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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河帝王系列·康雍乾-第7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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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纸裤裆么,何必这么认真的隔个十天半月,我来报一回‘恩’,这么着:你也不得孤凄”吴氏低头听着,忽然“哧”地一笑,回身替他打整衣服,见那活儿撅撅地又要往起挺,轻轻弹了一指头,帮着:系着:汗巾子小声笑道:“吃了媚药么这么不老成的!——你既这么待我,我只有忠心耿耿当你和家的保国臣——咱们人前人后可要正经些儿,下头有怜儿也大了,家里这起子人都贼眼骨碌的,别叫看出什么了。奶奶太太平素待我厚道,就怕她们知道了不受用。”“怕什么”和笑着:捏一把她脸颊,跷起二郎腿坐稳了椅子上,“别忘了这是和府,老子提起裤子不认账!摁住屁股,翻身赏嘴巴不说,恼了一纸休书给她,看是谁吃亏我在外头和陈惜惜魏宝宝好,冯氏、长二姑都知道,只敢给我吃补药,谁敢二话不过你说的也是,这么着:阖家和睦、没事太平才是旺相。”正说着,听见外头有脚步声,踏着:雪咯咕咯咕到了上房檐下,和便看表,吴氏扬声问道:“是刘全家弟妹么这早晚有什么事儿”接着:便听一个女人声气在外答道:

    “老爷在吴姨姨这里说事儿么外头我男人进来说,有个叫海宁的大人来拜。”

    “知道了!”吴氏冲窗说道,“老爷这就过去。”和拦住了,接口道:“你带他到这里来。吴姨西房里见,这屋里暖和。谈晚了我们就歇西屋——你就便儿知会议事厅那边的人一声,不用等我!”听刘家的答应着:去了,和回身笑道:“今晚真是天缘凑美,该当的咱两个”嘴凑到吴氏耳边细声说道:“你的那个比长二姑的还紧,就只不大会使,今晚我教你几套——”说着:又要乱摸。吴氏打开他手小声笑啐道:“你肚里的弯弯儿可真多!太太二太太,还有外头的什么惜惜宝宝爱爱,上房里的兰妮、梅香还不够你出火的怎么就馋得饿狼价似的我给你打盆水洗洗,你手脏的,看叫客人嗅出什么味儿罢!”又扬声喊道:“蔡家的,小惠!老爷要在西屋见客,掌灯,往炕底下加炭!”

    一时便听东下房有人应声。和在水盆子跟前挽袖子,手伸到鼻子跟前,说道:“好香的味儿,是麝香!”接口便听院里有人笑道:“我不但给你带的有麝香,还有冰片呢!”和、吴二人都是一怔,不禁失笑。和咳嗽一声掀帘出了正房,见一个中年人已在门口,方白脸小髭须五短身材,穿着:青缎马褂开衩皮袍正往壁上挂油衣,和笑道:“润如兄,久不见面了,仍旧好精神!”

    “致斋大人!”海宁见他出来,笑吟吟趋前一步,口中说道,“今非昔比,我得给你请安呢!”和一把拉他起来,笑道:“别扯他妈淡了!忘了宗学里挨罚,一条板凳你跪一头我跪一头——咱们是患难之交,和我论什么臭规矩!”海宁一边随和西屋里去,一面笑道:“这么晚了,打搅你和夫人好梦,真过意不去。可我明日上午去礼部,还要去吏部,再引见。下午要赶着:赴任,今儿不见就没时辰了”和道:“我如今是骑虎难下,忙得昏天黑地的,起居都不分时辰。方才还在写折子,累得头晕眼花的,你来正好聊聊,我也换换精神,再接着:写——不误事儿。来,给海大人看茶!”那屋里吴氏听见要笑,忙控住了口。

    和和海宁在屋里分宾主坐定,细看时才见海宁脸色有些苍白,一边啜茶,笑道:“赶路累了吧怎么瞧着:打不起精神上回来信收到了,因为知道你要调缺,左右是要来京引见的,就没有回信。贵州粮道:虽说是肥缺,到底离家太远,家里人去,你回来,来来回回都花用到道:儿上了。奉天府清淡点,却是要缺,那里勋贵旧臣多,皇上也时时去祭扫祖陵,升官是极容易的事,粮道:观察是兵部专差,俗称‘粮耗子’,窝在里头上不沾天下不着:地,几时指望着:吏部能想到你我费了好大精神才把你弄出来,信里头意思还像不如意你有什么想头,说说我听。”

    “我不是为调缺的事儿别扭。”海宁苦笑着:摇摇头,“说贵州储粮道:是肥缺那不假。就是不贪,单是新旧粮食换仓,往来运输折耗,每年也有五六万的进项。我四十出头的人了,钱也挣够了,再有几年提拔不上去,就沤死在那里了,所以到奉天我还是乐意的。我是生孙士毅的气,原说过我走之后,储粮道:的缺指给我内弟的。他为这事打点巡抚衙门师爷上上下下,也花了几万,头天说好第二日挂牌子的,第二天兴冲冲去藩台衙门,挂出来的是李淳英!”

    和听着:点点头,说道:“这在官场是寻常事,不稀奇。”

    “我内弟自然不依,回过头又到抚台衙门去问。”海宁接着:说道,“几个书办师爷也都莫名其妙,也帮着:打听,原来李淳英把贵阳三春楼的头号婊子桃春娘赎出来给了孙士毅当五姨太太,连头面银子一并奉上,花了十万!再一问,李淳英是广州总督李侍尧的远房叔伯弟弟!”

    至此,和已经心如明镜,拍拍他肩头道:“要这么说,我已经明白,你银子没人家多,根子也没人家硬。你原来是讷相的包衣,讷相坏事了,朝里没人当靠山,这才受人欺侮。忍一忍吧,孙士毅和李侍尧是穿一条裤子还嫌肥的朋友。他还想补广州总督的缺。李淳英就一个子儿不花,也得把缺让给他!”海宁道:“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带着:我内弟到巡抚签押房去见他。平日见他还说说笑笑的,突然和我打起官腔,说粮道:是军需重中之重,没有军功保举不能补缺,李淳英吏部考功、兵部考核过的,两部部文特荐,所以难以推辞。说要派我内弟到黔西运粮道:上去,两年保出来,调个更好的缺也不是难事。我恼了,说‘大人正在运动到广州,两年后我们到广州去给您当戈什哈’他端茶我也端茶,不欢而散。”他顿了一下,又道,“我昨天到京,先去吏部,又到兵部打听。才知道吏兵两部压根没有李淳英的字号——查不出来,没他这个角色!先来寻你不见,我又去了怡亲王府,给五爷诉说了。王爷说我‘你他妈是个窝囊废!孙士毅我一看就晓得不是个好东西,看人戴帽儿溜勾子舔屁股的红顶子官儿,上回进京各王府跑遍了,在乾清门见我避过去。这样的王八蛋,你给我整他!写折子来,我直接给你呈皇上跟前!’——和大哥,虽说我挨了王爷臭骂,心里真的痛快,当着:王爷我哭了呢!”说着,深深透了一口气。

第535章 反攻为守密说侍尧 承恩绸缪惊心往事() 
和却抽了一口气,已经明白海宁急切见自己要讨主意,这里边纷繁复杂,事里有人人搅着:事,关连着:两个封疆大吏,纠扯着:上书房,牵缠着:王爷们之间的瓜葛,一个主意出错了,顷刻祸起不测。眼见就要到手的锦绣前程就更不必说了。他盯着:窗户上档,眼中幽幽放出绿光,显见是思虑极深,许久才问道:“你如今什么打算”

    “孙士毅不是好官。”海宁恶狠狠说道,“就凭他私娶娼妇有伤官体败坏风气这一条,就能参他一本!还有,傅大帅在缅甸发文调粮,他把粗粮都运去,江南运的白米都囤起来,到春荒卖高价,追究起来是喝兵血。这一条皇上知道了不能饶他。贵阳知府姚青汉原来不过是孙某人的跟班,且是个和尚还俗的,选了首县又选首府,因打官司两造里吃贿叫窦兰卿给参掉了。李侍尧从贵阳到广州上任,他沿路派工派差修路,盖驿馆修接官厅。李侍尧一次生日,他就送了二百两黄金,听说还送给李侍尧一个戏班子。还有”他说得口干舌燥,端杯喝茶时和笑了。

    “听我说老兄。”和已想定了,说话便十分从容,凝视着:海宁道,“你说了那么多,那都不是‘罪’,而是‘错’。封疆大吏为一方诸侯,建牙开府玉食一方,这点子错误谁没有他担待得起!你来我这里说,是瞧得起我和某人,说到朋友份上,我可以帮你拿个主意你自己裁度着:办,如果说公事,我就不敢说话了。”说着:一笑,仰身靠向椅背,凝视不语。海宁原也不是笨人,知道和怕沾包,因道:“我还当你是宗学里的和大哥就是了,你素知道我的,我也是条汉子!当年不知谁在张师傅的扇子上画了一条狼,铁尺子打遍了,是我掐头儿出来认了——其实到如今我也不知道是替谁顶缺认过!”这事和当然知道,因为画画儿的就是他,提起这事儿他也不禁莞尔,因道:“我知道。既如此,我来告诉你,李侍尧好比是皮,孙士毅就是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私娶青楼女子只不过是点风流罪过,以次粮充军用也可说是为贵州人着:想,姚青汉的案子,那是下属失察,比起他在贵州垦荒造田、安抚苗夷的大功,只能算是小疵。你来吹毛求疵好,他轻轻一个谢罪折子,李皋陶在里头居中稍加调停,立时就化解了,回头来看你,这么挑剔上司,你是个什么人呀就是给李侍尧送礼,我看可以做文章。他是行贿,李侍尧是受贿。如今黄金昂贵,二十四兑一,二百两就是四千八百两银子。李侍尧做一次寿总不至于只收这一家礼,核一核,就送了他的终了。李侍尧这人事上灵巧,事下跋扈,得罪的人多了,军机处把你折子往邸报上一刊,贵州原任上的、广州任上的人就会风起景从,一窝蜂儿弹劾他!没了这张皮,孙士毅算什么”

    他说着,海宁连连点头,说道:“这一层我也想到了,不过李制台素来和我没有过节,无冤无仇弹他一本,心里不过意儿的。再说他的圣眷比孙士毅要好得多,没的打不到黄鼠狼惹一屁股臊,不合算。”

    “只为无冤无仇,你才是尽公尽忠秉笔直书。扳不倒他,也不至于倒算你诬陷罪名。”和笑着:往海宁杯中续水,“皇上因为吏治不清日夕焦虑,正要激励风节,表彰孤节忠直之士,断不至因为你弹劾李某人怪罪你的。窦光鼐当面冲撞,在仪征碰树血流被面,谏阻南巡,皇上没有取他的建议,照样升他的官。告诉你,要不是为窦光鼐脾性不好,早就进东宫当太子师傅了!傅恒六爷那是多大的权势,何等的面子他从金川班师回朝,高恒贪贿的案子定谳死罪。傅六爷请万岁爷循‘八议’规例从轻发落。万岁爷问‘贵妃的弟弟犯罪可以不杀,皇后的弟弟犯罪怎么办’一句话问得六爷脸色雪白!高恒是皇上的小舅子尚且不饶,李侍尧算什么!”

    海宁听着:已是精神大振,拳掌一击眼中放光“好!实在你瞧得透!要说李侍尧,广州公行聚起来他解散,解散了又聚,不知捞了多少银子,真正是个里通外国欺君罔上的贼!致斋公,你知道公行是什么就是英国人在广州的买办,英国人不通华语,招募广州十三家商行代做生意,李侍尧上任时候向皇上表白政绩,下令解散了,说是为防宵小匪类与洋人里外勾结狼狈为奸,设华夷之大防,以免天主教乘势收录华人入教。其实他在广州任上一直都是禁而不止。也为怕后任去了发觉这事,公行摸透了他这阴微心思,不知送了他多少银子,这次离任时候又宣布恢复公行。又说是为了感化外夷,布达天朝之隆誉”

    “你一定要秉公奏陈,不要存私意。”和对公行的事也早有所闻,觉得这条罪名成立比二百两金子的寿礼要厉害十倍,但恢复公行是奏请乾隆批准实施的。远隔万里的事,自己在北京无从置喙,听了海宁解说,更是吃定了李侍尧手脚不干净,却不肯明白直说,字斟句酌说道,“要言之有物,言之有据。如果是风闻,就老老实实写‘风闻’,皇上圣睿天聪,来不得半点虚伪。”

    “那我此刻就写折子。就请和公代转!”

    和格格一笑,手指点着:海宁“你笨了不是放着:怡亲王不用,我一个小小銮仪卫说话有多大分量别忘了怡亲王爷是皇上的同祖父弟弟!我要进军机,管取你的折子刊行邸报,皇上召见问话,要是我转送的折子我回话无私也是有私,至公也是无公!你要信得我不是胆小怕事,光明正大的事儿,要做得磊落堂皇才漂亮。”海宁听着:想着,和虑事竟是处处高自己一码,不由翘起拇指嘿嘿笑道:“我是真正的五体投地!咸安宫学里那么多满洲老人儿子弟,你是头一号!将来功名准能盖过阿桂!”说着,回身取过一个油布包裹,就灯下打开了,和看时,里边齐整码放着:匣子标着:红签,果然有冰片、麝香,还有银耳、虫草、西洋参、藏红花、鸦片烟土之类。另有几封桑皮纸封包儿,一眼便认出是银子,约可三百两上下。和哪里看得上这点钱笑道:“我们知己同学,还弄这一套!银子你带着:路上使,算我送你的盘缠,别的物件留下就是。”又问“那瓶子里是什么”海宁鬼祟地眼儿笑道:“这是送给尊夫人的,只要一点点弹到酒里就见功效,你一试就知道灵验无比!”

    和便知是女人用的春药,就不再问。穿戴停当,亲自送海宁到府门口,待他升轿去了,看看满府里都熄灯了,经又踅回吴氏房中,吹熄了西屋里灯又到东屋。吴氏一见他就笑,说道:“你呀——西屋里说话我都听见了——见人是人、见鬼是鬼!还不赶紧回议事厅去睡,你还不足”和笑着:一口吹熄了灯,黑地里脱得一丝不挂,饿狼般扑上炕去帮着:吴氏剥净了衣服,说着:“这种事儿越吃越饿,越喝越渴!哪有个足好姐姐,瞧着:我的龙马精神”吴氏娇喘着:不吱声,一双手抚抚他发辫摸摸他脸,又羞缩着:捏弄他下身,忽地一翻身把和压在了身下,恣意尽情淫戏,口中道:“你有一回说,吹了灯都是鬼,我还不信我也变成鬼了寡妇一失身,一回一百回还不都一样使劲来吧”听外头雪幕迷蒙中梆声沉闷“柝柝——梆梆梆!”正是子夜三更时分了

    乾隆当晚回去,在皇后那拉氏的坤宁宫里用餐。贵妃钮祜禄氏、魏佳氏、金佳氏、陈氏、汪氏陪着:进膳。他轻易不在这里吃饭的,那拉氏叫厨子头儿郑家的着:意侍候,小伙房里现炒现吃,除了常用的象眼小馒首,中间炭窝子挂炉野意火锅、烧鹿肉,还有清蒸鸭子、宫爆鸡丁、猪肉、竹节卷小馒首、葱椒羊肝、炒鸡丝、海带丝诸如此类堆了满满一小桌,比之平素大筵不足、小筵有余,也算迎九消寒一番意思,乾隆居中而坐随意吃着,左右看看,那拉氏、钮祜禄氏都已年近五十,虽说加意修饰,徐娘风韵已见凋零,陈氏、汪氏举止蹇滞,有帝后在上更显着:拘泥僵板,魏佳氏是最年轻的,也有三十多岁了,面容仍旧姣好,不过她生过两胎之后,形容发胖,腮边的肉都鼓了起来,有点像新贴在墙上的灶王奶奶画像,也不见好处去,想起和有一次说,“越是年轻时候标致的女人,老了越打扮越似个妖精。”一个要笑,几乎被鹿尾骨给卡了嗓子,忙掩饰着:咳嗽。几个宫女忙上来替他捶背,乾隆摆手止住了。皇后关切地道:“皇上敢怕是有点着:了凉了,这么冷的天还出宫到外头去。您也有年岁的人了,比不得年轻时候儿了。这王廉也忒粗心大胆的,连禀也不禀进来一声儿。”

    “你不要怪着:王廉,这不干他的事。我要出宫,连你也不能拦着。”乾隆似笑不笑说道,“我是想起来不知不觉就老了,你们老了我也老了,有点感慨——这个野鸡崽子汤不要上来,用棉兜子包了送军机处赏刘墉。这是皇后赏他的——再过十几年,我们一群没牙儿老头老太太一处进膳,才有意思呢!”

    几个后妃左右相顾,也都笑。那拉氏笑道:“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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