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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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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
大姜放下手中的提包，四处打量一下，看着赵大妈问道：“大娘，猫呢？”
赵大妈指了指卧室：“我锁在里面了，它见人就咬，还一直说话，虽然含糊不清吧，但是太吓人，我怕街坊邻居报警，警察来了肯定会杀了它…；…；”
齐先生拍拍我的肩膀，指指卧室的门示意我进去，然后对大力强说道：“强子，你跟着彬子，注意别被猫挠了。要是鬼上身，我一张符就能搞定，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大力强拿着他的鬼头刀跟在我身边，赵大妈一看就吓得不行：“小张，你可不能杀了小乖，它很懂事的…；…；”
我冲她摆摆手：“放心吧赵大妈，小乖是鬼附身，这把刀是吓唬它的。真要杀一只猫，这刀可大材小用了。”
赵大妈这会儿貌似对我的职业产生了好奇：“小张，你和你师父是做什么的？看风水的？”
我正发愁怎么向她解释的时候，齐先生抚了一下他的大背头：“我们是国学研究协会的，主攻周易八卦风水堪舆。这些老祖宗留下的东西，不能丢了，得有人继承下来。”
操，这话实在是高，唬得赵大妈赶紧去倒茶水，嘴里一个劲儿嘟囔怠慢贵客了。大姜坐在沙发上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的，估计憋得很难受。
趁她忙活时候，齐先生冲我使个眼色，示意让我进去。刚进去的时候得先用鬼头刀吓唬一下附到猫身上的鬼，所以赵大妈在的话不方便，毕竟强哥那架势像是要把猫剁了。
我一手捏着八卦玉佩，一手拧开门锁，然后和强哥一前一后猛冲进去。
刚进去迎面立马扑过来一个黑影，吓得我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这黑影就是赵大妈家的小乖，这会儿因为窗帘拉上，屋里发黑，这么冷不丁的窜到我面前，确实有些让人害怕。
不过它窜到我面前时候还没用爪子挠我，玉佩中就发出一道金光，直直打在小乖身上，小乖吃痛，顿时转身蹿到了床上跟我对峙。
强哥走到我面前，鬼头大刀横在胸前冷冷说道：“滚过来！”
我有些好奇，吓唬人还行，你吓唬一只猫能行吗？
结果小乖不情愿的叫了一声，从床上跳下来，慢慢向着我俩走来。
等小乖蹲在我俩面前时候，大力强把刀尖往下一顿：“有什么冤情速速说来，待会儿好送你上路！”
这就搞定了！
果然是社会我强哥，人狠话不多。不光人怕他，连一只猫都怵得不行。
我出门冲齐先生摆摆手：“好了，来超度吧。”
这时候那只猫开口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哭得呜呜咽咽：“小张，我是陈玉玲。”
陈玉玲？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赵大妈不知道啥时候也跟着凑了过来，小声对我说道：“陈玉玲是小刘他老婆，今天上午被剁的那个…；…；她怎么附在小乖身上了？”
齐先生说道：“这只猫应该是吃了陈玉玲的身体或者血液之类的，不然她这刚出窍，不会附体的。”
我看着小乖问道：“陈玉玲，你不是你丈夫小刘杀死的吗？有什么冤枉的？法律会制裁他的，这个你放心好了。”
小乖再次张口了：“不，我丈夫是无辜的！”
大姜有些迷茫：“我的娘咧，把你都剁成饺子馅了还说他是无辜的…；…；那你具体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们其实都没在意，命案嘛，只要凶手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啥冤屈的？齐先生拿出一张符，准备等陈玉玲说完时候贴在小乖身上，超度她早点离开这里，转世投胎。
陈玉玲说道：“我之所以死，都是我公公害的！他早些年在工地上打工，挖出来一块什么玉，据说价值连城。当时工地大老板亲自搜身，生怕他们带走，但是我公公藏在了土里，还是带走了。这些年他一直说那块玉很值钱，要想办法卖掉。但是没找到买主，还贴了不少钱。”
这下，我们几个全都屏气凝神，安静了下来。这消息实在是劲爆，听她的意思，好像就是郭海涛挖出鬼纹玉的事儿。
齐先生问道：“这跟你丈夫杀了你有什么关系呢？”
陈玉玲说话了：“本来我跟我丈夫开了一家淘宝店，生意虽然一般，但是绝对够我们生活。可是我公公自己卖不出玉，就拿着要我丈夫放在网上卖了试试。还对我丈夫说我这几年都没怀上孩子，准备卖了钱就让我俩离婚，他找个大学生嫁给我丈夫。我丈夫不知道是真的想离婚还是觉得那东西能卖钱，淘宝店也不管了，整天想着要卖出去挣大钱。因为这，最近我们两口子没少吵架。”
“今天上午，顾客下单多，我让他帮帮我，他却不管不顾，拿着一个放大镜一直在看呀看，我就气不过，拿着那块玉扔进了马桶里，结果我丈夫就疯了，先是打我，然后又去厨房拿刀，一刀一刀的砍我…；…；平时我丈夫是没有这个胆量的，肯定是那块玉的问题。你们说，我的死是不是我公公害的？”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赵大妈倒是不停地抹眼泪，一个劲儿的说这闺女受委屈了…；…；
好一会儿，齐先生才问道：“陈玉玲，那你说说，你现在想怎么样？”
陈玉玲不假思索的说道：“帮我杀了我公公！因为我知道，不管怎么判刑，都判不到他头上，他会平安无事。但是法律可以放过他，我不行，我必须得把他的命带走，我们好好的一个家，全都是他害的！”
这…；…；
就算是他害的，我们也不能帮你去剁了你公公吧？
齐先生说道：“这种事情其实不用你管，他自然会遭报应的。你丈夫杀你，手段极其残忍，我估计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死刑了。一个晚年失去儿子儿媳，也没有后人的老人，你不觉得这其实就是对他的报复吗？他的余生，都会在后悔和懊恼中渡过！这比你要了他的命还狠毒。他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但是活着，你自己想想这种滋味儿是多痛苦。”
陈玉玲不服气：“难道就这么算了？这算什么报应？他一直都是个酒鬼，混吃混喝，每个月都来找我们要钱。你说他会懊悔，我觉得他这种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懊悔。我不会让你们白帮忙，我有报酬的。”
我说道：“我们今天来就不是为了钱。而且做这种事情有违天和，我们不能做。”
陈玉玲有些急了：“谁说给你们钱？”
大姜这会儿来劲了：“那你说，你一个开淘宝店的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陈玉玲冷笑一声：“我公公还藏着跟那块玉一样材质的东西呢，据说也是那会儿刨出来的，比那块玉更值钱。只要你们杀了他，那东西就是你们的了。这个生意，很划算的…；…；”
再划算也不行啊，杀人的事儿我们不会做，毕竟这是违法行为。再说风水仙要是无缘无故的杀人，绝对会遭天谴。
齐先生挠挠头，看着小乖问道：“你公公叫什么名字？我们会调查他的。不过杀人这种事情，我们不会做。你要相信老天是公平的，他做了坏事，自然就要承受相应的惩罚。”
陈玉玲说道：“他叫刘和平，现在住在老城区，去老菜市场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他。他在那一带很有名气，喝酒败家作大死作出来的名气…；…；”
齐先生看了看表：“好了，你该上路了。经此一劫，下辈子你应该会过得不错。有什么委屈到了下面也能说，希望你一路顺风。”
说完，他双指并拢，夹着那张符就贴在了小乖的脑门上。小乖“喵呜”叫了一声，然后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赵大妈吓了一跳，刚准备去抱，齐先生拉住了她：“等它醒来，就没事了。”
赵大妈松了口气：“那要是没醒来怎么办？”
齐先生一边回身往外走一边说道：“埋了，再去宠物店买一只！彬子，咱们走，去老菜市场！”
第029章 刘和平（）
大姜开着车，有些感慨的说道：“贪心果然是人类的最大原罪，假如这个刘和平好好工作，未必就比卖了玉过得差。这连个孙子都没有，以后的日子…；…；啧啧…；…；”
齐先生说道：“天道公平，命里该这一劫，或许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吧，让他这辈子不仅无后，还老来丧子。假如那个小刘有了孩子，现在那孩子更可怜。天道的惩罚，总会在不经意间降临，所以做人做事，都得量力而行，不是自己的，莫强求！”
大姜笑笑：“话是这么说，但是面对利益诱惑，有几个人能保持本心？”
我看着车窗外行色匆匆的人群，心里忍不住叹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连我这种人都在为我师父换肾的钱忙活着，其他人上有老下有小，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绝对不会放弃。
老菜市场是牧野市很有名的地方，原来这是老城区的市中心，可是随着城市的发展，这地方从原来的百货大楼等商贸中心，逐渐变成了一个庞大的菜市场。所有老城区的居民，都会来这边购买生活用品和粮油副食，政府曾经取缔这里，结果因为百姓的抵触，最后不了了之。
这地方是个龙蛇混杂的地方，不仅有老城区的居民，还有外地过来上班租房户以及那些打零工的集散地。这里的人为了讨生活，碰瓷、敲诈、勒索、讹诈…；…；用尽一切手段从别人口袋中骗钱。曾经牧野市有一句戏言，来老菜市场，身上不要带超过一百的现金，不然不是被偷就是被抢被骗。
这话虽然夸张，但是很直观的反映出了这边的现状。
到了老菜市场，大姜刚把车停在路边，旁边一个卖菜的小贩就冲我们说道：“停车二十！”
我下车后看看地上根本没有停车位，再说这二十块钱也太多了，刚准备说话大姜就拉住了我：“别说话，二十不贵。”
说完从钱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那小贩：“我最多一个小时就走，你给我看好了，谁要划了漆，你这小摊我立马带人砸了！”
那小贩冲他直摆手：“放心，绝对不会的，我两眼盯着呢。”
我们向里面走，大姜这才说道：“以前我老往这边找工人，这些小贩要钱时候不要拒绝，也不要砍价，这样车子会没事。你要是跟他砍价或者不给钱，等你来了你车子前后左右全都会花。”
我有些不解：“这些人也太不讲究了吧？”
齐先生笑笑：“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就是这道理，这些人可不管什么道德还是素质，只要能多要点钱那就是好的。所以做人呐，不要跟小人物计较得失，不要跟贫苦人比多少。二十块钱对于姜老板不值一提，但是可能是他们孩子在大学一天的生活费，所以有些人，由不得他们这样。总之一句话，都是被生活逼的。”
陈玉玲说的没错，刘和平在这一带确实有名。
我随便拉着一个卖水果的小贩问了一下刘和平在哪，那小贩不耐烦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池：“就在那边，被警察叫走，刚回来就喝多了，现在好像实在垃圾堆里睡大觉。你们找他作什么？便衣警察？他儿子杀人不假，但是跟他没多大关系啊…；…；”
我笑笑：“我们是小刘的同学，过来慰问刘叔叔的。多谢了小哥，我们这就把他送回家。”
刚到垃圾池旁边，我们就忍不住捂住了嘴。这垃圾池大概是整个菜市场唯一的垃圾池了，里面各种烂水果烂菜叶堆成了山，无数苍蝇嗡嗡嗡嗡响个不停，多到走过去时候直打脸。
在这些垃圾中，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静静的躺在上面，脸上全都是皱纹，瘦瘦弱弱的。不过这会儿躺在垃圾堆上，鼾声如雷。
大姜皱着眉头，想说话又怕张开嘴飞进去几只苍蝇。
我蹲在地上，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醒醒！你是刘和平？”
叫了好一会儿这人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我是刘和平，你干啥？字我签过了，你们该枪毙就枪毙，我不管了…；…；”
我对他说道：“我是来买鬼纹玉的。”
就这一句话，刘和平立马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我：“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有鬼纹玉？”
妥了，这话直接将他的底给透了出来。
齐先生说道：“换个地方说话，这里脏兮兮的，是谈买卖的地方吗？”
刘和平直接从地上站起来，顺手拉过旁边一个空酒瓶子，晃晃往嘴里空出几滴，这才带着我们向着一个小胡同中走了过去。
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大力强左手提着他放刀的包，我真怕他一刀将刘和平砍了。
左拐右拐，终于见到了一个破落的院子，门没锁，刘和平推门进去，从屋子里搬出几个马扎，放在满是荒草的院子中：“坐吧，你们是谁介绍来的？”
齐先生盯着他的眼睛：“陈玉玲！就刚才，陈玉玲附在了一只猫身上，她告诉我们你身上有一块鬼纹玉。”
刘和平先是一愣，旋即笑了：“开什么玩笑，那骚娘们儿弄得我们家破人亡，她还好意思出现？”
齐先生冲大姜使了个眼色，大姜掏出手机，打开视频文件夹，一边翻找着一边说道：“刚刚在赵大妈家，我偷偷把那段视频录了下来，本来准备发朋友圈吓吓人呢，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他点开播放，把那段视频播放给了刘和平。
刘和平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这会儿再也不是个酒鬼摸样，而像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他叹了口气：“所以，你们这是来杀我的？”
齐先生摇摇头：“我们只是一群路过的风水仙，过来就是想问问鬼纹玉下落，我们出钱买。”
刘和平好奇的看着我们：“你要那东西做什么？鬼纹玉不是什么好东西，谁带着谁倒霉，你们不会也觉得这东西值大价钱吧？”
齐先生摇摇头：“我们找这东西不是求财，只是为了某种法器。那东西在家吗？能否让我们开开眼？”
刘和平看了我们一眼：“出了事别怪我！”
说完转身进了屋，去拿玉佩。
我看着齐先生问道：“多少钱合适？咱们身上可没带多少现金。”
大姜从他的包里掏出三万块钱：“我就这么多，估计差不多了吧。老齐，多忽悠忽悠，这人明显有心事。”
齐先生点点头：“先把钱收起来，你们这一看就是没倒腾过文物，这玩意儿不能喊价，都是拢袖子打码，自己的手伸进对方衣袖中，用手指的手势讨价还价，成与不成，双方都不能把价钱说出去，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以前文物市场都是静悄悄的，不像现在，那些土包子买东西向来都喜欢扯嗓子。”
我点上一根烟：“关键是，刘和平并不是文物贩子，你这要是冷不丁把手伸进他衣袖中，他还以为你是同性恋呢。哟，出来了，我先去门口转转，齐先生你做主。”
齐先生知道周小琴怕这东西，点点头说道：“好的，你去吧。”
我一个人晃悠到门口，坐在刘和平家门外的石墩上，看着眼前这条幽深的胡同发呆。
这时候脑海中响起了周小琴的声音：“张文彬，谢谢你这么照顾我。”
我笑笑：“谢什么谢？这是我应该的。现在我很好奇，你说这些鬼纹玉拼凑在一起，是不是一件很厉害的法器？”
周小琴自然是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嘛，不管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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