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里克战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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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兹看着留里克的笑脸，只觉得看着一个恶魔，刚想答应，身后传来一声呐喊：“不能！血债血偿！”又是那个水手。

　　　　咻！急促的破空声响起，一柄细长的凿子飞跃众人，正中那水手脑门，将整个头盖骨掀翻，钉在地上。红白间杂的浆液迸射出去，溅在周围人脸上、身上。

　　　　留里克不去管他激起的尖叫和呕吐声，依然看着布兹，重复道：“给个面子，好吗？”布兹一个字也说不出，只知道疯狂地点头，裤裆湿了一片。

　　　　留里克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转身面对众水手，高声道：“在我留里克这里，不分对错，只分亲疏！只要是我的弟兄，无论你做了什么，永远有兄弟们支持你！乌拉！”

　　　　听到留里克的话，他手下的水手们兴高采烈地举起手，高喊道：“乌拉！”伊苏斯也挣开了两旁的水手，作出同样的手势，用颤抖的嗓音喊：“乌拉！”

　　　　在这一片声浪中，其余的水手们也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手，喊着：“乌拉！”

　　　　留里克接受着众人的欢呼，笑着看向谢尔盖：“父亲，你看，这就是人心。”

　　　　谢尔盖无奈地叹了口气，若是布兹坚持，他也会惩罚一下伊苏斯。现在留里克使得布兹不再追究了，他也不会主动把伊苏斯交出去。看见留里克这么得人心，他也是高兴的。当下摆了摆手，不再管这事，离开了。

　　　　而站在港口上的斯拉夫水手们，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欢呼的瓦良格人，更是不敢再说什么，也在布兹的带领下灰溜溜离去了。围观的群众本就是来看热闹的，热闹完了，也都散了。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主人公伊苏斯被领着去做了两套黑衣股。另一个主人公金，则是和他的妻子一起，不知道葬到哪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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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陆上船队（）　
虽然斯拉夫人长期处于瓦良格人的欺压之下，但是民族之间的关系不能下落到个体身上。发生了作夜那档子事，船队也待不下去了。谢尔盖吩咐众人做好准备，当天出发。留里克倒是很有些遗憾。他只准备了四十八套服装，要是接下来还有伙伴加入可怎么办呀。

　　　　船队逆着伏尔霍夫河而上，虽然顺风，可在水流的推动下依然行驶缓慢。于是谢尔盖下令开始划桨，争取尽早到达伊尔明湖。

　　　　伏尔霍夫河位于伊尔明湖北方出水口6公里远的位置，在一众水手的努力下，终于是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伊尔明湖。没有了水流的阻碍，船队轻快地继续向前行驶。等到夕阳的橙红色光辉给湖面染上一层火纹，船队已经深入湖泊了，向两旁望去只能看见远远的一条绿线，那是岸边的树木。

　　　　各艘船上都放下了锚，接着就开始做饭了。饭后，也没人有闲心去欣赏伊尔明湖的美景。都是为了谋生，谁会在意路上经过了哪些景色呢？

　　　　倒是留里克没什么事儿，也不在意跑一次商能赚多少钱，家里也没有几张嘴等着他带粮食回去喂养。这时候他悠闲的坐在栏杆上，晃荡着脚看四周景色。天边的火烧云和火似的湖面连成一片，天地之间似炼狱般燃烧着烈焰。这期间是几艘德拉卡尔在波面上飘荡着。往日里看起来硕大无朋的德拉卡尔这一刻看上去无比得渺小，一副孤寂无依的模样。

　　　　船从火上驶过，荡起道道火纹，向两旁漾开。船与船留下的纹络再度碰撞，湖面上满是细密的火线，结成一张网，把船队网在中间。留里克突然想起前世北岛的一首诗，他看着眼前的湖面说道：“好一张网啊！”

　　　　普伦雅科夫也靠在一旁吹风，这时听见了，瞅了瞅湖面，确实有点像是一张网。他问道：“船长，这湖面上的网哪好了？还能捕鱼不成？”

　　　　留里克笑了，捕鱼当然不可能，但谁知道有没有捕了些别的什么呢？“这是生活。”

　　　　普伦雅科夫不解地挠着头，生活？网？有关系吗？

　　　　一旁发愣的瓦尔希里听到他们的对话，眼里倒是亮起了发现知己似的光。生活可不就是一张网么！

　　　　红尘是一张网，人情是一张网，人的语言是一张网。每个人都是网络上的一个节点，从出生起就注定与旁人联系在了一起。在孤高的隐士，在他有能力逃入山林之前，也需要父母亲戚的供养，需要师长的教导。瓦尔希姆看着留里克的目光更加崇拜了。士为知己者死，如果说过去他投靠留里克只是为了让生活多一点刺激，而现在的瓦尔希姆感觉找到了精神上的同伴，看上去留里克身上都闪着偶像的光芒。

　　　　接下来几天都平平淡淡地过去了，船队出了伊尔明湖，并且走到了洛瓦梯河尽头。这时前方已经没有了河道，船队停靠在一处港口旁的沙滩上。

　　　　留里克拉住一旁的迪米桑，问道：“迪米桑，接下来要把货物搬到哪儿去呀？为什么都把船停在岸上了？”

　　　　迪米桑不解地答道：“我们不搬运货物呀，就放在船上。船停上岸了一会方便移动。”

　　　　留里克听见这个回答，疑惑更深了，移动船？什么意思？就在这时，离开的水手们都回来了，每两个人扛着一根大木头。他们把木头按一定的间隔在地上排开，一直从远处延伸到船边。

　　　　接着就在留里克震惊的目光中，水手们又拥到船边，托住船底。“呦～嘿！”船被举了起来，放到木头上。接着众人推着船沿着木头路线离开。

　　　　留里克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眼前人，脑海中突然闪过前世看俄国史见到的记载：“瓦希商路开始于北欧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经芬兰湾、涅瓦河、拉多加湖、上溯伏尔霍夫河，到伊尔明湖，由此到达洛瓦梯河，然后再将商船直接搬到马车上，走十几公里的路程，将商船运到西德维纳河上游。”哎哟我去，上辈子还和朋友打趣，俄罗斯人写历史也会吹牛皮呀。谁知道这伙人真的是把船给搬上了岸。现在只是靠木头离开沙滩，一会是不是还要上马车？

　　　　他忙跑去问谢尔盖：“父亲，一会是不是要把船搬上马车？”

　　　　谢尔盖诧异地说道：“不是啊，就是这样把船推过去呀。”说着揉了揉下巴，“不过你说的搬上马车倒是很有道理。”说罢命令众人停下来，然后去就近的集市采购马匹。

　　　　留里克呆立在原地：“这个法子竟然是我想出来的？他们竟然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都是推着船走的？”

　　　　瓦良格人的行动力是惊人的，很快就找了二百匹马，据说是一下子买完了整个马市的马。可是有了马之后，众人又难住了。普通的马车该怎么把船放上去呢？见众人在那抓耳挠腮的，留里克也没有办法。毕竟他只知道是马车，可到底是怎样的马车他也没有见过图纸。

　　　　谢尔盖想了一会之后，一拍后脑勺。专业的事情就该找专业人士去做呀。立马又去把集市里的木匠找来了，逼着他用最快的速度划了一张图纸出来。就是这样，事情解决之后夜幕也降临了。而众人面前则是停着十辆硕大的马车，每辆车前有二十匹马。看着这些庞然大物，水手们心中也是有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迅速地把船都搬上了马车，车队出发了。在它们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车辙。

　　　　虽然马的力量不小，可是拉着沉重的马车也是难以快起来。水手们刚好可以慢跑着跟在两旁，这可比推着德拉卡尔在地上移动轻松多了。正因如此，他们看向留里克的目光中都带着感激的崇拜。

　　　　在路上他们越过了多支早先时候出发的商队，他们在夜幕下还推着船前进呢。水手们跑在马车边，看着这些同行，突然觉得无比优越。而这一切，都是留里克带给他们的。

　　　　车队慢慢前进着，终于在第三天早上到达了维纳河畔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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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路遇强盗（）　
船队到了维纳河港口，再一次进入了水路。谢尔盖正想着空闲下来的马车该怎么办呢，留里克说道：“不是有这么多商队还需要返程吗？我们可以把马车队租给他们呀，只需要留下几个人来照看着就行了。对于商人来说，在路上省下一两天的时间，就意味着比别人更早接触到商机啊。”

　　　　谢尔盖一听，言之有理。于是将船上的几个亲信留下来，负责马车队的租用事宜。

　　　　船队继续出发了，顺着水流漂下。在河流里航行，相比于大海和湖泊，有一点好处就是不用担心迷路。只要一开始的方向没有错，总不至于自己把船划了回去。因而每当到了河流中，水手们就像放假了一下，可以休息了。

　　　　就这样顺水漂流了几天，正当留里克和石勒在船舷边打着水玩呢，忽然看见不远处岸上传来隐约的喊杀声，接着就见浓烟滚滚，直冲云上。留里克忙攀上桅杆眺望，只见人影憧憧，似乎发生了战争。可是又不太像，哪里会有军队进攻一个小村庄呢？很快留里克就确认了，那是海盗或者山匪正在劫掠一个村落。他下到甲板上，就见水手们依然做着各自的事情。

　　　　他看了看远处的烟尘，又看了看眼前的水手们，突然掏出锤子砸在船舷上，说道：“你们睁大眼睛看看！那边有一个村庄被强盗劫掠了，他们的男人被杀死，女人被欺辱，孩子惨死在各处。而我们就在他们两里以外，袖手旁观！”

　　　　有个水手说道：“可是，那些都是斯拉夫人啊。”

　　　　留里克怒目圆睁，喝道：“强盗杀你之前会问你是什么人吗！强盗杀斯拉夫人，你不站出来；他们又去杀日耳曼人，你还是不站出来；等他们开始杀瓦良格人了，再也没有人会站出来保护你了！”说完，他不管水手们是怎样的想法，下令道：“靠岸！停船！”

　　　　船靠在了岸边，没等停稳，留里克就跃入水中，踩着及膝的水跑向被劫掠的村子。看到他一个人离去，迪米桑忙振臂高呼：“誓死追随船长！乌拉！”说着跟了上去。剩下的水手们相视一眼，平时都是留里克为他们出头，现在轮到他们报答了。“乌拉！”一众水手随之而上。

　　　　谢尔盖看着这艘离开船队的船，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个儿子有时候残暴得像个恶魔，有时候却又正义感爆棚。没法子，做儿子的这么跳脱，老爹也只好帮他擦屁股了。当下就派了几个水手去把留里克的船稳住，不然就随波飘走了。至于留里克会不会输，那怎么可能？

　　　　话说留里克上岸之后，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微微一笑，跑得更快了。转瞬就靠近了村庄，已经能听见其中妇女的哭号，男子的怒吼以及强盗的奸笑声了。

　　　　冲到村口，茅草屋燃烧的浓烟呛的留里克睁不开眼。踢开身旁的一扇门，里面一家人都躺倒在血泊之中，橱柜都被翻开了，杂物散落一地。耽误了这一会儿，水手们也追了上来。看着眼前惨状，一个个怒目圆睁，额头青筋暴起。不等留里克吩咐，齐声高呼：“乌拉！”一边喊着，一边冲进了村子。

　　　　柴斯是个斯拉夫人，过去也是商队的护卫。跟着瓦良格人学过一招半式的。后来因为偷盗商队的货物，被船老板抓住了。吊起来狠狠地抽了他一顿，赶出了商队。从那之后，他就拉拢几个游手好闲的流氓汉，做起了强盗。毕竟又不会什么技术，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只能靠抢劫才能维持得了生活这样子。抢钱多简单，凶狠一点，壮起胆子杀一两个人，名声就传出去了，以后抢劫就方便多了。几年过去，手底下也拉起一支百多人的队伍。

　　　　这天，柴斯带着手下来到了维纳河旁的塞兹村。他早就盯上这个村子了。因为位于维纳河畔，有时会有些商队停靠在岸边，和村中人做一些交易。村子也算是比较富裕的。柴斯打听清楚了，这时候村里大部分男子都跟随着商队外出了，留下的大多都是妇女、老人和儿童，正适合下手。

　　　　于是他带着手下突入了村子，村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砍倒在血泊之中。慌乱中男女都拿起了武器想要反抗，可那是些什么啊。长短木棍，木耙，菜刀和镰刀，哪里敌得过强盗的大刀长弓。他们能做的只是不断地尖叫罢了，希望能够引起过往船队的注意，如果他们愿意相助的话。

　　　　他们很幸运，遇见了留里克。就在他们无助地看着柴斯手中刀落下时，一柄长凿从柴斯的左眼中冒了出来。脑浆混杂着血液，沿着凿子滴落，落进男人尖叫的嘴里。

　　　　其余的强盗们看见柴斯倒下的尸体，终于回过神来，意识到刚才听到的喊声是真实存在的。他们转过身来，就发现五十多名穿着龙纹黑衣的汉子，举着各式的武器冲了过来。

　　　　虽然柴斯死了，可他的死亡更是激起来强盗的勇气。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不反抗的话，等待的也只有死亡。强盗弓箭手连忙挽弓欲射，可石勒和瓦尔希姆的箭却是比他们快多了。两支飞矢准确地撕裂两个头颅。其余的水手也不是吃素的，一支支羽箭从手中放出。强盗一个接一个得倒下，可毕竟人数众多，还是与水手们撞到了一起。

　　　　可是悲剧是会重复的，勇气和努力只有在主角身上才有效果。没等这些强盗闪耀起生命最后的光辉，普伦雅科夫的巨斧已经结束了他们的生命。迪米桑的两柄长剑更是再度饮血，这些强盗在他面前就像案板上的豆腐一样，随意便切开了。

　　　　村民们在远处看着，这觉得这些人比强盗还可怕一万倍。强盗杀人只是取了性命就罢手了，而他们仿佛只是为了炫耀武技才杀人。哪怕将强盗们虐得遍体鳞伤，对他们的尸体也要击飞再砍几刀。等到消灭了所有的强盗，在场已经没有谁的身上是干净的了。血液和内脏碎块装点在他们身上。不知道是谁起的头，残存的村民都开始呕吐了。

　　　　留里克无奈地摇摇头，看样子这些村民也不像是能够起身感谢的模样。于是他只能喊了一句：“救人者乃瓦良格部落的留里克船长！”便离开了。

　　　　船队的水手等候已久，不过远远听着喊杀声停止了，也就不再担心。现在看着他们这幅模样走来，也是被吓得不轻。接下来好几天，其余水手都不太敢与留里克船上的水手交谈，只觉得这是一只只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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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君士坦丁堡（）　
这座城市，我们将其称为伊斯坦布尔。可是公元330年东罗马迁都之后，罗马人用君士坦丁大帝的名字为她命名，当时她也被人称为“新罗马”。

　　　　今天我们站在伊斯坦布尔的土地上，举头便能看见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深色的玻璃幕墙映射着天光，和人群。若是闲步绕城一圈，我们能够从欧洲到达亚洲，然后再回到欧洲的土地。与东罗马时期的她不同，现在的她已经地跨欧亚两洲了。经过历史的洗礼，一度作为罗马帝国、拜占庭帝国和奥斯曼帝国首都的她，比当年更增姿色。相较于初时少女般青涩纯真，如今更多了几分成熟魅惑。千年的时光使得她看向人群的目光带着通透，无数人杰曾在此留恋，在此创作，为她献上珠宝首饰。

　　　　如果我们在傍晚时分博斯普鲁斯海岸边，落日的余晖在对岸的窗户上留下点点橘红，繁密得像是天上的银河，落在地上烧了起来。“远远的街灯明了，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天上的明星现了，好像是点着无数的街灯。”郭沫若要是站在博斯普鲁斯桥上，怕是会再度吟诵起这首诗来。

　　　　古人总是幻想着能够飞上天空，我们依然有着这样的想法。虽不能亲身去那霄汉之上把握云霞，可是我们能借助各种工具俯瞰大地。让我