪和记忆,我不动声色的再次微叹了口气,
话说回来我并不是说那些将帅们不可靠。或者他们战斗力不行。但人都是一种有私心的动物。只是多和少的问题。希望保全自+炮灰的想法,在各军中相当普遍,哪怕我也不能例外,
而眼下这个局面也是朝廷刻意造成,这是一个死结。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历史上九节度使围城,背后的影响因素很多,其中有一条,西北朝廷既希望通过提拔李光弼,仆固怀恩这些旧部,来制衡手握实力最强一只军队的郭子仪,另一方面又充满戒心的提防这些胡族血统的将领,生怕他们有了足够实力和威望后,变成新的安史之流。这种既提防,又纵容的态度,成为很长一段时间内朝廷的基本对策。
因此,大军云集,却不指定统一的号令的人选,却派了个太监鱼朝恩来节制诸军,从政治手段上来说分而治之,但从军事上来说,这种明显让外行指挥内行的作为,对军心士气还是统合作战,一开始就埋下了失败的祸根。
在这个时空,虽有情况没这么糟糕,那位监军太监鱼朝恩也低调收敛了许多,然而名为总天下兵马元帅的太子小白,其实不懂军事,各节帅之下还是各行其是。在高昂的赏格下,为共同的目标而竞争和努力。
相比他们,兼有外戚、禁军、海龟孤儿多种身份的我,情况就不那么糟糕了,被孤立短时间内,也许还是一件好事。
不过至少在我出发前。小白总算参考了我的一些意见和做法,
以加强中军协调战事为名,选各军精干斥候。组成直属行营的探哨总队,又选捷健善骑者,组建直属传讯营;再挑干练老军,组建中军护军营,连同原本保卫中军的神武、神策两部,构成基本的预备队。同时也深感身边人实在缺少军伍的经验,乃效法参军团的做法,以补充东宫左右卫率之名,让各部举荐一些年轻将领子弟,入中军帐下为行走听命,备待军咨……么事情,在太子小白手上,至少也有一批能够放心运用的力量。
先行前往州的先头部队,是解思的奇兵队,三千铁骑马不停蹄的赶到那里,一个照面,就冲散围城的数万叛军,敌人赢弱的让人惊讶,战后发现营盘扎的相当混乱,俘获的将领也是新近提拔的面孔,显然不是叛军的主力所在。
传说出现叛军的地方,也抵抗薄弱的可怜,据说某个小县,只是几骑背插小旗的探马在门前那么一晃,就见城中升起白旗开门迎降,南路的叛军似乎是搜刮了所有的钱粮物资,收缩了所有的兵力,把一座空城和老弱饥民留给我们。
实在让人如坠雾里。
追击的人马已经回来了,那些义军开始收拾战场,这些缴获的杂七杂八的装备,对龙武军来说是破烂,但对这些自发的义兵来说可是不错的装备,作为他们协助行事的报酬。
统计的诸曹,也回来回报。
“什么,缴获中没有粮食,这些俘虏多半也饿也两天以上”
我与战后总结部下,顿时面面相。
龙武军虽然号称有强大的后勤和车马组成机动性,但这些敌兵也实在太会跑了,费了老大工夫,从汴州马不停蹄的一直追了几百里到这里,杀散了不少,才堵住这足有上万人的最大的一部,却还不是正主儿。无粮之军,就是一只被抛弃的军队。
令狐潮打算和我玩壁虎尾巴式的捉迷藏游戏么,”继续南下”我暗下了决定。
养肥的猪,总要拉出来溜溜。
正在这时,
长安城崇仁坊,正是有些潮雨的天气,成都仁济院迁建的新址上,刚刚宣布完开业的龙武军总医官李想鹤,也迎来了特殊的客人。
“师兄”一向生性冷淡专于业术的他,难得动容顿时露出欣喜的颜色。
“你过去的事情,门内已经说了不再追究,也不让别人过问了”
斗帽笠衣的来人,淡淡的说“此来,我想代别人问你,一些事情”。
第二百三十九章 万乘旌旗何处在,平台宾客有谁怜
清晨的淮水运河,正是垂柳满堤,清风拂面的光景,雾霭正在慢慢的淡散去,两只促不及防撞在一起的人马,才发现对方的存在,刹那间,没有喊叫也没有怒吼,手中的武器才是最好的表达,最前派的人的几乎是面贴面的纠缠在一起,闷声不响的寻找对方的要害,狠狠的斩插进对方的身体,殷红色血雾断断股股的喷薄在渐进淡去的雾气中,将雾气染成了粉色,似乎也将只有纠结倒下才低低闷哼出一声。直到一方不支,纷纷跳进染成红色,又渐渐淡流去的河水中,一些人筋疲力尽的爬上对岸,一些人永远消失在涟漪和飞矢中,才宣告结束。
然后是高大的车船出现,方下小船逐一的清扫河道,而另一端对岸,另一些车船已经将搭板放下,很快甲板上蹄声响,数十骑一股的马军也飞快弛下,加入追击的行列。
“这是第几批人了,还真是顽强啊”我轻轻放下挡板。
击破了州围敌后,经过决议,龙武军再度分兵。中路以马军中郎将谢思为前驱,率快骑约五千取毫州,由郎将刘昌周、吕希用率左部八营一万人,取陈州,收宛丘、西华、太康诸县钱谷,一路由温、余宏率右部七营约八千五百人,取道宋州,待机克宋城、谷熟、拓城。扫荡残敌。
虽然不免中庸无奇,但这是情况不明之下最稳妥地策略,所谓狮子博兔的道理,以造成局部的绝对优势也好。
三路齐出之下,最后才是我率领中军、后队,辎重及附属、义勇诸营约二十营兵,自汴水起船,继沿邗沟渠南下运河。运河放船沿边。
却也遭遇了几股冒充唐军试图袭击、烧船、凿舟的敌兵,甚至在最窄的一些河段,还有人藏在岸边草丛小丘上,用床弩射击大船,造成些许伤亡。
显然敌人也学的很快,这些破袭、游击的战法。已然不是我的专利。而游击军去扫敌,却遇上了很大地问题,他们主要是关中人,爬山涉水,长途奔袭越野,都不是问题,但是却不会游泳,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是以每每追敌遇上跳河,总难以竞全灭之功。
所谓唐朝的水师。是真正的“水”军,只适合在湖泊江河里活动。而且多数当负的是运输、登陆船之类的职能,但尽管如此。北人不习水战上劣势也让我困扰不已。
因此,我不得不维持了相当数量,轮番在两翼伴随路行掩护地部队,这也是那些坐船坐的面如土色的韦韬、岑参之流难得争先请命下船活动的时刻。
想到他们刚上船时,满头青筋,握这凳子把栏杆什么不肯松手的情形,我就想好好大笑一场,总算知道当年王勃去交址探亲。居然会掉海淹死了,感情这家伙也是北方人。
不过这些征用来的车船还算平稳了。起居饮食几乎感觉不到颠簸,古代劳动人的创造能力真是让人惊叹,这种只有数百料到上千料的平底船,仅仅依靠数十架的脚踏水轮,就能轻易驱动,各种机关磨察传动产生的动能损失,几乎很小,特别适合在这种波涛平静,水流缓慢地人工运河里使用。
坐在最大的三层船楼上,看着两岸在晴雨飘摇中,风光如画,随船缓走地光景,甚至再度生出深在旅游的错觉。
只是还没等我酝酿足够地情绪,给这运河留几首诸如“若雾水殿龙舟事,论功与禹当几何”之类足以传世的诗做,行程就已经到了终点。
我们一行进入徐州境内后,总算见到完整一些的村镇,那些百姓虽然紧张,但已经没有战火下的惶惶不可终日忧虑,见了这只浩荡阵容森森的船队,甚至还有敢好奇的用小划子靠上前旁看。
徐州治所彭城,正是江南风味十足,烟雨蒙蒙的季节,滴答再淋的天气里,青黑色地古城青苔,被浇淋的油亮光滑,渡头上,前来接迎地官吏,人头潺潺显然已经站侯了多时,虽然多撑着纸伞油盖,但各色绯红青蓝的官袍下摆,已经北飘斜的雨粉,浸染浇淋成斑斓的深色。
在这里稍事停顿,
由于进入徐州后,地势越发平坦而少见山丘,而水乡地形越发明显,又近南方的梅雨季节,我这些北人为主的军队,坐车船坐的有些委靡的症状,虽然是在同样南方地域的成都平原训练的,但也需要一个休整和适应的过程,
因此,也让地方守吏,好好尽了几天的地主之宜。
转眼就到彭城的第五天了,各地的消息都已经传开,各种消息也传回来,在外各路人马多少有所斩获。
解思在毫州的临涣、永城两地遇敌,不过由于他行动足够迅速,几乎是日夜兼程马不停蹄的,对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直接从城门冲杀进去,做一窝蜂散了,杀获数千;
刘昌周、吕希用在陈州送过来六万石的杂粮,温、余宏率右部在宋州受到热烈欢迎,因为那里正在闹民变,攻打太守的府衙正热闹,那位好不容易重新坐稳位置的太守,倒想让他们长驻不走了,倒是顺利和平淡的实在让人无语。
由于是那位王李巨驻地,之前又是许叔冀等镇使相继驻扎过,一直没被攻陷过,漕运河水陆的富庶繁华依旧不减,反而因为战乱逃难,集了大量大室富户,反而热闹了许多,来自江南各地的物产丰富,用度充足。
整天都是,肴醴上陈,飞觞痛饮。乐工各自奏技,什么凤箫龙笛、象管鸾笙、金钟玉、鼓琵琶、方响、手拍等一齐发声,或吹或弹,或敲或击,真个是繁音缛节,悦耳动人。虽然技艺水准还比不得宫廷,但是也足够热闹了。
在那几部站班、坐班的乐工的背后,垂纱飘荡。据说是扬州请过来的伎乐歌女,唱着江南风味的,柔柔慢慢的吴语小调,虽然我帐下军将大多数是北人,听不懂什么歌词,但也一副听的相当帖慰的模样,
当上
,最无聊的,就是要陪着一些明明知道没有多少诚意还要口是心非的装做不知道,一副乐呵呵的说一些没营养的废话。否则就是冷了地方父老的一片心意。
经过头天的应酬后,赶就这种事情都推给岑参出头了,虽然是拉虎皮扯大旗,但作为全权代表的岑参的身份也水涨船高的不同往昔,他不仅拥有五品上阶正职的行军司马、金吾从事、同进士出身、承议大夫等等一堆文武头衔,隐隐有梁门第五长史的趋势。
这段时间,他带着随军书记杜佑一起,接待陪客说话。而我就以水土不服为由,躲在内堂精巧的屏风后面,听他们自以为隐秘的叙言。
作为一只不大不小的大军,进入河南的地界(唐代之河南道,以黄河以南、淮河以北,包括今山东、河南、安徽、以及部分山西、江苏、湖北等,相当广阔的一个地域),作为地方守臣的那些太守、经略、防御使们,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纷纷率师引部,牵牛担酒,前来劳军和慰问,当然顺便也试探和结交一些来意。
虽然例行的文告都说是前来清理粮路,但对这么一大队人马突然开过来,底下不可能不没点想法和猜测什么,似乎各放的势力都被搅动起来。
“阳山伯杜袭、参见梁开府”
“灵昌吴王府长史张审其。参见景侯”
战在两位皇帝赏赐戟戈斧地全副仪仗下,大嗓门的司阶郎和旗牌官的唱报出,新来者的品秩和官阶。
来人被鱼贯的引上来,岑参点点头,收下礼单,就看座一旁。自有人招待饮宴,作为中国历史沿传的特色,许多在参酌中更容易沟通。再说他们也不是空手来的,棉帛钱粮、民夫牛马,甚至还又劳军的女伎乐工,都送了一些过来,俗话说伸手不打送礼地,面子上的招待是不可少的。
这些天来的代表中。权位和实力比较有代表的就是,临淮的贺兰进明,滑、濮地许叔冀、郡的阎邱晓、吴郡太守兼采访使李希言、青州的邓景山、浙西的袭礼、据说在朝中各有自己政治派系和代言人,这些守臣虽然领军在外城围城,但其驻地还是打过招呼,派出了前来联系的人,比如临淮来的是留守武义大夫兼太守贺兰承德,滑州则是留守副使尚衡。
而远一些的江东采访使韦陟、淮南西道经略来瑱,饶阳太守李系的治下,也派人前来。其他宁陵守捉使廉坦、真源的李贲等小势力尚不足挂齿,连在灵昌的吴王李祇。也派了一位长史和十万钟栗过来。
这些代表想见了也相谈甚欢地模样,平日相互忌讳或相互竞争。倒没有机会这么汇集一堂。贺兰承德和尚衡,这两家背后是长久政治上的对头,见了面也是皮笑肉不笑地,象一对老友般的寒暄不已,看了几天,实在让人大叹这些人地面皮,比四川变脸绝技还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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