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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纪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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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不疼?”昭庆没想到自己会问出声,意识到时,已出口难收。
    定王的脸色铁青,不作声。
    半晌,才道,“从没人敢对本王动手!”
    昭庆从些微的不安中转过神来,脱口而出,“也从没人敢对本公主这般无礼!”
    “胡说,在王府里……”定王说不下去了,因为昭庆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
    “你,”昭庆的眼眸瞬间明亮无比,颤声问道,“早知晓了我的身份,是不是?”这个念头仅是划过昭庆的心房,已令她颤栗。
第二十三章 痛楚
    房间里静得几可闻心跳之声。
    “不错,”定王难得地垂下眼,“我早就知道,知道你是楚国公主。”
    昭庆默默地流泪,她的泪自从那句话问出,便已停不下。
    “你早已知道,却还要那般对我……”昭庆柔肠寸断,泣不成声。
    “你怨我!你凭什么怨我!”定王提高了声音,“是你自愿抛开一切,是你自己希望隐姓埋名,为了另一个男人,不是吗?”
    昭庆的视线模糊得只能辨出他的轮廓,“从什么时候?从你在河边见我第一眼……”
    “是,你在河中痛哭,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定王苦笑,“但那却不是我见你的第一眼。”
    昭庆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自己不过是自作聪明!原来,自己以为可以蒙骗他人,却不过是一直被他人所骗!
    “我为何年年春季去楚攸边界行猎?”定王似在问昭庆,更似在问自己。“不过是为了潜入楚境偷看你一眼,看你高高兴兴地放飞纸鸢。虽然只能远远看上一眼,却已心满意足……”
    昭庆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
    可定王仍不肯放过她。
    “我苦苦哀求父王谴使臣去楚国求婚,可使臣还未动身,却已传来你下嫁的消息……”
    “你知道我当时是如何地悲伤?你不会知道,我将自己关在书房中,十日未出!”
    “不!”昭庆叫,“我不要再听!”
    “你要听!”定王也叫,“你必须听!”
    昭庆拼命摇头,定王索性伸手捧住她的双颊。满满一把泪,湿了他的掌、伤了她的心……
    “后来,又听闻刘武弃婚……”
    “不!”昭庆高叫,那是她永远的痛!是她不能揭的疤!
    “为什么不!我就要说,那样一个男人,也能让你伤心至今!”
    “你不懂!你不懂!”昭庆声嘶。
    “我懂!我怎么不懂!”定王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仿佛在安慰一个不喑世事的幼童。
    “他伤了你的尊严,比杀了你还要难受……”
    昭庆渐渐安静下来,这声音仿佛具有了魔力。
    “我当然懂,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你明白吗?”
    昭庆不由自主地点头,只盼着这声音不要消失。
    “我担心你,不顾触犯父王,日夜兼程地赶往楚国,却错过了你,你知道我有多恨自己?”
    昭庆的脸驯服地贴在他的掌上。
    “我带着自己的人,不顾一切地边关寻你,错过我王姐大婚,终惹怒了我父王。”
    昭庆不由自主地忆起,王府设宴那日,他曾对刘武说过,“……当日你与王姐成亲仓促,本王在边关狩猎,来不及赶回来,一直心有愧疚……”
    “那日在河边,突然间看到了你,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高兴?”定王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掩不住的酸楚。
    “你生病,我心急如焚,你不快,我痛心疾首,你隐瞒,我不揭穿你……”
    王府中的岁月在昭庆心中一一闪现。
    “可你,”定王的声音沉重起来,“你是如何对我的?那么长时间,我忍耐着不去碰你,不过是等你,等你向我袒露一切,等你心甘情愿!你,你却背着我私会刘武,你可知我有多伤心?”
    昭庆的心又痛起来。
    “我没有拒绝你抚琴的请求,我明知你们会相认,可我,我以为你对他应已心死,我冒那个险,还不是为了你的楚国!”
    定王说着,双手从昭庆脸上滑落。
    “你呢?你是怎样回报我的?”定王的声音再次提高,“你背着我私会他!你说,罗山寺,是不是罗山寺?”
    昭庆垂下头。
    定王咬牙,“我那么宠你,你却背叛我!”
    昭庆下意识抬头,满眼迷惘,‘背叛?’
    “你逃出去,可曾想过我有多急?”定王口中埋怨之意更浓。
    “我料想你定会归楚,便痴痴地守在边关,谁成想,你竟胆大包天跑去了白越,还入了王宫,你可知那有多危险?你可想过?”
    昭庆老老实实地摇头。
    “你没有想过,为了救你王弟,你什么都不顾了!可你为何不求我帮忙?因为你放不下,放不下你楚国公主的脸面,于是便连性命都不要了!……”
    昭庆累了,哭得累了,想得累了,累得再无开口的欲望,终在定王的指责声中,似孩子般蜷身卧下,沉沉睡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昭庆在涛涛的水声、哀哀的鸟鸣中醒转,透窗而入的阳光刺痛了她微肿的双目。
    “醒了?”
    昭庆下意识地又合上了眼,他为何还在自己身边?
    定王的声音很沉,一时竟分不出他是否还有怒意。
    这个时候,昭庆发觉自己十分不想面对他。
    “醒了就起身吧,总要进食。”定王淡淡地说。
    昭庆的心跳得急促,为什么要惧怕他?只因为他昨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可是,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
    这么想着,昭庆再次睁眼,缓缓转头,迎上定王布满红丝的双眼。
    他的神色中带着掩不住疲惫,下颌已生出明显的青须。
    “你……”昭庆的声音有些嘶哑,“一夜未睡?”
    她希望他答不是,这样她心里会好过些,可他却干脆不答,只静静地盯着她,没有了昨晚的暴怒,没有了昨晚的激烈,却让她仿佛真切触摸到了深埋于他心底的那缕悲伤……
    昭庆张了张嘴,只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也许什么都不该说吧……
    昭庆暗暗叹息,默默与他对视。
    “起来吧!他们都在外面等着,生怕本王欺负了你。”终是定王先开了口,让昭庆长出了一口气。
    昭庆起身,无梦一觉,确是令她恢复了不少体力。
    走了几步,昭庆停了下来。
    “怎么?”定王在她身后问。
    昭庆回首,神色颇有几分尴尬,“我的脸,怕是……”
    “你以为昨晚他们没有听到我们争吵?没有听到你哭叫?”定王反问,仿佛在嘲笑昭庆的那点儿小心思。
    昭庆咬了咬唇,经过了昨夜,他对自己的态度……
    推开门,一股湿润清新的气息迎面袭来。
    “王姐!”,昭庆尚未站稳,子思已急切地冲到她面前。
    子思的神色中难掩担忧,不免令昭庆内疚。这个幼弟,平日里也不见得与自己多么亲厚,危难之中,真情才现。
    “王姐没有事,你不必担心。”昭庆伸出手,温柔地替他将被风吹乱的一缕发丝别入他的耳后。
    子思是君子,不愿昭庆尴尬,只怔怔望着她憔悴的面容不语。
    清儿却顾不得那许多,一上来就大呼小叫,“主子,您哭得眼都肿了!”
    昭庆急忙垂下头,却一眼看到地上趴着的小白虎。
    小家伙四肢瘫软在地,大头无力地微微仰起,正可怜兮兮地盯着昭庆。
    “小虎,”昭庆大急,“这是怎么了?”
    “主子,白虎只是晕船。”清儿笑嘻嘻地解释。
    昭庆俯下身,心疼地爱抚小虎的额头,只觉它平日里粉嫩的小鼻子也失去了神采。
    ‘船’?
    过了好久,昭庆才猛然意识到这个字眼的含意。
    缓缓起身,昭庆举目望去,茫茫水色,片片江鳞……
    “我们这是去哪里?”昭庆分外苦涩地问道。
    “主子,我们也不知道啊,只晓得是逃出了秭阳。”清儿抢答。
    昭庆环视左右,贝衣与玄木均不见了踪影。
    “贝衣一早就下船了,说是明晚返回。玄木应是还在睡觉。”机灵的清儿看出了昭庆的疑问。
    昭庆转头,回了舱室。
    舱室内,定王已卧在她睡过的床上,仿佛睡着。
    昭庆伸手便去摇他,“船开向哪里?”
    定王被昭庆摇烦了,才眼都未睁地吐出两字,“返攸!”
    昭庆停了手,这个答案早在她意料之中,可真正听到,还是令她难过、失望。
    “我要回楚国!”昭庆颤声肯求。
    “你?”定王微张开眼,斜斜地瞟了昭庆一眼,“你不能回去!”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可我王弟……”昭庆不甘心。
    “本王自会送他归楚。”定王不以为然地重又闭目答道。
    昭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用力,指甲几乎陷进定王的皮肉……
    定王并无反应。
    “你将贝衣送到哪儿去了?”半晌,昭庆又问。
    “贝衣嘛,本王派她去白越境内露下面儿,迷惑一下追你的人。”定王答,仿佛这样做是天经地义一般。
    “贝衣是我的人!”昭庆狠不能咬他一口,“你不能随意指使她!她在白越无比危险!”
    昭庆的愤怒并没有打动这个男人,“本王告诉她,这是为了助你,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你看,你的手下多明事理。”定王言下之意,你怎么就不能向她学学!
第二十四章 别离
    江上的落日尤为凄美,令静立舷边的昭庆不由痴迷……
    有人走近,沉默地为她罩上厚厚的披风。
    昭庆收回远眺的目光,开口问道:“贝衣怎么还未回来?”
    她身后那人不答,只是伸手揽住她的纤腰,将下颌贴上她的耳侧,仿佛在亲吻她的秀发,又似在轻嗅她的体香……
    昭庆不安地躲避,她还不习惯与他如此亲密。
    “别动!”他在她耳边低语,“我喜欢这样。”
    昭庆安静下来,感觉夹带着丝丝凉意的江风在相依的两人身边隐身起舞……
    “我担心贝衣。”昭庆终是打破了这良辰。
    她腰间的手臂一松,那个予她温暖的身躯骤然退去。
    昭庆的心底竟生出些许的失落。
    “无论她今晚能否及时赶回,本王都不会为她耽误行程。”定王的声音冰冷而威严,与刚刚那个满是柔情的低语判若两人。
    昭庆徐徐回身。
    定王凝视她,对她眼眸中的痛楚不以为然,“她得以脱身后,会直接赶赴攸都。”
    昭庆轻轻地合上眼,半晌,低声道:“你恐她再次助我逃离,故意遣走她。”
    定王不语,对昭庆的指责似乎默认下来。
    昭庆突然感觉这个男人十分地可怕,便是白越王都不比他的心机。
    良久,远远地传来玄木的声音,“这玉佩不错,赏了我吧!”
    “不行,公子身上就剩这么一件佩饰了,你怎么好意思开口索要!”,是清儿。
    “小丫头,真抠门,回到楚国,你的公子还不是穿金戴银,还在乎这么小小一块玉佩?”玄木嘻笑打趣。
    ……
    昭庆闻听,心头却无故生出暖意,按下心中的不快,抬眼问定王,“你打算何时送子思归国?”
    定王淡淡地答,“上了岸就送他走,攸都形势复杂,对他也不安全。”
    昭庆多少定下心,她真怕他再生出什么心思来,不肯轻易放走子思。
    “那,玄木呢?你打算如何安置他?”昭庆对那个贪财的年轻人已是多了几分好感,不由关心。
    “不为我用,便为我杀!”定王的眼中闪过狠色。
    昭庆倒吸一口凉气,却也明白,那个年轻人知晓了他与她的秘密,已是无法解脱。
    一瞬间,昭庆又想起来那个小姑娘,对玄木深情几许,是否晓得她的心上人正身陷危险之中?
    “这次为救你,本王已冒了太多的险,便是向越之彦借船,怕是已经后患无穷!”定王难得地叹息道。
    昭庆愣住,“这是越之彦的船?”
    “不然,你以为还有何人的船可以在锦江上畅通无阻,不受盘查?”定王苦笑反问。
    昭庆想,这便是天意吧,自己来也如此、去也如此,冥冥中都是注定的……
    “越之彦此人能商通天下,其雄才不可小瞧,”定王又道,“今日本王欠下他这么大的一个人情,明日还不知他会要本王如何偿还!”
    昭庆心思转动,不由狐疑,“你既能将醉心珠赠与他,与他的交情必定不浅,便是他冒险借船给你,又怎会索求偿还?”
    定王不解,“你说什么?醉心珠?”
    昭庆从颈下衣内扯出一粒小珠,直视定王,“这珠子当初我没有带走,你却将它转送给越之彦,只是,越之彦又将它献给白越王,终是落在我的手上,你没有想到吧!”
    这珠子,昭庆实在喜欢,对定王将它转送他人,也一直耿耿于怀,逃出白越王宫时,终是将它带了出来,惟恐遗落,还特意寻了颈链贴身佩挂。
    定王死死盯着昭庆手中的醉心珠,神色变幻,仿佛看到了什么怪异之物。
    昭庆冷冷地问,“你还想要回去吗?再送给其它人?”
    定王抬眼,狠狠瞪视昭庆,二话不说,返身便走!
    昭庆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忽觉疲惫不已……
    船将在攸地靠岸时,昭庆将子思和清儿唤来。
    子思看昭庆神情,已知有异,不由紧张,“王姐,出了什么事?”
    昭庆张了张口,却又不忍说出。终是叹了口气,转而叮嘱清儿,“你便跟随子思回楚宫吧。”
    清儿没有会意,高高兴兴地应下来。
    昭庆看了眼子思,忍不住又叹气,“你天性温良,不以人为恶,原本是幸事,可你生活在宫廷,这样下去,无法自保,实在让王姐担忧。”
    “王姐!”子思聪惠,面色已变。
    “好在清儿是个机灵的丫头,留在你身边,紧要关头,兴许还能给你提个醒儿……”
    “王姐!”昭庆的的话被子思打断,“你不与子思一同回宫吗?”
    昭庆垂下眼帘,缓缓摇头,“现在还不能……”
    “为什么?”子思的眼中流露出焦急与疑惑。
    昭庆想,我怎么与你解释呢?难道直接告诉你那个救出我们的男人不准我同你回去?
    既然无法解释,索性就不要解释吧!
    “子思,你已不是幼童,”昭庆沉声说道,“你该明白,有很多事情还不是你我姐弟能够左右的,王姐目前不能与你一同归楚,王姐自有苦衷,你不要追问,也无需担心,你明白吗?”
    子思漂亮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紧盯昭庆,点点的忧伤渐化作团团的悲切……
    仿佛猜到了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未明白……
    昭庆拉过清儿,“楚宫艰险,更胜白越,你在子思身边,要不惜一切守护他,你愿意吗?”
    清儿流泪点头,哽咽答道,“清儿愿意!主子放心,清儿便是豁出性命,也会护得公子安全!”
    “你们去吧……”昭庆无力地挥挥手,她本是最恨离别的人。
    清儿拉着神色木然的子思向外走去……
    “子思,”昭庆终是不舍,这一别,何时才是再见之期?
    看了又看,昭庆的神色越发黯然,忽又想起一事,“你回宫后,千万要对父王隐瞒,不要说见过我,记得吗?”
    子思不语,清儿困惑,“主子,若是楚王问起公子如何从白越逃脱,我们又该如何回答?”
    昭庆吸了口气,强行忍下涌上咽喉的酸楚,“你们只说遇异人相救便可。”
    清儿点头,难过地深施一礼,“主子,保重!”
    昭庆不忍,别过头去。侧耳听闻两人最终离去,热泪方连珠落下……
    深夜下船,昭庆身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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